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列猶豫片刻,道:“聖子大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騎一匹馬?你在前面休息,我來控制馬匹。”
陳立果垂著眸,聞言眉頭微微皺了皺眉。
亞列本來以為他會拒絕,卻沒想到陳立果居然點了點頭。
陳立果說:“這事情不能拖延,就麻煩騎士長大人了。”
說完陳立果就翻身上了馬。
此時陳立果還穿著一身法袍,這法袍十分寬松,腰間卻系了一根腰帶,正好勾勒出聖子窄細的腰肢,那一頭漂亮的金發也沒有束起,隻是隨便捆了一下,看起來有些凌亂。這樣模樣的聖子,少了幾分聖潔的味道,多了一種……亞列也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的喉嚨動了動,終是什麼也沒有說,便坐到了陳立果身後。
陳立果太累了,即便是在顛簸的馬匹上,還是靠在騎士長的懷中昏昏睡了過去。
騎士略微放慢了速度,想讓自己懷中的聖子睡的更安穩些。
聖子的頭就靠在他的懷中,亞列甚至能從他的身上嗅到一種清淡的香氣——他覺得那可能是教會裡的一種名貴的香料。
等陳立果再次醒來的時候,路程才走了一半。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感到亞列呼吸的熱氣就噴打在他的耳畔。
陳立果剛心旌搖曳,腦海裡就瞬間浮起了一片紅色的馬賽克……
陳立果:“……”完了完了,他是真的被系統調教出來了。
陳立果試探性的說:“聖子和騎士,多麼美好的配對。”
系統冷笑一聲:“串起來烤也一定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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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果抹去一滴眼角的淚水:“……你太過分了。”
系統說:“我還可以更過分。”
陳立果心中一片望不到頭的哀傷。
亞列以為聖子醒了就會要求下馬,心中正略微升起一絲失望,卻見聖子好像在走神,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依舊一動不動。
亞列心裡有些不明所以的竊喜,又稍微放慢了一些馬的速度。
但該來的還是來了,不想成為烤串的陳立果輕輕開口道:“讓我下去吧。”他的聲音十分優美,亞列敢肯定聖子讀的詩歌,一定很吸引人,但此時這聲音裡多了一分沙啞,讓亞列一聽,便胸如擂鼓,面紅耳赤。
亞列說:“好的,聖子大人。”
陳立果腦袋還有點昏沉,他說:“還有多久到?”
亞列說:“一天半。”
陳立果嗯了聲,強行打起了精神,和亞列他們一同趕路。
一天半後,他們到達了最近的城邦。
疫病源頭除去後,3的病症都開始緩慢的好轉,陳立果先是在城裡施了一個簡單的淨化術,這才沐浴更衣,倒頭就睡。
亞列和騎士們也都去休息了,十幾人都住在同一件旅店。
陳立果的這一覺糟糕極了,他睡著之後,就夢到了一些非常奇怪的東西。他夢到自己站在那個被淨化的湖邊,穿著白色的睡衣一步步的往湖中心走。
陳立果想要控制身體,但怎麼都動不了,他的手自動撥開面前的浮木時,他竟是看到自己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白色的戒指——那戒指和他剛從湖裡取來的一模一樣。
陳立果出了一聲冷汗,想要從夢中掙扎著醒來。
但他卻好像被這個夢境黏住了,怎麼都無法睜開眼。
湖水越來越深,淹到了陳立果的頸項,他看著眼前即將蔓延過他口鼻的湖水,心中不可抑制的升騰起了絲絲恐懼。
然後,就在這恐懼之中,陳立果感到了一雙冰冷的手,開始撫摸他的雙腳。
這種撫摸帶著褻玩的意味,從雙腳,到小腿,再到大腿,最後到了一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陳立果咬著牙輕輕的嗯了聲,眼神和眉宇之間充斥著憤怒和羞惱,他感到那雙手緩慢的脫下了他的底褲……
接著禁錮陳立果的力量卻突然一松,被控制的身體猛地陷入水中,那雙手死死的抓著陳立果的腳踝,將他往深水區拖去,陳立果不斷的掙扎,卻感到有一雙冰冷的唇覆上了自己的嘴唇。
這個吻非常的輕佻,甚至模仿某種運動,舌頭不斷的在陳立果的口腔裡來回。
陳立果劇烈的掙扎著,感到自己就要溺水而亡。
夢境的最後他被掐住了脖子,一個溫柔的男聲,帶著無邊的惡意在他的耳邊輕輕喃喃,他說:“聖子大人,你喜歡麼?”
陳立果終於從夢中醒來。
他直接從床上坐起,劇烈的喘息著,溺水的感覺太過真實,真實的讓陳立果都有點受不了了。他坐在床邊,緩了好久才緩過來。
系統道:“你怎麼了?”
陳立果說:“做噩夢!”
系統說:“夢到什麼了?”
陳立果說:“夢到爸爸說要是我搞基就燒死我。”
系統:“……”
陳立果說:“爸爸你不是那樣的爸爸對不對?”
系統一字一頓:“我、就、是。”
陳立果:“……”唉,這同情分是掙不來了。
陳立果有點難過,想下床洗個臉,但他一低頭,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右手上無名指上,居然真的出現了一枚戒指。
陳立果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將戒指取下來,但和他想的一樣,這戒指怎麼取都一動不動。
陳立果把自己裝戒指的小袋子拿出來,毫不意外的發現裡面已是空空如也。
陳立果一身冷汗,他又低了頭,掃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在自己的腳踝上發現了一個黑色的手印——就好像真的是被人抓住了腳,往下拖一樣。
陳立果眼淚掉了下來:“爸,咱不是說好不穿鬼片的麼?”
系統說:“什麼鬼片?”
陳立果趕緊給系統指了指自己腳上的手印和手上的戒指。
系統也驚了:“我怎麼沒注意什麼時候有的?”陳立果就好好的躺在床上,什麼也沒有發生啊。
陳立果幽幽的說:“你從來不注意我,根本不愛我。”
系統:“……你說對了一半。”我不愛你。
陳立果看著戒指,道:“算了,戴上了就戴上了吧,也挺好看的。”他說完還用牙齒咬了咬,最後滿意的下了結論,“金的!”
系統:“……”講道理你咬就咬,咬那麼用力幹什麼,他都看到上面有個壓印了!
陳立果說:“唉,洗個臉去。”
他慢悠悠的洗了個臉,又換了身衣服,把法袍換成了褲裝——這樣才不會露出腳踝上的那一個手印。
陳立果一邊做這些事情,一邊和系統研究,最後兩人得出的結論是:大概是陳立果得到的戒指還殘留了一部分黑暗力量,所以才會讓陳立果做這個奇怪的夢,還奇怪的跑到了他的手指上。
陳立果說:“啊,my precious!誰都別想把我的寶貝戒指奪走!”
系統:“……”陳立果不去演藝圈尋找人生價值真的很可惜。
然後陳立果又往自己的手上施了個法術,用障眼法掩蓋了手指上的戒指——這戒指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和騎士們解釋。
陳立果出去的時候,騎士們早都醒了,正坐在樓下吃肉喝酒,見到陳立果下來,都站起行了個禮。
陳立果點點頭,示意他們繼續。
亞列道:“聖子大人,你可感覺好些了?”
陳立果道:“我沒事了,我要去趟廣場。”他想在廣場上畫個陣法,徹底清潔一下整個城市。
亞列道:“我陪大人一起去吧。”
陳立果也沒推辭,和亞列一起出去了。
亞列似乎有些心事,一路上都沒有怎麼說話,直到快到了廣場,他才莫名其妙的說了句:“昨天這裡有場火刑,聖子大人知道麼?”
陳立果說:“火刑?”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抓什麼魔女,但是火刑也沒有廢除,一般練習黑魔法的人被發現,都會被抓來綁起來直接燒死。
亞列說:“對,據說是一個男人愛上了另一個男人。”
陳立果:“……”大兄弟,你是系統派來的麼?我已經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了,求你別和我說了。
亞列一直觀察著陳立果的表情,他道:“聖子大人怎麼看?”
陳立果冷漠的說:“什麼怎麼看。”
亞列說:“這種刑法……會不會太過殘忍?”
陳立果面無表情給出了一個標準答案,他淡淡道:“騎士長大人真是仁慈,男子和男子本就有違常理,況且上神也不會允許的。”
亞列聞言點點頭:“聖子大人可曾和上神對話過?”
陳立果皺眉:“我暫時還未曾做到,隻是教皇大人曾有過神眷。”
亞列哦了聲,不說話了。
陳立果扭頭看著亞列,道:“騎士長大人是遇到了什麼困擾的事?”
亞列隻是搖頭,卻不肯回答。
陳立果見狀也不逼問,隻是兩人間原本和諧的氣氛變得冷了一些。
在廣場上畫了陣法後,一行隊伍才又準備離開。
民眾們這才反應過來聖子親臨了他們的家園,為陳立果送行的隊伍從城內排到了城外。
陳立果沒有收下任何東西,騎士團卻因盛情難卻,要了幾壺路上可以喝的烈酒。
疫病的源頭處理幹淨後,接下來陳立果要做的事就是遊遍大部分患了疫病的城鎮。不過他還有一件事需要做,就是去尋到命運之女,把她接回總部自己看著。
陳立果不打算讓命運之女上前線了,她既然能發明死靈魔法,那就說明她的天賦驚人,與其讓她在前線,倒不如在後方多發明一些實用的光明法術。
命運之女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小鎮的教堂。
陳立果特意要求繞了路。
亞列一開始還不知道陳立果是什麼意思,直到他看到命運之女,才道:“聖子大人就是為她而來的?”
陳立果淡淡道:“這是神的指引。”
亞列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不得不說,命運之女是真的很漂亮。她和陳立果有著一頭相同的金色長發,眼睛是漂亮的翠綠,簡直就像傳說中才有的精靈,雖然她的面容稍微有些稚嫩,但身材卻已發育的凹凸有致——唯有尤物二字才能形容。
這要是換了一般的男人,亞列恐怕會懷疑那人對著修女有什麼齷蹉的心思。可眼前的人是聖子,亞列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看向修女的眼神裡沒有一絲骯髒的味道,是純粹的欣賞和慈愛。
可即便是這樣,亞列依舊感到了一絲嫉妒。他想,這個世界上,根本不會有讓聖子大人感興趣的人吧,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算脫光了站在聖子大人面前,他或許也不會有絲毫的動搖——不得不說騎士長的猜測是正確的,不過如果換成了這個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脫光了站在他家聖子面前,聖子的反應可就說不定了。
修女聽說陳立果要帶她回教廷,臉上全是不敢置信。她從小就在小城裡長大,雖然也想去大城市看看,但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聖子上門親自把她領去教廷。
看著眼前高貴的聖子,安琪那雙綠色的眼睛裡瞬間盈滿了感激的淚水,她說:“聖子大人,我真的可以去教廷麼?”
陳立果真的覺得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安琪像極了一個漂亮的洋娃娃,無論是那雙綠色的大眼睛,還是金色的長發,亦或者如同牛奶一般白皙的肌膚,都是那麼的可愛,讓人想摟進懷裡揉一揉安慰一下,他道:“嗯。”
安琪說:“我、我真是太高興了——”
陳立果道:“準備一下,我們明天就出發。”
安琪重重的點頭,轉身便去同小鎮上的朋友們告別去了。
在陳立果和安琪說話的時候,亞列一直在旁沉默著,臉上也沒有平日裡常見的那種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