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周睿立馬放棄。
*
衣千歌回到家裡,就看到母親在和家裡的佣人聊天,手裡還在插花。
他的母親是大家閨秀,出身很好,長相也是豪門中最為優秀的。
她就算到了如今的年紀,依舊優雅,保養得當,身材也好。
衣千歌又想起柴美涔的樣子。
過的得是什麼樣的日子,才能把自己變成那副樣子?
明明是一個小巧可愛的女孩子,怎麼會把自己變成那個樣子?
一個衣食無憂的人,難以想象柴美涔當時是什麼樣的生活。
一個人在異地他鄉,帶大一個孩子嗎?
會不會很累?
會不會被人非議?
衣千歌在調查了之後完全不敢細想。每每想到,都會心口絞痛。
一切的信息都在說明,她過得不好,非常不好。
還有一點十分明顯,就是她恨他。
恨到了骨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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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恨得理直氣壯,現在他卻愧疚得不行。
一瞬間,天地都變了。
柴美涔都懶得跟他解釋,越是這樣,衣千歌就越確定自己知曉的事情有偏差。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衣媽媽看到了衣千歌,震驚地問道。
她快步走過去,到了衣千歌身前捧著他的臉看,心疼得不行。
“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衣千歌咬牙切齒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什麼?”衣媽媽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柴美涔。”
聽到這個名字,衣媽媽立即蹙眉:“提她做什麼?”
“傷是她打的。”
衣媽媽的表情驟變,有些慌張,還有隱隱的憤怒。
“你們見面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要跟我對抗是不是?她到底哪裡好了?啊?”
看到夫人失態,在衣家最久的阿姨立即讓其他佣人離開。
她也在最後退出去,留下母子二人聊天。
“告訴我真相!”衣千歌真的是受夠了。
所有人都知道真相,隻有他不知道,這種感覺真的很差。
尤其是看到柴美涔跟候冉昔在一起的畫面,他簡直嫉妒得發狂。
他以前就很愛吃醋,最可氣的是柴美涔真的把候冉昔當弟弟。
當年他就覺得候冉昔非常礙眼,現在看來,他感覺得沒錯。
“她有什麼資格打你?我去找她理論,上不了臺面的東西還敢來找你?”衣媽媽始終在回避當年的事情。
“告訴我。”
“趙家的那個姑娘我看著就不錯,她對你的印象也不錯。”
衣千歌幹脆坐在沙發上:“你告訴我還能好一點,如果我從別人那裡知道,恐怕會對你更加厭惡。”
“你要因為一個女人逼死我是不是?!”
“那就一起死!別再拿這個威脅我了,我受夠了!”
衣媽媽當即僵在原地。
衣千歌第一次這麼暴躁的跟她說話。
她一直覺得衣千歌當年隻是少年心動,之後隻要讓他們分開了,衣千歌早晚會忘記。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衣千歌馬上就要三十六歲了,他依舊是單身,衣媽媽的恐懼越來越深。
他甚至想不明白,衣千歌為什麼要執著?
那個女孩除了漂亮還有哪裡好?
果然,衣千歌還是沒有放下。
她現在已經控制不住衣千歌了。
如果他想調查,早晚會知道真相。
在意了這麼多年的事情,終於知道了真相,自然會恨她。
她坐在沙發上,有些頹然地問:“為什麼那麼多門當戶對的你不喜歡,偏偏喜歡她這種賭徒的女兒?”
“我已經懶得說這個了。”他甚至不想跟她多說廢話了。
喜歡這個東西說不清楚。
或許,他喜歡她為了他而努力的樣子。
他至今記得她努力學習,廢寢忘食,最後身體垮了,在學校走廊裡暈倒。
那天是一個高大的男生抱著她去的醫務室。他在那一瞬間發現自己會嫉妒。
還有,看到她嘴巴發白,憔悴的樣子會心疼。
他還記得柴美涔撕下了學校的成績單來找他,興高採烈地跑到他班裡舉著成績單說:“你看,你第一,我第二十一,我肯定能跟你一塊考上北大。”
他知道她的成績,當年是踩著分數線考上這所高中的,能到這個成績的確厲害。
“還不算太笨。”他這樣回答,心裡卻多了些歡喜。
不想再回憶了……
想起就會難過。
“當年錢不是柴美涔收的,是她父母收的,不過這跟她收了有什麼區別?”衣媽媽問道。
“怎麼可能沒有區別?”
性質完全不一樣!
柴美涔一向跟家裡關系不好。
她的家裡重男輕女,她還有一個弟弟。父親常年賭博,鬧得家裡雞犬不寧。
好在柴美涔性子厲害,不會被欺負。
如果是她家人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收了錢,那根本不是柴美涔本人的意願。
“還有呢?”衣千歌繼續問,暗暗地握緊雙拳。
“我給她看了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
衣媽媽長長地嘆了口氣:“有必要因為她,鬧得我們兩個人之間這麼不愉快嗎?”
“她家裡確實條件不好,但是她是一個人啊!你知道你害得她有多慘嗎?”
“還不是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條件!”
衣千歌真的是受夠了,把他和柴美涔害得那麼慘,他的母親依舊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依舊是理直氣壯的樣子。
他似乎還覺得她做的是正確的。
“你給她看了什麼?”衣千歌強忍著繼續問。
我讓馬阿姨發給你。
“以後別再聯系了。”衣千歌站起身來說道。
“你什麼意思?”衣媽媽瞬間慌了神,跟著站起身來。
“不然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報復你。”
衣千歌說完,大步離開衣家。
這衣家的兒子他不當了!
第43章 叔叔
柴美涔躲在房間裡一晚上, 早上照常起來做早飯。
她就是這樣,之前跟周睿大吵一架還是會做早飯, 畢竟早飯是必須得吃的。
周睿一大早就在打電話, 說著她聽不懂的東西。
“跟誰打電話呢?”柴美涔抽空問了一句。
“張哈佛。”周睿隨口回答了一句,就去陽臺繼續聊電話了。
柴美涔探頭看了一會, 繼續做早飯的時候還在想:現在關系這麼好了?
沒一會周睿就走了出來, 對柴美涔說:“媽,我出去一趟。”
“吃了早飯再走啊!”
“不吃了, 著急。”周睿說完已經穿好鞋了,站在門口又問, “你昨天和我侯叔叔怎麼了?”
“你別管了。”
周睿也真的沒管, 開門就走了出去。
柴美涔回頭看看門口, 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既然隻有自己吃,就隨便兌付一口就行了。
昨天晚上她沒睡好,一直在想事情。
她總覺得沒打夠, 現場沒發揮好,就應該打得衣千歌頭破血流, 抓花他的臉!
怎麼一看到工作人員來就跑了呢?
還有就是在想候冉昔。
她不知道她該不該生氣,心裡的不舒服說不清楚。
她的確囑咐過候冉昔,不要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但是候冉昔對衣千歌默認了後, 導致她和衣千歌繼續互相誤會了九年的時間。
她能夠想到候冉昔的想法,徹底讓衣千歌跟她沒有聯系,這是最有效的方法。
候冉昔是在保護她,但是用錯了方式。而且, 他是真的留有私心。
這麼決定也許是對的,但是不告訴她,的確有些擅作主張。
她不舒服就在這裡。
她仔細思考這九年能帶來什麼變化呢?
她能提前九年揍衣千歌一頓?
就算知道是誤會,恨還是會恨的。不僅僅是恨衣千歌,還恨他的母親,恨她自己的父母以及恨她自己。
周睿也不會多出幾年父愛,因為她不會把周睿交給衣千歌的。
她這個人容易多想,她在遇到衣千歌之後想的最多的是,衣千歌會不會搶奪周睿的撫養權。
她是不可能和衣千歌復合的,得有原諒全世界的聖心才能做到這種事情。
她做不到。
候冉昔卻覺得她會原諒,她懷疑她在候冉昔的眼裡就是一個小天使。
她發潑的時候,候冉昔是不是也覺得他的小可愛又調皮了?
濾鏡真的重。
端著早飯到了餐廳坐下,吃了幾口後她又開始嘟囔:“這麼一大早幹嗎去呢?”
想了一會,她取出了手機查詢:怎麼確定兒子是不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