第1章

《西央》, 本章共3914字, 更新于: 2024-11-04 14: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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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津雙目失明時,我把他撿回了家。


他喜歡咬著我的耳朵,說他是我的乖狗。


還喜歡在黑夜裡用雙手一遍遍地丈量我的身體,說要摸出我的模樣。


後來他復明了,他竟是失蹤的傅氏太子爺,早有白月光。


趁他還沒見過我的臉,我留下一紙死亡證明,消失無蹤。


躲了五年,聽聞他新婚,我才敢再次現身。


可飛機才降落,機場就被大批黑衣保鏢包圍。


傅西津拿著定制的婚紗,笑容溫柔卻偏執。


「未婚妻,五年前量的尺寸不準。」


「乖,現在,我重摸一遍。」


01


我被經紀人拉到包廂門口,卻僵著不敢進去。


因為傅氏太子爺傅西津就坐在裡面。


虛掩的門內,我聽見有人恭維:


「傅總,聽聞當年您出事失蹤,還失明過?想必那段時間應該很辛苦。」


傅西津哂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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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談不上,有人貼身照顧,比現在活得還輕松。」


「應該就是您的未婚妻吧?那可真是患難之情。恭喜,有情人終成眷屬……」


「不是。」


傅西津卻打斷了他,嗓音疏淡。


「她就在這裡。」


我一驚,猛地抬起頭。


卻從門縫中看見,傅西津抬手指了指這片土地。


「安葬在這裡。」


哦,對。


我已經「死」了。


五年前,我的那張死亡證明,是傅西津親筆簽字確認的。


身邊的經紀人也在聽墻角,小聲道:


「那女人也是倒霉,要是沒死,估計現在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我笑笑:「不可能。」


經紀人不贊同:「你為什麼這麼篤定?」


「能讓太子爺同意貼身照顧,肯定手段過人啊,那女人的勾引技術絕對一流!」


我垂眸,遮住眼底的心虛。


有時候我都分不清,當年我和傅西津的第一次,到底是誰勾引了誰?


那時他雙目失明,聽力變得異常敏銳。


我隻是在他耳邊小聲地說了句話,他卻覺得聲音猶如轟炸,顱內高潮。


我當時可單純了,好奇地問他:「到底什麼是高潮?」


他一邊解釋,一邊伸手摸向我的心臟。


卻不小心摸到心臟的下方,頓時連脖頸處的青筋都硬了。


我見他渾身都硬得不動了,還以為他要死了,哭著撲過去,要給他做人工呼吸。


他反手抱住我,以唇堵住我的唇……


我正陷入回憶中,服務員推著車突然撞到我。


我本能地「啊」了一聲。


包廂虛掩的門也被撞開。


正對著門的座位上,傅西津驀地抬起眼,朝我看了過來。


02


我和傅西津四目相對。


那一剎那,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連轉身的動作都做不了。


但也不過幾秒。


感謝這五年的社會捶打,讓我練就了一臉假笑。


說來好笑,盡管我和傅西津同床共枕了兩年。


他那雙手撫過我的臉和身體的次數,比我自己的手都多。


可對他而言,我就隻是一個他連臉都沒見過的……早死鬼。


睡過又如何,眼睛都沒看見過的人,又怎麼可能認得出?


如我所料,傅西津並沒有認出我。


酒杯相碰時,他的眼神深邃卻冷淡。


落在我的身上時,讓我無端神經發麻。


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樣。


那是一個電閃雷鳴的雨夜,我在醫院永遠地失去了媽媽。


痛哭著回家的路上,我在小巷子裡被絆倒。


傅西津渾身濕透地靠在墻邊,奄奄一息,狼狽不堪。


微弱的路燈下,他的側臉傷痕累累,但那張臉仍是好看得讓人屏息。


一雙漆黑的眼眸在滴血,可眼神卻透露出冷寂與狠戾。


我怕了,想跑。


但我想到了媽媽。


媽媽躺在病床上那麼痛,如果有人能救救她……


最終,我帶著傅西津回到破舊的廉租房,拿出所有的積蓄救治他。


那時的我沒有學識,過於困苦,所以分辨不出他身上的衣物是多麼昂貴,誤以為他和我一樣無家可歸。


我甚至想,肯定是媽媽在天之靈心疼我,怕我孤單,讓我遇到了他。


我以為我又擁有了家人,又有了牽掛。


忽然,一旁的經紀人捏捏我的手背:


「在想什麼呢?嘴角還帶笑?」


我回過神來,嘴角的笑變得僵硬。


經紀人見我這反應,忽然道:


「央央,你不會是看上傅西津了吧?我可告訴你,他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試圖勾搭他的,下場都很慘。


「據說他的未婚妻是他的青梅,京圈小公主,他們的感情很深。


「你可別被他迷住了,這種人不是你能高攀的,一不小心就得罪了。」


得罪?呃,可是……


當初決定離開傅西津的時候,我把他綁在一百塊錢一張的床上。


狠狠地騎了三個小時。


順便告訴他,我這兩年隻是孤獨,養著他就當玩玩。


現在有個有錢的大金主看上我要包我,我不要他了。


傅西津當時青筋迸現,嘶啞著吼道:


「林央央,你他媽別被老子抓到,老子騎到你哭啞!」


估計對這位祖宗來說,雙目失明都沒這麼屈辱過。


對他,我早就得罪得透透的了。


所幸,我已經「死」了。


這倒是要謝謝他的未婚妻了。


反正今晚敬完酒,我和傅西津也不可能再遇見了。


想著,我隨意地走到了酒店外的花園裡。


一抬頭,就看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那,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煙。


是傅西津。


他回過頭看我。


正當我快速思考應對之計時,他突然對著我喊了句:


「復活。」


我一驚。


復……復活?


他認出我了?!


03


所幸,在我亂了陣腳、差點狼人自曝之前。


一隻小狗猛地從後方躥過來,親昵地蹭上我的腿。


是我以前養的小土狗。


因為選擇恐懼癥,名字一直沒確定下來。


傅西津竟然收養了它?


還給它取名叫「復活」!


復活什麼?


……我這個假死的人復活?


我無端地打了個冷戰。


如果,他知道我沒死,耍了他……


後果不堪設想。


「復活,別鬧。」傅西津掐了煙,朝小狗招招手。


可小狗太久沒見我,在我的腳邊瘋狂撒歡蹦跶。


「看來,我的狗很喜歡你。」


傅西津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平靜卻深沉。


我佯裝鎮定。


甚至感謝腳邊打轉的狗,讓我臉上掩飾不住的緊張有了借口。


「對不起,可能是我身上有肉味,剛才牛排的湯汁濺到了身上。


「我先回去了,傅總。」


可在我邁動腳步前,傅西津又突然開口:「當狗其實挺幸福的。」


我頓住。


「……您的意思是?」


「當狗,隻要夠乖,主人就會獎勵,乖狗沒什麼不好。」


曾經,情到濃時,傅西津會覆在我的身上,咬著我的耳朵說:「我是央央的乖狗。」


我的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攥緊手心。


「抱歉傅總,我是人類,對狗沒有什麼了解。」


我的直女發言,讓氣氛一時沉寂。


我想找借口離開,傅西津卻冷不丁地發問:


「那如果你有一隻乖狗,你會丟棄它嗎?」


「……我不會養狗。」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能力負起那個責任。」


我弄丟了媽媽,弄丟了傅西津,也弄丟了我的小土狗。


我不會再允許自己擁有軟肋。


「我還需要去敬酒,不打擾傅總了。」


我轉身。


可小土狗再次撲向我。


我的腳步急切,又怕高跟鞋會踩到它。


整個人踉蹌著就往前跌。


一雙大手從身後過來,穩穩地將我抱進懷裡。


「怎麼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哪裡疼?」


我的鼻尖撞在傅西津的胸膛上,頭頂傳來他低沉又急切的嗓音。


和那兩年的相處一樣。


他對我那麼呵護、在乎,讓我產生了能和他相愛到白頭的錯覺。


「西津,你怎麼在花園裡待這麼久?」


驀地,一道清甜的女聲在我們身後響起。


我不用回頭,都知道這聲音是誰。


宋知瑤。


傅西津的青梅未婚妻。


04


打碎人美夢的聲音,總是讓人記得真切。


宋知瑤對我而言,就是這樣。


我清楚地記得,宋知瑤踩著高跟鞋,站在我的廉租房裡,說的第一句話:


「這種垃圾堆,西津竟然睡了兩年?


「他為了我們的未來,真是能忍。」


我明明不是軟弱的性子。


可我看著光鮮亮麗的宋知瑤,甚至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頭一次為自己的貧困流下自卑的淚。


不過好在,現在不會了。


因為我的內心不再貧瘠、困苦。


我迅速推開傅西津,自己站穩。


宋知瑤從後方走過來,看見我的臉時,她的瞳孔有一瞬的地震。


但幾秒就恢復如初。


看來,她的演技比我強。


她笑著問我:


「你好,你是蔡姐公司新簽的歌手吧?」


「是。」


「那你剛才怎麼和西津抱在一起呀?」


宋知瑤嘟著嘴看向傅西津,撒嬌:「也不怕我這個準未婚妻吃醋嗎?」


「未婚妻。」


傅西津掀起眼皮,重復了她說的這三個字。


可那雙黑眸,卻直直地盯著我。


眼底仿佛有滾燙的巖漿在翻滾。


「剛才被狗驚到了,多謝傅總扶我一把。你們忙。」


我面不改色,說完就走。


傅西津卻長腿一邁,攔住我的去路。


從西裝內襯裡拿出一張婚禮請帖遞給我。


「一個月後,我的婚禮,你要參加。」


他的嗓音沉沉,用的是肯定句。


宋知瑤嬌嗔道:「西津,你也真是的,婚禮請帖還封口,當天才能拆,這樣誰還看得見新郎、新娘的名字呀?」


我沒興趣聽他們打情罵俏。


禮貌地接過請帖就走了。


回房間的路上,我隨手撕了請帖,扔進垃圾桶。


卻沒有注意到,請帖撕碎的一角,露出一個小小的「央」字……


05


我以為,和傅西津的重逢隻是個意外。


並沒有放在心上,專心搞事業。


直到經紀人告訴我,有個大導演的劇找我演唱片頭曲。


以我現在的小咖位來說,這屬於天降鴻運。


等到了現場,看到傅西津,我才知道壓根不是什麼鴻運。


——是他點了我的名。


社牛經紀人拉著我,熱絡地跟人打招呼。


到傅西津面前時,倒是他紆尊降貴地先開口:


「林小姐,好久不見。」


經紀人賠笑道:「太子爺,她姓楚,叫楚央。」


我心跳加速。


當年,我假死後銷戶去了外地,重新取名,跟媽媽姓。


但「央」字是媽媽為我取的,我沒舍得改,畢竟也不是什麼稀奇的字。


傅西津的視線攫住我,漫不經心道: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我有個故人,也有這個『央』字,隻是她姓林。」


多說多錯,我幹脆不說話,裝作社恐地笑了笑。


經紀人嫌我不上道,偷偷瞪我。


我直接裝瞎。


中午,工作人員拿來午餐。


水果沙拉。


遞給我的這份裡有芒果。


我對芒果過敏,傅西津再清楚不過。


但此時我若推拒,他定會更加懷疑。


我的過敏反應沒那麼嚴重,最多起點疹子,吃一片氯雷他定片就好了。


這跟掉馬可能迎來的麻煩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我拆了水果沙拉的包裝,當著傅西津的面,插了一塊芒果就要送入嘴裡。


下一秒,傅西津竟親自伸手奪走我的叉子。


他的力氣很大,像是在生某種氣。


芒果掉在桌上。


我的經紀人愣住:「傅總……」


傅西津連我面前的沙拉都一並拿走了。


我聽見他邊走邊吩咐助理:「這份我吃,給她換成熱菜米飯。」


很快,助理給我送來了八菜一湯。


福運樓的。


這裡價格至少上萬。


經紀人傻眼了,偷偷地問我:「央央,你不會背著我偷偷找了太子爺吧?你拿下他了??」


「蔡姐,你不是說他不近女色嗎?」


「可是他看你的眼神……怎麼說,感覺好像他隻在乎你,全場這麼大,他隻看得到你。」


我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隻在乎我嗎?


看來,我當初被騙也不算可笑至極。


這不,蔡姐這麼精明的女強人也被迷糊進去了。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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