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憋久了難免精神變態。
而且這死太監還是個斷袖。
不過於朕來說,倒沒什麼損失。
摟摟抱抱卿卿我我而已,最起碼小命是保住了。
9
一覺醒來天已蒙蒙亮。
葉崢嶸正被人伺候著穿上朝服。
看見我醒了,他瞇起桃花眼:「陛下該上早朝了。」
朕嚇得一哆嗦,麻溜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旁邊立馬來個識趣的宮人開始給朕穿衣打扮。
朝堂上,朕昏昏欲睡。
旁邊的葉崢嶸代朕一一解答和商量大臣們的問題和決策。
沒辦法,作為一個合格的傀儡皇帝。
朝是要上的。
決定是做不了的。
葉崢嶸的臉色是要好好研究的。
早朝終於迎來了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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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大臣走得七七八八。
正當朕想好好伸個懶腰時,一個面生的人闖了進來。
身邊還跟著一個與朕年齡相仿渾身卻臟兮兮的男孩。
他直接無視了我,沖著葉崢嶸拱手作揖。
「葉大人,臣有要事稟報。」
雖說朕已經習慣了被人無視,但這位少俠,朝堂之上你好歹裝裝樣子。
葉崢嶸面無表情:「將軍有話但說無妨。」
被稱為將軍的男人將身邊的男孩拉到了葉崢嶸身前:「葉大人,您瞧瞧他是不是很眼熟?」
朕也伸長了脖子去看。
越看越覺得這男孩像極了……
朕一拍大腿:「他好像我死去的父皇!」
將軍瞅朕一眼,冷哼一聲,看起來不爽很久了。
而葉崢嶸卻是微微一笑把男孩拉近了一些,柔聲問道:
「你姓甚名誰?」
那男孩臉色微微一紅,結巴了起來:「回、回大人,小的叫時應,家在時家村。」
好家伙,跟朕一個村。
不好的預感緩緩升起。
果然這將軍情緒激動起來:「大人,三皇子臨死前曾說過流落民間的小皇子腰間有塊胎記,這孩子是我無意之間救下來的,他腰間正好有一塊!」
朕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摸了摸腰。
葉崢嶸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所以呢?」
將軍噎了一下。
他看看朕,又看看葉崢嶸。
事情的發展似乎超出了他的預料。
將軍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孩子才是真龍天子,大人你……」
「將軍剛才說三皇子曾留有遺言,可這件事除了將軍外還有誰知道嗎?」
葉崢嶸打斷了他的話,眉眼冷冽。
將軍急切道:「當時大人您跟我一塊啊,您應該聽見……」
葉崢嶸搖搖頭:「抱歉,我沒聽見。」
將軍看著這個一手遮天的男人。
一股冷意從腳下升起。
他緊了緊握住男孩的手,隨後卸下一身力氣。
對著葉崢嶸拱手道:「是我調查不周,望大人責罰。」
葉崢嶸沒說話,依舊是笑臉相迎。
隻是那張笑臉,卻看得將軍毛骨悚然。
他立刻明了,轉頭又向朕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請陛下責罰。」
「將軍快起,不礙事。」
葉崢嶸道:「下去領三十大板吧。」
將軍冷汗直冒:「是。」
然後轉身拉著男孩準備下去領罰。
結果卻被葉崢嶸喊下。
「時應留下。」
10
時應與我年齡相當,面容更是一等一的好。
最重要的是,如果朕沒猜錯,他才是真正的龍種。
原來朕是個冒牌貨。
看來這死太監把人留下無非就兩件事。
第一貪圖人家美貌。
第二等哪天看朕不爽直接把朕噶了,讓時應取而代之。
時應雖然與朕年齡差不多大,但身材瘦弱,面容清秀。
倒也是那些斷袖之人的心頭菜。
難保死太監不會一時鬼迷心竅把人扶上位,除朕而後快。
這麼一想,朕就很不爽,本來當個皇帝就夠窩囊的,還得整天提心吊膽。
晚膳過後,朕準備出門散散心,打開門卻是恭恭敬敬的時應在接待。
「陛下,以後便由阿應來照顧您。」
朕啞然,不是,為什麼找來真皇帝來照顧我這個冒牌貨啊?
但面上還是十分鎮定:「誰讓你來的?」
阿應垂眸:「是葉大人,他說阿應與陛下年齡相仿,更有共同語言。」
說起「葉大人」
他臉上便浮現出可疑的紅暈。
這不僅讓朕陷入沉思:「阿應你該不會喜歡那個死太監吧?」
喜歡他,你不要命了?
聽了朕的話,他面上紅暈更甚。
很好,還真讓朕猜到了。
阿應支支吾吾:「葉大人很好,阿應隻是比較仰慕葉大人……」
嗯,好的,知道你愛他愛得死去活來了。
為了散心,朕把宮裡逛了個遍。
一路上聽著路過的人喊參見陛下、陛下慢走。
不忿的心情也緩和了許多。
心情一好,肚子就開始叫了。
有點餓。
朕正沉思著要不再去御膳房偷點吃的。
半道就被嬤嬤攔住了。
上次被朕五花大綁的嬤嬤。
自從被綁後連夜調回了葉崢嶸那。
再見面,朕還有點不好意思,甚至想道個歉。
嬤嬤卻是不卑不亢的樣子:「陛下,葉大人請您共進晚膳。」
共進晚膳是不可能的。
誰知道那死太監想吃的到底是啥。
朕咳了聲,面不改色地撒謊:「朕已經用過晚膳了。」
旁邊的阿應「咦」了一聲:「陛下剛剛不是喊餓嗎?」
阿應,知道你非常想見心上人,但能不能稍微顧慮一下朕的感受?
朕咬了咬牙,擠出一個笑容:「那嬤嬤帶路吧。」
一路無言,終於到了死太監的房間。
朕長呼一口氣,伸手推開了房門。
葉崢嶸端坐在正中央,桌上滿漢全席。
看得朕不爭氣的肚子又叫了起來。
死太監輕笑一聲,招呼朕坐下:「不知道合不合陛下口味。」
旁邊的宮人拉開凳子,朕有些心虛地坐了上去。
一扭頭,阿應站得端端正正。
朕更心虛了。
忙扯出左邊的凳子:「阿應,來一塊坐。」
阿應一雙大眼濕漉漉的,全粘在葉崢嶸身上。
葉崢嶸卻恍然未覺,自顧自地將一塊魚肉放入朕的碗中。
「陛下嘗嘗,這是從西域進口的魚,聽說肉質滑嫩,好吃得很。」
11
朕看向阿應:「坐下,沒關系的。」
阿應咬了咬下唇,自覺地繞到了朕的右側坐了下去。
夾在了朕和葉崢嶸的中間。
雖說這樣的場面朕十分喜歡。
但不免為阿應擔憂,畢竟這死太監乖戾無常,萬一一個不高興,血濺當場。
朕在心裡說著死太監的壞話,身邊卻傳來阿應的輕言細語。
「陛下,葉大人好魚好肉地招待你,對你這麼好,為何您還要用死太監來咒罵大人。」
朕一口飯噴了出來。
葉崢嶸瞇起眼睛:「死太監?」
夭壽了夭壽了。
怎麼總有刁民想要害朕。
朕擦擦汗:「哪有的事,阿應你不要亂說。」
朕拼命使著眼色,結果這小子恍若未覺,還在那滔滔不絕。
「陛下說了好多次了,每次阿應都會反駁,葉大人多好一個人,陛下可不聽,依舊在那罵著什麼死太監、賤人……」
嗯?朕什麼時候罵得這麼臟了?
說罷,這小子突然一個機靈跪在朕面前:「陛下恕罪,阿應心思單純,隻是一時口快,請陛下不要再掐阿應了。」
嗯?朕什麼時候掐你了?
你小子,宮鬥手段也太低級了吧。
朕面色一沉,踢了阿應一腳:「滾下去。」
內心狂奔,大哥快別說了,小心咱倆一塊命喪在這。
阿應抽抽嗒嗒地起身,見葉崢嶸似乎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悻悻地低著頭出去了。
嬤嬤緊跟其後,順帶鎖上了門。
等等,你出去幹嗎?
不是,你鎖門幹啥?
朕扭過頭,正對上葉崢嶸帶笑的眼睛,他悠悠出口:「死太監?」
這死太監面色緋紅,應當是喝了不少。
最好不要惹他。
朕有點心虛:「愛卿,你聽朕解釋。」、
葉崢嶸支著下巴,聞言又湊近了幾分。
濃香的酒氣直逼朕的鼻子。
朕哆哆嗦嗦,把腦子裡的東西搜羅了一遍。
「其實朕隻是一時有點怨氣,愛卿不要多想,朕對愛卿還是非常尊重的。」
死太監眼神迷離,直勾勾盯著朕。
也不知道聽沒聽得進去。
朕準備再接再厲,繼續吹彩虹屁時。
鼻子差點頂上。
他盯著朕的嘴唇,聲音低得宛如呢喃:「再叫一次。」
正準備想個理由蒙混過去的朕:「啊?」
12
羞恥,太羞恥了。
朕沒想到,這死太監的癖好那麼獨特。
說是肯定不會說的。
朕隻能看著這死太監越貼越近,慌亂中喊了一聲:「愛卿你聽朕說。」
然後下一秒,話就被堵了回去。
混雜著酒香的吻,弄得朕都有點醉了。
天花板仿佛在跳舞。
朕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一輕竟是被抱了起來。
接著摔進柔軟的床鋪裡。
葉崢嶸壓了上來,靈活的手指鉆進朕的衣襟。
不過一會,朕身上就被解得幹幹凈凈。
不是你為何那麼熟練?
喝了酒的葉崢嶸,少了許多溫柔,多了一些花招。
把朕折騰得死去活來。
朕嗷嗷地喊疼,他就在我耳朵邊輕笑。
「這點程度,陛下你也太嬌貴了。」
一直到半夜,葉崢嶸似乎是睡熟了。
朕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決定繼續自己的逃跑計劃。
媽的,這皇帝誰愛當誰當,老子不當了。
回了房間將行李收拾妥當,又躡手躡腳地趁著月色往回趕。
沒辦法,出城必須要經過葉崢嶸的寢宮。
剛爬到葉崢嶸房頂上,卻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往房間趕來。
朕定睛一看,是阿應。
剛剛背刺過朕的阿應。
阿應衣服穿得極為單薄,攏著胸部四下張望了一番便閃身進了葉崢嶸的房間,順勢鎖上了門。
哦,有好戲看,難不成要上演美男計?
逃跑計劃先等一會,先讓朕觀望一番。
朕輕手輕腳地挪開一塊磚,趴在屋頂上將眼睛貼了上去。
剛才在夜色中,隻當阿應穿得單薄些。
如今在昏暗的燈光下才發現,他穿得甚是清涼。
身上隻著一件薄紗,內裡春色一覽無餘。
尤其是他還特意捂著胸,大有一種欲拒還迎的意味。
看得朕一個直男都快流鼻血了。
相比之下,葉崢嶸倒是冷靜了許多。
雖說看起來醉意不減,面上薄紅卻冷若冰霜。
聲音更是冷得直掉冰碴子。
「你來幹什麼?」
仿佛剛才與朕耳語廝磨的不是他一樣。
阿應也被他話中的冷意嚇得愣了一下,但還是軟軟地跪了下來。
「求大人垂憐,阿應被陛下懲罰,所有衣物都被丟進了河中,阿應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隻好來大人這求一件遮羞的衣服。」
說著說著,眼淚都流了下來,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真的,要不是朕被冤枉了,朕都要被他這副模樣迷惑了。
美人計,真的恐怖如斯。
果不其然,葉崢嶸也上當了。
他懶懶地伸出一條手,阿應立馬聽話地把臉送了上去。
胸口更是毫不避諱地露出大半。
葉崢嶸捏著他的下巴低低地笑了:「你想當皇帝?」
懷裡的阿應抖了一下,隨手撥開如墨的長發,聲音婉轉多情。
「阿應隻想成為大人的人。」
朕在房頂上看得恨鐵不成鋼,阿應啊阿應,天下的好男人那麼多,幹嗎揪著一個太監不放。
他倆越靠越近,正當朕以為馬上要發生點什麼限制級內容時。
一聲慘烈的尖叫嚇了朕一跳。
不是,掏個耳朵的工夫,怎麼好像反轉了。
朕復又將眼睛貼了上去。
原本柔情多嬌的阿應此時渾身是血地在地上爬。
而葉崢嶸更加可怖,半張臉都滴上了血。
襯得昳麗的面孔平添許多妖異。
朕嚇得一哆嗦,差點從房梁上摔下去。
什麼情況?
葉崢嶸像個鬼似的笑了起來。
「你腰上的真的是胎記嗎?」
阿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大人饒命……」
葉崢嶸蹲下身,掐住阿應的下巴。
「勾引人之前, 要先做個了解啊。」
朕早已麻溜地從房頂上翻了下來。
在那把劍快要落到阿應身上時,一把推開了房門。
「愛卿,你們在幹什麼呀?」
13
阿應連滾帶爬地抱住朕的腿:「陛下救我!」
葉崢嶸也看了過來。
凌厲的眼神落在朕的龍腿上。
朕幹笑著拍拍阿應的肩膀:「還能走嗎?能走就自己去找太醫。」
阿應終於聽懂了一回人話,忙不迭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來傷得不嚴重。
阿應一走, 朕如坐針氈、如鯁在喉。
反倒是葉崢嶸先開了口:「陛下這是要去哪?」
配上他那一臉的鮮血, 太嚇人了。
朕咽了口口水:「朕、朕找水喝。」
葉崢嶸歪了歪頭:「拿著行李找水喝?」
嘶,忘了這茬了。
朕看著手上的行李,絞盡腦汁:「朕怕路上餓死了, 所以帶些幹糧。」
葉崢嶸笑了起來,笑得朕毛骨悚然。
笑得朕拔腿就想跑。
「夜深了, 愛卿好好休息,朕繼續找水喝!」
葉崢嶸的聲音宛如鬼魅:「陛下, 這裡有水。」
14
朕這個皇帝當得很窩囊。
尤其是被死太監拎回寢宮,當著一眾宮女太監的面摔在地板上時。
簡直窩囊了極點。
旁邊的嬤嬤終於看出了不對勁, 忙站出來試圖拯救一下。
「大人,夜深了, 您該回去休息了, 陛下這裡我們照顧就行。」
葉崢嶸擺擺手。
一眾人立馬識趣地退下。
啊不是,你們不能再掙扎一下嗎?
朕還能再搶救一下。
喂, 別走啊!
葉崢嶸蹲下身,挑起朕的下巴, 巧笑倩兮。
「陛下這是過膩了宮裡的生活, 想跑出去?」
話是肯定的, 身體是顫抖的。
思緒是飛速旋轉的:「愛卿,你猜得沒錯,但是有一點你錯了, 朕雖然想逃出宮但更舍不得你啊!」
葉崢嶸挑了挑眉:「哦?」
朕攥住他的手腕, 說得情真意切:「要不然朕也不會半夜闖進愛卿房間,還用找水喝這種拙劣的借口, 其實不過都是為了見愛卿一眼罷了。」
葉崢嶸面上沒有表情。
為了讓自己的感情更加真實。
朕心念電轉,咬咬牙將他的手放在了左胸口。
「愛卿,你聽聽,這顆心是為你而跳啊!」
這死太監的眼神終於有所松動,他的手指慢悠悠在胸口處打轉。
朕再接再厲:「愛卿, 朕是真心的。」
還有, 你的手能不能不要亂摸了?」
朕惶恐,不知所措。
卻又聽見死太監的聲音:「所以陛下還是少用上面的嘴多用……」
後面的話越來越低,低到朕下意識湊近他想聽清楚。
沒設防地被他一口咬上了耳朵。
疼得朕「啊」了一聲, 還有一股刺刺麻麻的感覺蔓延到全身。
接著葉崢嶸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塊玉。
細膩的光澤, 潔白晶瑩的水潤。
朕滿臉疑惑:「這是什麼?」
結果一張嘴, 就被這丫的把玉塞進了嘴裡。
「這可是好東西,陛下快嘗嘗。」
嘗,這能吃?
從葉崢嶸嘴裡說出來的, 那肯定不是好東西。
朕像模像樣地咬了一口。
很好,又被耍了。
硬梆梆的,沒有味道。
所以這到底是個啥?用來幹啥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