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音大腦像是閉路電視,眼尾冒了淚花, 如糯米糍粑的聲音仿佛被石臼砸得粘稠甜軟,嬌聲啜泣也是斷斷續續。
沒過多久, 她就站不穩了。
“賀行嶼……”
她討饒,感覺像被放氣的氣球要癟下,誰知道男人輕輕松松從背後把她一把抱起,她意料不到,眼前如閃過道光亮:“不要……”
雙腳離地,猝不及防滅頂而下。
她直接哭出聲。
賀行嶼透過鏡子看到,眼底烈燥騰翻,幾秒後笑了聲,吻上她耳垂:“音音怎麼沒出息?”
“唔……”
霓音像是一隻風箏。
線被賀行嶼拽著,不顧風的阻力一下又一下拉扯,她墜落一下又騰升得更高。
霓音受不住想逃離,可心底最深處卻像是背道而馳般溢滿強烈的滿足,被不受控吸引著。
男人冷欲外表下竟然是這樣的一面。
隻在她面前展露……
過了會兒,賀行嶼到底怕她羞壞了,抱著她轉了身,讓她平躺下。
男人傾身而來,著急撥弄旗袍盤扣,在她耳邊說了句話,她臉紅透了。
他說,要不是怕她心疼新買的衣服,他都想直接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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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音嬌聲嗔他:“你不許弄壞……”
賀行嶼勾唇,“弄壞了賠你十條又何妨?”
她臉紅輕嚶,賀行嶼寬厚的肩膀如牆困住她,星星點點的吻落下,眼底沉沉:
“每次看到你穿旗袍,我都想這樣。”
他的話和攻勢如此直白,霓音臉色緋紅,緊緊抱住他,心旌不禁曳搖,眼尾洇紅。
……
日頭升到正頭頂。
窗外的風吹不開房間裡的熱。
他放縱,她也忍不住陪他放縱。
中途保姆上樓本來要來叫吃飯,到主臥門口聽到裡頭的聲響,哪敢敲門擾事,又默默退下。
這一荒唐早已忘卻了時間,倒是徹底盡/興。
隻是初嘗滋味的小姑娘哪禁得起這樣。
最後一隻雀鳥靜靜停在窗外的海棠樹上,一切平靜間,霓音被摟在懷中和他接吻,滿了甜蜜愛意。
意識漸漸回歸本位。
霓音睜開眼,時間逐漸清明。
女人像是剛泡過溫泉,從水裡撈出來,闔著眼眸小口呼吸著,賀行嶼視線懸停在她上方,見她說不出話,低聲一笑:“累成這樣?都快暈過去了。”
她睜開眼看到他氣息四平八穩的,哭唧唧:
“你不累嗎?”
他笑,“是你體力太差了寶貝。”
霓音氣得軟綿綿錘他,賀行嶼抹著她臉上的汗,低聲含笑問:“這一次感覺好麼?”
霓音暗戀板著臉:“不好。”
他啞聲揶揄:“是麼?那把我夾成那樣。”
害得他差點三分鍾就了事。
她愣了愣,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臉頰砰得如小番茄炸開,埋在他就肩頭裝死。
女孩子都愛溫柔,可在某些場合有些事上如果太溫柔總缺了點什麼,她不得不承認,剛剛她才真正見到了賀行嶼的反差感,那滿足感是昨晚的翻倍,她好喜歡他這樣。
她嘴上不承認,可賀行嶼當然知道小姑娘的想法,一開始還怕她接受不了,好在他們很契合。
霓音沒了力氣,聲音也沙啞,賀行嶼把她抱了起來,倒了杯水過來,打趣:“缺水嚴重,先補充點水分。”
霓音臉頰如烤柿子,靠在他懷中喝著水,心裡又罵他一句流氓。
徹底緩過來,他柔聲道:“抱你去衝個澡。”
洗完澡,回到臥室,賀行嶼去換被單,隨後撈起地毯上的衣物,霓音走過去,看到他襯衣還算平整,隻是西褲上暈開幾處深色,是鏡子前他抱起她時弄的。
她羞得不敢看,他笑,“不好意思什麼?你弄的。”
這人……
賀行嶼把旗袍還給她:“這件幫你穿上去?”
“不要!”
她現在對他毫無信任!
想到他剛剛說的話,她羞惱拿回裙子,憋出幾字:“以後我再也不穿旗袍了。”
賀行嶼被逗笑。
霓音餘光瞥到那鏡子,和鏡子所放置之地的毛毯現在的場景,都沒眼看了,氣鼓鼓咕哝:“還有,把那鏡子也撤走。”
以後她都不想照了。
賀行嶼笑意更深,揉揉她頭:
“不用管,我去收拾。”
哼,他是罪魁禍首,當然他來收拾……
霓音拿了件新的裙子換上,已經感覺渾身像是被毒打一樣,從昨晚到現在,運動量已經超標了。
她臉蛋紅紅,正好手機震動了下,夏千棠的信息進來,偏偏還不依不饒讓她臉更熱:
【寶貝,記得試試我給你們準備的暖/床禮物!!你穿上那小裙子,賀行嶼絕對瘋了。】
他再瘋下去她腰都要斷了……
她輕哼敲下幾字:【用不了。】
夏千棠:【?】
霓音:【他腎虛。】
夏千棠:【??!!!】
換好衣服,霓音走出浴室,發現臥室已經收整幹淨,她走過去,看到賀行嶼把空了一大半的小盒子扣上,放到抽屜裡,她努嘴:“還剩得多嗎?”
賀行嶼摟住她,“不多了,再去買點。”
霓音腦中警鈴大作,“不用,你可以省點用。”
“不想省。”
“……必須省點。”
他慵懶道:“省不了。”
有她在,他能省到哪兒去?
她臉紅捶了他一下,胡鬧完,賀行嶼怡怡然牽著她走出浴室,下樓後已然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管家看到他們,神色未變,笑說午餐已經備好了,男人溫聲道:“上樓把主臥沙發上的換下來的兩床被單拿去洗。”
“好的先生。”
管家離開,某人臉頰燒得像暖寶寶,賀行嶼見此淡笑:“我們結婚了,這不是挺正常的?”
“……”
霓音害羞,被他牽到餐廳坐下,廚師端上來幾份餐前點心。
賀行嶼看了眼小姑娘,吩咐廚師:“這幾天給太太安排點強身健體、補氣血的滋補湯藥。”
霓音:???
“好的,我擬好菜單給您過目。”
廚師離開,霓音想到他剛剛笑她沒體力,小腦袋瓜已然察覺到了一切,不爽道:“憑什麼就我一個人喝,你不需要嗎?”
“嗯?”
“某些人那麼賣力,你也應該多補補啊。”
賀行嶼對上她氣呼呼的神情,幾秒後吊眉:“我說給你的滋補湯藥是因為你這幾天感冒剛好,給你補補身子,提高免疫力。”
“……?”
男人唇角弧度若有若無: “你想到哪兒去了,最近腦袋瓜裡都裝著些什麼?”
霓音喉間堵上一團棉花,連帶著臉色漲紅。
這人……太過分了!!!!
-
堂堂家裡女主人被這麼欺負,霓音打不過罵不過又氣不過,遂義正言辭最後提出半天的冷戰。
一個中午吃飯,她都沒搭理賀行嶼。
吃完飯,她回到房間裡去挑劇本,下午賀行嶼要去集團,走之前,他又是在她面前穿西裝,又是在她面前系袖扣,仗著帥氣的皮囊故意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青天白日的,勾/引誰呢。
她垂著頭,竭力壓制眼神,壓根不搭理他。
末了他系好領帶,垂眼看她:“音音?”
霓音充耳未聞。
“音音。”
霓音腮幫子微鼓,視線堅決不從劇本上移開。
男人眼裡滑過道笑意,捏住她下巴,俯身看她,嗓音低沉撩人:
“冷戰先暫停一分鍾,嗯?”
她眼睫微動,紅唇就被他吻住。
午後陽光愜意灑落,照在窩在貴妃椅上的她和一身西裝繾綣吻她的賀行嶼身上。
灰塵在光道中起舞。
空氣中都泛著甜。
一分鍾已是法外開恩,半晌她趕忙扯回理智,壓下嘴角,冷酷無情地推開他:“一分鍾到了。”
男人眼底撒著細碎笑意:
“請問賀太太要和我冷戰到什麼時候?”
“……晚上七點零一分。”她看了眼表,嚴謹道。
“不能再短點?”
“七點零二分。”
他笑了,末了吻了下她臉頰,低低嗓音落在她耳邊:“寶貝,我走了。”
隨後他揉揉她的頭,拿上大衣,轉身走出臥室,霓音被他這聲“寶貝”撩得心肝波顫。
這人現在知道怎麼拿捏她了是吧……
過分,實在太過分。
必須得給點教訓。
霓音看完劇本,隨後轉頭聯系了姜貝貝。
遲些時候,霓音撐著太陽傘,走出別墅大門,她今天一反平時溫婉清麗的打扮,一身高貴冷豔的玫瑰小裙子,踩著細高跟,戴著墨鏡,白若春雪的臉蛋精致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