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跟著白羅羅回來的男人本來以為自己還要費些功夫才能留下來,卻不想雪卉一句話,就讓白羅羅改變了主意。他露出欣喜若狂之色,哽咽著說著謝謝,謝謝,看樣子恨不得跪下給白羅羅磕幾個頭。
白羅羅無法,隻能撇著眉頭道:“跟著我們可以,但你不要起什麼不該起的心思,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男人點頭如搗蒜。
然後白羅羅又問了一些關於他的事情,比如叫什麼名字,犯什麼罪到這裡來的。男人滿臉誠懇,說自己叫袁殊澤,沒有幹什麼罪大惡極的事,隻是因為偷了不該偷的東西。白羅羅聽到他這麼說,好奇道:“偷東西也能被判死刑?”
袁殊澤苦笑著說:“你聽沒有聽過藍晶案。”
白羅羅恍然,凌域明的記憶力,藍晶案的確十分有名。因為直到盜賊被找到,那顆舉世無雙的寶石都沒有被追回來。那顆藍色寶石的價值超過了幾億,反正比白羅羅貪汙的錢是要多多了。這麼看來,袁殊澤被判處死刑也是正常的事。
袁殊澤身形瘦小,白羅羅一隻手都能把他提起來,這種人應該也沒有能力幹出什麼殺人搶劫的事來。
雪卉開了口,袁殊澤留下的事就這麼定了。
白羅羅見袁殊澤渾身髒兮兮的,開口讓他去河邊洗洗。袁殊澤小心翼翼的點點頭,去河邊洗了個澡。等他洗幹淨回來後,白羅羅才發現袁殊澤其實長得也不錯,他的臉是屬於可愛的那一類型,雖然表情十分瑟縮,卻因此多了幾分楚楚可憐。不過他的這種好看,在雪卉面前就猶如星辰和太陽,全然無可比擬。
雪卉在袁殊澤去洗澡的時候,暗自垂淚,捂著胸口問白羅羅,說就算留下了他,白羅羅也會對他最好的對不對。
白羅羅對大佬的興趣愛好真的是無法理解,但是他能看出,大佬為了他普度眾生的白蓮花形象,已是費盡了功夫。既然如此,他也隻好配合,摸著雪卉的腦袋說,我當然會對你最好了,要不是你同意,我絕不會讓他留下。
雪卉這才滿意了,用他的頭頂蹭了蹭白羅羅的下巴。白羅羅摟著雪卉的肩,有種自己在養兒子的錯覺。但是基於上兩個世界,出現這種錯覺似乎不是什麼好事。於是白羅羅硬生生的將這種感覺壓了下去。
袁殊澤加入了兩人的隊伍,他倒是和他說的一樣,吃的少做的多,幹什麼都很勤快。
白羅羅對他一直存有防備之心,倒是雪卉全程一副溫柔似水,我知道你苦,所以也別太辛苦的善人嘴臉。可惜實際上他到底怎麼想的,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袁殊澤和他們待了幾天後,便開始小心翼翼的打探他們是打算去哪裡。
白羅羅說:“你跟著我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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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卉卻開口輕輕道:“凌是要送我回家呢。”
回家?袁殊澤聞言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回家的意思豈不是說雪卉就是這個星球上的人。也對,看他這副模樣,似乎怎麼也不像能做出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的人。
袁殊澤來了之後,白羅羅的任務減輕了很多。袁殊澤應該不是和白羅羅同一批來這個星球,他對很多植物和動物都很了解,甚至還幫白羅羅發現了土豆。
白羅羅沒想到這個星球上的野生土豆居然這麼大個,要知道他們在地球上吃的大個子土豆都是經過農業培育不斷進化的,最初的土豆很小,食用性也不高。
有土豆總算是有主食,這裡的土豆烤過之後又面又香,味道還甜滋滋的。有點像白羅羅在地球上吃過的烤紅薯。隻是比烤紅薯還要多一份豆香。雪卉也很喜歡,捧著土豆的他好像一隻倉鼠,吃的臉頰都鼓了起來,半張臉頰都被土豆蹭的黑乎乎的,白羅羅隻能等他吃完後給他擦幹淨,感覺自己像伺候三歲小孩兒。
袁殊澤看著兩人的互動,偶爾眼神裡會流露出嫉妒之色,白羅羅看在眼裡,也沒有太過在意。如果雪卉真的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害,白羅羅一定不會同意將袁殊澤留在身邊,但奈食人花想這麼玩,白羅羅也隻好依了他。
三人相處了十幾日,互相間終於熟絡了起來。
袁殊澤經常和白羅羅套近乎,然而白羅羅對他的態度有些冷淡,幾乎都是愛理不理,問的問題也很少回答。無奈之下,袁殊澤隻好把目標轉向了看似什麼都不知道,純潔的猶如一隻剛出生的白兔的雪卉。
白羅羅注意到袁殊澤這個舉動的時候,很絕望的對系統說:“雪卉很高興吧?”
系統說:“……很高興吧。”
一人一系統都陷入了質疑人生的沉默中,大佬沉迷白蓮花人設本來就不可自拔,這下子終於來了一個對手,高興一點似乎也是正常的事……但白羅羅怎麼就那麼滲的慌呢。
袁殊澤並不知道白羅羅在想什麼,所以他還在心中暗喜。雪卉果真如他想象中的那般,被凌域明保護的太好,什麼都不懂,好像一張白紙。這樣的人,是最好掌控的,於是他對雪卉的態度越發殷切。
吃瓜群眾白羅羅則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他作死。
另外系統網購的瓜子終於到了貨,白羅羅愁的不行的時候就嗑點瓜子解解愁悶。
系統也被白羅羅帶著一起嗑,於是平時袁殊澤和雪卉聊天的時候,一人一系統就在旁邊“咔擦咔擦咔擦。”
系統嗑完瓜子還表示他是第一個被員工戴著一起嗑瓜子的……
白羅羅說你不怕智商降低嗎。
系統冷靜的說你都不怕我怕什麼,反正我是服務你。
在這個星球待的時間越長,白羅羅對這裡就越發感到這個星球的可怖之處。雖然有雪卉在身邊,但他們還是見到了幾次這個星球上的食肉動物。第一次是在河邊,白羅羅親眼看到一條接近三米長的條狀蟲類突然從河底的沙石裡面彈起,咬住了岸邊喝水的生物,然後瞬間收縮回去,將咬到的生物埋入了砂石之中。這些事情發生不過剎那,看著再次恢復平靜的河面,恐怕任誰也想不到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
白羅羅看的毛骨悚然,他之前一直在河裡洗澡取水,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生物。想來它肯定是潛藏在河底,覓食的時候才出來,簡直就是防不勝防。如果身邊沒有雪卉這尊大神坐鎮,他大概已經死了好多次了。
然後沒過幾天,白羅羅又發現了一個死人窟。
那個死人窟是在一個山洞裡,白羅羅還沒進去,就聞到了濃重的腐屍氣息。
袁殊澤以前見過這東西,臉色煞白的叫兩人繞開,說這裡應該是住著一種蜘蛛,最喜歡捕捉人類,捉到了之後也不急著吃,先拖回去當食物存著。存的多了,來不及吃的人就腐爛在了它的巢穴裡。
白羅羅點點頭,三人隻好繞了些路。
在叢林趕路,到底不是件輕松的事。他們走了十幾天,卻沒走出多遠,看來要到雪卉的家裡,實在是件任重而道遠的事。
不過也不知道雪卉怎麼想的,和袁殊澤的關系倒是越來越好,白羅羅見狀也沒有再刻意針對袁殊澤,對待他的態度逐漸溫和下來。他本來就不是性格咄咄逼人的人,見到雪卉都接受了袁殊澤,便沒有再擰著態度。
但是就和白羅羅最初想的那樣,一個能在叢林裡活下來的人,總是有自己的辦法。袁殊澤在感覺自己得到了雪卉和白羅羅的信任後,便開始有了下一步動作——他居然開始企圖勾引白羅羅。
起初白羅羅完全沒有感覺到袁殊澤的勾引。
就算是雪卉那麼漂亮的人,白羅羅也對他沒有什麼邪念,有了雪卉這樣的朱玉在前,袁殊澤簡直就是清粥小菜了。
所以當他穿著湿漉漉的衣服,在白羅羅面前慢慢的褪下褲子時,白羅羅第一個反應是,大兄弟你不怕屁股被蚊子咬麼。這樣一次兩次,白羅羅還能當做是巧合,但次數多了,白羅羅就算是根木頭也反應了過來。最明顯的一次是袁殊澤和他一起出去尋找食物,他看著面前的果子剛伸出手,袁殊澤的手就覆了上來。雖然他很快就松開了手,但白羅羅明顯感覺到他輕輕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白羅羅難過的問系統說這要怎麼辦,他居然勾引我。
系統說你被勾引到了嗎?
白羅羅無奈道:“先不說他的性別,就一個雪卉在那兒,要勾引我也是先被雪卉勾引啊。”
系統說:“有道理。”
白羅羅道:“所以咋辦?”
系統說:“裝作不知道唄。”
白羅羅沒談過戀愛,也沒有被人勾引的經歷,所以聽了系統的建議,便裝作不知道袁殊澤對他的意思。袁殊澤見白羅羅無動於衷,可還是不願放棄,反而變得變本加厲起來。
之後某天晚上,白羅羅正在睡覺,突然被一陣細微的聲音吵醒了。他睜開眼睛,朝四周望去,發現本該睡在他身邊的袁殊澤不見了。雪卉倒是還在熟睡,偶爾咂咂嘴,看起來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
白羅羅想了想,還是起身站了起來去周圍尋了聲音的來源。
然而當他看到了聲音的源頭時,他覺得自己還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睡覺呢。隻見袁殊澤在一顆大樹後面,手伸入了褲子裡——是個男人都知道他在做什麼。聽到白羅羅的腳步聲,他緩緩抬頭,露出一個笑容,道:“域明。”
白羅羅絕望的想別叫我域明,我不是域明。
空氣中散發著曖昧的麝香氣,袁殊澤的手從褲子拿了出來,他的手上帶著些透明的液體,一邊喘息一邊對著白羅羅道:“域明,求求你,幫幫我吧。”
袁殊澤長得其實不差,如果是真的對男人有興趣的,或許會被他此時的模樣吸引。然而白羅羅看到他這個樣子的時候,後背上卻好像起了一層白毛汗,腦子裡開始浮現出一個人被藤蔓倒吊著扔進花朵裡的場景。
白羅羅哭著對系統埋怨,說:“這個人有病嗎。”
系統:“……”
袁殊澤見白羅羅不為所動,慢慢的跪爬到了白羅羅的身邊,他扯著白羅羅的褲子,哽咽著說,“我知道你喜歡雪卉,所以你舍不得動他,但是我不一樣,我下賤,我隻想回報你,要是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白羅羅看著他眼裡流露出同情之色:“……”兄弟,你現在離死也不遠了。
袁殊澤自己就是男人,男人有多麼經不起誘惑,他自然清楚。看到白羅羅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他心中暗恨,面上卻更加的楚楚可憐,口中哽咽著:“我沒什麼可以給你的,隻有這一具身體。”
他說著,將自己的衣衫解開,露出了白皙的胸膛。他的身材有些瘦弱,但線條卻十分漂亮,腰肢柔軟纖細,兩條腿也格外修長。但白羅羅實在是個不太能欣賞男人的,他隻看了一眼,就毫不猶豫轉頭要走,
袁殊澤見狀直接伸手抓住了白羅羅的衣角,他哭叫道:“域明,我是真的喜歡你,域明……你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不會和雪卉爭你,我知道自己不配,我隻是想讓你舒服……你不是還沒有碰過雪卉麼?”
白羅羅冷冷道:“你怎麼知道我沒碰過?”
袁殊澤面上一僵。
白羅羅一腳踹開了他,冷笑道:“就你也配和雪卉比?”
袁殊澤終於松開了手,他哭喊著說:“對,我不配,可是我隻是想活下去,我錯了麼?沒偷沒搶,我用自己的身體換東西,我錯了麼?”
白羅羅聞言沉默了片刻,的確,以袁殊澤的身體素質,想要一個人在叢林裡活下去,幾乎不可能。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讓他才會不顧一起的想要跟著白羅羅。
袁殊澤見白羅羅似乎有些心軟,趕緊加了把火,他道:“我沒有做過害人的事,就算是被送到這裡,也是被人陷害,我想回家,想活下去……”
白羅羅說:“你不用做這些事,我不需要。”
袁殊澤趕緊點頭。
白羅羅說:“隻要你不存了害人的心思,我就不會拋棄你。”他說完,看也不看袁殊澤,便轉身離開。
袁殊澤看著白羅羅毫不留情的背影,重重的咬了咬唇。
白羅羅回到雪卉身邊的時候,莫名其妙的就生出了一種夜起會小三,會完小三還回到老婆身邊睡覺的罪惡感。
白羅羅躺在,雪卉嘟囔了一聲,默默的縮回了白羅羅的懷裡。
白羅羅摟著他的肩膀,心中想著,大佬,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這麼想著,他心裡詭異的安定了一點,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第二天,白羅羅出去尋找食物,留下雪卉和袁殊澤兩人在營地附近採果子。
雪卉似乎有些心事,不像平日間和袁殊澤那般說笑,採果子的時候還一個不小心將手指劃破了。袁殊澤見狀感覺幫雪卉清理了一下傷口,道:“怎麼那麼不小心呢,要不你別做了,我來吧。”
雪卉的紫眸中有些憂愁的味道,他看著袁殊澤,輕輕道:“昨天晚上,凌突然不見了。”
袁殊澤聞言一愣,眼裡有些心虛,他道:“哦?”
雪卉道:“你也不見了。”
袁殊澤咬著唇,低低道:“我……”
雪卉道:“你們做什麼去了?”
袁殊澤低著頭,看起來心情有些復雜。他一開始表現的不太想說,後來才雪卉的追問下,才結結巴巴道:“我、我和域明哥,做了。”
雪卉呆呆的看著袁殊澤,似乎沒反應過來,他道:“你們,怎麼了?”
“我和域明哥做了。”袁殊澤心一橫,道,“你、你不要和他說,他不讓我跟你說的。”
雪卉說:“做了?”
袁殊澤道:“對。”
袁殊澤本來以為雪卉會哭出來,結果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雪卉的下一句話居然是:“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