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失憶後多了的前男友》, 本章共3116字, 更新于: 2024-11-01 20:55:40

葉笙抬起手,他之前試圖使用喚靈,眼角潮湿。他緩慢地把那點水痕擦去,一雙冷冷淡淡的杏眼看著木偶,聲音輕若飛雪。


“笑是很重要的東西,不過,要是隻會笑,那是遠遠不夠的。”


寫給小孩子,沒有一個童話故事不是完美結局。


故事裡女巫把人類所有的表情都送給了木偶,讓它會哭、會笑、會生氣、會著急。


現實中,葉笙舉起手臂,將指腹上屬於自己的眼淚,擦到了木偶黑洞般瘋魔怨恨的眼眶之下。


“葉笙……”蘇婉落愣愣地看著那個神情冷漠,瞳孔詭異的少年。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


下一秒,哐咚,木偶突然後退一步,手中的斧頭掉了下來。


“啊,呃啊……”


它抱著自己的腦袋,猛地蹲在地上,大滴大滴的血紅色的淚忽然從眼眶中流出來。


那些眼淚如同腐蝕性極強的硫酸,在它臉上滋啦燙出一條深深的淚痕,同時也把嘴角那條上揚的線給腐蝕殆盡。


“腦袋疼,腦袋疼。”木偶喃喃自語說。


淚水啪嗒啪嗒掉在身上,砸出一個又一個黑色的洞。


木偶人的身軀在被自己的眼淚腐蝕。白色微光試圖復活它,可是它的淚源源不斷掉落,生與死不斷交替。


這一幕格外驚悚。可蘇婉落看著眼前的場景,卻突然出神了很久。笑是很重要的東西,但要是隻會笑,那是遠遠不夠的。


這句話太熟悉了,她一定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聽過,她或許沒讀過這個故事,不認識這個木偶人。可成長的歲月裡一定有人溫柔地對她說,想哭的時候就哭吧。

Advertisement


葉笙輕輕喘了口氣,收回有點僵硬的手指。


他賭對了。


洛興言眯著眼看著這一切,突然出聲:“你認得這些東西?”


“嗯。”葉笙抬眸問道:“你帶了打火機嗎?”


洛興言:“啥?”


蘇婉落這個時候開口:“夏文石帶了。”她攙扶住暈過去的夏文石,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一個打火機來。蘇婉落發絲上全是細汗,臉色蒼白道:“我扶住他的時候,就感覺這裡有東西。”


“好。”葉笙在水泥中往前,自蘇婉落的手中接過打火機。


洛興言說:“你要幹什麼?”


木偶之前被洛興言用鎖鏈四分五裂,地上散落了不少木屑木片。葉笙隨便撿起一根,垂眼看著它——木片細的像火柴。


就在這時,那隻鳥也終於找了過來。鳥發出尖叫,聲音震耳欲聾。它尾羽很長,幾次死而復生後,身上的羽毛如鎧甲如刀。鳥尖利的爪子從天而降,血紅色雙眼滿是垂涎和惡意。


“去死吧人類!”


洛興言磨牙,打算從水泥中起身繼續和這隻打不死的鳥周旋。


啪。


就在這時,葉笙在水泥沼澤中打開了打火機。


火焰一下簇地冒出。


所有人愣住,循聲望去。


葉笙點燃了火柴。


橘黃色的火光照在青年臉上。


洞內詭異昏黃,他的睫毛好似一層扇狀陰影安靜垂下,皮膚蒼白,唇色寡淡。明明是淡漠疏離甚至有點脆弱的長相。可青年眼眸抬起時,裡面分明的戾氣和冷意把氣質割裂,像見血封喉的一把劍。


火柴燃起的瞬間,溫暖的光不光照亮葉笙的臉,也照出鳥一雙迷茫的瞳孔。


童話故事總是要告訴我們一個道理的。


木偶的經歷關於委屈,關於哭,告訴我們原來人生不隻需要笑。


而去年的樹,關於友誼,尋找,關於永不失約的承諾。


最後,小鳥向城市飛去,去找被做成火柴的樹。


一盞煤油燈旁坐著一個小女孩。


女孩說,“火柴已經用光了,可是,火柴點燃的火,還在這盞燈裡亮著呢。”


故事和現實在這一瞬間結合,火光煌煌,宛如一段溫柔舊憶。


鳥兒臉色扭曲、動作抽搐,很久很久後,它收斂羽毛,安靜下來。盯著燈火看了一會兒,隨後張開嘴,在沼澤之上唱起了去年的歌。它一直唱啊一直唱,唱到後面,聲音已經是破碎扭曲的了,可它依舊沒停。


“我們現在走嗎。”蘇婉落強忍著痛苦開口。


葉笙把手裡的火柴隨手一丟,丟到了木偶人身上。


滋啦!火光熊熊燃起的瞬間!整個地下世界晃蕩,就在他剛打算開口時——


“先去找……”


突然一道怒喝傳來:“誰準你們進來的!”過度的熱鬧好像驚醒了什麼,地動山搖。


“滾出去!”


那道震耳欲聾的聲音是從上空傳來的。所有人抬起頭望去,一下子都僵硬在了原地。


他們在水泥池中。


而水泥上方是一個巨大的攪拌器。


攪拌器做成風扇的樣子,刀葉邊緣鋒利至極。隨著世界主人的這一聲怒吼,那個攪拌器動了起來。它快速的轉動,轉到人看不清影子,同時,刀葉一點一點往下沉。懸在頭上的機器重重下落,毫不懷疑,這個大型絞肉器落到水泥池的瞬間,會把他們所有人攪碎。


第75章 故事裡的人(十二)


葉笙又一次吸引完所有危險後, 利落轉身,隻留下一句簡單幹脆的命令,“都別跟著我。”


寧微塵站在原地, 唇角漂亮燦爛的笑意絲毫未散, 桃花眼裡的薄戾卻如結了一層霜。


……他前男友這說一不二,習慣發號施令的性子果然還是沒變啊。


周圍的環境一片兵荒馬亂。痛苦、哀嚎、怒罵、哭泣, 不絕於耳。


寧微塵表情晦暗不明,許久之後,舌尖抵著牙齒,有點諷意地低笑一聲。抬步, 往與葉笙一行人完全相反的地方走去。


整個地下空間都籠罩在一股屬於S級異端的強大威壓中。滿目血紅的世界裡, 骨骼肌肉為牆, 脂肪皮膚為壁。


無論出現在這裡的童話角色多麼浪漫夢幻, 現實的殘酷世界自始至終沒變。


這裡沒有嚴寒的冬天,沒有透明的冰雪,血滴源源不斷從人肉天壁上流下來,淅淅瀝瀝如同下著一場小雨。


寧微塵神色冷酷,穿過其間。


細微的雨珠在他身側凝固。


每個S級異端都會有屬於自己的“場”, 比如故事大王,還沒靠近,就先聞到的是一股書籍燃燒過後的香,既有灰燼的餘溫又有書卷的墨味。血肉堆積的世界盡頭,是一片漆黑。任何一個空間系的異能,都會有這麼一個類似於“操作室”的地方。


——寫下pps的一刻, “人牆”之上就已經坐下了一個人。


寧微塵表情冷漠, 眼底全是輕慢寒霜。


在找不出徹底殺死故事大王的方法、問出他想問的答案之前, 他根本沒打算和任何一個版主交流, 浪費時間。


然而他卻一次又一次為葉笙破戒,為葉笙顛覆計劃。


外界人對於論壇知之甚少,實際上論壇內部,版塊與版塊之間也隔著層霧。


異端帝國裡,殺戮是永恆的法則。


“人牆”之上是個籠罩在黑霧中的陰影。高瘦、蒼白、脊椎前傾彎曲。


你看到他,會覺得特別熟悉,他就像芸芸眾生在身邊的人。一個孤僻的、瘦弱的、不愛說話的、活在自己世界裡的同學或者同事。


故事大王手裡拿著一支筆,上小學時才經常會用到的鉛筆。他拿著筆,低著頭,好像在冥思苦想,又好像在發呆。遠望像個自閉的天才,但是當你走近聞到他身邊濃鬱的血腥味後,就懂得了,這不是個天才,這是個瘋子。


聽到腳步聲,故事大王一下子抬起頭來。


一雙藏在霧裡扭曲陰冷的眼,看到來人後,猛地瞪大。


握著筆的手一下子用力。


第七版主渾身上下都戒備起來,發自靈魂的忌憚讓他身上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他出聲,沙啞怪異,藏著咬牙切齒的恐懼。


“是、你?”


寧微塵輕輕一笑:“好久不見。”他知道故事大王看不見自己。語調冷漠涼薄,平靜道:“不請我好欣賞一下你寫的故事嗎?”


*


木偶的眼淚把臉上永恆的笑融化,小鳥對著燭火無休無止唱歌。


火光將牆壁都染上一層溫柔的橘黃。鳥的羽毛青翠似天空之藍,影子倒映在牆上。眼前一幕夢幻得像是小學課本上的插畫,唯一突兀的是背景不該在這人間地獄,而應該是春天的森林、山谷。


“離遠點!”洛興言沉聲對蘇婉落道。


攪拌機轟隆隆往下,馬上就卷動這一池水泥將其化為血池——


洛興言作為排行榜第十一的執行官,代號枷鎖,異能之一就是對金屬的爆破。


他抬起頭來,危險地眯起眼。


刀刃快速轉動就要入水泥池時,舉起雙臂,徒手抓住了刀葉。


“洛——!”蘇婉落的驚呼卡在喉嚨裡,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一幕,話都說不出來了。


洛興言的手臂上青筋浮現,像是捏碎泡沫紙一樣,輕而易舉把攪拌器的刀葉捏斷。他隨意丟掉手裡的刀葉,說:“先出去。”


蘇婉落今晚受到的一連串驚嚇,已經讓她大腦處於一種宕機狀態了。


“哦好……”


她臉色蒼白,扶起夏文石,艱難地從水泥中走出。


葉笙剛才和木偶對峙,四肢都快要失去知覺。咽下喉間的鮮血,擦去臉上的汙漬,望著遠處不斷逐漸長出的冰稜和外面呼嘯的風雪,微微喘氣。


他知道剛剛那道聲音屬於誰了。


屬於“巨人”。屬於這個“花園的主人”。


因為巨人的憤怒,現在整個井下世界風雪大動。


本就寒冷的冬天更寒冷了。


“去哪兒?”

潛力新作

  • 我暗戀我的竹馬

    身為男人,我暗戀我的好兄弟很多年。 最近他交了女朋友,我放棄他,疏遠他,他卻不依不撓地追上來,徹夜等我,為我買醉,紅著眼討要一個說法。 我破罐子破摔:「我是彎的,我有男朋友了。」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摁在墻上:「既然你喜歡男人,那為什麼我不可以?」

    撬不動的墻角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乾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婚婚欲寵

    陸時晏第一次見到沈靜姝,是被友人拉去大劇院。 臺上的閨門旦,粉袍珠翠,眼波盈盈,妙喉婉轉:「夢回鶯囀,亂煞年光遍……」 友人指著她:「阿晏,我最近看上的這個不錯吧?」 陸時晏面無波瀾盤著核桃,「一般。」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為時已晚

    我還是死在了顧為舟婚禮這一天。 盛大的典禮全程直播,他挽著新娘綺綣溫柔。 我簽下了遺體捐贈協議書。 隻是我不知道,我捐贈遺體的事會被媒體報道。 「著名演員許先生因病離世,大愛永存。」 一條新聞打亂了正在進行的儀式。 顧為舟瘋了一樣地沖出會場,卻連我的遺體都沒有見到。

    豪門綜藝

    我是豪門模範夫妻的對照組,還和模範夫妻一起參加了夫妻綜藝。 但綜藝開始之前我覺醒了中國人的傳統技能。 模範妻子:「戒指就要一圈小鑽,然後在內圈刻上我們兩個的名字。」 我一手的大金镯子,笑出狼叫:「哈哈!這潑天的富貴!」

    天然男友是綠茶鐵壁

    男友的綠茶學妹三番五次挖我墻角,我忍無可忍,教他一招。 男友:「懂了。」 第二天。 綠茶:「早上好學長,又遇到你啦,真巧。」 男友:「早上好,我是同。」 綠茶:?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