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羅羅瞥眉。
但這次,白年錦的態度卻十分的堅決,他道:“老師,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就能回去,謝謝老師昨天的款待。”
白羅羅見他態度堅決,隻好妥協了,他道:“嗯,行吧,那我給你叫輛出租車,這你就不要拒絕了。”
白年錦說謝謝老師。
白羅羅把白年錦送到了樓下,還是將昨天買的牛奶堅持給了白年錦,說著如果這點東西都不要,老師就生氣了。白年錦這才收下白羅羅的東西。
出租車開走後,白羅羅嘆氣道:“青春期的小孩子,真是不好把握分寸啊。”
系統說:“對啊。”
然後一人一系統一起嘆氣。
不過白年錦雖然走了,白羅羅的使命卻剛剛開始,沒錯,白羅羅已經打算在白年錦媽媽吸毒報到警察局了。雖然這件事可能導致白年錦有段時間見不到他媽,但在白羅羅看來,這樣的母親對白年錦的成長而言,實在是毫無益處。
一個吸毒,家暴的家長對孩子的影響,大概會持續一輩子那麼久。
系統在這件事上也頗為積極,在白年錦放寒假的第二天就讓白羅羅打電話報警。
白羅羅說:“她在做什麼?”
系統陰陰的說:“正在和人約買粉時間和地點呢。”然後他便把他知道的信息給白羅羅說了一下。
白羅羅聞言,趕緊去附近的公用電話打了110,還故意壓低了聲音,說XX地方要進行毒品交易,麻煩警察叔叔依法懲處。
警察還想問白羅羅具體情況,白羅羅就掛斷了電話。
第一次和警察叔叔說話的白羅羅有點緊張,他說問系統:“我說清楚了嗎?警察會去嗎?要是沒去我是不是要再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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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說:“你以前沒報過警嗎?”
白羅羅焉嗒嗒的說:“沒遇到過要報警的事情啊。”
系統嘆氣,道:“你還真是個良民……”
白羅羅:“(⊙v⊙)。”
白羅羅雖然擔心,但系統給他的信息還是起了作用,到了白年錦媽媽取貨的日子,她萬萬沒想到,她走到同貨源約定好的地方,正準備交易,就撲出來了一群便衣警察。
白年錦的媽媽當場直接嚇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卻是已經被扣在警察局了。
這個世界對毒品的法律規定和白羅羅所在的世界還要,販賣毒品基本屬於很小的分量就會被判重刑。
但白母隻吸毒不販毒,所以不會進監獄,隻會被關押在看守所。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要進看守所蹲個好幾個月了。
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白羅羅覺得這幸福來的有點太突然了。他道:“這就進去了?”系統說:“不然呢?”
白羅羅說:“好吧,以後我會繼續努力的……”等她出來了肯定還要買貨,到時候再幫幫送她進去。
系統:“法律是人民的武器。”
白羅羅點頭,覺得胸前的黨徽更加鮮豔了。
白年錦的母親是進了局子,可白年錦人卻不見了,白羅羅去白年錦住的地方堵了好幾天都沒有堵到他,白羅羅好幾天都沒有看到白年錦。
白羅羅有點焦急,隻好又多蹲了幾天。
又過了三四天,這日白羅羅等到了晚上十一點多,天已經完全黑了,他見白年錦還沒有要回來的意思,隻好抖了抖是身上的雪準備回家。
然而當白羅羅穿過那條漆黑的巷子時,他卻隱約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這踏在雪地上腳步聲太輕,待走到白羅羅身後時,白羅羅才反應過來,他正欲轉身,卻被人從身後直接勒住了脖子。隨後另外一人重重的打了他肚子一拳,白羅羅受痛直接彎了腰,然後嘴被人死死的捂住,雙手也被按在了身後。
白羅羅:“唔……”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要搶劫,而且搶劫的人有兩個,他一時不察更沒能反應過來。
這片巷子很黑,又在雪夜裡,路過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白羅羅咳嗽著被人按在地上,心裡祈禱這些人隻是求財。
壓倒白羅羅後,從身後壓著白羅羅的人很快將手伸入了白羅羅的褲兜,掏出了白羅羅的錢包。
白羅羅心中一松,想著這人既然是求財,那便破財消災吧,哪知他剛這麼想,就有一束光照到了他的臉上。
另一個站在他旁邊的男人,悶聲悶氣的笑了,捏著白羅羅的下巴道:“長的倒是不錯啊。”
白羅羅瞬間後背發涼。
壓著白羅羅的那人也將手伸過來,把白羅羅的臉往後扭,用手機照亮了白羅羅的臉。“是不錯。”那人這麼說。
白羅羅在的世界男男女女都能結婚,所以偶爾也會有男人被強奸的新聞登上報紙,可白羅羅卻死都沒想到,他有一天也會遇到這種事。
“就在這兒弄?”站在白羅羅面前的人彎下了腰,細細的打量著白羅羅的臉,他的目光又湿又粘,讓人想要作嘔。
白羅羅開始試圖掙扎,卻被人一腳踢在胃上。這一腳那人沒留力氣,踢的白羅羅呼吸一窒,眼前發黑,差點沒直接暈過去。
“動什麼動。”那人冷笑著,“信不信就在這兒把你操了?”
“這兒太冷了。”從身後壓著白羅羅的人,手掀開了白羅羅的衣服,手順著白羅羅的腰往白羅羅的背上摸去。他的手又冰又硬,卻在白羅羅柔軟光滑的背部重重的揉搓,讓白羅羅差點沒吐出來。
“那就帶著走。”站著的人道,“反正也沒人,拖到車上去,找個沒人的地方。”
“好。”壓著白羅羅的人便開始用力,兩人一人提一邊,不顧白羅羅的掙扎想要將他往巷子末尾的馬路邊拖。
白羅羅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奈何這具身體就是個沒怎麼運動的教書先生,幾乎用不上什麼力氣,他的掙扎的力度越來越軟,卻離那輛停在巷子路口的黑車越來越近。
完了完了,白羅羅額頭上溢出冷汗,他絕望的想,他今天要交代在這兒了。
系統聲音忽的響起來:“別怕,我幫你叫人了!”
白羅羅心想你叫誰了,叫警察叔叔了麼?就在白羅羅這麼想的時候,卻從小巷子裡奔出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小小一個,卻像是無所畏懼一般,朝著這邊奔了過來。
“著火啦!!著火啦!!大家快跑啊!!”跑過來的人一邊大喊一邊朝這邊衝,手裡還死死的抓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來人到了路燈之下,白羅羅看清了他的面容,系統口中的人居然是白年錦——他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
“著火啦!!大家快跑啊!!!”白年錦大喊著,周圍的住戶一盞燈接一盞燈的亮了起來,這裡雖然破舊,但人口也十分密集,很快就有人開始下樓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著火了。
“把他放開!!”白年錦站在白羅羅的面前,像個不顧一切的勇士,他喘著粗氣,眼睛通紅,咬牙切齒道,“信不信我捅死你們?未成年殺人可是不犯法的。”
那兩個搶劫犯沒想到半路殺出這麼個人,其中一人怒道:“你在找死麼?小兔崽子!!”
白年錦冷冷道:“老子捅死一個賺一個,你過來試試?”
也不知是不是白年錦語氣中的決絕震懾了他們,這兩人對視一眼,聽見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大,覺得沒必要把事情鬧大,竟是也沒有多做猶豫,便丟下白羅羅進了車裡,直接開走了。
白羅羅軟倒在地上,開始不住的咳嗽,唾沫裡居然含了點血腥。
白年錦確定兩人走遠了,才一步一拐的走到了白羅羅身邊。
“老師,老師。”白年錦眼睛通紅,他把白羅羅摟入懷裡,開始默默的掉眼淚,道:“你有沒有事兒?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我沒事兒。”白羅羅勉強笑了笑,他道:“你嚇死我了,要是他們對你動手怎麼辦。”
白年錦道:“就算這樣,我也不能讓他們帶走你。”他擦幹了淚水,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竟是將比他重了許多的白羅羅背到了背上,他道,“你別怕,我帶你回去,誰也別想傷害你,誰要是敢傷害你,我就弄死他。”
白羅羅啞聲道:“沒事兒,你扶著我就行,我能走……”
白年錦不吭聲,硬生生的將白羅羅背上了樓進了自己家裡。
燈光打開,照亮了屋子,白羅羅這才有了自己脫險的真實感,他看著一直默默掉眼淚的白年錦,沒忍住伸出手把小孩兒摟進了懷裡,拍著他的腦袋安慰到:“不哭了啊,老師沒事兒。”
白年錦沒吭聲,隻是抓著白羅羅背上的衣服,眼淚卻怎麼都停不下來,他實在是不敢去想,若是他今天沒有回來,他的老師會遭遇什麼。而他老師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顯然也隻有一個——為了找他。
白年錦從未如此真切的痛恨過自己的弱小。
第25章 長腿叔叔的愛情
這是白羅羅第一次進白年錦的家裡。
這屋子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破舊,客廳裡隻是簡單的放著一張茶桌和十分陳舊的布藝沙發。茶桌上擺放著各種瓶瓶罐罐,白羅羅粗略的看了下,發現這些罐子大部分是一些喝剩下的酒水, 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是化妝品的玻璃瓶。
白年錦扶著白羅羅時, 身體一直都在顫抖,直到進了屋子, 確定兩人都安全了,他身上的顫抖才逐漸平息。
白羅羅一邊咳嗽, 一邊掀起了自己的羽絨服,想要看看傷處。
白年錦坐在白羅羅的身邊,嘴唇抿的發白, 他低低道:“老師, 我們去醫院吧。”
羽絨服脫掉之後,白羅羅看到自己的腹部已是一片青紫,他皮膚長得白, 所以傷痕也看起來格外明顯,不過這會兒緩過來了,倒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白羅羅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腹部,覺得沒什麼大問題,咳嗽一聲後道:“問題不大,你嚇壞了吧?”
白年錦滿臉不認同,他道:“你都咳血了怎麼會沒問題。”
白羅羅道:“咳血?哦……應該是我不小心把舌尖咬破了。”他說著,伸出自己的舌頭,隻見舌頭的頂端有個傷口,這會兒還在慢慢的流血。
白年錦說:“不行,萬一傷到了髒你器從外面也看不見,一定要去醫院。”他平日很少說話,今日卻十分的固執,像是非要把白羅羅勸動了。
白羅羅隻好道:“明天去吧,現在太晚了,出租車也不好打。”屋子外面是望不到頭的黑暗,剛才的喧鬧之後,居民區再次安靜下來。一幢幢樓房夾雜著街道,好像被黑沉沉的幕布蓋著,隻能十分隱約的看見遠處的路燈發出的暗沉光芒。
白年錦說好,然後轉身去廚房燒了熱水。
進了屋子白羅羅才發現這屋子居然是沒有暖氣的,屋頂上的燈也不太亮,偶爾還閃一下,像是快要壞掉了。
這屋子除了客廳就一個臥室,此時臥室的門大開著,白羅羅勉強可以看到臥室裡的情形。那裡和他想象中的一樣髒亂,臥室的床上堆著衣物,地上甚至還有玻璃酒瓶。
白羅羅很難想象,在這樣的環境裡,白年錦到底是怎麼度過他的童年的。
白年錦給白羅羅泡了杯奶茶,他家連冰箱都沒有,所以幾乎沒有什麼吃的東西。除了幾盒泡面,味道不怎麼樣的速溶奶茶是他最拿得出手的東西。
白羅羅並不介意,他手捧著杯子,人也逐漸暖和了過來。
白年錦說:“老師,我下去幫你打車吧,打到了我在下面叫你。”
白羅羅咳嗽一聲,道:“沒有出租車的,別去了。”這地方這麼偏,雪又開始繼續下,想打車簡直是難上加難。白羅羅哪裡肯讓白年錦站在雪地裡等,他最看不得這小孩兒吃苦。
白年錦為難的說:“那怎麼辦?”
白羅羅喝了口奶茶,道:“你給我床被子,我在客廳將就一晚上。”
白年錦說:“那不行,這天這麼冷,你還受了傷。”
白羅羅道:“你平時都睡的哪兒?”他可不信白年錦他媽會讓白年錦上床上睡。
果不其然,白年錦聽到白羅羅的這個問題,目光有些遊離,嗫嚅著沒說話。結果在白羅羅追問下,他才斷斷續續的說自己一般是打地鋪睡,他媽沒回來,他才能睡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