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亦溪退了遊戲去洗澡,留他們三人四排。
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湊巧周明敘他們也打完了遊戲。
她隨口問了句:“你們今天怎麼結束得這麼早?”
“累了,不想打了。”周明敘揉了揉脖子。
雖然掛了遊戲,但是馬期成在借他的對話框存表情包,所以他這邊消息提示還是一直響個不停。
就在他準備拉黑馬期成的時候,喬亦溪忽然若有所思地開口了。
“上次也是這樣。”
周明敘:“什麼?”
“你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而且連飯都不吃了,看了消息就出門,還不告訴我們你到底去哪了,看起來鬼鬼祟祟的。”她說。
也就是他看起來鬼鬼祟祟的當天,喬亦溪在他枕頭底下發現了手銬和吊帶。
“鬼鬼祟祟?我什麼時候鬼鬼祟祟了?”
周明敘都被氣笑了,思索了一會,道:“那隻是馬期成籤約了一個直播平臺,一直讓我們幫他看合同,還不讓我們說出去。”
“噢,是這樣啊,”喬亦溪沉吟了一會,“那馬期成應該會挺受歡迎的吧?”
周明敘挑了挑眉:“怎麼?”
“技術水平還可以,最重要的是喜歡講騷話,我看很多遊戲主播都是他那種話痨型的。”
她說:“像你這種不愛說話的肯定就不行,觀眾都喜歡看有互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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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敘靠在椅子上,轉了一圈,面對著她,偏了偏頭。
“你說誰不行?”
“……”
“你行,你可以,非常行,”喬亦溪點了個大拇指,“一看就是比馬期成還要受歡迎很多的那種類型。”
終於聽到滿意的回答,周明敘揚了揚眉尾,放她回房了。
///
周末的時候馬期成準時來周家玩,還帶上了傅秋。
門鈴響起,給他們開門的是喬亦溪。
兩個人似乎對喬亦溪寄住在這裡並不意外,熱絡地跟她打著招呼。
傅秋第一個進門,朝她點了點頭:“嗨,吃了嗎?”
傅秋的長相和喬亦溪想的差不多,看起來稍微文質彬彬一點。
馬期成就不一樣了。
之前她隻是晚上碰到了馬期成,也沒太注意,這會借著日光才算是看清了他的長相。
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滿口跑火車、騷話一籮筐、動不動就上高速的車王馬期成,長得居然也能稱得上是眉清目秀,怎麼著都無法讓人把他和對面那個【你說你馬呢】聯想到一起。
馬期成咧嘴一笑:“Hello喬妹,咱們又面基了!”
剛說完這句話,迎面向他而來的,是某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雄性無蛋生物。
周明敘把蝦餃扔到馬期成脖子上:“誰跟你面基。”
馬期成也來不及說話了,隻“哇啦哇啦”叫個不停,“我靠!!你把這鬼玩意往我臉上扔?它要是把我英俊無雙的臉蛋刮花了怎麼辦?”
周明敘:“不存在。”
馬期成放松:“你有分寸就好……”
馬期成還沒說完,周明敘繼續補充:“你沒有英俊無雙的臉蛋。”
馬期成:好。
“那它把我吹彈可破的皮膚撓破了呢?”
傅秋跟著煽風點火:“那你是你活該。”
馬期成咬牙:“我草你們媽的。”
一邊說著,馬期成一邊把蝦餃捧在懷裡,往沙發上走。
他哄著蝦餃:“蝦餃乖,蝦餃乖,這麼久沒見哥哥,想不想哥哥?”
“哥哥真的很想你,來,把你的腿打開給哥哥看看。”
然後不過幾秒,馬期成幸災樂禍的聲音回蕩在客廳:“臥槽,我第一次見到沒蛋的貓,好幾把過癮。敘神,它割下來的蛋你拍圖了沒有?我想看!”
還沒來得及感動的蝦餃:???
網癮少年前來拜訪,不搞出點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幾個人在沙發上開黑,打了一局之後馬期成說要去上廁所,喬亦溪就去廚房櫃子裡拿飲料。
去廁所之前,馬期成掃了眼四周,問:“蝦餃呢,怎麼不見了?”
喬亦溪:“自己玩去了吧,它經常失蹤,過會就出來了。”
傅秋在沙發上無語:“你管它去哪了呢?你自己好好上你的廁所不行嗎??”
“你們就知道兇老子。”馬期成罵罵咧咧地進了廁所。
沒過一會,廁所忽然爆發一聲驚悚的怒吼:“我日,你怎麼在這裡?!”
下一秒,馬期成奪門而出,站在衛生間門口,一手提著褲子,另一隻手指控著早已在衛生間目睹一切的蝦餃:“周明敘!這逼看我上廁所!!”
他指著蝦餃,還看向周明敘,似乎是委屈極了。
周明敘懶散地抬了抬眼睑,不怎麼關切:“……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喊得跟天崩地裂了似的。
“這還不是大事?!”馬期成憋得臉都漲紅了,“我的屁股都被這隻貓看光了啊!”
周明敘很附和地頷首:“那看來我要考慮給蝦餃洗洗眼睛。”
喬亦溪也難得接茬:“貓的心理創傷更大些吧。”
馬期成:??
他哭哭啼啼委委屈屈悽悽慘慘戚戚:“嗚嗚嗚我的清白之軀……”
“你笑它沒蛋,它看你屁股,”傅秋優雅得體地微笑,“挺好的。”
馬期成:???
後來那一整天都是在馬期成斷斷續續的哀嚎中度過的。
蝦餃當天可能是被馬期成笑自閉了,馬期成和傅秋走後,喬亦溪周明敘出去買東西,小家伙居然跟到了門口。
以前他們要走,它一般都是留在客廳自己玩自己的,這是第一次跟過來。
喬亦溪摸摸它的腦袋:“你也想出去逛一趟嗎?”
蝦餃汪了聲。
於是兩個人就帶著它一起出去了。
不遠處是公園,考慮到蝦餃萬年難得出來撒歡一次,他們就帶它去了草坪。
草坪長椅上有兩隻小母貓,蝦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上長椅去跟人家示好,三隻貓玩了一會,又跳上來一隻小公貓。
小公貓混入其中,宛如渣男一般在這裡留情過後就跳下了椅子,朝另一邊花圃跑去。
那兩隻小母貓當機立斷,也跟著小公貓跑走了,徒留可憐的蝦餃一個人在椅子上黯然神傷。
別人都有蛋,它為什麼沒有蛋,不公平嗚嗚嗚。
離開小母貓們,蝦餃沒走一會就累了。
畢竟貓不像狗那麼愛遛彎,大多數都懶洋洋的,能走這麼遠,蝦餃已經非常盡力了。
貓走不動了,像灘液體一樣掉在樹叢中,周明敘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貓包,把蝦餃裝了進去。
喬亦溪看著蝦餃圓圓的腦袋,說:“我看很多人遛狗遛到最後,狗也不想走了,他們就扯著繩子讓狗跟上。要不給蝦餃也買個牽引繩什麼的?”
“那都是給狗準備的,”周明敘失笑,“你見過有貓還拴遛貓繩的?”
蝦餃不知道有沒有聽懂他們的對話,許是覺得新奇,汪汪了兩聲。
喬亦溪皺鼻子,回周明敘:“我就是隨口一提嘛。”
……
到家之後,蝦餃去陽臺自己給自己清理身子,它清理得差不多的時候,周明敘把它抱到了身上。
喬亦溪正好路過,問他在幹什麼。
周明敘答得言簡意赅:“給它剪指甲。”
貓的指甲定期要修剪,不然抓到人,傷口會很深。
喬亦溪也沒親眼見過貓咪剪指甲,就湊過去看了兩眼。
周明敘捏著蝦餃的爪子,輕輕一捏,蝦餃的指甲就從軟軟的肉墊裡現了出來,然後他用專門的指甲刀剪掉它的尖角。
蝦餃剪指甲的時候挺乖,窩在那兒也不叫,隻是放空。
好像還沒從無蛋的痛苦中恢復過來,經受了二三四五次打擊。
還剩一個爪子的時候,周明敘見她看得入迷,把剪刀遞給她:“試一下?”
她舔了舔唇角,躍躍欲試地接過指甲剪。
所有的貓都擁有軟綿綿的小爪子,捏起來非常舒服,她怕弄疼蝦餃,又湊近了一些,剪刀在它爪子上比了比。
她問周明敘:“是這樣的嗎?”
周明敘垂眸。
她靠他很近,玫瑰的味道隱隱綽綽飄到他鼻尖,蒸騰彌漫開來。
他心思有一瞬的遊離。
“嗯。”
喬亦溪順著給蝦餃剪指甲,剪到最後一個的時候,感覺這實在是個很治愈的場景。
散步完之後回到家,燈光懸掛頭頂,不遠處車聲和人生斷斷續續傾瀉進屋內,有聲音,但也不吵鬧。
尤其是這時候還有隻貓。
少女的聲音愈發貼近,輕得仿佛就貼在他的耳側,像風繞著蕩了個旋兒,柳絮滾過的痒。
喬亦溪摸了摸蝦餃的頭,又湊近了些,摸著小東西的胡須細聲感慨:“養貓真好啊。”
她明明是在感慨貓帶來的獨特治愈感,周明敘卻覺出了別的味道。
他偏了偏頭,目測二人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
他甚至能看見她鼻尖上的細小絨毛,感受到她均勻的吐息。
她嘴唇上塗了層薄薄的潤唇膏,浸著飽滿的淡粉色。
大概還要感謝蝦餃,否則他應當很難有同她這樣接近的機會。
他假裝看蝦餃,實際動作卻是湊她近了些,滾滾喉結,不動聲色地彎起唇角。
“是挺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好就好在可以和老婆近距離接觸
哎,有的貓永遠失去了性生活,而有的主人 卻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它的痛苦之上
敘神,你不是人。
今天也有紅包!植樹節大家植樹了嗎!(?什麼鬼問題)
第37章 喜歡你x37
休息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很快,喬亦溪回了學校, 由她做主持的匯演也如期而至。
本來匯演是在月底,但因為諸多原因耽擱了一陣子, 便順延到了現在。
由於是她第一次做主持人, 雖然沒有盛情邀請舒然她們去看, 但三個女生還是蒞臨現場為她加油打氣。
主持人的活雖然不累, 但也不輕松, 不像有的節目彩排完就能走,主持人因為要串詞, 所以要跟所有節目排一遍,彩排時最後才能走。
匯演下午三點開始,早上八點喬亦溪就到那裡去了。
空著肚子彩排了一遍, 大家一起吃了個工作餐,然後換禮服,化妝,準備等會的正式演出。
喬亦溪本來以為這場演出會到的人很少,沒想到不知是誰擴散了消息,來看表演的觀眾竟也不算少,到後面位置也不夠坐了。
到了時間,臺上燈光暗了暗,復又亮起,演出正式開始。
喬亦溪身邊的男主持是播音系的一個學長,斯斯文文, 戴一副黑框眼鏡,劉海整整齊齊,穿上西裝倒也特別正式。
對面的女主持挽過男伴的手臂,喬亦溪也伸手環住男主持臂彎,跟著追光燈一同出現在臺上。
“大家下午好。”
“歡迎來到……”
她穿的是長款禮服,手臂也包的好好的,今天溫度不低,場館裡人又多,按理來說隻會暖和不會冷。
可她念詞的時候還是差點打磕巴,原因說來奇妙,是她覺得身後有一道凍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