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不停響起的電話鈴,這樣的溫暖相處真不願被打斷。
邱亞非處理電話迅捷而清楚,但一個接一個,公務是避不開的。Allen懂事的悄悄拉著屹湘往外走。當然沒忘了拿著剩下的烤紅薯,也沒忘了給邱亞非留下兩個——邱亞非微笑著,點頭。
那是最舒心和放松的微笑。
屹湘輕手輕腳的關了門。
Allen跟獻寶似的把烤紅薯給郗廣舒和邱亞拉。
“還真是鼓搗吃的。”郗廣舒笑著,擡眼看屹湘,說:“剛才還和姑姑說呢,你爸前些日子說要支爐子。我說是多此一舉,回頭再來點兒明火,這可不行。他就不聽。也不跟我說說理由。白跟他置了半天氣。”
屹湘笑著,坐在埋頭大吃的Allen身旁,聽到姑姑問:“多多,你跟Vanessa去住幾天怎麽樣?”她是沒想到姑姑會這麽直接問Allen。這本來是她覺得很難說出口的問題,已經在心頭嘴邊徘徊了好多日子了。她知道董亞寧也是想問。兩人覺得難以實現,盼望的無非是能不著痕跡的見上一見而已,誰都沒有提。
Allen“哦”了一聲,飛快的看了眼屹湘。
屹湘被手裏的半截烤紅薯熱的手心直冒汗。
郗廣舒笑著說:“統共才回來兩個禮拜,怎麽著,還要有幾天讓我們見不著啊?”她也看著Allen。
“瀟瀟他們家那倆就夠你們忙的了。再說後院兒那屋子就我們倆住,夏天不覺得,冬天太冷清。收拾下湘湘的房間,我住。”邱亞拉不動聲色的說著,安排了這幾日的動向。郗廣舒懂她的意思,隻說“湘湘那屋子是要收拾下”。邱亞拉看著Allen,“多多?”
“你的公寓離這兒遠嗎?”Allen問屹湘。他關心的是另一方面的問題。
“不遠。”屹湘說。
“那好。明天早上來接我吧。今天我要跟舅舅睡。剛說好了的。”Allen說。吃了兩口烤紅薯,又說:“就住幾天啊,我還是喜歡這兒……”
“是呀,有烤紅薯吃,是吧?”郗廣舒開Allen的玩笑。
邱亞拉搓了搓Allen的耳垂兒,說:“真好收買。湘湘,這幾天你可得看緊了他,回頭別不管誰拿著烤紅薯就給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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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外面有人在喊“爸媽,我們回來了”,是瀟瀟。
Allen頭一個跑出去,還攥著吃剩了半個的烤紅薯,嚷著“Baby、Baby……我要看小Baby……”幾個大人在後面喊著讓他慢點兒,跟著出來,就看見瀟瀟把Allen舉過了頭頂……
屹湘走在最後面,進進出出的人們讓剛剛還寂靜的院子裏驟然熱鬧了起來。大約在這段時間內,還會繼續熱鬧下去……
屹湘在家裏吃過晚飯才走的。
跟Allen說好明天早上接他,告訴他不用帶什麽東西,她那兒都有。
她回去之後一樣一樣的核對,發現還缺一雙拖鞋。冬天穿的絨布拖鞋是有的……董亞寧還沒有回來,時間有點晚了。他一整天也沒有給她打電話。
她給旺財換了水和食物,坐在地板上看著旺財吃。
旺財的耳朵動了動,過了一會兒,她才聽到腳步聲。
她等著門鎖開啓,感應燈一亮,門開後董亞寧進來,見她坐在地上,摸摸旺財的頭,又摸摸她的頭,輕聲說:“怎麽又坐地上,不涼啊。”他說著,卻也順勢就坐在了她身旁。
他身上一股外面的涼氣,還有很淡很淡的藥水味。
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看著他,問:“吃飯了沒?”
“沒有。”董亞寧回答。已經習慣了,很習慣了,在這裏吃她做的晚飯。
“想吃什麽,我給你做。”她說。藥水味漸漸的濃起來。應該是被熱氣烘的。她想站起來,被亞寧拉住,於是人仍舊在地上。靠的很近,她又打了個噴嚏。
他也不說話,隻是坐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問:“多多呢?”
“好著呢。”她說,緩了緩,小聲道:“會過來住幾天。明天早上我去接他。”
董亞寧沉默著。
屹湘的手指在他眉眼處畫著圈,先是眉,再是眼、鼻子、下巴……停在心口處。
怦怦的,心跳很有力量。
他抓住她的手,緊握著,低頭親她。
熱烈而兇狠的逼上來似的,迫切。就像有什麽必須在現在抓住,再不抓住就會溜走,他緊緊的將她掌握,一點多餘的空間都不想給她……
番外 遺失的美好(七)
番外 遺失的美好(七)
這讓她有一點點發慌。
沒有一點準備,他就這麽像一把火似的燃起來了。而且在很短的時間內,愈燃愈烈。
她是想沉著的隨著他的,隻是越來越激烈和粗暴的親吻讓她慌個不停,終於忍不住咬了他一下,趁著他稍稍一停,她攀著他的身子,深吸了口氣,卻在她就要說話的一刻,再次被他封了口。
他手上的勁兒是越使越足,能清晰的聽到棉衫被撕扯,連接處那細碎的紗線迸裂開來的聲響,就好像接下來輪到的會是肌膚是骨骼,那樣的兇悍而不管不顧,讓她有點迷糊……隻好淩亂的跟著他折騰。
光裸的汗濕的肌膚貼上地板,還是涼。
她輕輕的縮了一下,被他發覺,似乎是咬著牙的,停了一會兒,她被輕巧的託了起來,完全暗下來的屋子裏,他如此粗重的獸一樣的呼吸,蓋過了一切……
在他那張寬大的床上,兩人似乎是找到了巢穴的鳥兒。他終於可以為所欲為,而她漸漸的心神也就定下來……她的下巴擱在他肩窩上,一側臉,恰看到他腮邊的傷疤。很輕的,她的舌尖觸了那裏一下。
鹹鹹的。
他輕輕的揉著她的背,伏在他胸膛上的她,輕柔的如同絲綢一般,暖而滑。
她伸手想要拉開燈,被他攥住手。
“別開燈。”他說。有些倦怠,慵懶,低沉。也有些不容商量。
她的手被攥出了些濕氣。被底的溫度漸漸的升高。她覺得熱。熱的難耐……“我去洗澡……”她說著,就想立即起來。
“不要。”他的手停在她後心處,狠狠的一用力,讓她牢牢的貼近自己。
她默默的對著他。
“湘湘。”他幾乎是咬著她的耳垂的。
她動了一下,月光進來了,她的圓潤的腳踝在月光中像晶瑩透明的瓷。
他不由自住的嘆了口氣。
屹湘開了床頭燈。
亞寧的眼睛被燈光晃了一下,下意識的擡手一遮。
她看不到他的眼,於是輕輕的蹬了幾下腿,當他的身體是滑軌似的,挪上去,臉對著臉,硬要看著他的眼。
像他剛剛硬要她一樣,迫著他看自己。
而她也要從他眼裏讀出點兒什麽來。
他低低的說:“告訴你多少次了,這麽亂動……很危險的。”
一條溜滑的美人魚似的誘人想要立刻抓住。
她在他唇上親一下,滑下去,躺在他旁邊。
安靜的手扣著手。
“跟我說說,這麽反常是為了什麽?”她問。
她的指尖抵在他手心中央,最柔軟的地方。慢慢的移動著,拇指、中指、掌心下方……那又是再堅硬不過的。
“這幾天我得回去。”他說。
她沉默著。
身上的熱潮漸漸的已經退去了。
“如果……我要陪在他身邊。”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撫撫她肩頭,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柔膩而微涼。他扯了被子將她包裹好,像嬰兒一樣,隻露出臉來。
床頭燈光柔和,她專注的望著他。她那面龐的線條柔和的不可思議,而且似乎隻有一點點大,他的手掌不夠捧的。
“去吧。”她說著,瑟縮了一下。
他抱她更緊些。
“可是,多多。”他甚是困難的念出來這個名字。
“沒關系的,跟多多,來日方長。”她聲音也低下去。
半晌,他們似乎隻在數著對方的心跳。
“會不會怪我?”他問。
“不會。”屹湘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你不在正好,我們清淨呆兩天。”
“喂!”董亞寧箍著她。
“輕點兒……腰斷了。”她用手肘搗了他一下,不知道搗在哪兒了,董亞寧忽然就悶哼了一聲,松開她,歪在一邊,不出聲了。“別鬧了,起來洗洗……亞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