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逢青望了眼落狗屎一樣的大雨。
她的充電線忘在了江琎車上,於是她給他發了個微信,「我手機快沒電了,你給我下來。」
他不回,更不會下來。
在手機電量僅剩3%的時候,趙逢青上了樓……
敲門,江琎沒開。
她再給他打電話。
響了兩聲,手機徹底關機了。
於是她一直按門鈴。
按到江琎湿著頭發出來開門。
他套著浴袍,十分冷淡,還帶著譏諷,“你不是睡大堂嗎?”
趙逢青不怕他的譏諷,抱起手說:“我沒有充電線。”
“那就自己去買。”說著,他想要關門。
她右腳一邁,“你的給我,我手機沒電了。”
“我的也快沒電。”江琎放開門把,轉身進去浴室,拿起新買的毛巾擦了下頭發。
趙逢青進了房間。經過浴室,她不禁朝江琎望了眼。
他身材颀長,側臉完美,鼻梁立挺。頭發上的水滴落在鼻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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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次,趙逢青在江琎身上看到性/感二字。
這個男人果然是禍水。
趙逢青在桌上看了看,“江總,你的充電線呢?”
他扔掉毛巾出來,“你不洗完澡再下去大堂睡?”
她嬉笑一聲,“我和衣而睡。”
“那就出去。”他冷眉冷眼。
趙逢青在床邊坐下,盤起雙腿,“男朋友,你去睡大堂吧。”
“我怕被劫色。”他拿起手機,翻看信息。
“……”她嚴肅說道,“我睡大堂也不安全。”
“那就睡這。”他回復著工作上的事宜。
趙逢青坦白道:“那更不安全。”
江琎側頭,打量著她,“你怕我睡你?”
“孤男寡女的,難說啊。”她掐了下自己的右臉,配合著他的自戀畫風,“我這麼美豔。”
“趙逢青,我重申一下,我喜歡豐/滿的。”江琎輕蔑地俯視她,“就是說,你再大兩個杯,我才勉強能吃下去。”
“呸!”趙逢青仰著頭,露出頸脖的弧度,“誰稀罕你?”
“不稀罕就出去。”
“你送我去網吧,我要通宵玩遊戲。”
“趙逢青。”江琎把手機拋到另一張床上,“你放心,我對三十一歲的大媽沒興趣。如果今晚我非禮你,算我違約,我傾家蕩產都賠償給你。”
趙逢青站了起來,“三十一歲怎麼了,我這樣和你美豔相當的女朋友,容易找嗎?”
這回,輪到江琎坐下,“你先去把臉洗幹淨再來和我說美豔相當四個字。”
“我去買把水果刀。”她突然綻開一笑。
“做什麼?”。
“如果你對我意圖不軌,我就把你閹了。”趙逢青笑著往外走,走到一半,回過頭來,把江琎從頭到腳溜了一圈,“呵,江總,我隻和二十歲以下的小帥哥上床。你這把歲數的,太滄桑了。”
她說的沒錯。她這輩子隻上過一次床,對方當年是個二十歲以下的小帥哥。
她真的去酒店便利店,買了一把最大尺寸的水果刀。然後回來亮給江琎看:“我給它賜名:閹刀。”
他懶得理她。
她就是個神經病。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沒找到神經病小說,於是去看了個電影。
前面都挺正常的。
後面有一幕很秒人。
女主是為了替男朋友復仇而來的。
她在浴池邊殺了一個男人。
殺完後,我以為她會逃跑。
可是她沒有。
她哼著歌,在屍體旁邊坐下,把小腿浸到池子裡。
好棒。
第38章
江琎已經洗了澡。
他換了家居服,然後坐到床上,拿出電腦,開始今天的辦公。
一副坐懷不亂的模樣。
趙逢青把鋒利的水果刀擺在床頭櫃上,時不時在空中比劃兩下,以示威脅。
他瞄了一眼,還是隻有三個字,“神經病。”
她冷哼一聲。
夏天的天氣,不洗澡渾身都不舒服。
於是她下床去檢查浴室的鎖。
確定裡面上鎖後,外邊無法打開。她就跳著過去江琎身邊,試探性問道:“江總,我要洗澡了。”
“嗯。”江琎這陣子沒去公司,所有工作事宜都是網上完成的。他今晚堆積了幾份項目匯報需審閱,很忙。
趙逢青翻出新買的家居服。質地很好,但是款式……她看了看,再看看他穿著的,“你為什麼要買情侶款?”
“省時間。”他頭都不抬,盯著電腦上的表格。
“為什麼你的是長褲,我的是短褲?”太不公平了。他裹得嚴嚴實實,什麼都沒露。她卻要露大腿。
“你去問賣衣服的。”他抬眸望了眼她手裡的短褲,略顯不耐,“沒事別煩我,我一堆工作。”
“切。”趙逢青轉身往浴室,走沒兩步,她回來把水果刀帶上,威脅道:“你可別獸性大發,偷窺我洗澡。”
江琎都想學她翻白眼了,“我今晚要加班到凌晨兩三點,沒空去偷窺你。”
她進了浴室,把刀放到洗手臺。
浴室的水聲哗啦啦響起後,江琎突然覺得,什麼文件都看不進去了。腦海中有什麼身形的浮現。
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偶爾才會失控。
同學會那天,他吻過趙逢青一次。
她踢他的瞬間,他即刻恢復了理智。
還有在紅窩,她笑盈盈說,“他不信你是我男朋友呢。”
他聽了,沒忍住,吻了她。
江琎合上電腦,半靠在床頭,閉上眼。
他現在才意識到,今晚是個考驗。
前一刻,他很有把握能夠安然度過。然而現在聽著裡面的水聲,他有些動搖。
他後悔給她買短褲了。
其實這陣子,趙逢青沒在他面前裸過大腿。她日常穿的,都是各種修身長褲。腿美,怎麼穿都好看。
江琎下去去翻了下新買的衣物。然後發現,他還真的沒給她買長褲。
他正要回去繼續工作,突然燈滅了。
滿室漆黑。
趙逢青在浴室尖叫了一聲。
江琎趕緊拉開窗簾。
外面有兩道閃電劃過。
他借著室外的光,走到浴室門口,喊了句,“趙逢青?”
“哇哇哇!”她叫著,“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出去問問。”他想起她把刀都拿進去了,於是提高音量警告著,“你好好待著,別傷著自己。”
“我看不見——”趙逢青的眼睛不適應黑暗,此時一團的黑。
“所以別動。”江琎開了房門。
走廊上有不少旅客出來,聲聲質問。
看來是整棟停電。
他望了眼窗外,仍然電閃雷鳴。
酒店的服務員急急跑來,安撫著旅客,“抱歉,可能是打雷的原因,高壓線路斷了。酒店正在啟動發電機發電,請各位稍等片刻。對不起,對不起。”。
旅客們不滿的聲音散了些。
江琎回來房間,敲了下浴室門,解釋說:“停電了,等幾分鍾。”他對她不放心,於是沒有回到床邊。
結果,趙逢青等到水都涼,還沒來電。她對這個連柴房、總統套房都沒有的酒店很絕望。
她今天跟著江琎來宗山鎮,是個錯誤的決定。
趙逢青的眼睛適應了黑暗後,便探手去摸毛巾,然後隨便擦了擦身子。
剛擦完,亮堂了起來。
來電了。
趙逢青呼出一口氣。
穿好家居服,她擰了下浴室門的鎖。
然後拉門。
江琎這會兒靠在玄關牆,眼神不明地望著她。
趙逢青嚇了一跳,猛然後退。
這一後退,就悲劇了。
她被自己的拖鞋絆住,整個往後跌。她本來能及時穩住身子,但是鞋子又滑了下。
趙逢青的身後是洗手臺。
洗手臺上有一把水果刀。刀很鋒利。雖然有著刀套,可是刀套扣得很松。
江琎見到那把水果刀,便趕緊去扶她。
她的跌勢太重,連帶的,把他也拖得摔倒。
江琎生怕她嗑到,迅速地將她的頭和背護在懷裡。跌落時,他的右手撞上了洗手臺,左手被她的背壓在了地上。
趙逢青的背因為有他的手墊著,不算太疼。她反而是屁/股最疼。
反應過來後,她見到自己半躺在他懷裡,連忙推他,怒斥道:“你幹什麼?”
江琎仔細看了下她的臉,問道,“傷著哪兒了?”。
趙逢青根本沒聽見他的問話,隻顧著要逃離他的懷抱。她手忙腳亂的,見到洗手臺的刀,探著手想去抓。“我的刀,我的刀。”
那刀剛剛被江琎的手臂撞到,現在正在晃著,要跌不跌的。
他真怕她受傷,便掐住她的腰,把她往裡抬了下。
她伸手夠不著那把刀,隻能捶他,戾色喝道:“你幹什麼?”
“怕你傷到自己。”
趙逢青因為兩的姿勢而不安。她想踢他,但雙腿被他壓制著。
“趙逢青,你別動。”江琎冷下臉。她這樣亂蹭,他受不了。
她卻不聽他的話,轉眼見到旁邊的花灑開關,於是急急地撥開了。
溫水灑落下來,淋了她和他一頭。
“趙逢青。”他臉色很不好。
“你快放開我。”趙逢青湿著臉,瞪向他。
江琎平素的眸色較淺,而今卻深得可怕。他望著她的眼神,蘊藏著某種難以掩飾的濃烈。
溫水不停地衝刷而下,他的頭上、身上都是水。
兩四目相對時,突然,燈滅了。
酒店再度停電。
趙逢青慌亂叫了一聲,然後就被擒住下巴。
下一秒,他的唇封住了她的。
她氣急了,奮力撕拉他的頭發。
江琎一發狠,右手將她的雙手扣住。在她嘴上的肆/虐越來越深……
溫水哗啦啦地往下灑,遮蓋了兩唇齒交纏的聲響。
趙逢青被緊緊壓制在他懷裡,掙扎不動。
在黑暗中,視覺外的感官,格外放大。她的鼻間、呼吸,全都是他的味道。
她嗚咽出聲。
這次的來電很快。
一個吻沒完,燈就亮了。
江琎最後狠吮一下她的唇,然後放開了她。他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看著身下狼狽的她。
趙逢青的頭發亂七八糟散著,臉上,身上都湿了,她擦著唇,“你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