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帶點,我怕我明天起不來了……”
他的吻重新落了下來,徹底掀起暴雨。
來不及上樓。
就在別墅客廳裡。
許是剛互訴衷腸,聽到小姑娘親口說愛他,男人拋棄往常能讓她先適應的溫柔和緩,又急又烈。
大雨砸在海面。
風吹浪搖,砰訇作響。
曠了一周,霓音哪能受得住,大腦驟然斷線空白,如沉到海底水蔓延到鼻息。
“賀行嶼……”
因為在獨棟小院,霓音沒刻意壓了聲音,她聲線細軟,本就清甜軟糯,婉轉幾調之後帶了點哭腔更是甜膩得不行。
賀行嶼耳膜嗡鳴,發紅的眼再度蒙上暗沉,從背後捂住她嘴巴,沉啞氣息落在她耳邊:“寶貝,你再叫我就要瘋了。”
“唔……”
霓音眼尾洇開胭色,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徹底失去四肢掌控權,被他徹底統領。
窗外乳白的淡淡月色透過大面積的落地窗灑進,攪動一室,如大海泛起粼粼月光。
情愫漸深間,賀行嶼汗珠從下颌線滴落,垂眼直直注視她,虎口按住她腰,一遍又一遍找她確認:“愛我麼?”
他怕這一切隻是一場夢,他怕醒來以後他再度回到那個高三的雨夜,她告訴他她有了其他喜歡的男生,隻想和他取消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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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音對上他赤誠獨獨裝下她的眸,鼻尖泛酸,主動吻他:“賀行嶼,我愛你……”
不知過了多久,愛意升溫到極致,末了霓音被他重新撈進懷中,吻落下,慢慢由烈轉柔。
窗外月光淡了幾分。
前所未有的程度,像是掉入水中被打撈起,兩人都緩了好一會兒,霓音趴在他懷中,眉眼被吻了下,賀行嶼撥開她臉頰碎發,低聲問:“舒服麼?”
和愛的人這樣甜昵到最深處,加上賀行嶼從硬件還是後天各方面都完美得無可挑剔,答案怎麼可能是否定。
霓音悶聲輕應,賀行嶼低笑:“感覺最近身體好了點?前幾次根本撐不到現在。”
霓音面色酡紅,輕咬他肩膀,嗔他:“你怎麼那麼厲害……”
霓音埋起如蘋果的臉,兩人耳鬢廝磨了會兒,情意再度被挑起,男人又再度吻上她,霓音也不禁攀上他肩膀,主動回應。
畢竟這完全達不到平時的標準,一頓對她來說又何嘗夠了。
半晌,賀行嶼還是停下,霓音疑惑間,賀行嶼說不能再繼續了,“你隻帶了一片。”
霓音撲閃睫毛,咬了咬嫣紅的唇瓣,忍不住輕聲道:“其實還有……”
“嗯?”
她又指了指一個位置,賀行嶼去打開,就發現是新的一盒,霓音咕哝:“我剛剛故意逗你的,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呢……”
賀行嶼勾起唇角,“我明白音音的意思了。”
“什麼意思。”
拿著盒子把她抱了起來,往樓上走去,“你今晚不想睡了。”
“!!”
嗚嗚嗚她突然後悔告訴他了……
走進房間,她再度被放平,他傾身而來,她嗓音溫軟想求他這次別太久:“賀行嶼……”
“還這麼叫我?”
“……”
“還沒小時候自覺。”
她想到小時候黏在他背後不知羞的模樣,面頰爆紅,男人低聲蠱問:“現在是不是要換個稱呼了?”
她面頰燒紅,幾秒後紅唇吐出甜軟二字:
“老公……”
這兩個字甜到骨子裡,霓音說完,賀行嶼徹底瘋了,滾熱氣息落下封住她唇。
窗外沉靜如水。
夜色格外漫長。
-
一夜過去,眾星消失。
太陽抹掉霓虹色彩,橙黃日光傾斜而下,大地被灑上初春的明媚。
霓音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翻了個身,眼皮被陽光刺醒,她迷迷糊糊睜開眼,想去拿手機,誰知翻身一動就感覺酸楚從腰蔓延開來,像是遭遇了一頓毒打。
昨晚賀行嶼興致極好,不同地點翻來覆去折騰了她好幾次,哄著她一遍又一遍叫老公,快凌晨兩點了才偃旗息鼓。
攢了一周的力氣全花出來,她都快要死了……
霓音氣鼓鼓在心裡罵了他一句流氓,看了眼手機裡有無工作信息,忽而聽到開門聲傳來,她抬頭看到賀行嶼走了進來,立刻背過身去。
賀行嶼忙了會兒工作後回來看她,就見霓音裹緊被子,縮成一團,氣鼓鼓背對著他,一身淡粉色的睡裙,像個裹起來的草莓奶油毛巾卷。
昨晚沒收斂時,就猜到了她今兒肯定要生氣。
男人勾唇走過去,“醒了?”
霓音腮幫子鼓鼓,故意不說話,闔著眼眸裝睡,就感覺身子被抱住,雪松檀木香逶迤縈繞而來,男人聲音落下:“生氣了?”
她腦袋更偏了點,見她不理他,他悠然道:“再不說話我再去拿套了。”
“??!!”
她瞪大眼睛說不許,可開口的一瞬間,就更加生氣了——
她怎麼啞了!
她哭唧唧,“賀行嶼,我今天不想講話了。”
男人發笑,去給她倒水,霓音喝完被他摟進懷中,她控訴他昨晚行為,“我身上都酸死了……”
“我幫你揉揉。”
她給他指著,印子不淺,小姑娘皮薄嬌弱,一用力就紅,哪能受得住他這樣的力氣,當下倆人都愉快不說,可第二天她才知道放縱的後果。
賀行嶼見此心疼,柔聲道歉,幫她按著,霓音戳戳他胸膛:“罰你睡兩天客房。”
“懲罰這麼嚴重的麼?”
“當然。”
他笑,“那你有想過第三天我回去睡會發生什麼嗎?”
“……”
這人拿捏她了是吧!
打情罵俏了會兒,霓音啞聲說肚子餓了,賀行嶼抱她起來去洗漱。
收拾好走出獨棟小院,去往莊園裡的餐廳,霓映枝和傅司盛還有兩位老爺子也在吃早餐。
過去後,幾人讓他們坐下吃點東西,霓映枝問霓音要喝什麼,霓音看了眼桌面:“我喝牛奶就好……咳咳……”
大家聽到她這沙啞的聲音,紛紛呆住。
“音音,你這聲音怎麼啞了?”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是不是感冒了?”
霓音對上罪魁禍首的眼,面頰升高溫度,尷尬:“沒、沒感冒……”
一旁,賀行嶼淡聲道:“不是感冒,是唱曲子唱啞的。”
“曲子?”
賀行嶼對上霓音視線,淡淡一笑;“嗯,昨晚音音心情好,非說要給我唱昆曲,把自己唱啞的。”
大家知道霓音是會唱昆曲的,紛紛了然,賀老爺說霓音昆曲唱得很好聽,賀行嶼含笑看向面頰冒紅的小姑娘,眉梢挑起:
“嗯,是很好聽,嬌中帶柔,悠揚婉轉,綿長悠然,改天希望能聽賀太太再給我唱一曲。”
霓音:“……”
唱個錘子……她再也不“唱”了!
-
為著唱昆曲這胡扯八道的事,霓音又堅決實行了半天的冷戰,在心裡的小本本上給賀行嶼再度記了一筆,腹黑+1.
怎麼從前沒發現這人這麼壞呢。
她算是看透了,這人外表的成熟溫潤、翩翩有禮都是假的,之前偽裝得太好,把她都給騙了。
鬧歸鬧,兩人的甜蜜長輩們都看在眼裡,如膠似漆在莊園住了兩天,周六下午的時候傅司鳴一家先回去了,臨走前傅晴和私底下來找霓音為母親和她道歉,希望她別生氣,霓音和傅晴和關系還算也好,說沒有再放在心上。
昨晚賀行嶼一來,唐鳳梅見著他對霓音是真重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倆人看過去比訂婚的時候親近了許多。
畢竟如今他們如今是真的有了感情,站在一起哪怕對視都能甜得拉絲,自然不需要對外偽裝恩愛。
見他們這樣,唐鳳梅也沒有了可嘚瑟的,屁也不敢再放一個,畢竟陰陽怪氣兩句過過嘴癮就算了,森瑞他們還是不敢惹的。
……
周末過去,霓音和賀行嶼又回到了霓園,過起了他們的小日子。
生怕男人又胡鬧,回到家後,霓音晚上特意把臥室抽屜裡的小盒子都藏了起來,賀行嶼知道後被她逗笑,“你這招治了標能治本麼?”
“怎樣才能治本?”
他語調幽幽:“換個老公。”
霓音想了想,“那要不然還是算了吧。”
“……你竟然還有點猶豫了?”
霓音繃不住笑,撲進他懷中,“不猶豫,我肯定舍不得換,畢竟……我老公超有錢。”
霓音亂說話的下場,就是晚上在賀行嶼多番折磨之下,最後禁不住誘乖乖把小盒子拿了出來,心甘情願被他吞吃入腹。
翌日霓音醒來,罪魁禍首已經去集團了。
賀行嶼有著超強的自律性,雖然現在晚上的睡覺時間因為有了和霓音的炒菜生活後不得不打破,但是早晨起來的時間和鍛煉時間還是雷打不動。
除了在做那檔子事的時候,他是失控且失去理性的,其他在處理工作的時間段,男人都超級理性平靜,不苟言笑,說一不二。
所以在外人眼中,賀行嶼仍舊是那個冰冷嚴肅、不近人情的在上掌權者,公司裡的人都怕他,但是又喜歡森瑞的待遇,於是私底下都稱呼他為最會賺鈔票的宇宙級制冰機。
早晨賀行嶼忙完一切準備出門前,霓音還在熟睡著,他走了過去,迷迷糊糊把小姑娘拉過來親了親,她意識模糊輕哼抱住他脖子,就被他揉揉頭:“再睡會兒,還早,我先去集團了。”
“嗯……”
“今天有點冷,多穿點衣服知道麼?我已經交代了廚師,給你燉了碗紅棗銀耳湯,補氣血的。”
“知道了……”
他又吻了吻她紅唇,說等會兒她到集團了再給他發信息,霓音應了聲,松開手,賀行嶼才起身離開。
關上臥室門往外走,他垂眼看著無名指的婚戒,最後隻能摘下來放進口袋裡。
出發去往集團。
今天的陽光很燦爛。
早晨的例會是九點的,賀行嶼在辦公室喝了杯美式,看了看股市,時間快到後才走去會議室。
會議室裡烏壓壓一片,看到男人進來,紛紛恭敬起身,賀行嶼一身灰黑色西裝,矜貴冷欲,面容不帶笑意,進來後平靜目光掃視了圏,示意大家坐下。
解開西裝馬甲的紐扣,男人在首位坐下,抬了抬金絲邊眼鏡,“開始吧。”
會議進行著。
另外一頭,霓音早晨被腦中叫醒後,洗漱完也出門出發去往森瑞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