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長街》, 本章共2786字, 更新于: 2024-11-01 10:26:48

  無論過去的一年是否順心,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是真的相信,新年會有新的氣象。


  靳浮白對向芋的願望頗感詫異,但向芋已經融入人群,用同款快樂的聲音對他喊:“靳浮白,新年快樂。”


  她眉眼舒展,發絲隨晚風浮動。


  笑起來比滿天煙火更加燦爛。


  她年輕,她朝氣蓬勃,她性子討喜。


  又太容易被人記掛在心裡念念不忘。


  這樣的姑娘會有很多人想要陪在她身邊。


  靳浮白在喧囂裡靜默一瞬才開口:“新年快樂。”


第22章 告白 陪我睡一會兒


  向芋醒來時是在酒店的套房裡, 畢竟也住過幾次,陳設都還算眼熟。


  也許是因為新年,床頭花瓶換成了紅色, 床頭還放了一匣紅色包裝紙的糖果巧克力, 蠻有年味。


  他們是凌晨3點多,才從郊區“夢社”驅車趕回來。


  狂歡到凌晨,其實留在“夢社”也有地方可住。


  但靳浮白說那邊的房間不夠保暖,容易著涼,還說床板硬, 可能會休息不好。


  那時候向芋正裹著毯子在天臺的沙發上, 徹夜狂歡後腦子木木的, 困得有些睜不開眼,隨口嘟囔一句:“你還挺嬌弱。”


  靳浮白拎著車鑰匙在指尖轉了一圈, 在吵鬧中湊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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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聲音裡摻著熬夜的啞,衣服上沾染的沉香混合了巧克力漬的味道, 柔和且甜。


  他說:“傻了?我是怕你著涼,怕你休息不好。”


  她當時隻是偏偏頭,在夜風裡靜默地看向他, 沒有回答。


  原來困倦時,也仍然會為一個人心動。


  到市區是凌晨4點多,向芋倒也沒堅持回家。


  她在靳浮白的套房挑了一間樓梯附近的臥室, 沉入睡夢。


  等再醒來, 房間裡拉著厚重的遮光窗簾,一片昏暗。


  向芋在黑暗裡按亮手機,還沒來得及看一眼時間,有電話進來,是唐予池。


  “向芋!你怎麼回事兒?我給你打了八百多個視頻一千多個電話, 你都沒接。我以為你昨天吃外賣吃得食物中毒了!”


  向芋窩在被子裡,還閉著眼睛:“呸,我吃什麼外賣,昨天那個軟件癱瘓了,都不接單的。”


  “那你吃的什麼?別告訴我除夕夜你吃的泡面。”


  “要我吐出來,給你看看?”


  “別惡心人!”


  唐予池在電話裡捏著嗓子幹嘔一聲,“哎我跟你說,我奶奶昨兒摔了一跤,我今天不過去找你了。”


  向芋猛地睜開眼睛:“嚴不嚴重?”


  “不嚴重不嚴重,就是腰閃了一下,在家臥床修養呢。”


  唐予池壓低聲音,“抱歉啊,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


  “早飯本來也不用你陪。”


  “早個屁,現在是下午一點,吃什麼早飯?”


  掛斷電話,向芋才看清時間。


  原來已經下午1點13分。


  早晨時她倒是醒過一次,這間房外面就是樓梯,她隱約聽見靳浮白下樓梯的腳步,略顯匆匆。


  那時候是早晨6點鍾,他也就睡了一個小時,不知道急著幹什麼去。


  起床洗漱後,向芋走出套房。


  歐式走廊鋪了一襲喜慶的紅地毯,凌晨回來時太困,她沒太注意周圍環境,現在一看,李侈這人雖然審美不怎麼樣,還挺傳統的。


  她還是第一次住會在春節給每個房間都貼上對聯的酒店。


  靳浮白這間可能是特地說過,什麼都沒貼,對面門上的對聯很有意思——


  上聯,“樂樂樂樂樂樂樂”。


  下聯,“朝朝朝朝朝朝朝”。


  向芋用手機搜了一下,才知道這對聯該怎麼讀。


  她搜完,回頭看了一眼套房裡的陳設,靳浮白昨天穿的那件大衣掛在門邊,巧克力漬已經清理幹淨。


  昨晚像是一場夢,不留痕跡。


  向芋關好房門,站在走廊裡抻了個懶腰,不確定後面該怎麼做。


  -


  靳浮白趕回酒店,是下午兩點多。


  凌晨開車回來,洗過澡後剛站在窗口抽完一支煙,都沒來得及闔眼,接到電話說他預定的東西已經加急從國外運回來了。


  但天氣不好,飛機迫降在鄰省機場。


  那東西他急用,隻能驅車又去了趟鄰省,拿到東西趕回來,就是這個時間。


  套房裡安安靜靜,樓上向芋住的那間臥室的門敞開著,床鋪整齊,一看就是工作人員打掃過。


  向芋估計已經走了。


  靳浮白皺了眉心,靠在門邊,煩躁地摸向大衣口袋。


  沒摸到煙,可能忘在了車裡。


  其實昨天見向芋,他也一直在猶豫。


  這姑娘對他還有點好感是一定的。


  但她太理智,如果不是她想要的關系,她真就說不要就不要。


  一晚上也沒見她對他多熱情。


  同他說話時,還沒有對她那個發小說話笑容多。


  隱約想起李侈說的,“靳哥,也就這兩年了,你這時候扯上感情是不是......”


  他當時怎麼和李侈說的來著?是不是說自己有分寸?


  但他真的有分寸嗎?


  說不上來。


  真的有分寸......


  就不該招惹向芋這樣的姑娘。


  最開始倒也沒失算成這樣,躲也躲了,靳浮白甚至去了趟國外。


  邪門的是,異國他鄉的路上,建築風格和帝都迥然不同,他站在一塊鑽戒的巨大廣告牌前,居然想起他和她說過的話。


  “有什麼羨慕的,左不過是個戒指,我給你買就是了。”


  這段對話大概發生一個很平常的晚上。


  向芋加班後從公司跑出來,公司對面的商廈上掛了鑽戒的廣告。


  可就是這麼一樁小事,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靳浮白在國外逛來逛去,家裡待幾天,浮華場裡走一圈,全部索然無味。


  最後還是跑去訂了一款戒指,知名設計師的款式,簡單大方。


  回國路上,靳浮白想,人總不能說話不算數,戒指該送還是送。


  具體發展成什麼關系,再說。


  人家向芋根本不給他“再說”的機會。


  昨晚不是還眼睛亮晶晶地祝他每天開心......


  睡醒就走了?


  靳浮白感覺一股氣淤積在胸口,憋屈得要死。


  酒店工作人員推著整理車路過,看見靳浮白,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靳先生,下午好。”


  他不太好。


  那個工作人員倒是沒走開,猶豫半秒,又說:“靳先生,向小姐在餐廳。”


  靳浮白眉梢忽揚,疑心自己聽錯了:“誰?”


  “向芋小姐。”


  他走進餐廳時,向芋一個人安靜地坐在窗邊的一張餐桌旁。


  天氣不太好,外面都是霾色,她穿著昨天那套衣服,高腰緊身牛仔褲和寬松的毛衣。


  毛衣款式比較有特點,衣擺是一圈毛絨絨的小熊。


  短款,稍稍一動,衣擺抻起來,裡面偏偏是高腰牛仔褲。


  穿得像個高中生,保守。


  其實她真的很小,過完年才22虛歲。


  她這個虛歲也確實虛得過分,除夕那麼小的生日,仔細算算,現在也就才20周歲?


  靳浮白看見她安靜吃東西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莫名想笑的開心。


  他走過去,拉開椅子坐到向芋對面:“等我呢?”


  向芋也不藏著掖著:“不是刻意等,就想著,在這兒吃飯也許能碰上你。”


  “也不給我打個電話,萬一碰不上呢?”


  “碰不見,就算了。”


  服務生端了一份煲湯上來,向芋目光短暫轉開,對服務生道謝後,又緩緩把目光重新落在靳浮白臉上。


  她笑了笑:“早知道你時間趕得這麼巧,也幫你點一份湯好了。”


  向芋打開湯盅,一個銀色的東西“噗咚”飛落進去。


  她抬眸問靳浮白:“是什麼。”


  被問的人吊兒郎當靠在椅子裡,藏一絲不容易發現的緊張在眉宇間:“不是要談戀愛麼,談,送個戒指給你,夠驚喜嗎?”


  向芋起身就走,靳浮白頓了幾秒,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把人往懷裡攬:“小姑奶奶,又生什麼氣?”


  她幽怨地看他:“談戀愛在你眼裡,就是這種兒戲?”


  靳浮白百口莫辯,隻能忍氣吞聲地拉著人往餐桌走,說這戒指不是隨手買的,挑了好久,純手工的。


  又說他今早開車去隔壁省,才把這玩意兒像接祖宗似的接回來,連覺都沒睡。


  向芋不動聲色,睨他一眼:“接祖宗似的接回來,用它煮湯喝。”


  然後靳浮白還真就耐著心,用湯匙把戒指撈出來,拿了湿巾擦幹淨,又重新點了兩份湯。


  戒指就放在桌面上,在向芋面前。


  表面看是素圈戒指,裡面是一圈鑲嵌的鑽石,在水晶吊燈的光裡閃閃發光。


  向芋舀了新上來的湯,安靜地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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