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昨天實在太累,這才導致她出現幻聽了吧。
實在太可怕了,差點一步到胃。
晚上蕭則行果真沒有再動她,棠柚細心聽著外面,確認沒有太大的風雪聲後才放下心來。
嚴重的風雪會阻礙道路交通,影響她的拔X無情計劃。
次日蕭則行想要帶她出去玩,棠柚心心念念要跑路,隻要可憐巴巴地說一聲自己肚子疼膝蓋疼哪哪都疼,他便不再提。
隻是蕭則行幾乎時時刻刻地都在她房間中,有點點難纏。
棠柚想了好久,終於想出來最直接的辦法了。
拿美色來誘惑。
趁著蕭則行正在專心看新聞的空檔中,棠柚中午洗了澡,穿著寬松的睡裙,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自背後抱住他:“二叔,我餓了。”
蕭則行已經習慣了,隨口問:“這次想吃什麼?要——”
棠柚伸手捂住他嘴巴,撒嬌:“想要二叔。”
蕭則行眸色微動:“晚上要看極光。”
“飽了再去看也不晚呀,”棠柚第一次主動坐在他懷中,摟著他脖頸,可憐巴巴看他,“不行嗎?”
“當然可以。”
蕭則行撫摸著絨呼呼的頭發,細細密密地吻著她的眼睛,臉頰,下巴。
他格外鍾愛棠柚眼角的那一粒小小的痣,無比珍惜地親吻著,吻到棠柚躲閃不開,就連原本硬生生抵擋在他胸膛前的手也開始不住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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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棠柚喘了口氣,忍不住出聲提醒他:“二叔。”
蕭則行摟著她:“等我一會兒。”
他這才起身,取了幹淨的衣物進浴室。
棠柚飛快地整理好領口,隨手抓過一條褲子套上,同時豎起了小耳朵。
浴室中水聲哗啦啦地響,熱氣蒸騰,隔著磨砂玻璃,她隻能通過模糊不清的影子來進行判斷,確認蕭則行此時此刻的確是在洗澡。
她輕手輕腳地下床,以防萬一,先把音箱打開,拿好行李箱,溜出房門,飛快奔跑下樓,
下樓梯的時候,棠柚的小心髒一直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棠糊糊傻乎乎地縮在窩裡,瞧見棠柚,立刻興奮地站起來,不停地搖尾巴。
這兩天它都沒怎麼和媽媽親近。
媽媽大概是病了,才會大部分時間都在臥室中睡覺,晚上哭的也很可憐,肯定是被疾病給折磨壞掉了吧。
棠柚飛快地給糊糊套好牽引繩,一手牽著棠糊糊,一手拉著行李箱,往外面跑——
離門還有不到兩米遠的位置。
她聽見背後傳來蕭則行沉靜的聲音:“柚柚,你想去哪兒?”
跑路跑到一半被當場抓包。
棠柚僵在原地。
良久,她艱難轉身,看到蕭則行。
他的頭發仍舊是湿的,穿了件黑色的睡衣。
蕭則行垂眸,目光最終落在棠柚厚厚羽絨服下、隻穿了薄薄一條褲子的腿上。
那件褲子他摸過,很薄,還是絲質的,原本用來做睡褲,她卻就這樣肆無忌憚地穿著。
真要是這麼出去,怕是走不了幾米就能凍壞她的兔子腿。
棠柚訕訕地笑:“二叔,我突然靈光乍閃,想出去跑跑步,熱熱身。”
蕭則行的視線落在她身旁的行李箱上:“帶著行李箱?”
棠柚面不改色:“負重跑。”
蕭則行一步一步走下階梯,看向歡快搖尾巴的棠糊糊:“帶著糊糊?”
棠柚笑的甜美:“嗨,這不是國外治安比較亂嗎?帶上糊糊可以貼身保護我啊。”
她一直都在止不住地發抖,手按在行李箱上。
蕭則行已然走到她面前,彎腰,輕輕地扯住她的褲子,往上拉了一拉。
絲綢褲子褲腳寬松,直接露出一截瑩白的腳腕來,上面還有幾道指痕。
他皺眉。
不等蕭則行逼問,棠柚搶先回答:“這是一種鍛煉身體的新方式,穿著薄薄的運動褲在冰天雪地裡奔跑,可以早早預防老寒腿!”
她後退一步,那涼涼的綢褲便從蕭則行手中掙脫掉。
下一刻,蕭則行不由分說,把她打橫抱起,往樓上走:“鍛煉腿的方法可不止一種,仰臥起坐也行,昨天做的不是挺好的麼?”
說到這裡,蕭則行低頭看她:“怎麼?柚柚不喜歡嗎?”
棠柚拽著他的襯衫一角,可憐巴巴地回應他:“可我隻想仰臥,不想再起坐了。”
第46章 四十六朵玫瑰
逃跑失敗被抓。
棠柚以前看小說的時候某海棠和某po還不是主流, 倘若論起幹好事一把好手, 還要數某鮮, 連綠jj都要甘拜下風。
那個時代流行虐身虐心文,雖然不至於挖腎挖心挖□□,但逃跑回來囚禁黑化play一套還是必不可少的。
棠柚被蕭則行扛回樓上的時候,肚子、腿、腳, 更是哪哪都疼。
尤其是她可憐兮兮的小膝蓋。
棠柚伸手, 扒著蕭則行肩膀,現在知道了害怕, 終於有點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二叔, 我知道錯了。”
她現在最是能屈能伸, 稍微服個軟就能避免一場體力活, 多好啊。
說話間,蕭則行已然把她抱回臥室, 輕輕放到床上,耐心給她蓋好被子。
再沒有下一步動作。
蕭則行問:“還跑不跑?”
棠柚猛烈地搖頭。
她又不傻, 現在還說跑不知道要被怎麼收拾呢。
蕭則行看她現在乖乖巧巧的,連欺負都找不到理由, 也舍不得, 聲音放緩:“腿還疼不疼?肚子呢?”
棠柚控訴:“疼!我都快疼死了!”
這一點真沒假裝,棠柚是真的不舒服。
“疼還要跑?這麼不長記性?”蕭則行難得嚴肅臉,輕聲斥責她, “外面那麼冷, 穿這麼少出去?準備就這樣去機場?不想要腿了?”
棠柚縮在被子裡, 不吭聲了。
她還真是這麼打算的。
蕭則行最見不得她這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好好休息,晚上叫你過來吃飯。”
等到蕭則行出去之後,棠柚才不得不給司機打電話,再三道歉,順便賠償了加倍的費用,然後才給苗佳溪繼續發消息。
棠柚:「佳佳,我被蕭則行攔下了,今天恐怕出不去了。」
苗佳溪:「!!!」
苗佳溪:「憋說了,我腦子裡有畫面了」
苗佳溪:「嗚嗚嗚嗚嗚不要再虐狗了,現在都流行變著法子虐的嗎?」
棠柚:「……」
她盯著兩個人的對話框看了好久,忍不住給苗佳溪發:「我還是很氣」
苗佳溪:「氣什麼?其實蕭則行對你還挺不錯」
苗佳溪:「除了你說的那些欺騙你……不過為了得到你而欺騙,怎麼想都覺著有點虐狗的酸甜味」
棠柚坐在床上,盯著對話框上的聊天看了好半天,才給苗佳溪回復:「但我感覺我和蕭則行之間的感情有點點不正常」
苗佳溪:「???」
不等棠柚回復,苗佳溪就急吼吼地打了電話過來,問棠柚:“你瘋了?你們倆這都快談婚論嫁了吧?這還叫不正常?”
棠柚摳著地毯上的花紋:“你看呀,從一開始,我和蕭則行的段位就不一樣,他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而我對他始終一無所知,這點很恐怖啊;而且,有時候我覺著他對我其實更像是對孩子,而不是女朋友。”
她真的感覺自己一直任由他擺布。
“我真的不喜歡被這樣被人推著往前走,當初被迫和蕭維景訂婚也是這樣……雖然我知道他的出發點並不是多麼壞,但是我現在還是憋著一股氣,撒不出來,也很難受,”棠柚對苗佳溪說:“所以我打算暫時離開他一陣,冷靜下來,好好地把這件事想清楚。”
說話間,她聽見外面門響,還以為是蕭則行進來了,慌忙掛斷電話。
房門緩緩打開,棠糊糊搖頭甩尾地走進來。
並沒有老狐狸。
隻有她傻乎乎的小狗狗。
棠柚松了口氣,笑著朝伸出手:“糊糊!”
棠糊糊歡快地跑到床邊,棠柚撫摸著它的頭,隱約中似乎聞到一股雪松的微涼氣息。
味道很淡,馬上消散的無影無蹤。
就好像棠糊糊剛剛也被蕭則行撫摸了。
-
這個晚上,棠柚終於看到了極光。
晚上很冷,兩人坐在露臺之上,棠柚裹的嚴嚴實實;她想要拍照,但又怕手冷,好在蕭則行親自取了相機過來。
棠柚盯著取景框中的畫面,隻要她說一句停,蕭則行便依照她的意思拍攝下來。
正拍著,蕭則行忽然開口:“柚柚,明天下午我有一場很重要的視頻會議,你乖一點,自己玩好不好?”
!!!
真是瞌睡了上天就自動給送枕頭過來啊。
棠柚簡直興奮到爆炸,強忍著激動,以防止自己真實目的暴露,問他:“會議是不是要開很長時間呀?是要在午飯後開嗎?”
整個天空上彌漫著淡淡綠色的光芒,遠處森林寂然,雪花厚重。
她的圍巾松開一條縫隙,有涼涼的風灌進來,小小地顫抖一下;蕭則行放下相機,將散開的圍巾重新給她圍好,慢條斯理:“下午兩點開始,差不多要開到四點才結束。”
棠柚快要樂瘋了。
這簡直就是絕佳的跑路機會啊!
沒聽到她說話,蕭則行低頭,蹭了蹭她的臉頰,將整個小人圈在懷中,笑著開口:“乖柚柚能不能抱我一下?”
這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蕭則行第二次提出這樣的要求。
棠柚剛想站起來,又被蕭則行拉住胳膊,騎跨在他腿上,伸長胳膊,乖乖地抱住了蕭則行。
棠柚又想起他身上那些深淺不一的痕跡來,忍不住問:“二叔,您身上的那些疤痕——”
“小時候性格頑劣,和人打架傷到的,”蕭則行笑,“是不是有點恐怖?”
“那些人下手好狠啊,”棠柚吃了一驚,驚異地看他,“怎麼還有燙傷啊?”
蕭則行把她的小腦袋扣在自己懷中,避免被風吹到她的臉頰,眼眸隱隱有暗色,仍舊微笑著告訴她:“年紀小,不懂事,下手也沒輕重。”
棠柚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太長時間,滿心眼裡都在明天的跑路計劃上。
晚上本以為又會被蕭則行欺負,早就被撐壞了的小兔子心驚膽戰地朝他求饒:“二叔,能不能不要再做了?”
老狐狸問了理由:“為什麼?”
小兔子慫到腿軟:“我好害怕一頂到肺。”
蕭則行憐愛不已:“哪兒有那麼恐怖?”
不,真的有。
或許是瞧她可憐,最後老狐狸還是放過了小白兔,規規矩矩地摟著她休息。
棠柚得以結結實實地松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