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氣氛都凝固住了,兩邊的負責人都差點暈厥過去,他們都沒想到安格斯會突然說出這麼不靠譜的一句話。
陳立果的表情冷若冰霜,然而他此時的內心活動是——好啊好啊,來啊,用力不要停。
系統幽幽的提醒了一句:“小心崩人設。”
陳立果說:“我這是為了家族做出的犧牲!”
系統說:“沈煜城遇到這種事情,會犧牲自己?”
陳立果心中全是血淚,沒錯,按照他揣摩的沈煜城,不但不會犧牲,大概下一步的動作就是掏槍幹,死面前的人。
安格斯也察覺了屋子裡不對勁的氣氛,他撓撓頭,笑了:“我開個玩笑,大家別介意。”
陳立果:“……”唉,真失望。
其他人都松了口氣。
最終還是安格斯做了稍微的讓步,兩人籤下了這份協議。
出門的時候,安格斯還在開玩笑說以後找陳立果喝酒,陳立果一定要給他個面子。
陳立果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全程冷著臉色。
等他走後,安格斯才對著身邊的人笑道:“這種人徵服起來才有意思。”
“可是老板,沈煜城是出了名的討厭男人,你要是真把他惹毛了……”負責人一頭冷汗。
“惹毛了?”安格斯笑嘻嘻道,“我倒是挺想在床上把他惹毛的。”
負責人無言以對,他總有種自家這個大東家要搞出事情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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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立果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再和安格斯見面了,卻沒想到沒過幾天,這個外國人就又厚著臉皮說要請他出去喝酒。
陳立果的第一個反應是想要拒絕,安格斯早就料到了,所以開口便是:“沈老板,不會這麼不給面子拒絕我吧?”
陳立果道:“在哪?”
安格斯說了個酒吧的地址。
陳立果出去的時候,伊淮也正好在家裡,他看到陳立果換了衣服,隨口問了句:“先生要去哪兒?”
陳立果道:“有人請喝酒。”
伊淮聞言有點驚訝,他知道陳立果向來不喜歡這些場合,若是真去了那肯定是對面面子太大。
伊淮道:“去哪裡?”
陳立果隨口說了個酒吧的地址。
伊淮一聽,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卻又全部咽進了喉嚨——他到底是想看看陳立果的反應。
陳立果到酒吧的時候,發現酒吧裡空無一人。
走到吧臺附近看到安格斯穿了一身調酒師的衣服,正朝著他笑。
不得不說,如果是個GAY,那定然會被這個模樣的安格斯吸引,他本就長得英俊,調酒師的衣服更是顯露出他的好身材,格外的吸引人的眼球。
“你來了。”安格斯笑著道,“我為了你調了一杯酒,嘗嘗?”
陳立果看著他遞過來的酒杯,端起來輕抿一口,他知道安格斯雖然不靠譜,但應該不會蠢到在這裡給他下藥,所以並未多做防備。
酒初入口極烈,辣的陳立果微微皺起眉頭,但當到了舌根時,辛辣之味卻逐漸化作醇香,順著咽喉蕩進胸腔,陳立果捂住嘴,低低的咳嗽起來。
安格斯道:“如何?”
陳立果雖然不願,但到底是贊了聲好酒。
“我其實有八分之一的中國血統。”安格斯道,“我的外祖母是個混血兒”
陳立果懶懶的看著他,也沒搭話。
安格斯繼續道:“我喜歡中國,這個國家很漂亮,恩,人也很漂亮。”他笑道,“特別是像你這樣的。”
陳立果道:“你的外祖母沒有教你,中國男人不喜歡被別人誇漂亮。”
“沒有。”安格斯聳了聳肩,他到,“她去世的很早,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
陳立果又抿了一口酒。
安格斯道:“這次來中國,最大的收獲就是遇到了你。”
陳立果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玩著酒杯裡的橄欖,他道:“我可不是你的收獲。”
安格斯聞言笑了起來,他又遞給陳立果一杯血紅色的雞尾酒,他道:“再試試這個。”
陳立果接過來,嘗試性的嘗了一點,發現這酒的味道非常甜,他皺眉道:“太甜了。”
安格斯道:“再來一口?”
陳立果又喝了一口,發現剛才覺得甜膩的味道不見了,舌頭似乎已經習慣,之餘下了香醇之味。
安格斯看著陳立果白皙的面容上浮起紅暈,眼神也越發的迷離,他笑的滿足,道:“如何?”
陳立果道:“不錯。”
安格斯接著又調了第三杯。
陳立果已經察覺自己腦袋有點暈了,他皺眉道:“不能喝了。”
安格斯道:“最後一杯。”
陳立果想著隻嘗一口,應該沒什麼問題,便也沒再拒絕。
安格斯遞給了陳立果第三杯酒,酒是上層青色,下層橙黃,他說:“試試吧。”
陳立果試探性的抿了一點,他發現這酒沒什麼味道,遲疑道:“沒有味道。”
安格斯笑嘻嘻的看著他:“沒味道,就對了。”
陳立果眼前一陣眩暈,他這才察覺不對,咬牙切齒道:“安格斯——你——”
安格斯道:“啊,沈先生,你大概不太了解我們家族,我們家族裡想要的東西,就算費盡心思也會得到……那一個億的訂單,就當做給沈先生的補償吧。”
陳立果還欲說什麼,眼前卻一片天旋地轉。
安格斯走過去,將陳立果橫抱起來,看著陳立果閉著眼睛睫毛輕顫的模樣,低頭親了陳立果的額頭一口,他到:“沈先生,你是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美啊。”簡直就像最美的油畫,用一個億來買一副心儀的畫卷,對安格斯來說是筆劃算的買賣。
陳立果如果還醒著,大概會罵這外國人真是不知材米油鹽貴,一個億——都能把一個人活活砸死了。
安格斯把陳立果帶上了樓,然後認認真真的用早就準備好的黑色綢帶,將陳立果的手腳綁在了床頭和床尾。
酒吧裡燈光昏暗還看不太清楚,現在有了充足的光線,安格斯就能更好的欣賞眼前的景色。他看著陳立果那比綢緞還要光滑的白皙肌膚,眼神是濃烈的欲、望。
“咚咚咚”粗暴的敲門聲響起。
安格斯心道這會兒還有誰過裡,他走過去,剛一推開門,就被人一拳重重的打倒在地上。
渾身上下冒著煞氣的伊淮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看著倒地的安格斯,毫不猶豫的對著地上的人就是幾腳。
安格斯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事實上如果硬來,他估計連沈煜城都打不過。
伊淮差點把牙齒咬出血,他說:“你這個混蛋想對沈先生做什麼?”
安格斯咳嗽的根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沈先生”把安格斯丟到一邊,伊淮走向了沈煜城。
那是一張黑色的大床,毫無知覺的男人躺在上面,他的手腳被同樣是黑色的綢緞束縛在床頭和床腳,眼睛緊緊的閉著。
“沈先生。”伊淮的聲音突然輕了起來,他看到了陳立果因為酒精變得有些緋紅的臉,和同樣染上了粉色的頸項。
伊淮腦子裡突然蹦出了一個想法,這個想法是這般的糟糕,糟糕的他都開始痛恨自己的貪念。
安格斯咬牙切齒的用外語咒罵著,他踉跄著想要爬起,卻見去看沈煜城的伊淮又走了回來。
伊淮面無表情的看著安格斯,然後伸出手一記手刀,重重的砍到了安格斯的頸項上。
安格斯帶著驚恐的表情倒地。
伊淮沉默的看著安格斯,然後轉身去翻了一下床頭櫃——他果然在床頭櫃裡找到了不少好東西。
取了繩子把安格斯綁起來,還用毛巾塞住了他的嘴,伊淮將他直接拖進了浴室,然後重重的關上了門。
陳立果還在沉睡。
他躺在床上,好似一個被女巫下毒的王子,伊淮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低低的叫了聲:“先生。”
陳立果沒說話。
“先生。”伊淮說,“對不起。”
他慢慢的取了黑布,蒙住了陳立果的眼睛。
陳立果似有察覺,緩緩的動了動身體,發出一聲輕微的嗚咽。
“先生,我喜歡你。”伊淮一顆顆解開了陳立果襯衫的扣子,他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喜歡的不得了。”
陳立果的嘴唇鮮紅,像是抹了新鮮的血液,伊淮垂下頭,低低的吻住了他的唇。
先生是他遙不可及的夢,但當這個夢突然給了自己實現的機會,伊淮終是沒有忍受住誘惑。
陳立果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場迷亂的夢境。
夢境中的他好像是一團可憐的橡皮泥,被人搓圓揉扁隨意折騰,最後他都被折騰出了一點意識,渾渾噩噩的叫著不要。
折騰他的人動作稍微頓了頓,然後毫不留情的繼續著……
最後陳立果感覺自己處於醒來和昏迷之間,神志已經完全不清醒了,他睜開眼睛,卻也隻能看到黑暗,眼角溢出的淚水,將蒙住眼睛的黑布打湿,他含糊的叫著一個名字,然而等到他徹底清醒,卻忘記他到底叫了誰。
陳立果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了。
他慢慢的睜開眼,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散了架似得。
他從床上坐起,揉了揉自己還帶著紅痕的手腕,啞啞的叫了聲:“統兒。”
系統沒說話。
陳立果又叫了好幾聲,系統才幽幽道:“咋了。”
陳立果咳嗽著說:“喝、喝太多,斷片了。”
系統說:“然後呢?”
陳立果遺憾說:“然後……沒爽到。”整個晚上腦袋都暈的快要爆炸,雖然他知道發生了什麼,身體上也都是痕跡,可是卻一點記憶都沒有。
系統說:“所以?”
陳立果難過的說:“所以我的身子已經不幹淨了……”
系統:“這就是你以後可以出去鬼混的理由?”
陳立果沒想到系統一下子識破了他的計劃,他嘆了口氣,道:“萬一沈煜城就因此改變了性向呢,我們要辯證的看待這個問題嘛。”
系統說:“等會兒,我金剛經下好了。”
陳立果疑惑道:“下好了?你把之前的刪了?”
系統覺得自己的靈魂裡全是玻璃渣,刺的他真是鮮血淋漓,到底為什麼他會以為到了這個世界,陳立果就能不去亂搞男男關系,認認真真的養孩子——不過話說回來,陳立果的確是在認真養孩子,但是接下來的劇情系統是一輩子都想不到的。
系統說:“好了。”
陳立果說:“你咋這麼沒精打採的?”
系統心想我昨天晚上又看了一晚上的馬賽克,你覺得呢?你覺得我還要興高採烈的和你說寶貝早安嗎?
陳立果慢吞吞的穿了衣服,又慢吞吞的出了屋子,一下樓居然看到伊淮坐在酒吧裡,面前擺了不少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