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眉,手上微微用力,把我抱上了櫃子。
那櫃子很窄,還擱了兩個茶杯,我隻能坐一半,於是很沒有安全感,偏偏他還在我面前抵著我,不讓我下去。
他拿腳分開我的膝蓋擠進來,緊貼著我,笑著咬了一下我的嘴唇:怎麼這麼酸?
我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連忙推他:不來了。
但他巋然不動,還伸手輕輕一挑,解開了我浴袍的帶子。
壁櫃暖黃色的燈光從我頭頂打下來,我裏面什麼都沒穿,這個姿勢他稍微低頭就能完全看光。
我覺得有些羞恥,下意識地抱住他擋住自己,不讓他看。
結果這一下完全是羊入虎口,他直接扯掉了浴巾,按著我的腰就要擠進來。
我很不爭氣,他撥弄幾下就門戶大開了。
我怕掉下櫃子,不由自主地拿腳環住了他的腰,手也緊緊攀著他的脖子。他動作很猛,每一次都能撞得我的身子離開櫃面,最後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他身上了。
結束之後他抱著我進了浴室,還非要我和他一起泡浴,我很怕他又來興致,所以躲得遠遠的。
他倒是沒有再鬧,等我清理完之後回頭,才發現他歪著腦袋靠在浴缸邊睡著了。
我哭笑不得,拽了他一下:容時,回床上睡,這樣會感冒。
他毫無反應。
我自然扶不動一個牛高馬大的成年男子,隻能隔一會換一點熱水,以免他感冒。
好在他沒睡多久就驚醒了,睜開眼看到我還在水裏泡著,笑了一下,眼神暖洋洋的:怎麼不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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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著他起身出去穿浴袍,他跟在後面,濕漉漉的就撲過來抱住我,我沒有防備,差點給他撞倒,而後又被他一把扛起甩到床上。
我低呼一聲:喂!
他從背後抱著我的腰,腦袋埋在我肩窩,聲音很含糊:陪我睡會。
我拍拍他擱在我腰上的手:你先把身上擦幹。
他嗯了一聲,懶洋洋地說:已經幹了。
聽聲音是極倦了。
我沒有再動,等他睡熟了鬆手之後才小心地爬起來給他蓋被子。
他的手在床上抓了一把,眉心蹙著,像是沒有安全感的小動物。
我不由得伸手過去,他立刻便握住了。
這是我第一次留下來過夜,我以為自己會睡不安穩,沒想到卻閉眼就睡著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幾點了,窗簾厚重,透不出一絲光線。我翻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才八點鐘,這個點小賤人肯定沒有起來。
微信有一條未讀資訊,是那個女生昨天晚上發過來的:明天十點我才起,我有起床氣,他們不敢來吵。
言下之意是我可以在容時這邊待到十點。
背後的人動了動,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我背貼著他溫熱的胸膛,感受著他緩慢沉悶的心跳發了一會兒呆,而後才放下手機轉過身。
他被我吵醒了,迷迷糊糊地低頭看了我一眼,發現我隻是翻了個身之後摸了摸我的腦袋,攬著我又睡過去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聽到浴室傳來水聲,床旁邊已經空了,我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有些恍惚。
男人很快便走了回來,看到我睜開了眼睛,笑著和我說了一聲早,而後到床邊彎腰親了親我的嘴:睡得好嗎?
他唇畔是漱過口之後的清新味道,長長的眼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水珠,襯得裏頭那雙眸子又黑又亮。
我恩了一聲。
睡得好,就是這會覺得腰酸背痛。
他捏了捏我的臉,說:他起來了,我先出去拉他下樓吃早餐,等會小松會過來找你。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說了一聲乖:有沒有什麼喜歡吃的?我給你點。
我說沒什麼胃口。
他也沒再問,穿了外套就下去了。
我洗漱過後等了一會小松才來敲門,而後帶著我下樓。
路上我們聊了一會,我才知道她和容時、小賤人都是同班同學,是我的小學妹。
我讀書的時候有些呆,對別的系的同學根本沒有印象。
她倒是和我說了很多容時的事,基本上都在誇他。
我對容時一點也不了解,就那麼幾次聚會我看到的,和小賤人平時提起他的一些事情,對他的印象就隻停留在紈絝子弟和遊戲人間。
所以聽到小松說他拿獎學金,創業之類的事情時,有些天方夜譚的感覺。又忍不住問:他對每一個情人都這麼溫柔?
溫柔得好像陷入了愛情。
我期望她能否認,好讓我別再自作多情,早日退回□□的距離,但是她卻搖頭:隻是因為你……
她的話音剛落,電梯門便打開了,門口就站著小婊砸,她就打住了話頭。
我看到小婊砸的時候就有些渾身不得勁,也沒有去想她話裏的意思。
小松和她打招呼,她說已經吃過早餐了,要回去補覺。
小松便笑話她:昨晚和哪個男人野了一晚上啊?眼圈都是黑的。
小婊砸似有若無的看了我一眼:我孤家寡人的能和誰野啊。
仍然是昨天的那個房間,大桌上坐著容時和小賤人,還有昨天一起打麻將的兩個小哥,聽他們說其他人已經吃過早餐走了。
我自然是過去坐在小賤人身邊的,小松坐我旁邊,再過去才是容時。
我坐下之後小賤人就幫我倒茶夾菜,我還沒動筷,面前的的圓桌就轉了過來,一個砂鍋停在我面前。
我微微一怔,餘光看到容時收回手,舉箸夾了一塊面前的燒麥到碗裏。
我隔了一會才抬手去拿勺子想舀粥,小賤人連忙從我手上接過:要喝粥?我幫你打。
吃過早餐後我們回房收拾東西,下樓的時候小松他們也恰好出來,我們便一起進了電梯。
小賤人還在笑著問容時昨晚和他一起的女人在哪,下一秒卻忽然一怔,攬著我肩膀的手完全僵硬了。
我抬頭看過去,看到他脖子上的東西之後下意識地摸了摸空蕩蕩的胸前,反應過來之後幾乎要魂飛魄散。
他脖子上圍了一條酒紅色的羊毛圍巾,那是我落在他房間的圍巾!
我在好幾秒裏腦袋中都是一片空白的,完全沒有了應對的能力,隻能死死地盯著他。
小賤人的聲音很怪異,摻雜了懷疑,詫異,不解:這條圍巾……不是我老婆的嗎?
容時看了我一眼,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恩?我不知道,我在我房間裏撿的。
我真的好想打他!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我感覺周遭的氣氛都冷了幾度。我從來沒有覺得電梯裏的空氣有那麼稀薄,甚至都不敢回頭看小賤人。
小賤人的聲音立刻就冷了下來:你說清楚……
幸好小松就在旁邊,連忙開口"解釋":容爺別鬧了。
又對小賤人說:她落在我房間的,剛剛我拿出來的時候他說冷,就搶過去圍了。
小賤人停頓了兩秒,再開口的聲音仍然很僵硬:拿下來。
容時沒有動。
小賤人的聲音有些惱火了,又強調了一次:我說拿下來。
容時笑了,微微揚著下巴,眼神有些挑釁:如果我說不呢?
小賤人立刻松了攬著我肩膀的手,伸手就要去奪,恰好此時電梯到了,兩小哥就站在門外,看這陣勢都愣了。
小賤人應該隻是想把圍巾拿回來,但是那動作和姿勢有些像要揪著他的衣領要打他。
兩個小哥一前一後進了電梯,把他們兩拉開了,又不停的問小松怎麼回事。
小松沒有吱聲。
小賤人被按著肩膀,稍微平息了一點怒氣,又說了一遍:把圍巾還給我。
容時沒有搭理他,隻是微微偏頭望向我,表情很討巧:嫂子,我冷,給我圍一下好嗎?
我拉了小賤人一把:我們走。
小賤人沒動,我便放開他,一個人往外走。
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小賤人點了火將車挪出去,一聲不吭地將車開到了大道上。
我攥著安全帶:你開慢一點,我怕。
他握緊方向盤,微微咬牙。
我說:一條圍巾而已,你以前把衣服給別的女人穿我都沒說你什麼。
他沉默了幾分鐘,慢慢降了車速,但仍然一言不發。
我原來還挺心虛的,但到了這一刻,卻隻剩下了難以言喻的酥爽感。
這是我能想到的,報復渣男的最痛快的方法。
到家之後已經快十二點,他先我一步走進房間,砰地甩上了門。
因為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發怒,所以更覺得痛快。
我好心情地回廚房煮了面,還去問他要不要吃,對他的不爽視若無睹。
晚上洗過澡之後我回房抱了枕頭和被子要往外走,被他扯住被子一角:你要幹嘛?
我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待見我麼,我去沙發睡。
他皺著眉:沙發冷,就睡這別折騰了。
我仍然想出去睡,老實說我現在跟他睡一張床上犯噁心。
他扯著被子不放,我暗暗使勁,終於把他弄惱火了,一把就把我翻倒在床上,整個人就壓了下來。
在一起太久,我幾乎是瞬間就懂了他的意圖,嚇得連忙屈膝頂開他:我經期。
他咬著牙,一臉陰霾地看著我:那就給我口出來!
☆、第 7 章
我臉色一沉,徹底被噁心到了:你說什麼?
他仍然冷著一張臉:我知道你性冷淡,所以你騙我你在經期我也不戳穿你了,但是不讓我上,也從來不考慮我的感受,連用手都不願意,我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女朋友。
我為自己感到悲哀:我知道自己有問題,但我一開始就說過了,如果你在意這個,可以和我分手。
我幾乎都要脫口而出何必腳踏兩條船這麼辛苦這句話了,但又及時被我硬吞回去了。
現在和他攤牌真的太便宜他了點。
他沒有做聲,隔了幾秒鐘之後鬆開我,看樣子像是冷靜下來了:對不起,是我不對,我隻是太在意你了,所以有些吃醋。以後不會這樣了,你別生氣,好嗎?
我能不生氣嗎?我朝他笑笑:恩,早點休息吧。
我第二日去上班的時候才看到昨天晚上容時發過來的資訊:他沒為難你吧?
我回復他:沒有。
我不想責備他,也不想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很快就回復了:那就好,我擔心了一晚上。
又說:抱歉,昨天早上我酒還沒醒,有些衝動,以後不會這樣了。
我隔了許久才回復過去:沒有以後了。
我本來還想說一句以後我們倆不要往來了,但後來又想,哪一次不是我主動去找他。
他顯然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還說:今天晚上有空嗎?
我愣了一下,開玩笑地問:容爺真的好厲害,前天折騰了那麼久,今天還有興致。
容時:(笑cry)我真的很厲害,但今天隻是想請你吃個飯。
我:……有點尷尬。
他發了一段語音過來:雖然我也存了那樣的心思,但沒敢表露出來。不過請你吃飯是真的,我朋友在湖畔路新開了一家義大利餐廳,廚師是從義大利高薪聘請來的,食材也是當天空運過來的,你不應該錯過。
他那邊很安靜,更襯得他的聲音醇若秋水,乾淨不含一絲雜質。語音的前半段帶著笑意,後半段又非常認真,我對於這樣的邀請有些不舍得拒絕。
我沒有立即回復,他又輸入了一段話發過來:小美人,給我個機會賠禮道歉好嗎?
宛若戒煙的人對自己說的最後一支煙,我回復他:好。
他立刻發了一個笑臉過來:晚上幾點下班?我去接你。
我把下班時間和公司地址都發了過去,而後又跟小賤人說晚上公司有聚餐,就不回去吃飯了。
小賤人到中午才回復了一個恩。
下午沒什麼事,我提前了十分鐘下樓,在路邊給容時發微信的時候不經意一瞥,而後整個人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渾身汗毛都炸開了。
我看到路對面的停車位上停著一輛不打眼的大眾,男人坐在駕駛座上玩手機,大概是沒料到我會提前下班,所以也沒有抬頭盯著公司大門。
我有些不敢置信,眯著眼睛分辨了半分鐘,確認之後心跳如雷,又在他抬頭前挪開了視線,鎮定地攔下一輛計程車上車了。
隨意跟司機報出一個地名之後,我扭過頭,看到他果然啟動了車子跟上來。
出軌的渣男懷疑女朋友出軌,這個劇情真是荒誕又大快人心。
我撥通了容時的電話,他立刻就接了。
我急急道:今天可能不能和你吃飯了,他在跟蹤我。
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眼神裏有些不屑。
容時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我不解:你怎麼知道的?
他說:我看到他了。
我那種汗毛倒立的感覺又來了:你看到他了?在什麼地方看到的?他看到你沒有?
他連忙說:沒有,他沒有看到我,他找車位的時候被我看到了而已。
我一愣:你也到我公司樓下了?
他嗯了一聲,聲音很溫和,不慌不忙的態度幾乎是瞬間就把我那些倒立的汗毛捋平了:我很早就到了,隻是車停得比較遠,你沒有發現我。
我掛了電話之後又臨時約了一個朋友,直接到她家裏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