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蔣芙莉跟著望過去。“我們還年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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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逢青見到書店門前的那張白紙後,吹了聲口哨。
那是招工廣告。
開的薪水和花店差不多,但是工作環境可比花店安靜多了。至少沒有那些“咿咿哦哦”。
蔣芙莉進去找書的時候,趙逢青則去應聘。
蔣芙莉習慣了趙逢青的隨性,並沒意見。
店長是個胖胖的男子,他聽完趙逢青的口述簡歷,顯得很詫異。一般來說,這類活兒都是大學生兼職居多。
詫異歸詫異,他急著找幫手,而且工作內容比較簡單,於是就答應了。
趙逢青眉開眼笑,愣是讓店長看呆了。
她的眼睛不笑的時候就很勾人,一笑起來,則更嫵媚。
店長不禁暗怵,這麼個美人兒怎麼會找不到工作呢。
蔣芙莉要找的舊書是二十年前出版的小言,這書店以前是有那麼一本,隻是後來不知怎麼不見了。
蔣芙莉不死心的說道,“老板,你再查查?我高價收購。拜託拜託。”
店長無奈攤手,“我這店是六年前轉過來的,那時候應該就沒了。”
蔣芙莉很失望,她扯著趙逢青,“等你上班了,給我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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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此時的趙逢青,樂得掩不住眉角的笑意。
雖然看不到八卦,不過以後再也不用聆聽那對男女的聲響。
也挺好的。
第20章 本故事純屬虛構
離過年剩沒多少時間,書店的店長和趙逢青約定年後再上班。
蔣芙莉一年就隻有過年能待久些,於是約著趙逢青天天吃喝玩樂。
這讓憂慮女兒婚事的趙母不太開懷。
趙逢青的一個表妹在前不久完婚,另一個表弟也正談婚論嫁,親戚們忍不住問起趙逢青的對象。
趙母表面話說得灑脫,“大城市結婚都很晚,她這年紀不算什麼。還有三十四五的單著呢。”其實她的心裡急死了。
趙父倒是淡定得多。反正隻要女兒沒有走上歪路,他已經很欣慰了。
趙逢青陸續相親幾個月,一個都沒成,被親戚們戲稱“相親殺手”。
她聽著一笑置之。
今年的春節比較晚,在離過年還有三天的日子,趙逢青迎來了她三十一歲的生日。
然而,趙母一點兒都感覺不到這個生日的喜悅,念叨著,“今年就算了,等三十二歲的時候一定要嫁出去啊!”
類似的話,她去年就說過。可見現實的殘酷。
趙逢青覺得自己三十歲的生日還記憶猶新,居然就一年過去了。
馬蘭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三十一了呀。
這麼單著,挺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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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店賣的書,主要以高中課程為主,別的則是雜亂的類型,大都是舊的。這店以前還做租書的生意,後來隨著科技的發達,電子書漸漸興起,租書的學生就少了許多。一堆未整理的書籍,被店長闲置在小倉庫。
店長在另一個區還有間店要照顧,一般星期日才會過來這裡。
為了找蔣芙莉想要的那本,趙逢青把小倉庫的書全部整理了一遍,都沒見著。這書年代久遠,能找到的幾率太低。
白天上課的時間,很少有學生過來,所以趙逢青比較空闲。無聊的時候她就翻那些舊書看,純粹打發時間。
初初她什麼題材都能看得下去,後來則不喜那些情情愛愛。
她想自己大概沒有少女情懷。就連當初對江琎一見鍾情,也不過是因為他的容貌而已。
多膚淺的理由,說出來都可笑。
冬去春來。
春去夏來。
自從離了花店,趙逢青就再沒見過江琎。
一晃眼,她在書店幹了四個月了。
日子平平淡淡。
除了有些瑣事。
其一。
三月中的雨季,柳柔柔突然來電話,說是在花店角落裡,撿到了趙逢青的披肩,問能否過去拿。
趙逢青望了眼外面的雨霧,“隨便老板娘怎麼處理吧。”這麼個陰雨綿綿的天氣,她不想走動。而且她哪有什麼披肩留在花店。
這柳柔柔真是奇怪的很。趙逢青心知肚明,柳柔柔之所以提出裝修,是為了辭退她。隻是她不明白,現在找披肩的借口,又所為何事。
“那……”柳柔柔輕聲問道,“要不我快遞給你?”
“那款式去年的,我不要了。”趙逢青語氣不怎麼熱絡。
“那好吧。 ”柳柔柔更加溫柔,“趙姐有空回來坐坐。”
“好的,謝謝。”趙逢青這句話,隻是客套而已。
其二。
孔達明聯系過趙逢青好幾次,最後一次更是打了固定電話到她家。他的大意是同學一場,如果她有困難的話,他會樂意相助。
趙逢青冷冷回道,“我過得很好。”
趙母以為自己女兒和孔達明有感情糾葛。
後來趙逢青重點強調她和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趙母悻悻然。
趙逢青不知道孔達明所說的困難指什麼。如果隻是她的工作,她不覺得那算什麼困難。在那些名牌大學生的眼裡,她幹的或許是低級活。
但別人管不著。何況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孔達明。
其三。
呂小茵這個十幾年沒有聯系過的初中同學,突然找上門來了。
她在某個周末約趙逢青喝咖啡。
趙逢青接到電話時,差點就失笑。同學會都過去好一陣子了,這趟興師問罪未免來得晚了些。“不好意思,我不是雙休。”這是實話,她隻在星期天休息。
“你現在在哪裡做呀?”
“當收銀員。”這也不算假話,她的確還負責收錢。
呂小茵訝異了下,“挺辛苦的。”
“是啊。”
呂小茵笑了,親切說道,“那等你有空的時候再約吧。”
然後彼此虛應幾句,掛斷。
除卻這些插曲,趙逢青的日子過得很舒坦。在書店幹活,接觸的都是學生。連帶的,她這大齡女青年的心態也沒那麼滄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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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母對於女兒的婚事,一天比一天急。可是這大半年來,都沒有合適的單身男士,能張羅的相親越來越少。
這天,趙小姨意外有了個好人選,可把趙母樂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後。
趙小姨沒有照片,隻報了對方條件。是個知名企業的高管,年齡、身高和趙逢青都很配。別的就不清楚了。
趙小姨笑著說:“這介紹人很靠譜的。聽說男方看到青青的照片就喜歡上了。”
光是有個男的出現,趙母已經很開心。她不貪圖其他條件,車子和房子,趙家都買得起。
趙母連忙招趙逢青回家。
趙逢青在電話那頭望天而嘆,“媽,我星期六不休息。”
“你請假、辭工都要給我回來!”趙母轉頭朝趙父喊著,“老趙,過來,訓訓你女兒,把終身大事當兒戲!”
趙父透過老花鏡看看趙母,然後接過電話,支支吾吾幾下,說:“女兒啊,我的電腦有點問題,你給我弄弄。”
趙母在旁急了,“讓你說正事!”
“我先說我電腦,你別急。”趙父慢條斯理的,“我一打開網頁啊,它就彈出一個——”
趙母瞪眼,“老趙!”
趙父趕緊轉風向,“啊。女兒啊,你小姨說了個男的。你回來見見吧。”
趙父一投降,趙母就趾高氣昂。
趙逢青隻得跑一趟。
男方挺忙,趙小姨約了幾次,才定到見面的日子。
八月的天,熱得慌。
趙小姨跟男方聯系好一家日本料理店後,鼓勵趙逢青,“青青啊,把握機會!今年嫁掉!嫁掉!嫁掉!”
趙逢青差點當場翻白眼。
她故意拖拖拉拉,搭乘公車赴約。
定的包廂叫櫻花。
趙逢青跟著服務員來到房前。
服務員輕敲兩聲,然後推開門。
趙逢青望進去,怔了下。
裡面有一個側影。
房間裡光線極好,細碎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鋪到了榻榻米的邊緣,映得他的黑發泛著淡淡光澤。因為逆光的原因,她看不清他的五官。隻窺見他完美的側臉,輕抿的嘴唇。
可是她清楚他眼睛的形狀。
眼角下鉤,眼尾微揚,裡面是一片清淺。
真是一幅美男圖。
這時,他聞聲看過來,神色冷清,絲毫沒有被陽光染上暖意。
趙逢青真想問問趙小姨,是通過怎樣得穿針引線,認識到這麼一位極品單身男的。簡直可遇不可求。
既來之,則安之。
趙逢青將那側影盡收眼前,大方踏進去。
服務員微微低腰,退出去後掩上了門。
趙逢青的臉上浮現出假笑,“你好,初次見面。”
他在那一刻神色不明,數秒後,淡淡回道,“你好,初次見面。”
她輕移蓮步,端莊地在他對座坐下,問道,“等很久了嗎?”
他視線沒有在她這裡過多停留,“剛到幾分鍾。”說完他推過來一杯茶。
她禮貌頷首,“謝謝。”
“客氣。”他的語氣不冷不熱。
他不禽獸的時候,就是這樣,和她說話跟拼字數似的,能少則少。
趙逢青端起杯子,朝他看過去。
就她的審美來看,他的骨相無可挑剔。斜眉入鬢,琉璃淺眸,鼻梁高挺,眉骨立體。
就是道德淪喪。
趙逢青心情大好,望向窗外。
這個店她以前沒來過。今天算是沾了他的光,得以開開眼界。她已經想好,等會兒點菜時,隻選貴的。
窗外陽光明媚,窗內清雅幽靜。
她不開口,他也不開口。
房裡彌漫著一陣甘甜茶香。
直到他的手機震動,沉悶的寂靜才被打破。
他接起,沉聲道:“臨時有事,改天再約。”
很簡短的話,然後就掛了。
趙逢青瞥他一眼。這“有事”不會是說和她的相親吧。
她的這一眼,被他捕捉到。
於是她輕輕揚眉,重新望向窗外。
又一陣沉默過去。
他抿了口茶,翻起餐牌,“你想吃什麼?”
“貴的就行。”趙逢青當真這麼說了出來。然後她將視線溜到餐牌,赫然發現上面沒有價格。她暗自扁嘴,這店不厚道,讓她想坑他一頓都找不到底價。
他抬眸,清清冷冷。
她媚笑,鮮眉亮眼。
他沒再問她意見。
服務員上菜後,他漫不經心開口,“請問,你怎麼稱呼?”
“趙逢青。”她笑了,比陽光還燦爛。
“聽著有點熟。”他語氣冷淡。
“俗名,比較大眾化。”她說這話時,笑容都很俗,“你呢?”
“江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忘記防盜這回事了
今晚凌晨所發的21章為防盜章節,明晚7點40替換21章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