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夏日蟬鳴時》, 本章共3821字, 更新于: 2024-11-01 14:04:06

“不好。”林夏回答完才意識到他的問題,她都這麽難過了,他還要這麽給她設套,她惱的打了他的臀。


程帆笑了,趁機低身彎了腰,另一隻手擡起她的腿,雙手將她抱在懷裏,往臥室走去。


掀開被子,將她放下後,他才看到了她蒼白的臉色,心中嘆了口氣,將肩角處的被子嚴實了,“睡不著沒關系,閉上眼就行。”


她難得聽了他的話,閉上了眼。


視覺被關閉,聽覺十分敏銳。聽到了他出臥室,去外面關了燈。再關了門,床墊微微陷下,他再次回到床上時,卻沒有立即躺下。


她睜開眼看了旁邊,房間隻留了盞他那側的閱讀燈,他坐在床上,正拿了床頭的書尋著折痕打開。


他察覺到了她的動作,卻沒看她,“別擔心睡不著,等你睡了,我再睡。”


她閉了眼,從前失眠時,如作困獸之鬥,試圖追求絕對的安靜與黑暗。給了自己很大心理壓力,隻會更加焦躁睡不著。


此時,柔和的閱讀燈,窸窣的翻書聲,她卻並不厭惡,甚至覺得很安心。不會一個人躺在床上擔心失眠,會有他在旁邊陪著她睡著。


緊繃的神經漸漸松弛後,疲憊而沉重的身軀終於得到了喘息。


看她已經徹底睡著後,程帆又翻了頁,把這一章讀完了再睡。


第34章


周旺財隨著林建業走入這棟金碧輝煌的大樓時,腦袋都是懵的。


此處位於鎮以外二十多公裏的開發區地帶,旁邊是個看起來不景氣的商場,橫幅上是各類大甩賣,商場附近是各色小商鋪,人來人往,看著各色路人的穿著打扮,可略窺這個地帶的魚龍混雜。


大樓外表看著平平無奇,內裏別有洞天。十來年前流行的豪華裝潢風格,繁複的水晶燈,金黃色的牆紙,略暗的燈光照在穿著豹紋緊身裙的女人身上,周旺財的心怦怦跳。一樓是大廳,二樓是包廂,出電梯時正看到一女人挽著男人進去按了五層的按鈕,那上面豈不是房間。


周旺財是在家吃完晚飯,出門去溜達時遇到的林建業,他正從王秀萍家出來,跟鄰居家孫子在開玩笑,說讓爺爺來摸摸你的小雞雞,小屁孩穿了個開襠褲,一坨東西漏在外面,他正伸了手去抓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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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時,林建業放開了抵抗的小孩還給了人奶奶,來跟他打了招呼說,吃完晚飯了啊,天還早,一起去摸兩把牌吧。結果,就把他帶到了這裏。


林建業看著他一副快流口水的樣,心中嗤笑,真沒見過世面。


“一會你挑一個啊。”


周旺財忙擺手,這哪是他能消費的,“不敢,不敢。”


林建業熟練地推開了包廂門,囑咐了進來的服務員上酒,眼神暗示了句慢點喊人,再對坐姿扭扭捏捏的周旺財說,“我請你,你有什麽不敢的?”


周旺財瞧了眼這包廂,又覺得自己這是不是想多了,就是個KTV,前邊擺著電視,桌臺上還有倆話筒,“這是什麽地方啊?”


“唱歌跳舞的唄。”


“哦哦,我想多了,現在風頭緊是不是。我前幾天看晚報,還看到個在本地開了十幾年美容院,暗地裏做小姐生意的,老板被抓起來判刑了。”


“什麽抓得緊不緊?”林建業聽了直笑,“小姐生意做得那麽大,還做了十幾年,中間都沒被什麽監察局、市容糾風辦、掃黃打非辦等部門察覺到。那這老板擱以前,肯定是個做臥底的人才。”


“老周,你這是有賊心,沒這個賊膽吶。”


“哪裏哪裏,能跟著林總來開開眼界,是我的榮幸。”


“這麽熱的天,帶你來放松放松。這裏還有個賭場,改天帶你去試試手氣。”林建業點了根煙,再扔了支給他,看他這癡呆樣,多說了句,“你別看這地方不大,外邊看著就一棟破樓,這裏的賭場生意可不小。”


周旺財隻在鎮上的麻將館裏來幾圈小賭怡情,頭腦一下子沒轉過來,這地方,怎麽個賭法,“啊?誰還來這賭?”


“尋找刺激的人唄,有錢人、富二代、拆二代。特別是拆二代,他們最容易被帶來,不輸光錢都不會走的。”


賭場上的人都有一張惡形惡狀的臉,貪婪到極致,贏時跟磕了藥一樣興奮大喊,輸到賭注全無還硬賴著不下場、面紅耳赤吵到要旁邊的保安強行拖走。


“被帶來?”


地下賭場的業務展開,當然要有一群中介尋找客戶群體,帶來有不菲的傭金抽成。最好拖下水的群體,是乍富的,特別是全靠天降財運的拆二代們。


說漏了嘴,林建業笑了笑,“被朋友帶來玩一玩嘛。放心,我們又不瞎來,就玩兩把。”


“那這的老板還挺厲害的。”


在灰色地帶的行業裏,賺錢簡直就是有臺印鈔機在那開著,要是不厲害,哪有命花?


林建業不願多談,敷衍哼了句,喝著周旺財主動給他倒的酒,閑聊了起來,“你在我哥廠裏做了多少年了?”


“都快三十來年了,這一輩子,都在給你哥打工啊。”


“你這麽說就不對了,廠裏不靠你不行啊,你的技術在這。我就問你,老周,你要走了,廠裏誰能頂替你的本事?”


周旺財搖頭,那麽高規格的不鏽鋼鐵絲,機器調試,隻有他能來。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他當然要留一手。要是沒有他,這條業務線都不能接。


曾經的林建華有這個本事,開廠的人,是最懂技術的。當年拉絲的機器壞了,他都能親自上手修。他非常聰明,但沒耐心,周旺財當年就是被他罵著教出來的。但哪個老板還會來幹這種事情?


“當年鋼絲廠建起來的時候,我們林家多風光。”林建業的臉上帶著眷戀的回憶,當年他在廠裏是二把手,誰都對他畢恭畢敬,要是沒那個女人,他現在就是建林集團的二把手,哪還要在外邊混日子,“這一晃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也快退休了。老周,養老金存夠了沒?”


“哎,別提了。現在物價什麽水平,存錢速度都比不上貶值速度。我就這麽點工資和退休金,哪裏能像吃公糧的定時退休,繼續幹唄,幹到幹不動再說。”


“要不要一起賺一筆?”


看著他不像是開玩笑的神情,周旺財幹咽了口口水,“什麽?”


“廠裏正在給建林集團承包的一個項目提供鋼材吧。”林建業彎了腰,拉過了周旺財,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


周旺財嚇了一跳,“怎麽能這麽幹?被發現了怎麽辦?”


林建業不以為意地聳了肩,“誰家敢拍著胸口說從來沒幹過偷工減料的事?七十年産權的房子,頂多四五十年就拆了,怕什麽?”


“這隻是個建議,隨你幹不幹。富貴險中求,老周,你這都窩囊了一輩子,總該搏一把了。”林建業想起來,又補充了句,“你女兒不是林洲女朋友嗎?以後集團都是我侄子的,你怕什麽?”


怕什麽?


他真正怕的人,隻有一個,孫玉敏。


看周旺財沒一口否決,林建業又追問,“你不會是怕林夏那個丫頭片子吧?”


“怎麽可能?”


林建業躺回到沙發上,從底下人的反應,就能看出領導者的為人。林夏隻知道管業務,卻對廠裏的人情世故一無所知。估計她是不屑去了解,一開始就站在了高位,以為手下人都聽她的,各司其職就好,哪裏會低下身去識人心?


她絕對學不會孫玉敏那樣統禦人心的手段,更做不到讓人怕她。


人該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


林建業言盡於此,後面就等著周旺財主動來找他。


此時,包廂的門被打開,兩個女人走了進來。一個性感成熟,一個青澀稚嫩到周旺財都懷疑,這是初中剛畢業的嗎?這個林建業是有什麽癖好?


但他也無暇多問,被女人灌了酒,心思早飛到天外。


夜深時,路上幾乎沒了人,最後一班垃圾清運車帶著惡臭離開。這棟外表樸實無華的大樓除了偶爾幾格窗戶裏的光亮散出,再無任何動靜。像是一座鬼樓,吞噬掉所有進入的人,滋生的罪惡被黑夜掩飾。


林夏醒來時,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茫然感。


約莫清晨時醒來過一次,喊了渴,但懶得爬起來去找水喝,又要睡過去時,卻被他撈起來,給她灌了半杯水。她喝完還嘟囔了句,你煩死了,別吵我睡覺。就怕這一個好覺突然中斷,再也不能續上。


平常注定要失眠的夜裏,幾乎都是睜眼到天亮。這好像是第一次,失眠到半夜,竟然能再次睡著。原來她可以做到,而不是被失眠的心魔打敗。


睡一個好覺帶來的滿足感,可比買個包強多了。


旁邊已經沒了人,她卷著被子翻滾到了他的位置上,臉埋在了枕頭上,是他的味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他的氣息。


有些動物用氣味劃分領地,這間他的臥室,她睡的時間並不多,幾乎沒有她的氣味留下。她忽然想要在這裏,留下她的味道,不想讓他獨佔。


絲滑的薄被隨著恣意的動作滑落至腰間,她懶散地趴著,睡裙都淩亂的不成樣,露出的胸擠壓在他睡過的床鋪上。試圖找個更舒服的姿勢窩著時,嬌嫩的肌膚蹭過床單,不知是床單不舒適,還是壓著疼,她□□了聲。


大床上,女人不過是很小的一團,都快裸露了半個身子,但毫不在意。伸展了手臂似在拉著筋,細哼了兩聲後,她終於翻了身,閉眼喘息著,嘴角微彎。


忽然不想去跟他計較生日禮物的事,給她一個好覺,比什麽鑽石強多了。


她可是真好打發。


難得在床上賴了半天,林夏出了臥室後,才發現他還在家,正在客廳打電話。


“這兩千萬美金,他們的付款期是兩年。你不看彙率嗎?都跌成什麽樣了,去要求他們按人民幣付款結算,結算標準以簽訂合同當日彙率為準。”


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他在落地窗前踱步聽電話,冷笑了聲,說這是在給我擺架子嗎?又聽對方講了幾句後徹底打斷,一錘定音,行了,我下周飛一趟。


程帆掛了電話,在窗前站著曬了會太陽,才轉身向裏走去,就看到了她正站著看他,“醒了?”


林夏看著他打電話時的嚴肅樣,暗想幸虧自己不是給他打工,他也沒要發脾氣,就挺讓人有壓迫感的。是他老婆,才能獲得他那麽點的優待。


“最近工作壓力很大嗎?”


他剛從工作電話的狀態中抽離,此時一個問題,都是問下屬要彙報的口吻,她內心哭笑不得,卻不由得誠實彙報了句,“有點,怕A市的項目搞砸。”


剛才電話打得有點久,說了很多話,唇幹口燥,程帆倒了杯水,一口氣喝下半杯後,問了她一句,“你月經什麽時候走?”


還以為他要說什麽安慰的話,聽了這問題,她差點噎住,難道這是算著日子要跟她打炮嗎?他至於這麽認真的表情問這種事嗎?


“還有三四天吧。”


“好,到時候我帶你去跑步,運動能改善睡眠質量。”


看著她穿了個吊帶睡裙就走了出來,睡裙質地柔軟而順滑,服帖地包裹著身體,兩個凸起十分明顯。他忽然伸出手,將快滑落肩頭的一根細吊帶提了上去,手卻並未多逗留,“多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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