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小溫柔》, 本章共3555字, 更新于: 2024-11-01 10:28:43

  他說完也匆匆離開,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霍煙也沒怎麼聽懂,隻本能地察覺到會有危險,她冒雨一路小跑,朝著停機坪跑去。


  傅時寒換了深藍色的制服,正要上吉普車前往停機坪,扭頭卻在網欄邊發現了女孩柔弱的身影。


  因為這邊是軍事區,她進不來,隻能趴在欄邊朝他所在的方向張望。


  狂風呼嘯,亂飛的大雨將她的身體淋湿,發絲凌亂地貼在臉上,小小的一隻,看上去狼狽不已。


  傅時寒對戰友說了幾句,便朝霍煙小跑而來。


  “快回去!”他提了提聲音,讓自己聽起來很是嚴肅:“這麼大的雨,別站在這裡了。”


  霍煙無措地看著他,憋了好久,才低聲說道:“你能不能別去啊。”


  她的擔心和憂慮全部鬱結在心裡,又不敢表現得太害怕,這樣不吉利,可是她沒有辦法放輕松。


  剛剛一路過來,周圍人都很緊張,說明事態很嚴重。


  “傅時寒,你能不能別去,我求你了。”


  看著小姑娘強忍眼淚的模樣,傅時寒一顆心擰成了結,他將手伸出護欄,輕輕撫在她的臉蛋上:“很安全,煙煙聽話,快回去,晚上我就回來了。”


  “傅時寒”她聲音帶著無助的哭腔和顫慄:“你以前什麼都聽我的,這一次也聽我的,好不好。”


  “過來。”傅時寒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帶過來,隔著護欄輕輕吻住了她的唇,帶著安撫的意味。


  霍煙閉上了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


  不能哭,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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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時寒苦笑了一下,伸手撫摸著她的臉蛋:“煙煙,你想太多了,沒那麼嚴重,這樣的任務過去經常會有。”


  “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傅時寒捏捏她的鼻尖:“你知道,我一定要去的。”


  他一定要去。


  穿上這身制服,他便不是霍煙的傅時寒,而是國家的傅時寒。


  曾經的少年一腔熱血,夢中盡是戎馬山河。


  而如今的男人站在她面前,鐵骨錚錚,要保家衛國。


  她當然攔不住他。


  這時候,身著制服的周小杭送來一把傘,從護欄間隙遞給了霍煙:“嫂子放心吧,不會有事,我幫你看好他。”


  霍煙為了不讓傅時寒擔心,擦了擦眼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你去吧,我不怕了。”


  “嗯。”


  傅時寒上車離開,隔著雨幕,女孩弱小的身影漸漸模糊。


  霍煙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地等了一整天。


  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天空依舊陰沉沉地壓著大地,給人以難以喘息的沉重之感。


  下午,已經有戰機陸陸續續降落機場,霍煙就站在停機坪外一直等一直等,可是始終沒有見到傅時寒的身影從機艙出來。


  直到夜幕降臨,才有一隊人趕了過來,走在前面的似乎是領導的身份。


  他們站在霍煙的面前,神情凝重,猶豫了半晌,才開口——“您是傅時寒的家屬嗎?”


  霍煙踉踉跄跄往後推了兩步,臉上神情變得有些恍惚:“不、不是,你們弄錯了。”


  眾人表情越發凝重,剛剛開口的那位領導頓了頓,繼續說道:“是一起境外極端組織策劃的入侵行動,我軍與敵機在邊境上空發生了衝突,傅時寒的戰機被擊中,高空墜落,落入了一片原始叢林中,現在生死未卜,我們正派人積極搜救,你放心,組織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把他帶回來。”


  他說得什麼話霍煙早已經聽不清楚了,隻覺得耳畔嗡嗡作響,腦子轟然坍塌,那一瞬間仿佛靈魂都被抽空了“你們說的,我一個字都不相信,周、周小杭呢?他答應把傅時寒帶回來的,他人呢?”


  領導們面面相覷,說道:“周小杭同志已經跟隨第一批搜救人員出發了。”


  霍煙跑回房間,重重關上門,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裡。任誰敲門也不打開,她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說好了,你陪我長大,我陪你變老。


  “你怎麼能失約呢。”


  她無助地給他發了好幾條微信,期待他會突然回復她,告訴她自己一切平安。


  手機屏幕一片黑暗,仿佛所有的音訊都被阻隔,她的心也一點點沉到了底。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興許是午夜了。


  霍煙摸出手機,顫抖地給許明意發了一條信息——“請教你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許明意沒有回復,或許已經睡著了。


  “飛機高空墜毀,人生還的可能性有多大。”


  屏幕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兩分鍾後,許明意的消息進來——


  “幾乎為零。”


  霍煙放下手機,心裡的最後一根線驟然崩斷,她太陽穴暴起青筋,手掩住了嘴,極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是胸腔裡就像住了一隻暴躁的猛獸,一直在嚎叫,幾欲掙扎而出。


  下一秒,許明意的消息再度傳來:“當然,也不排除跳傘生還的可能性。所以這是什麼腦筋急轉彎嗎?我答對了嗎?”


  “答對了。”她的手顫抖不已。


  許明意發來了一個賤兮兮的笑臉:“既然你也睡不著,那我告訴你一個關於傅時寒的秘密吧。”


  “好。”


  “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丟了五百塊錢,我撿到還給你。”


  “記得。”


  “其實吧,那不是撿的,我這人什麼破銅爛鐵都撿過,就是沒那麼好命撿到錢那錢是傅時寒給你補上的,他說他見不得你哭,那天你丟了錢在小花園裡哭,他回來的時候眼睛都紅了一圈,哈哈哈哈絕對不誇張,那時候我都驚呆了。”


  “當時我還笑他呢,為女人哭算什麼出息,他說我懂個屁。”


  “以前我不懂,現在懂了。”一無所知的許明意似乎也有些感傷:“你的難過在他心裡絕對是十倍百倍地放大,這就是愛到深處,情難自禁。”


  霍煙愣愣地看著許明意這段話,記憶回到了大一剛剛開學的時候,她丟了錢一個人蹲在田家炳大樓外面的小花園哭鼻子。


  卻沒想到,傅時寒竟然看見了。


  結識許明意的那五百塊,其實是他給她補上的


  距離傅時寒墜機已經過去了一整夜,搜尋隊已經派出去了好幾波,在傅時寒墜機的坐標點四周搜尋。


  終於在黎明的時候,有消息傳來,說傅時寒的機身已經找到了,機身上沒有血跡,連屍體也沒有。


  而很明顯,飛機周圍曾有人活動的痕跡,而且不止一個人,很可能是埋伏在森林裡的極端組織發現了墜機,過來搜索,帶走了飛行員以及飛機上可用的設備。


  但也還有一種可能性,是飛行員清醒之後,自行離開,尋找到更安全的地方躲藏了起來,避免淪為人質。


  無論是那種可能性,在霍煙心裡都是極大的安慰,隻要人還活著,隻要人還活著一切就都有希望!


  她最害怕的是長夜漫漫的等待,最終等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又過了一天,依舊沒什麼消息。


  如果極端組織抓住了飛行員,很有可能就會聯系談判了,但是對方並沒有行動。


  而這時候,飛機上的黑匣子也解碼了出來。


  霍煙看到的畫面一陣抖動,傅時寒提了提耳麥,說道:“K84機翼中彈。”


  即便是這般危險的境遇,但他依舊保持淡定,臉上神情沒有絲毫變化,眉心擰著一股力量。


  “就算死,我也得帶一個走”


  話音剛落,他操控著戰機突然在空中翻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彎,然後發射流彈,擊中了正對面的一艘敵機。


  這男人狠起來,絕對要命。


  而這時候,系統提醒,飛機的油耗已經接近臨界點,馬上就要墜落了。


  傅時寒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打開了艙門準備跳傘:“距離太近,恐怕會受點傷。”


  即便是說這樣的話,他的聲音依舊平穩,仿佛像是在說今天可能吃不了午飯了。


  “如果能有幸夠活下來,我傅時寒的命,從今往後,隻屬於一個人”


  說完之後,他一躍而下。


  霍煙緊懸的一顆心驟然松懈,全身仿佛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我傅時寒的命,從今往後,隻屬於一個人。


  霍煙要緊了牙關,狠聲道:“這是你說的,你必須說到做到。”


  聽到霍煙主動提出,要跟隊搜尋的事情,傅時寒直系的領導劉立一口拒絕:“這不是胡鬧嗎!那片原始森林位於邊境地帶,有多少極端組織和毒販在那一帶活動,你要去,這有多危險。”


  “如果他真的活著,你們找不到他,可是可是我有辦法找到他。”


  霍煙的堅持,還有周小杭在一旁保證說情,肯定會保護她的安全,組織商議之後,終於決定讓她跟隊進入原始森林。


  雨後的森林彌漫著潮湿而又生澀的腐殖質氣息,吉普車駛入了森林腹地,圍繞著機身墜毀的坐標點輻射式搜尋。


  因為森林裡很有可能會撞上極端組織的成員,因此傅時寒落地之後,肯定會選擇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躲起來。當然這樣做,極端組織找不到,也給搜救工作增加了難度,尤其是如果他受了傷昏迷過去,偌大的叢林,要找到他無異於大海撈針。


  周小杭十分好奇地詢問霍煙:“嫂子,你有什麼辦法能找到他啊。”


  霍煙下了車,四下裡仔細尋找,一面解釋道:“小時候傅時寒陪我玩捉迷藏,我太笨了總是找不到他,後來他就會故意在宅子裡留下線索,有時候是一個鑰匙扣,有時候是一隻拖鞋,引著我找到他。”


  周


  小杭笑了笑:“你倆還真會玩啊。”


  “為了公平起見,我也會發出聲音,讓他知道我已經到附近了,一定要藏好。”


  果不其然,按照霍煙所說的,一個小時候,搜尋小組在一條蜿蜒的溪流邊發現了傅時寒一隻帶血的鞋。


  這算得上是一個重要發現了,搜救小組士氣大增,沿著小溪溯流而上,終於在一個隱蔽的洞窟邊發現了半昏迷的傅時寒。


  “傅時寒!”


  霍煙連忙衝了過去,剝開他加在身上作為掩護的藤蔓枯草,他身上有不少割裂的傷口,潺潺地流著鮮血。


  盡管意識有些模糊,他還是能感受到霍煙的擁抱,微微睜了睜眼:“煙煙”


  霍煙心疼地抱住了他的腦袋,用力親吻他的額頭和臉頰:“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


  喉嚨裡像是被一陣酸澀給堵住,她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抱著他,默默地掉眼淚。


  傅時寒伸手撫了撫她的臉蛋,眼睛裡醞著溫柔之色,聲音微微有些虛弱:“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霍煙使勁用袖子擦眼角,擦的眼睛發紅,傅時寒拉過了她的手:“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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