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琪還想說話,唇被封住。
落在唇間的一個吻,跟以前一樣克制,洛琪以為這就算道了晚安,但蔣盛和沒松開她。
吻變深。
他的鼻尖貼著她的鼻梁滑過。
對她的佔有欲通過唇舌給她。
別墅跟她三樓的出租房不一樣,在出租屋,樓下汽車來來往往,行人聲音不斷,老房子隔音又不好,除非下半夜,家裡從來不會太安靜。
而現在,別墅隻有他們兩人,就連呼吸聲都被無限放大。
蔣盛和想著要放開她,卻遲遲沒離開她的唇。
像那天大雨中他跟她求婚,覺得沒有希望,卻還是在等。
洛琪抬手,環住他的脖子。
低聲喊了句:“蔣總。”
蔣盛和哪還放得開她。
他的臥室有用具,晚上她逛商場,他去買了兩盒放在家裡備著。
邊走邊親,洛琪第一次進老板的臥室,以為就在這裡。沒想到蔣盛和拿了一盒,又回到她的房間。
和那晚答應他求婚一樣,一切都失了控。
眼前天旋地轉,洛琪緊抓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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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跌落在了枕頭上,房間的燈什麼時候熄的,洛琪印象模糊,被淹沒在他的氣息裡。
洛琪現在感官混亂,有時分不清現在抱著她的人到底是老板還是老公。
那種感覺,熟悉、陌生,又復雜奇妙。
無法言喻。
直到蔣盛和進入,洛琪回到現實。
那一瞬,他將她圈在懷裡,親著她額頭,啞聲道:“我愛你。你之前問我放假的時候幹什麼。想你了,就去蘇城。”
聲音從未有過的低沉溫潤。
然而給予她的卻依然強勢。
洛琪不知道是疼還是怎麼的,眼眶湿了。
等她從無邊無際的深海回來,連眼睫毛上都泛著水珠,鼻梁上也有一滴,是蔣盛和額頭滴下來的。
洛琪攀著他有力的腰,他眼睛深邃,在她上方看著她,她沒敢對視。
蔣盛和抱了她好一會兒,起身。
洛琪感覺腰間有東西硌人,手過去扒拉,扯出的是他黑色襯衫。
被壓皺,她拽了拽,沒看他,放到床邊。
一切平靜下來,所有理智都回來。
她知道身後站在床邊的人是她老公,但助理跟老板的關系像刻在了DNA裡,短短十天,還不足以徹底轉變過來。
他對她的感情是七年零七個月,而她對他才十天,她自己都不敢想,十天她能為了一個男人做這麼多。
領證,同居,有了身體最親密的接觸。
她明明慢熱。
衝動之後,不可避免地就要尷尬。
原來最難相處的不是今天,而是明天。
洛琪沒看蔣盛和什麼表情,“蔣總,你走的時候把我門給帶上,謝謝。”
蔣盛和:“......”
哭笑不得,他順著她:“好。”
把衣服穿上,他隻好回自己房間。
回到主臥,蔣盛和衝過澡,肩上的一道抓痕讓他覺得今晚那兩次是真實的,她是他的。
臥室裡沒有煙,他去書房拿。
剛拉開門,洛琪房間的門也開了,看到他,她下意識就把門給關上,過了兩秒,又拉開來。
蔣盛和看清她身上的睡裙,知道她剛才為什麼下意識關門,米白色吊帶睡裙,還是短款。
冷白的雙腿都在外面。
洛琪也是在關了門後又反應過來,不需要再刻意回避什麼,不該今晚做的也都做了,於是又大大方方拉開門,被迫跟他見面。
“蔣總。”
他問:“是不是要找東西?”
洛琪也跟他學著波瀾不驚,“去倒杯水。”
“我給你倒。”他忘了給她準備一杯水。
“不用。我自己倒。”她手裡有杯子,快步去了最近的書房。剛才翻雲覆雨,兩人親密貼合,跟答應他求婚時的不知所措完全不一樣。
蔣盛和身上套了西裝,打算去樓下院子裡抽煙,她穿那麼少,他脫下西裝從背後給她裹在身上。
這幾天降溫,穿這個裙子確實冷,但洛琪剛泡過澡,覺得還好。
洛琪接了水,背對著他喝了幾口。
她喝水時,蔣盛按住她身上的西裝,幾乎將她圍在懷裡。
第四十四章
洛琪幾口水喝了有一分鍾, 嗓子終於被潤得舒服一點。蔣盛和依舊環她在懷裡,他特別喜歡抱她,剛才結束, 他在床上抱了她十幾分鍾,她沒亂動,腿都被他壓得發麻。
洛琪扭頭看他,隻能看到他肩膀, “蔣總, 這麼晚了你要出去?”
他拿了西裝, 看樣子是要出去。
“去院子裡抽支煙。”蔣盛和低頭, 在她臉頰上吻了吻, “如果換了地方睡不著, 去找我聊天,我房間門不關, 你什麼時候想過去都可以。”
洛琪‘嗯’了聲,沒說什麼時候去主臥睡, 是今晚還是明天。
她問他:“你喝不喝?”把自己的杯子給他。
同喝一杯水, 不知道這算不算給他點心裡安慰。
蔣盛和握杯子, 連同她的手一起握住,他微微仰頭,把剩下的水喝光。
洛琪轉身面對他, 把西裝脫下來給他,“院子裡冷, 抽完快點上來。”
“好。”
西裝拿下來,洛琪胳膊冷, 兩手不斷搓著手臂, 疾步回了臥室。
關了燈, 躺到枕頭上,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心裡有點空。
想著明天要怎麼跟蔣盛和相處,想著他說的那句‘想你了,我就去蘇城’,還想著要給他發條晚安,結果一件事也沒幹成,迷迷糊糊睡著。
很累,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半。
假期裡起得最晚的一天。
洛琪捶捶酸疼的大腿,放松了幾分鍾才去洗漱。
手機快沒電,昨天過來匆忙,充電器忘記帶來。
今天應該不出門,她選了一件冰絲長袖睡裙換上,胸口有塊紫紅,勉強遮得住,一彎腰便若隱若現。
沒化妝,隻把頭發打理柔順。
出去前,她又去照了照鏡子。
蔣盛和的房門開著,他似乎不喜歡關門,辦公室的門一直敞開,書房也是,原來連睡覺都不喜歡關上。
猛然又想起他昨晚說,房門不關,她隨時可以過去找他。
不知道不關臥室的門是習慣,還是因為她。
洛琪敲敲,房裡沒人,浴室有水聲。
“蔣總,我進來了,充電器沒帶來。”
蔣盛和剛衝過澡,他今天也比平時起得晚,關了花灑,對外面道:“充電器在床頭,你先用,一會再找一個給你。”
洛琪徑直走到床頭,床上還沒整理,被子有點亂,她坐在床邊,把他的手機拔下來,給自己手機充電。
昨晚進來過他的房間,當時被他親的缺氧,沒注意看房間布局,今天好好看了看,跟他的人一樣,冷淡風。
蔣盛和穿了浴袍出來,驚訝她不是直接拿了充電器就走,而是願意坐在他的床上,昨晚她執意分開睡,他以為她不高興了。
“換了地方睡沒睡著?”蔣盛和問。
“嗯。”
睡得很香。
洛琪拿過手機玩,刻意不看他。
一夜過去,昨天的各種親密,接受得差不多,她已經能面對蔣盛和,雖然還算不上自然。
還不到開暖氣的時間,雖然換了長袖,但不夠暖和。蔣盛和彎腰把她拖鞋脫了,輕松的一個公主抱,將她抱床上,讓她靠在床頭玩手機。
順手把他的被子拉她身上。
洛琪光著腿蓋著他的被子,比昨晚還要繾綣旖旎。
蔣盛和俯身,兩手撐在枕頭兩側,淺淺親著她的唇。
洛琪擱下手機,他剛刮過胡茬,下巴上幹淨清爽,“蔣總,你今天有什麼安排?”
“這個時候還喊蔣總?”
“......”
蔣盛和再次跟她約定:“不是說過牽著你抱著你時不準喊我蔣總,怎麼就記不住?以後喊一次,就多過來住一天,上不封頂。”
洛琪習慣了這麼稱呼,以前在遠維資本喊他英文名,後來他回國,她在公司遇到他都是稱呼蔣總。
當助理一年,每天喊蔣總的次數都要以百次為單位來計算。
“你這個懲罰,讓我不好選。”
蔣盛和溫和笑笑,“怎麼不好選了?”
“不喊的話我就不用多過來,你會以為我不想過來。喊的話,可以過來,你又不高興。”
“那一周最多喊四次,以後都住在這裡。”
“......”
“你以前不是答應過我,不喊。之前你喊我蔣總,一直給你放水,以後不放水了。”
他親她的額頭,眼睛。
洛琪不說話,抱住他。
蔣盛和含住她的唇,輕吻。
她仰著頭,他俯著身,姿勢維持得很難受。
蔣盛和託起她,將她平放在床上。
躺在他睡過的地方,被子枕頭都是他的,洛琪的心跳快起來。
昨晚在次臥,她並沒有這種悸動感。
也可能當時一切發生得太快,她來不及慢慢感受。
“你昨晚在院子裡待了多久?”
她成功沒稱呼他蔣總。
蔣盛和想到她昨晚眼眶湿了,可能是感覺疼,今天盡量輕緩,邊親她哄著她,邊跟她磨合。
等徹底進入,他喉間輕滾,深吸一口氣,這才回她:“抽了半支煙就上樓了。”
話落,他又吻她。
幾個小時裡接連三次,洛琪嗓子不舒服。
蔣盛和停下,床頭櫃上有他的水杯,他拿過來。
洛琪想說,算了,躺著喝水根本就不方便,如果起來還很麻煩。
“拿著水杯。”蔣盛和把杯子給她,他一手撐在床上,另一手託著她的背將她扶起來。
洛琪右手勾住他的脖子,左手開水杯,喝了幾口。
兩人的身體始終沒分開。
放下杯子,洛琪湊近他,主動吻他。
蔣盛和抱緊她,她沉淪在他的懷抱裡。
晨光從落地窗進來,時間滑過九點半。
洛琪緩了許久,找到自己的睡裙,她的洗漱用品還在次臥,她回自己房間,發絲裡都是汗,還得再洗一遍頭發。
身心感受都與昨晚不同。
早飯沒吃,洗過澡她隻喝了一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