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模特想了想,道:“我想……我可以了。”
她說可以就可以,沒想到還真是一條就過了,這下陳立果總算能從水裡出來。
陳立果上身穿著襯衣,下身是一條棕色的褲子,整個人都湿透了——要是換了一般人,被這麼淋湿估計會顯得十分狼狽,但在陳立果身上,這種狼狽卻反而變成了一種誘惑。
湿潤的襯衫貼在身上,露出他漂亮的肌肉曲線,而褲子則是襯出他修長的雙腿,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女模特盯著陳立果說:“謝謝你,孫哥,沒有你我肯定過不了。”
陳立果身上披著毯子,笑道:“怎麼說?”
女模特道:“我的白馬王子就是長成你這樣的——”
陳立果說心中微微嘆氣,感嘆道,那是你不知道我有多娘……
陳立果正擦著頭發,女模特卻是忽的注意到了什麼,她驚訝道:“孫哥,你談戀愛了麼?”
她看到了陳立果手指上的戒指。
陳立果的動作一頓,道:“我就隨便戴著玩的。”
女模特根本不信,她道:“孫哥別不好意思呀,不知道哪個女孩有這麼好的運氣。”
這娛樂圈,你若是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在談戀愛,根本用戴戒指。既然戴了,那就表示自己想讓這一段關系公開——陳立果真是有嘴都說不清。
站在一邊的大魔王柳莎莎已經開始認真的考慮去做截肢手術的影響大,還是讓陳立果繼續戴著他的戒指的影響大了……
陳立果渾身一抖,感到自己的手指隨時可能離開自己。
拍完廣告,陳立果去換了身衣服。
Advertisement
回去的路上,柳莎莎眉頭皺的死緊,陳立果以為她還在糾結那戒指的問題,無奈道:“好嘛,要是實在摘不下來,就去切掉好不啦。”
柳莎莎瞅了他一眼說:“你不怕疼了?”
陳立果驚悚的說:“難道切的時候不打麻藥?”
柳莎莎說:“可是麻藥過了很疼啊。”
陳立果:“……那我再考慮一下。”
柳莎莎有點沒精神,她道:“青青……”
陳立果說:“怎麼了?”
柳莎莎欲言又止。
陳立果道:“莎莎,你說呀。”
柳莎莎說:“……青青,你的那部電影,好像出了點問題。”
陳立果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呆呆的問:“什麼問題呀。”
柳莎莎艱澀道:“投資人……還想,見你一面。”
陳立果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隨便道:“見就見唄。”
柳莎莎見陳立果無所謂的樣子,伸出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恨恨道:“他雖然這麼說,但肯定不止是見面——”
陳立果這才反應過來,他悚然道:“難、難道他,看上了我的肉體?”
柳莎莎:“……” 你可以不要說的這麼直白麼。
陳立果雙手抱胸,控制不住的抽泣起來:“不要,不要,人家才不要這樣,好可怕!”
柳莎莎:“……”明明陳立果是受害者,可是為什麼那麼相對他動粗呢。
陳立果已經落淚了,他說:“莎莎,人家好害怕。”
柳莎莎面無表情的想,突然好想現在就把陳立果的衣服扒了,看著他哭的更慘的樣子。
陳立果說:“莎莎,我該怎麼辦?”
柳莎莎說:“別擔心,你不願意,他也不會強迫你……”隻不過這電影你是沒戲了。她當時拿到合同的時候,本來以為這事情肯定穩了,卻沒想到投資方突然變卦。柳莎莎甚至還懷疑是不是有人在給陳立果使絆子,但她多方打聽,也都沒有結果。
謝安河作為上娛傳媒的老總,雖然平日非常的低調,卻絕對是業界不能得罪的大佬。他的產業也不止於國內,出資拍攝的好幾部電影,都獲得了電影界最高的獎項。
而且柳莎莎還聽說他的產業不止於娛樂圈,幾乎是各方都有涉獵,沒有擺在明面上的資產數不勝數。
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突然對孫青青產生興趣?柳莎莎的心情有點煩躁,她沒有告訴孫青青,如果謝安河真的想為難他,這部電影大概隻是一個開始。
招惹到謝安河,大概是陳立果今年以來最倒霉的一件事。
因為謝安河的事情,連帶著陳立果手上的戒指都沒有那麼惹人討厭了——如果換了平時,柳莎莎會不會真的把陳立果拉去醫院斷了手指取戒指還說不定呢。
陳立果沒有柳莎莎想的那麼多,覺得電影拍不拍都一樣,雖然有點遺憾,但也無傷大雅。
柳莎莎見陳立果的模樣,在心中微微嘆息,這一路來,孫青青走的實在是太過平坦,他運氣好,天賦高,又有貴人相助……
可是明星這條路,即便是以今天他的地位,於一些人而言,也無非是掙扎著的小蟲罷了。柳莎莎想到這裡,面上帶了些苦笑。
柳莎莎說:“好了,回去好好休息……”
陳立果點點頭,他道:“莎莎,你也是。”
柳莎莎嘆氣。
結果晚上的時候,陳立果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陳立果看了看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青青。”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淡淡的,聽起來非常的溫柔,他叫著青青的語氣,讓陳立果有種自己是他熱戀情人的錯覺。
陳立果說:“謝、謝先生?”這聲音陳立果已經聽過很多次了。
謝安河道;“你有空麼?我想和你聊聊。”
經過白天柳莎莎的事情,陳立果已經知道謝安河對自己的心思了,他一時間心情激蕩無比,對系統說:“終於有人要潛我了!”
系統說:“他是想潛孫青青還是孫清逸?”
陳立果:“……你什麼時候這麼走心了。”
系統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哎呀,不管是孫清逸也好,孫青青也罷,對陳立果而言都是潛規則——很值得高興的嘛。
陳立果遲疑了片刻,道:“都可以……”
“那六點我來接你。”謝安河道。
陳立果說了句好。
謝安河道:“到時候見。”
陳立果掛了電話,去床上開心的滾了一圈,說:“我要不要和柳莎莎說一下這個事情啊?”
系統說:“我哪兒知道。”
陳立果說:“算了,還是別說了,免得讓她擔心。”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下午五點四十多的時候,謝安河的車開到了陳立果樓下。
陳立果看到謝安河的車就眼前一亮,雖然他對這個世界的車不熟悉,但光看外觀和配置,也知道謝安河的絕對是輛好車。
“進來吧。”謝安河為陳立果打開了車門。
陳立果坐到副駕駛上,叫了聲:“謝先生。”
謝安河點點頭,他道:“不用那麼客氣。”
陳立果有點害羞,便一直低著頭。
一路上,謝安河都在和陳立果聊些話題,陳立果敏銳的感覺到謝安河這個人的確不一般——陳立果說什麼東西他都能接上來。
“我看到你今天拍的廣告了。”謝安河說,“很漂亮。”
陳立果沒想到他效率那麼高,澀澀道:“謝先生……我……”
謝安河笑道:“今天就吃飯,不談那些事情。”話雖如此,但身為男人的陳立果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思,特別是當謝安河的車停在了他家的門口。
屋子裡沒人卻開著空調,謝安河進屋後,便脫去了外套。
陳立果心想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直接,幹得漂亮!
然而謝安河還是有點節操的,脫了外套後就穿上了圍裙,笑道:“坐,我去做飯。”
陳立果沒想到能吃到謝安河親手做的飯菜,有點受寵若驚:“麻煩謝先生了。”
“你可以叫我安河。”謝安河又重復了一遍,然後眸子盯著陳立果不放。
直到陳立果訥訥的叫出一句安河,他才露出滿意的表情,轉身去廚房了。
屋子裡的電視已經打開,最讓陳立果沒想到的是這個世界居然也有海綿寶寶,而且是他沒有看過的內容!!
陳立果:“哈哈哈哈,好好看啊,哈哈哈哈哈。”
系統:“……”你笑的很智障你知道嗎。
飯菜的香味從廚房傳來,讓陳立果有一種自己在家的溫馨感。連帶著謝安河也變得格外可愛起來。
謝安河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食材,很快就做完了飯,將飯菜端上了桌。
這大熱天的在廚房裡也是煎熬,謝安河挽起袖子,露出結實漂亮的小臂——他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和陳立果的奶油白形成鮮明的對比。
手腕和手臂簡直就是男人的絕對領域,陳立果悄咪咪的看著,暗暗的在心中流口水。
“坐。”謝安河盛了飯,給陳立果面前放了一碗,
陳立果吃了一口菜,表情就有點呆。
“怎麼?”謝安河道,“不合你的口味?”
不……是太合我的口味了,這飯菜熟悉的味道讓陳立果終於生出了絲絲的疑惑,他又夾了一朵西藍花,慢慢的咀嚼著吃掉了。
“我很高興自己可以遇到你。”謝安河說,“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
這情話說的溫柔,謝安河看向陳立果的眼神裡,也是濃濃的愛意。就好像他根本不是才和陳立果見了一兩次的陌生人,而已經暗戀了陳立果許久了一樣。
“謝先生。”陳立果低著頭,嘴唇被他咬的鮮紅,他有些瑟縮,似乎因為謝安河的步步緊逼,很難維持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偽裝,他說:“可是,我不喜歡男人。”
謝安河說:“你試過麼?”
陳立果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他慢慢的搖頭:“沒有……”
謝安河說:“沒有你怎麼不知道你喜歡。”他的語氣是那麼的篤定,好像已經看透了陳立果的靈魂。
陳立果說:“謝……”他話還沒出口,就被謝安河瞪了一眼,於是隻能乖乖的換成了,“安、安河……”
“嗯。”謝安河滿意了。
“我是真的不喜歡男人的。”陳立果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謝安河聞言,歪了歪頭,然後起身去了樓上。
陳立果還以為他生氣了,就在他惴惴不安的等待時,謝安河手裡拿著一疊照片走到了陳立果面前,把照片扔到了桌子上。
隻見照片上,是一個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她穿著一襲紅裙,雖然臉上畫著濃妝,但是若是熟悉的人,絕對能認出這人就是孫青青。
這照片似乎是很久以前拍的了,隻是不知道謝安河怎麼會搞到手裡。
“不喜歡男人?”謝安河說,“那你為什麼要扮成女人?”
這個問題,大概是大部分人的認知誤區。覺得異裝癖就該是同性戀,然而事實上,孫青青是個貨真價實的直男。
陳立果的眼淚一點點的落下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口中輕輕的抽泣著,道:“謝先生,你不要這樣……”
“怎樣?”看著陳立果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謝安河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做了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了。而事實上他不過是將一些早就存在的照片,放到了陳立果的面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