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耳朵說它想認識你》, 本章共4091字, 更新于: 2024-11-01 21:23:37

  “廚房的外賣都你們丟的?”


  “對哇。”他面無愧色。


  蒲桃冷臉,繃著唇:“可以收拾掉嗎?”


  “要你管啊,你房東?”男人突然揚手恐嚇。


  蒲桃縮了下脖子,眼眶嚇到急速洇紅。


  胖子呵呵笑起來,偏頭問屋內:“是她嗎?整天找你茬那個?。”


  “就她。”女人一旦有了護盾,聲音都要比平時尖昂。


  蒲桃如鯁在喉,死咬了下牙關:“這房子就你們住?不然你們全租下好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哈批啊,還敢跟我說批話?”男人面目兇悍起來:“受不了就搬走,沒本事就受著。”


  “……”


  顧及個體差異和人身安全,蒲桃不想起更多正面衝突,忍氣轉身回房。


  “瓜婆娘,”那男人還在背後唾道:“提個行李,東莞規培回來的吧。”


  室友哈哈大笑。


  蒲桃梗著咽喉,在惡臭與辱罵裏,走回自己房間,轟一下帶上門。


  周圍安靜下來,她才發覺褲兜裏手機在震。


  蒲桃抽出來,瞥見程宿的名字,好像被夏季的勁風席捲,一下子熱淚滾滾。

Advertisement


  她接通了,沒說話。


  程宿也沒說話。


  興許是聽見她壓抑的低泣,他問:“又哭了?哭包子。”


  很溫柔的稱呼,蒲桃再也遏不住,用力抽動鼻腔。


  程宿敗在她可愛的,孩子氣的哭音裏,求和道:“剛才是我不好,是我心急了,不該說那種話。”


  蒲桃揉了下濕漉漉的鼻頭,當下隻想找個人仰賴:“嗚嗚我被人欺負了。”


  程宿聲音嚴肅幾分:“誰?”


  “我室友跟她男朋友,他們把房子裡弄的一團糟,還罵了我很多難聽的話,”負面情緒沖頂,令蒲桃大腦充血,她手撐臉,鮮少如此喪氣。程宿帶來的光環被惡氣撲滅,她清楚認識到,原來她並沒有變成無憂無慮的大小姐,還是一個難以隨心的普通社畜:“我是不想再待在這個鬼地方,你以為我想嗎?可房租都交了,我暫時還能去哪。你想我留下,可我也想有男朋友給我撐腰出頭,我也好想你在啊。”


  程宿問:“你住哪?”


  蒲桃沒有吱聲。


  程宿氣息急促幾分:“把地址發我,”他要求:“馬上。”


  “你千萬別來,讓我傾訴發洩一下就好了,”蒲桃說:“你來了我隻會壓力更大,覺得自己很沒用。”


  “我不去,隻是想要個地址,”程宿聲音柔和下去:“微信發給我?”


  蒲桃切回微信,發送自己定位,並且把具體樓號門牌告訴了他。


  不到半個鐘頭,她聽到外面門鈴響。


  這麼快,肯定不會是他,蒲桃猜測著,想出去開門,卻發現外面有了響動,隔壁已經先行一步。


  她手貼在門板上細聽。


  是胖子去開的門。


  有男人同他對話:“請問有位叫蒲桃的女孩子住這邊嗎?”


  蒲桃當即拉開房門。


  玄關處立著一個平頭男人,與程宿年紀相仿。


  他視線越過胖子,隻看她一眼就了然,他沖她走過來,再次確認身份:“蒲桃對嗎?”


  蒲桃點了下頭。


  他自我介紹,言簡意賅說明來意:“我叫吳境,是程宿的朋友,你收拾下,立刻搬家。”


  他名字有些耳熟,但這並不能減緩蒲桃的吃驚:“現在?”


  吳境點點頭,臉上閃出一點笑意:“對,程宿已經開車過來了,他說如果到之前我還沒把你安頓好,就要拿我問罪開刀。”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個人真是異地戀嗎,無語子


第27章 第二十七句話


  男人指令下達的太快,字裏行間執行力驚人,以至於蒲桃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愣愣看著吳境:“程宿過來了?”


  吳境被她遲鈍的神態逗出笑容:“對啊,你快整理吧,東西太多的話就先把必需品帶上,剩下的以後分批取走,我那五臟俱全,附近有超市有商場,少了什麼回頭再讓程宿陪你買就是。”


  蒲桃問:“是……去你家嗎?”


  “不不不不,”吳境搖頭:“就我一套房子,也在武侯區,離這不遠,一直空著沒人住。”


  他催促著,抽了抽鼻子:“這房裏什麼味,虧你住得下去。”


  回房的胖子步子一頓,但吳境人高馬大,面目硬氣,一身名牌是金錢堆砌的盔甲,似有階級加持,瞧著並不好惹,他不想多事,回房關上了門。


  蒲桃也回過神,轉身收拾東西。


  她剛到家不久,中間又來了個惱人插曲,所以行李也還沒拿出來整理。


  蒲桃蹲下身,往裏面添了些換洗衣物。扯上拉鏈時,心緒倏地就將她眼眶暈滿,她以指尖抹去,一時半刻也無法辨析出這種衝擊,隻能將其歸咎於動容。


  吳境過來幫她提行李,她直說不用,男人還是執意要到自己手裏,並說:“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我答應了程宿要把你送到位。”


  無異叨擾到這麼多人,蒲桃深感抱歉:“真是麻煩你了。”


  “這有什麼,”吳境笑了笑:“就接送一下。”


  ……


  半小時後,蒲桃來到吳境的公寓。


  這房子一看就無人居住,纖塵不染,且毫無煙火氣,濃鬱的北歐風透出簡亮的嶄新,與自己灰不隆冬的舊舍大相徑庭。


  吳境簡單示範了下主要電器的使用方法,便將鑰匙交給她:“正好節後找家政來大掃除過,被你倆趕上了。”


  蒲桃接過,眼含感激。


  吳境叫她別客氣,就去門口回了個電話。


  蒲桃坐在旁邊抿著熱水,依稀聽見“安排”字眼,她猜吳境是在跟程宿通話。


  她的猜想得到進一步印證。


  沒一會,吳境走回屋內,把手機遞過來:“喏,程宿的電話。”


  蒲桃怔了一下,點點頭,接手貼到耳邊。


  率先聽見的,是車內導航的聲音,這聲音無疑是催淚瓦斯,蒲桃一下子難以開腔,隻能壓著微哽的咽部,靜靜呼吸。


  程宿講話似清泓徐來:“我還有兩個多小時到。”


  蒲桃“嗯”了下。


  “等我到了一塊吃飯?”他平常地說著。


  蒲桃應道:“好,你專心開車,有話到了說。”


  “好。”


  等他掛斷,蒲桃將手機歸還,又道了聲謝。


  吳境沒有久留,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就辭別離開。


  整間屋子隻剩下蒲桃一個人,她摩挲著全白的馬克杯,打量著屋內的佈局與設施,眼底湧上羨意。


  大學畢業找房時,瞥見類似的公寓招租,她會直接滑走,點都不會點入。


  錢難掙,屎難吃,這是她流離轉徙兩年的真實感受。


  人無法經濟自由、安身立命時,就必須窩囊地學會承受,繼而接受。


  所以她一直省吃儉用,打算將來買間四五十平的公寓,從此不用寄人籬下,在自己的世界裏隨心隨意。


  蒲桃喝空杯子裏的水,開始整理行李。


  她將裏裏外外重新打掃一遍,這房子很大,粗略目測有一百二十平往上。


  等蒲桃忙完,已經是微喘籲籲,她倒回床上,不知不覺陷入一片純白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手機鈴聲叫醒。


  蒲桃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窗外日暮西斜,她昏昏沉沉了摸頭,捋了下發梢,垂眸看螢幕上名字。


  程宿。


  蒲桃被這個兩個字轟醒,接通電話,跳下床,急不可耐往外小跑。


  “你到了?”她拖鞋都趿反,走得不免磕磕絆絆。


  “嗯,在樓下,”程宿說:“我東西有點多,方便下來幫個忙嗎?”


  “我馬上到!”蒲桃拿低手機瞟了眼時間,而後拎下帆布鞋,匆匆將腳蹭進去。


  揣上鑰匙,她直奔電梯。


  剛走出樓道門,就望見了程宿的車。


  然後是他。


  男人立在車邊,身旁並無行李,兩手空空在等她。他眼眸深處有靜謐的斜陽,能湮滅所有消沉。


  蒲桃短暫地頓了下足,沖他飛跑過去。


  她下來的太急,鞋後跟都沒拉,每一步都走得啪嗒啪嗒,並不順暢,但她還是毫不遲疑地將自己砸進程宿懷裏。


  程宿穩穩攬住,好像接住了一隻歸巢的鳥兒。


  蒲桃用力環住他,臉貼到他胸膛,她必須確認他心跳,來佐證這一切並非幻象。


  而程宿的下巴也找到了相契的擱置處,他在她頭頂親昵而徐緩地碾著,一下一下,那裏似乎有一片柔軟的麥田。


  片刻,程宿垂低眼睫找她臉,“讓我看看,是不是又哭了。”


  蒲桃在他衣襟接連揩拭幾下才肯抬眼:“哪有。”


  程宿專心審視著,說是檢查,倒更像是在發洩貪婪的想念。


  他傾身吻她一下。


  蒲桃沒有躲,踮腳親回來,也是一下,還有脆響。


  程宿單手把她控回來,吮住她嘴唇,蒲桃心口發麻,蔓延至全身,她情難自已地用雙臂攬住他脖頸,兩個人竭力擁吻著,身軀緊貼,親得難捨難分。


  光從樹梢過,碎在風中。好一會,他們才分開。


  蒲桃瞥瞥他手:“你東西呢。”


  “車裏。”


  “怎麼不拿出來。”


  “拿出來了怎麼有手抱你。”


  蒲桃心花怒放笑出來。


  程宿放開她,去拉後座門:“你拎貓包就好。”


  蒲桃微微一怔:“你把大條帶來了?”


  “嗯。”程宿躬身從裏面拎出一隻全黑的帆布寵物包,遞給她。


  蒲桃忙雙手接過。


  她舉高貓包,從透明小洞裏看裏面的大條,它還是一成不變的淡定,金色瞳仁不露感情。


  隔窗逗了下它,並未得到回應。蒲桃垂下手,去找程宿。


  男人從後備箱提出行李,擱到地上。


  等他關上後備箱,蒲桃擰了下眉,又問一遍:“怎麼把大條帶來了。”


  程宿看回來,勾了下唇:“明知故問就沒意思了啊。”


  有些驚喜呼之欲出,蒲桃極力繃緊止不住要上翹的唇角:“你要住過來?長住嗎?”她難以置信,聲音近乎打顫。


  程宿拖著箱子走回來:“不然我來度假?”


  他語氣輕描淡寫,仿佛這個決定並不會給他生活帶來分毫影響與動靜。


  “真不用的,我沒想這樣……”他也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怎麼會這麼好,說絕世好男友都不能恰當概括,蒲桃完全發傻,千裡迢迢趕來就夠讓她慚愧的了,不想他還留有絕殺大招。


  現下情景奢侈到遠超想像,蒲桃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男人非比尋常,淚腺操控家,穩紮她情緒死穴,屬實難以招架,否則她為何惶恐到極點,又感動到極點:“你過來了山城的店怎麼辦?”


  “有人管,”程宿一手提起行李,另一手扣住她肩膀,往自己這邊傾斜,他偏頭湊近,含笑安慰道:“放心吧,這件事不難辦,見不到你才難辦。”


  作者有話要說:  100個紅包,祝各位小朋友節日快樂,開開心心


  我家醒醒的新文,已經有點小肥啦。


  《歡迎來到三小姐的直播間》


  作者:風荷遊月


  衛彌月穿越古代以後,獲得了直播系統,需要做的事情有兩件——


  第一,面向21世紀的觀眾做一名美食主播。


  第二,不能讓觀眾發現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於是,衛彌月的直播間彈幕經常是這個畫風:


  “主播居然住在四合院,請問有什麼特殊的投胎技巧?”


  “這幾道菜大明年間就已經失傳了,現在哪裡還能吃到?”


  “我操這些路人穿的衣服都好考究,橫店還有這麼真實的街道嗎”


  ……


  然而,漸漸的,觀眾們發現。


  誒?主播這是在故宮裏參加宮宴嗎?


  哈?這個丫鬟被杖三十好像快被打死了?


  歪?主播結婚這天才十六歲吧是我穿越了還是你穿越了!


  衛彌月:“……你們聽我解釋。”


  APP的小可愛搜索文名就行。


第28章 27


  幫程宿收拾好東西,這個房子頓時多了些人氣。


  一個人是過,兩個人就有了點家的味道。


  大條的存在更是注入靈魂,它給這裏添上了絨絨的一筆。


  蒲桃本來還擔心她換了環境會不適應,卻沒料到她比誰都隨遇而安,第一時間搶佔沙發扶手,闔眼打盹,跟在原先家裏無異。


  休息時間,蒲桃倒了杯水擱程宿跟前。


  男人正倚在沙發上看手機,見她過來,他把手機放茶幾上,換手端水。


  蒲桃有許多問題,她坐到他身邊:“這房子是你朋友的?”


  程宿看向她:“對。”


  蒲桃眨了下眼:“就給我們住了?”


  程宿頷首,把水杯放回去。

潛力新作

  • 白月光隻和滅世魔頭he

    朝今歲容貌絕倫,天生劍骨,一把劍挑萬人,是無數人追捧的天才,更是宗門未來掌門。 卻在元嬰渡劫這年中了情蠱,渾渾噩噩間夢見了自己的未來。 她夢見自己不過是話本裡祭天的白月光。 她前半生順風順水,宗門愛戴,無數人追捧。 但中情蠱、強行逼出受重傷後,卻成了命運的轉折點——

    幸臣

    "國公府許小公爺年方十八,心心念念,想要物色個男相好。 要年紀大點,會體貼 要好看,這是當然的 要活好——萬事開頭難,第一次必須開個好頭。 才好享受這風月無邊嘛! 挑來挑去,挑到了微服私訪的皇帝九哥。"

    她不是醜女

    班裡男生弄了個票選醜女的活動,我票數第一。 那串投我的名字裡,周雋赫然在列。 那時我暗戀他六年,視他為驕陽。 他一筆一畫,嘲諷了不知天高地厚向他表白的我。 多年後,財經頻道主持人採訪周雋,問他人生有無後悔之事。 周雋看著鏡頭說:「高中時錯把珍珠當魚目,不小心被別人搶了去,七年來日日夜夜都在後悔,好在她現在單身,我還有機會。」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 不負芙蕖(芙蕖番外)

    我死後的半個月,皇帝要為我賜婚。 啊? 把人家嬌滴滴的姑娘嫁過來守著我的屍體? 不,其實我因為中毒擴散全身連屍體都沒回來。 你認真的嗎陛下?

    我靠擺爛走上富豪榜

    霸總把我高管的位置給了他的小嬌妻後,我擺爛了! 方案?不寫! 客戶?不見! 項目?不做! 然後,資金飛了,客戶跑了,公司快倒閉了,霸總哭著求我收拾爛攤子。 我轉身帶了核心團隊出去單幹,躋身富豪榜!

    掰彎太子爺

    我姐為了和京圈太子爺退婚,出價一千萬請我掰彎他。 「媽的,最煩戴串彿珠裝逼的人!」 本「直男殺手」明裡暗裡撩撥兩個月,終於把人追到手後,毫不畱戀地拿錢跑路。 清冷矜貴的太子爺卻發了瘋。 他親自抓我廻來,解下領帶綑住我的手。 「既然騙了我,便要付出代價。」 我衚亂扯斷他腕間的彿珠:「來就來,怕你不成?」

    雨天向日葵

    我五千塊把跟校霸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機會「賣掉」了,結果轉天就被他堵在樓道 :「賣我之前,你不先驗驗貨?」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