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暗戀你的第七年》, 本章共3489字, 更新于: 2024-11-04 10:36:06

  洛琪放下勺子,快步去開門。


  錢奶奶扶著門框,手裡端著保鮮盒,滿滿一盒酸奶,“我闲著沒事,買了老酸奶自己做酸奶,裡面放了櫻桃肉,你小時候就愛吃櫻桃。”


  “謝謝奶奶。”洛琪接過來,扶錢奶奶進屋,“問您句話。”


  外面蚊子多,錢奶奶順手關上門。


  “奶奶,您跟我說過,我們旁邊的石橋很靈的,對吧?”


  錢奶奶知道姜宜方為女兒出嫁的事一直焦慮,說房子又舊又小,虧欠女兒。


  她挑好聽的話說:“那可靈了。石橋保平安保健康保幸福,我們囡囡結婚那天從上面走過去,以後肯定健健康康,順順利利,大富大貴。”


  洛琪下巴一揚,“媽,聽見沒?”


  姜宜方心裡舒坦許多,笑說:“聽到啦聽到啦。”


  放下酸奶,洛琪送錢奶奶回去。


  雨小了,絲絲往下飄,不用打傘。


  一直將錢奶奶送回她自己房門口,洛琪從外面幫忙關上門。


  院子裡格外安靜,能聽見綿綿雨聲。


  洛琪在院子裡站了幾分鍾,回屋。


  姜宜方每天加班到半夜,今天女兒回來,給自己放一天假,“媽媽困了,去睡了。你也早點睡,明天媽媽陪你去試婚紗。”


  “媽,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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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琪早就看出母親眼底的烏青,平時沒少熬夜。


  衝過澡,吹幹頭發,洛琪回自己房間。


  臥室不大,布置簡單。


  一張床、一張書桌和一個衣櫃,放不下其他家具。


  剛躺床上,手機響了,裴時霄打來語音電話。


  洛琪趴著接聽,“忙完了?”


  “不算忙完,在等著見一個人。”


  “這麼晚還約了人?”


  “嗯。”他說:“特別重要的一個人,很久沒見到了。”


  洛琪有預感,又覺得不可能,“見誰?”


  裴時霄的聲音帶笑:“猜猜,猜對我抱你原地轉兩圈。”


  洛琪忽地從床上坐起來,“你回來了?”


  “嗯。在石橋上。”


第七章


  洛琪從衣櫃裡找了一件吊帶裙換上,站在鏡子前,打理稍微有點亂的長發。


  不知道母親睡沒睡著,她開關門小心翼翼。


  剛走到大門口,母親臥室的門開了。


  姜宜方出來上洗手間,見女兒換上外出的衣服,“這麼晚了要去哪?一個人不安全,媽媽陪你去。”


  “不用。裴時霄在弄堂口。”


  “時霄回來了?”


  “嗯,說是給我驚喜。”


  人已經到了家門口,沒有不請人進來的道理。


  姜宜方三步並兩步去收拾沙發,“你讓時霄到家裡坐,外面熱。”


  邊迅速把沙發上的抱枕擺放好,邊叮囑女兒:“盡量在外面多待一刻鍾,給我爭取點時間。”


  “媽,不用刻意收拾,家裡夠整齊幹淨。”


  “那不行。”姜宜方把茶幾上零碎東西一股腦塞到抽屜裡,“時霄這麼晚趕回來,不知道晚飯吃了沒。家裡還有飯。


  “我問他吃不吃。”


  洛琪開門出去,微涼的雨絲順著天井落下,她沒拿傘,跑出院子。


  裴時霄站石橋邊等她。


  逆光,看不清臉。


  洛琪頂著細雨,朝他小跑去。


  裴時霄指間閃著猩紅,看到她人,滅了煙走過來,“你當心點。”單手抱她入懷。他下車帶了傘,這點小雨他自己沒撐傘的習慣,撐開給洛琪擋雨。


  “下著雨,出來也不罩一件衣服。”他手臂環住她肩頭。


  洛琪沒說話,兩手扣在他身後。


  裴時霄低頭,唇貼著她頭發。


  見了面他發現,他是想她的,和以前一樣。


  “怎麼不說話?”他垂眸看她。


  洛琪感受他的存在,那些熟悉感沒有全回來。


  她微微仰頭,“突然覺得咱倆好像不太熟。”


  “不熟?”


  “感覺而已。”


  裴時霄用力抱抱她,“怪我,這幾個月太忙,沒去看你。”


  洛琪搖搖頭,“沒怪你。明年就好了。”


  明年她去上海,結束異地,隻要兩人不出差,天天能見面,不用像現在這樣,見個面都很困難。


  “你晚飯吃了沒?”洛琪問道。


  “沒。一會回去吃宵夜。”


  “我家還有飯,進去吃點。”


  裴時霄看手表,馬上十點四十,“不了,這麼晚,打擾阿姨休息。”


  洛琪從他懷裡站起來,“我媽沒睡。家裡還有飯和菜,讓我帶你回家吃。”


  裴時霄沒客氣,“那我嘗嘗阿姨的廚藝。”


  他笑著說起:“終於能光明正大去家裡吃飯,還不用管時間多晚。第一次在你家吃飯沒吃飽,提心吊膽。”


  “還記得?”


  “記得,怎麼可能忘。”


  洛琪也記得那天,那天誰說了什麼她都有印象。裴時霄第一次到她們家吃飯還是她十八歲那年,那時她家公司正如日中天,住在獨棟別墅。


  父母給她辦了十八歲成人禮,宴請過親戚朋友,周末那天父母又專門給她辦了一個小型生日趴,邀請班裡同學到家裡來玩。


  裴時霄和她一所高中,大她一歲,高中時他是她們學校的明星人物,優秀耀眼。她高三時他在國外讀大一,不知他從哪得知她要辦成人禮,瞞著他父母,買機票從國外偷偷飛回來,還買通她同學,混在一幫同學裡,來她家給她慶祝十八歲生日。


  高中畢業,她也去了國外,和裴時霄的學校在不同州。為了追她,周末和假期,隻要有空,他就飛去看她。


  那時他年少熱烈,對她的喜歡直白又肆無忌憚。


  洛琪收起思緒,“走,帶你回家吃飯。”


  裴時霄把傘給她,讓她撐。


  洛琪接了傘,剛要往前走,抬起的步子還沒落下,裴時霄彎腰,將她攔腰抱起,逼問她:“跟我不熟是嗎?”


  洛琪笑笑,“十分熟。”她拍他,“放我下來,路滑。”


  裴時霄沒放,一直抱她到院子裡。


  洛琪沒帶鑰匙,敲門。


  姜宜方在廚房,過來開門,熱情招呼裴時霄進屋。


  裴時霄來過老房子幾次,還是年初訂婚時來過,當時房子沒這麼潮。


  洛琪幫著母親把粥和菜端桌上,姜宜方聊了幾句,給兩個孩子獨處空間,她找借口回了臥室。


  洛琪撐著下巴,坐在餐桌前陪他。


  裴時霄夾了一筷子小菜,喂到她嘴邊,“吃一口。”


  洛琪搖頭,“刷過牙了。”


  裴時霄作罷,放自己嘴裡。


  洛琪低頭看身上的吊帶裙,以前她穿任何裙子,見面時裴時霄總是要誇幾句,誇過一百遍的衣服他還會再誇。


  今晚他沒注意她穿了什麼。


  “明天我們幾點去試婚紗?”她看向裴時霄。


  裴時霄微微一怔,舀起一勺薏米粥又放回碗裡。


  洛琪從他遲疑的眼神裡明白,他沒時間,試婚紗不在他行程內。


  “你沒空也沒關系,我媽陪我去。”她臉上的笑淡了一些,還是給予理解。


  裴時霄拿出手機,把郵箱裡秘書發他的行程表轉發一份到洛琪郵箱。


  “不是不想陪你去。”第二次讓她失落,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


  洛琪收到那份行程安排,是近兩周的行程。


  明天上午十點鍾他要參加一家醫療科技公司的董事會會議,他們公司前幾年投資了這家醫療科技公司,他進入了董事會。


  她退出郵箱,“那你夜裡還得趕回上海?”


  “嗯,明天早上走怕堵車趕不上。”


  洛琪手搭在他手腕上,總覺得他們之間哪裡有點不一樣,但感覺好像什麼也沒變。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趕回來隻為看看她,多陪她半小時。


  裴時霄待到十一點鍾離開,走前把碗筷洗幹淨放消毒櫃。


  洛琪送他到門口,“讓司機開慢點。”


  裴時霄抱起她,和她對視數秒,“要不,你提前幾個月調去上海分公司?蔣董會理解的。”


  洛琪為難道:“幾個重要項目都是我經手,蔣董手術還沒恢復,這個節骨眼,我怎麼好意思調走。如果是你助理這麼幹,你不寒心?”


  裴時霄略有沉默,點點頭。


  洛琪要送他到石橋,裴時霄不讓,看著她進屋,聽她反鎖好門,他拿起門邊的傘離開。


  凌晨時,雨又淅淅瀝瀝下起來。


  這場雨下得久,幾個小時才停。


  洛琪一夜醒來好幾次,睡得不是很踏實,五點鍾剛過,又醒了。


  天已經蒙蒙亮。


  她起床,打算沿河走走,再給母親買早餐。


  輕輕推開房門,客廳的燈居然亮著。


  母親坐在餐桌前,正對著電腦忙活。家裡沒書房,餐桌就是父母加班的工作臺。


  “媽,起這麼早?”


  “睡醒了不起來難受,不像你們年輕人還想睡回籠覺。”其實姜宜方是定了鬧鈴起來加班,中午約客戶見面,到時要把設計圖給客戶看,必須得趕在中午前完成。


  洛琪洗漱過,拿上家裡鑰匙準備出門。


  姜宜方叫住女兒,“今天你大伯母可能會打你電話。”


  “大伯母找我什麼事?”


  “我昨晚打電話給她,回絕了她和你大伯的好意,說你從家裡出嫁。你大伯母說今天要勸勸你。該說的我都說了,也攔不住她打電話給你,不管她怎麼說,你聽聽就行,不用放心上。媽媽決定了,就從自家出嫁。”


  洛琪讓母親放心,她知道怎麼回絕,也不會不顧及父親對大伯的感情,“媽你忙吧,我出去啦。”


  “等等。”姜宜方再次喊住女兒,有些事隻能瞞得了一時,女兒早晚會知道,還不如自己來告訴她。


  “你大伯前兩天把我們家欠的錢一次性還清了,讓我們攢半年錢給你置辦嫁妝。還說,欠他的錢,等你結婚後,讓我們慢慢還,有多少還多少,不用按月還,他們家不著急用錢。”


  洛琪半天才緩過一口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當初她們家欠的那些錢,根本無法一次性償還,後來經過多方協調,對方同意她們家按月還,不過利息要高一點。


  現在終於每個月沒了還款壓力,按她們一家現在的收入,頂多再有四年就能全部還清,日子總算有了盼頭。


  可突然欠大伯家一千多萬,萬一大伯家哪天要急用錢,她們到哪裡去湊齊一千萬。


  這些話洛琪隻在心裡想想,沒說出來。


  她能理解父母的心情,這些年父母一直自責,覺得拖累了她,總說她最該享受生活的時候,還得每月替他們還債。


  如果每個月按時還債,確實省不下來錢給她置辦嫁妝,這是父親的心病,現在大伯給了父親救命稻草,父親肯定緊抓不放。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父親不會接受大伯這種好意。


  這是天大的人情。


  人情最難還,也最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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