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開時,秦百川又約白羅羅過兩天出來玩,說帶白羅羅去玩玩槍。
男人都是喜歡熱武器的,白羅羅也不例外,但他聽到秦百川的邀請後,欣然點頭應下了。他的朋友不多,如果能和秦百川當朋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
秦百川在樓下看著白羅羅慢慢的上了樓,他點起一根煙,看到白羅羅住所橙色的燈光亮了起來。
秦百川微微眯了眯眼,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正在這時,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秦百川看了看號碼,接了起來。
“什麼事?”沒了在白羅羅面前的那種柔和態度,秦百川的表情冷淡的嚇人,他熄了煙坐進車裡,漫不經心道,“我在外面。”
“不知道。”秦百川語氣冰涼,如果此時的白羅羅看見他,一定會被他的表情嚇一跳,他說,“還有其他事嗎?沒事我掛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秦百川直接按下了結束通話的按鈕。
他心情因為這個電話受到了影響,但在離開之前,他望白羅羅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表情瞬間又柔和了下來。
放假三個多月,白羅羅隻回家待了一周,剩下的時間都和秦百川在一起。
秦百川約白羅羅去玩的東西各式各樣,這些東西大多都很有意思,他似乎對市區附近的所有娛樂項目都非常了解,就沒有不熟悉的。
白羅羅實在是有些好奇,便問他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
秦百川說:“我啊,還沒工作呢,要不要你給我介紹一個?”
白羅羅道:“你別開我的玩笑了。”
秦百川道:“沒開玩笑啊,我現在確實沒工作。”然後他簡單的說明了一下,說自己把工作全都辭了,現在就是在到處玩。
白羅羅感嘆道:“啊,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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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百川說:“好嗎?還行吧。”他倒是想做工作,隻是家裡人都不讓,他媽更是整天以淚洗面,一副心疼他患了絕症還不好好享受生活的模樣。秦百川看了覺得麻煩,幹脆就依了他們。
白羅羅傻樂,說:“我的夢想就是你這樣啊,賺夠了工資,到處去玩,娶個老婆……”
秦百川聽到白羅羅說的話,眼神微微頓了頓,他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白羅羅正想描述自己喜歡的女孩,腦海裡卻浮現出了一張模模糊糊的臉,那張臉和雪卉有七八分相似。但這感覺不過一閃即逝,很快就消散了。白羅羅愣了愣,緩緩道:“溫柔一點吧,性格好就行。”
秦百川說:“哦,這樣啊。”
白羅羅說:“那你呢?你喜歡什麼樣的人?”
秦百川想了想,慢慢道:“我大概,沒喜歡過什麼人吧。”
這話要是別人說話,白羅羅可能會覺得他在裝逼,但在秦百川的嘴裡卻是如此的自然,白羅羅覺得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秦百川說:“不過現在正在嘗試喜歡一個人。”
白羅羅說:“感覺怎麼樣?”
秦百川嘴角往上勾了勾:“不壞。”
世界上最幸福的是,大概就是有一個和你格外默契合拍的人,他知道你需要什麼,知道你喜歡什麼,知道什麼會讓你最舒服,而在秦百川身上,白羅羅感受到了這一點。
和秦百川在一起太舒服了,舒服的白羅羅都有點迷失其中。他和秦百川默契非常,幾乎到了他說出前一句話,秦百川就能毫無困難的補上後一句的地步。
這樣合拍的感覺實在不賴,以至於到了下一個任務時間,白羅羅還有點依依不舍。
“又要出差?”兩人在酒吧裡坐著,面前放著調配的非常漂亮的馬天尼,秦百川說這話,把玻璃杯上的橄欖取下來,放在口中慢慢咀嚼,他道,“這次去多久?”
“十幾天吧。”白羅羅說,“我也不確定。”按照一般人物流程,是十幾天沒錯,可白羅羅也不能說死了,萬一突然出什麼意外了呢。
秦百川說:“行,去吧,我等你。”他說完,溫柔的笑了起來,“早點回來哦。”
白羅羅心中猛地一顫,不知怎麼的就在秦百川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但他很快醒悟過來這不過是他的錯覺,畢竟那個人隻存在於任務世界裡。
“嗯,我會的。”白羅羅說,“等我回來。”
秦百川點點頭。
作為一個拿到了少見A+評價員工,就算白羅羅很遲鈍,也能看出上級對他的重視。
在他進入修養倉之前,領導還反復詢問了他的狀態,說如果沒有調整過來可以再給他一段時間假期。
白羅羅拒絕了領導的好意,說自己感覺差不多了。於是經過幾天的準備,他再次躺進了休眠倉。
營養液從管道中灌入休眠倉,白羅羅的頭開始變得沉,濃濃的睡意席卷而來。
系統的機械音響了起來,將白羅羅從昏睡之中喚醒。
然而白羅羅睜開眼,眼前卻還是一片黑暗,他遲疑道:“系統,我醒了?”
“醒了。”系統的聲音有點冰,他道,“你好,我是一六六四三系統。”
白羅羅道:“你認識一四七二麼?”
系統道:“認識,怎麼了,你要投訴他?”
“哦不。”白羅羅道,“我就隨便問問。”
系統道:“哦,我就說一四七二的是個很優秀的系統,應該不會被人投訴的。”
白羅羅品味著這話怎麼覺得有點怪呢……但他也沒有多想什麼,因為系統已經開始提問他是否要接收這個世界線的資料了。
“接收。”白羅羅道。
記憶很快就灌入了白羅羅的腦子裡。
不得不說,白羅羅也是經歷過好多個世界的老員工了,但就算他是老員工,他還是被記憶嚇的不輕。
因為他穿過來的人,幾乎是一接觸任務目標就慘死,然後以靈魂姿態看到整個故事。
任務目標的名字叫林晝眠,是個瞎子。不過雖然他是瞎子,但卻比一般人厲害的多,他似乎可以看到常人不能見之物,對於陰陽之事深有研究。
白羅羅穿的人叫周致知,也是個搞這些東西的,隻不過他和林晝眠最大的區別是,人家是真本事,他是冒牌貨。
因為得罪了人,周致知被抓到了林晝眠面前。
林晝眠指著面前的空地,問了周致知一個問題,他說:“這是什麼?”
周致知什麼也看不見,於是哆哆嗦嗦的說這是地板。
林晝眠便隨意揮了揮手,道:“帶他下去吧。”
因為這句話,周致知直接沒了性命。而沒了性命的他居然沒能去投胎轉世,而是成了一個遊蕩在凡間的幽魂,並且不能離開林晝眠百尺內。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在幽魂周致知的眼裡,林晝眠像是一個滾燙火熱的太陽,燒的他快要融化。可他偏偏逃不掉走不脫,隻能日日夜夜煎熬,直到,林晝眠也遇到了意外。
死後的周致知才明白,有些事情,的確是他不能碰的,隻可惜大禍已釀成,一切都為時已晚。
白羅羅看到這樣的劇情覺得有點懵,他畢竟是個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唯物主義永刻心中,牛鬼蛇神於他來說理應都是浮雲一般的存在。
於是白羅羅朝著系統提出了這個問題。
系統聽後,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復雜道:“你是第一個問我這個的。”其他人都在恐慌為什麼劇情會這樣,就白羅羅問出如此直擊靈魂的問題。
“大概是科學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吧。”系統道,“有點類似以前的人們看到月食都覺得是天狗食月,恐慌不已,等到科學發展之後,卻又發現那其實隻是一種自然現象。或許再等一次科技大爆炸,人類就會發現靈魂的存在也能用科學來解釋?”
白羅羅說:“臥槽,你說的賊有道理。”
他剛說完,就有幾個人推開小黑屋的門,把綁的嚴嚴實實的他,從屋子裡拖了出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畫面倒是個上個世界有些像。
白羅羅的手腳都被捆了個結實,像個粽子一樣被丟到了任務目標林晝眠面前。
林晝眠坐在白羅羅面前的黃花木椅子上,閉著眼睛,淡淡的開了口:“就是他?”
“是的,林爺。”其中一人道,“就是他。”
接著,白羅羅便眼睜睜的看著林晝眠指了指面前的地面,說出了和系統給他的記憶裡一模一樣的話,他問:“這是什麼?”
白羅羅低頭看去,看到了紅木的地板。
白羅羅:“……臥槽,他在說什麼。”
系統說:“你等著啊,我給你開個金手指。”
他話語落下,白羅羅的面前就真的出現了什麼,白羅羅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仔細凝視之後,才確定不是自己眼睛瞎了而是這東西就這幅尿性,他震驚道:“這是一片馬賽克?!”
沒錯,再白羅羅面前的地板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隻可惜社會主義的接班,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白羅羅啥也看不見。
系統沉默三秒,白羅羅居然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絕望的味道,他說:“這東西太血腥居然被馬賽克了。”
白羅羅:“(⊙v⊙)。”所以他這是一來這兒就馬上要登出了嗎。
好在系統機智道:“沒事,我可以看見,你告訴他,是隻黃鼠狼。”
白羅羅說:“是個黃鼠狼。”
林晝眠的手指敲了敲桌椅,繼續道:“什麼毛色的黃鼠狼。”
系統繼續給白羅羅作弊,說:“棕色的,尾巴還斷了……我也看不太清楚啊,這馬賽克系統太嗶——嗶——了吧。”
白羅羅聽著系統的話,心想原來系統說髒話居然是要被消音的。
白羅羅趕緊按照系統的描述簡單的告訴林晝眠。
林晝眠緩緩的點點頭;“你師父是誰?”
白羅羅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他道:“我沒有師父,都、都是自學成才。”周致知的確是沒有師父的。事實上他既對風水毫不了解,也對陰陽一竅不通,就是個神棍。
林晝眠沉默了下來。
旁邊的人見狀,上前問道:“先生……這人……”
“暫時留在我身邊吧。”林晝眠道,“他既然看得見,就是同道中人,那也不必做的太絕。”
旁人點頭稱好。
林晝眠道:“你叫什麼。”
白羅羅道:“我叫周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