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果感到亞列的心情不太好,可又不知道為什麼,而兩人的關系沒有也沒有好到可以暢所欲言的地步,所以……氣氛沉默的略微有些尷尬。
老大不說話,其他的騎士額不敢吭聲,所以直到第二天帶著安琪離開,整個隊伍都有點奇怪。
隊伍沉悶的氣氛一直持續到了下一個城邦。
陳立果施了法之後,便回到了旅店裡,卻發現騎士團的人都不在了。
他正奇怪,安琪就從樓上冒了出來,說:“聖子大人,騎士團們喝酒去了。”
陳立果道:“喝酒?”
安琪點點頭:“他們叫我同你說一聲……聖子大人不喝酒麼?”
民眾們之知道聖子不近女色,卻不知道聖子不沾酒水。
陳立果點點頭,他道:“嗯。”
安琪說:“亞列騎士長說他們明天早上回來。”
陳立果說好。
第二天回來的時候,整個騎士團恢復了往日的熱鬧,酒水果然讓人放松心情,亞列對待陳立果的態度也恢復了往常。
安琪在騎士團裡非常受歡迎。在這個世界裡,因為人口是重要資源而聖職人員眾多,所以除了聖子教皇之外,其他的牧師甚至於紅衣主教都是可以結婚的,但是一生隻能有一次婚姻,所以安琪這種長得漂亮,脾氣又好的修女,自然是非常的受歡迎。
陳立果明顯感覺的到騎士團裡好幾個騎士都有追求安琪的意思。
雖然安琪現在還是個普通的修女,但她可是被聖子特意找回來的,想來也知道她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於是一路上幾個騎士明爭暗鬥,都在同安琪表達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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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現在不過是十五歲年級,從小又生活在教堂裡,所以對待男女之事格外的遲鈍,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應。
陳立果看了覺得有點好笑,但也沒有去阻攔。和騎士結婚對於修女來說,其實也不錯,而且如果現在安琪動了心,那麼她原本的命運就改變了。
但讓陳立果沒想到的事,安琪對這些騎士沒有一點興趣——她感興趣的對象變成了陳立果,聖子大人。
安琪覺得聖子大人簡直和她想象中的神靈一模一樣。
那俊美的面容,高貴的氣質,特別是使用光系法術時,從他身上湧出的各種光明之力,都讓她為之震撼。
按理說,這樣一個人物,她本不該生出什麼褻瀆之心,可是當又一次聖子大人在河邊洗腳被她看見了時,她腦海裡就再也忘不掉聖子大人那雙漂亮的小腿和精致的腳踝了。
安琪一想到就心馳神往,甚至覺得如果可以,她甚至願意趴在地上親親聖子大人的腳踝。
陳立果完全不知道安琪腦子裡都是這些東西,如果他知道了——好吧,他知道也不能幹啥,隻能委婉的規勸這姑娘別一天到晚胡思亂想,早點改邪歸正……
陳立果還沉浸在自己神聖的人設裡,覺得自己可以淨化全世界。
淨化完了大部分領土後,感覺身體被榨幹的陳立果準備回到教廷。
但然而和原來世界線完全不同的事情卻突然發生了——就在陳立果回城路上,教皇突然被刺,據說刺殺他的,居然是一名黑暗法師。
陳立果開始收到這個消息時,完全不敢相信,他道:“這怎麼可能——教皇大人,怎麼會死在一個黑暗法師手上?!”
亞列也得到了消息,他看著陳立果慘白的面容,心中略微有些不忍,他道:“應該是……真的。”
送給他們的信加蓋了特殊的印章,絕不可能造假。
“這不可能。”陳立果說,“我不信!”
亞列知道教皇和聖子的關系情同父子,見到聖子這傷心欲絕的模樣,低聲安慰:“先回去看看吧,你不要著急。”
陳立果道:“我要連夜趕回去。”
此時距離皇城還很遠,即便是連夜趕回去,也要花半個月的時間。
而陳立果連著淨化了好幾個聯邦,神力還沒來得及恢復,若是這麼趕回去,身體肯定受不了。
亞列說:“聖子大人,你冷靜下來!”
陳立果冷漠的看著他:“冷靜?我要如何冷靜?”
亞列說:“你這樣回去,身體會受不了的!”教皇去世,聖子是既定的繼承人,隻是現在聖子出遊在外,難免有些人會動歪腦筋。
所以這一路上根本就不安全,如果陳立果為了趕路完全耗盡體力,說不定他根本回不去皇城。
陳立果根本不聽亞列的勸告,轉身就朝馬厩走去。
亞列伸出手抓住了陳立果的手腕——他抓住時才醒悟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然而這時候已經晚了,聖子的手腕有些細,和亞列這種長期練劍的人不同,他的肌膚比想象中的還要光滑,簡直就像最昂貴的絲綢。
“放手。”陳立果是個法師,和劍士自然沒法子比身體素質,他被亞列拉著後,冷冷的扭頭警告他,“騎士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聖子大人,我不能讓你就這麼趕回去。”亞列道,“這樣絕對會出事的。”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陳立果冷冷道,“用不著你來管我!”他說著話,神力從他的身上激蕩開來,震的亞列肺腑隱隱作痛。
然而亞列卻不打算放手了,他說:“聖子大人,我冒犯了。”
他一手拉著陳立果,另一隻手居然直接將陳立果扛了起來。
陳立果被亞列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他道:“你瘋了?!放我下來!”他可以使用神力攻擊亞列,但是亞列可能會因此受到嚴重的傷害。
亞列說:“聖子大人,我不能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你在找死!”陳立果一腳踹到了他的胸口,亞列被踹上一腳,動作微微頓了頓,隨後道,“就算你踹死我,我也不會把你放下來的。”
然後他扛著陳立果進了樹林。
整個騎士小隊,包括安琪都看傻了。
安琪呆呆的盯著自家聖子因為掙扎露出的白皙手臂流口水,心想自己真的好羨慕亞列隊長,她也想把聖子扛起來,也想摸摸聖子大人的腰,唉……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不敬的想法。
剩下的騎士顫抖著問:“大人把聖子扛進樹林做什麼?”
“我、我哪裡知道。”被詢問的騎士也顫抖著回答,他覺得這一幕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可怕——他居然覺得自己騎士長和聖子大人非常般配,吵架的樣子就像情侶鬧別扭。
安琪吸了吸口水,小聲道:“好羨慕騎士長啊。”
其他騎士疑惑的看向安琪。
安琪臉紅了,小聲的說:“我、我也想勸聖子大人。”
眾騎士:“……”這姑娘說的這話,怎麼感覺怪怪的呢。
安琪說:“嗯,嗯,我以後會努力的。”她說完這話,眼神之中的痴迷之色更甚。
眾騎士看到安琪的這個微笑的表情,都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從這一天後,追求安琪的騎士數量從八個變成了零。
安琪也並不在意,反正在這個世界上,她隻在乎聖子大人的看法。其他人怎麼樣,關她什麼事呢。
第85章 聖子的騎士和魔王(三)
被亞列拖進樹林的陳立果還不知道他家可愛的修女走上了一條可怕的不歸路。
騎士長將陳立果帶進樹林後,才輕輕的將他放下,伸手握住了陳立果的手,用自己的手指在陳立果的手心裡寫字。
陳立果本來還在期待什麼,結果看到亞列的這個動作,如一盆冷水臨頭澆下,覺得自己實在是想的太多了……
亞列在陳立果的手裡寫,騎士團裡不安全,他懷疑有幾個人已經在教皇死後透露了聖子的蹤跡。
陳立果皺起眉頭,設了一個隔音的結界。
亞列這才開口,他道:“聖子大人,如果可以,我希望單獨帶著你走另外的路……當然,如果你相信我的話。”
陳立果沉默片刻,他道:“誰是背叛者?”
亞列道:“我不知道……目前隻是懷疑。”他對人的情緒非常敏感,在知道教皇的死訊後,他便發現有幾個的騎士態度有所改變。
陳立果說:“我可以信任你麼。”
亞列聽到這句話,看著聖子微微揚起的下巴,隻覺得有激烈的情緒在胸中激蕩,他緩緩的的單膝跪在了陳立果的面前,用劍在手心上劃出了一條傷口,然後親吻血跡,口中念出了屬於騎士的一串咒語。
咒語的內容便是他要永遠忠於眼前的人,若有違背,就心髒碎裂而死。
隨著亞列發的誓言,陳立果看到兩之間有光暈流轉,他伸出手,在亞列的頭上點了一下,道:“我信你。”
亞列動作輕柔的接過陳立果放在他頭頂上的手,然後用沾了血跡的嘴唇,吻上了陳立果的指尖。
血跡一觸碰到陳立果的肌膚,就飛快的融入其中。陳立果感到肌膚之上生出了一種奇怪的灼熱感,再一看,發現自己的手腕處浮現出了一顆紅色的小痣。
亞列說:“這是屬於騎士的最高誓言,希望聖子大人可以相信我。”
陳立果又重復了一遍,他道:“我信你。”
亞列說:“聖子大人,若是你信我,我們這就同他們分開,另尋一條路回皇城可好?”
陳立果皺皺眉,如果他和亞列偷偷的跑掉,那安琪豈不是要和叛徒一起回皇城?安琪會不會有危險?
亞列說:“聖子大人?”
陳立果道:“我擔心修女的安全……”
亞列心中微微嘆息,心道聖子果真是仁慈,他說:“修女對他們並沒有用,若聖子大人真的安全回了皇城,他們肯定會保護好修女。”但若是沒能回去,那可就不一定了。
陳立果思考之下,最終同意了亞列的提議。
兩人進了樹林之後,就沒出來。
在外面的人從早上等到了晚上。若不是平日裡亞列積威已深,恐怕早有人進去看看了。
但夜幕降臨的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說會不會是隊長出了什麼事,建議大家一起進去看看。
討論之後,騎士團的隊伍進入了樹林之中,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樹林全都傻了。
“騎士長呢?”有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有人見到此景卻變了臉色。
安琪瞪著她的綠眼睛,像是要把她的聖子大人從空氣裡瞪出來。
“那個騎士把聖子大人帶走了?”安琪聲音尖的嚇人,她道:“他把聖子帶去哪裡了?”
這地方沒有打鬥的痕跡,這兩人一人是騎士長,一個是聖子,想要無聲無息的將兩人帶走,恐怕也隻有傳說中的黑暗之神才能做到了。
眾人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不管怎麼樣,先回皇城吧。”有人提議,“或許是他們出了什麼意外。”
“對,把情況報告給陛下。”大部分人都同意。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眾人決定連夜趕回皇城,將情況報告上級後再做定奪。
安琪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抽了抽鼻子,簡直像隨時要哭出來。
其他騎士看了她這樣子,覺得她真是可憐又可愛,於是正欲上前安慰,就聽到她輕輕的說了句:“我也想和聖子大人一起消失。”
眾人:“……”
這句話輕飄飄的,說完安琪就鼓起了臉頰,像一顆被惹怒了的棉花糖。
可是就算她這麼可愛,卻沒有人上前去安慰了,他們都敏銳的感覺到,眼前這個修女,好像不怎麼好惹……
不得不說,亞列的預感幾乎很少出錯,因為就在他們離隊伍幾天後,亞列信任的手下就給他發了消息,說他們果然遇到了皇城那邊過來的人——準確的說是遇到了一場伏擊。隻是那群人在發現聖子不在隊伍裡後,就迅速的撤走,隊伍裡暫時沒有人員傷亡。
亞列和陳立果選擇了另外一條更加偏僻的道路。
陳立果急著回皇城,幾乎不願意耽擱一點時間——如果稍微慢一點,他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行程就能結束了。
陳立果問系統教皇怎麼會死。
系統研究了一下陳立果的行為路線,也沒想明白:“可能是意外?”
陳立果說:“我給你說,你們真是太不靠譜了。”
系統說:“我們怎麼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