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白蓮花掉馬以後》, 本章共3071字, 更新于: 2024-10-31 17:17:18

“想不想打牌?”


棠柚心思沒在這上面,隨口應了一聲,看著他,試探著開口:“維景哥哥,你還記不記得當初訂婚時候的事?”


蕭則行吩咐侍應生去把牌桌搬過來,看她:“怎麼了?”


“那時候我們第一次見面,我不小心摔傷了腿,”棠柚冷靜地撒著謊,咬著唇,期期艾艾,“是你把我背回去的。”


說這話時候,棠釉一顆心跳的很快,試圖從蕭則行表情中觀察出微妙來。


——並沒有。


他隨意坐著,並不著急開口,聽她說完。


“你記錯了吧,”蕭則行笑,“我沒背過你。”


試探失敗。


“況且,我們第一次見面也不是訂婚,是棠老先生的葬禮上,”蕭則行面色並無異常,反而調侃她,“怎麼?摔一下還摔失憶了?”


棠柚甜甜地笑:“我記混了。”


深情人設已經徹底崩了。


至於白蓮花人設崩不崩的,棠柚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她冷靜分析。


來的路上,司機已經說過了,這次蕭老爺子請來的,多半是和蕭維景交好、或者家中同輩的人。


蕭家人口並不算多,首先排除蕭則行。

Advertisement


棠柚記得這位二叔比自己年紀大八歲,她見過蕭維景的父親蕭則年,啤酒肚收不住;棠柚潛意識中,也把二叔這位長輩想象成了那副模樣。


和蕭維景同輩、年紀相仿,又和他長相相似的,隻剩下蕭維景大姨的兒子梁衍了。


來時司機也提到過,請了這位梁衍先生過來。


棠柚尚在猶疑中,牌桌已經搬過來;幾個工作人選訓練有素地整理好,安置好座位。


鄧珏帶著女伴一塊,還有六七個棠柚不認識的人,有男有女,都先關切地問候了棠柚的腿傷。


棠柚窺他們的神色,沒有一個因為蕭則行站在這裡而驚訝的。


她仔細聽了那些人對他的稱呼,都是以“哥”稱呼,從頭到尾沒提名,也沒提排行。


直接問人有可能鬧笑話,她既然痴戀蕭維景,就不可能粗心大意到連他也不認得。


這樣的消息要是傳出去,人設直接就崩成渣渣了。


棠釉抿著唇,坐著。


郝勻饒有興趣,也不釣魚了,跑過來問了一句:“你們玩什麼?梭、哈還是德州、撲克?”


得知是玩德州、撲克之後,立刻搖頭表示不玩,笑了:“這不是開玩笑麼?”


剩下的話,郝勻沒有說出口。


要是玩德州、撲克,誰能玩的過蕭則行?


都說七分看技術,三分看運氣。


在郝勻認知中,蕭則行從來沒輸過。


鄧珏也沒在意,左右人數夠了,少一個郝勻還少了隱患。


隻是發牌到蕭則行面前時候,他笑了:“你們玩,我隻是看看。”


鄧珏長長舒口氣:“要是衍……”


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棠柚,瞬間改口:“……哥不玩的話,咱們還能贏。”


衍?


梁衍?


棠柚敏銳捕捉到這個字眼。


和她初步推測不謀而合。


棠柚壓下心中震驚,假裝不經意地問蕭則行:“你玩的很好麼?”


蕭則行正在喝茶,悠悠回答:“一般。”


有人笑了:“您要是說一般的話,那我們就都成不會玩的人了。”


鄧珏對棠柚說:“你別聽哥謙虛,他當初差點拿到世界撲克錦標賽冠軍;你猜他是怎麼輸的?嘖,還是他自己不想玩,主動棄牌。”


棠柚愣住了,問蕭則行:“棄牌?”


蕭則行回答的極為隨意:“本來就是遊戲,玩夠了就離開,有什麼問題?”


眼看著旁邊的鄧珏習慣性地摸出一支煙來,蕭則行叫他:“阿珏。”


鄧珏一個激靈,立刻老老實實把煙丟進旁側的酒杯中,任由它沉底,訕訕地笑:“不好意思,忘了。”


雖然說是玩遊戲,不賭錢,但沒點彩頭總覺著不對味;在座的女伴們都順理成章地解下手镯、項鏈放在桌上。


棠柚身上一點兒首飾也沒戴,正想著怎麼讓人去取,旁側的蕭則行摘下腕上的手表,隨手丟在桌子上。


明晃晃的,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棠柚錯愕:“這是……”


“你的籌碼。”


有人笑了:“您這下可真夠狠的,誰敢贏您的東西?”


蕭則行仍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慵懶坐在棠釉身側:“這有什麼不敢?遊戲而已。”


棠柚不得不硬著頭皮告訴他:“那個……我牌技很爛,基本上沒贏過。”


“沒事,”蕭則行不以為意,眼中含笑,“玩的開心最重要。”


棠柚不負眾望,一輪就輸掉了手表。


鄧珏倒是眉開眼笑的,伸手拿走,感慨萬千:“沒想到這輩子我還有能從你手裡贏走東西的時候。”


棠柚一直在琢磨蕭則行的身份,還在因為這人欺騙自己而生氣,現在輸了他的表,內心忍不住又起了愧疚。


她一把丟開牌,剛想說不玩了,坐在旁側的蕭則行把牌拿起來,復塞到她手中,笑:“怎麼這樣沉不住氣?繼續玩,我幫你。”


鄧珏叫開了:“那籌碼呢?”


蕭則行抬眼看他,酒窩若隱若現:“拿我當籌碼,怎麼樣?”


他說話時不疾不徐,聲線略低,哪怕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話,從他口中說出來,也帶了幾絲撩撥的意味。


棠柚手指一抖,險些沒有握住牌。


鄧珏的女伴笑:“早知道今天賭注這麼大,不知道有多少千金小姐們要擠上船。”


蕭則行一手捏著她的牌,專心看著牌面,笑:“柚柚,你這下可得打起精神來,輸了我可就沒有第二個了。”


這個姿勢下,兩個人捏著同一副牌,手指離的很近,隻隔了戒指寬細的距離,近到令棠柚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若有似無。


棠柚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豎著耳朵,讓自己集中精力。


她玩牌的時候少,毫無把握,大部分還是聽蕭則行的,讓做什麼做什麼。


幾輪下來,不僅把表贏回來,收獲還頗豐。


棠柚暈暈乎乎地看著面前的東西,剛想開口說還回去,卻聽得蕭則行笑著開口:“贏了就是你的,放心收。”


蕭則行站起來,把那塊失而復得的手表仔細戴回腕上,垂眸看她,眼底有細碎的光:“這次遊戲挺有趣。”


-


下了遊艇,棠釉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網搜蕭維景的照片。


她的手機壞了,暫時沒有備用的;而電腦版微信還需要手機掃碼登錄,氣的棠柚要嘔血。


也記不得趙曼蘭的手機號碼,更沒辦法委婉求證。


隻能徒勞地在電腦上搜蕭維景的名字。


很快跳了出來。


刨除重名的,關於蕭維景的新聞並不多,隻是寥寥幾張照片。


棠柚盯著電腦屏幕看了半天,終於確認了。


雖然眉眼相似,但是仍舊能看出來,並不是下午打牌的那個人。


蕭維景笑起來的時候,也沒有酒窩。


棠柚咬牙,又在搜索框中輸入梁衍的名字。


往下拉——


重名重姓的梁衍很多,卻沒有一個是她要找的。


正挨個兒往下滑,忽然聽見有人敲門。


棠柚隔著貓眼往外看,看到了蕭則行。


他已經換了一身衣衫,仍舊是萬年不變的襯衫西褲。


棠柚窺向桌子上的玻璃杯,咬咬牙,果斷地磕碎一隻,捏著底部,斷茬朝外,藏在背後,輕地拉開門。


她背著手,往後退,仰臉笑:“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看看你傷口怎麼樣。”


等到蕭則行完全進來,棠柚立刻關上門,背抵著,手裡捏著那斷茬,猛然指著他,眼睛一下也不敢眨。


她質問:“你不是蕭維景。”


手中的碎酒杯朝他方向又指了指:“你到底是誰?”


棠柚以為自己這樣的姿勢能夠極其地震撼人心,至少能夠鎮住眼前的這個人。


然而蕭則行隻是抬眼瞧了瞧她,波瀾不驚地坐在圓桌前;他雙手交握,反問:“你覺著呢?”


棠柚沒說話,抿著唇,仍舊捏著那斷茬。


警告意味滿滿,又往他方向靠了靠:“別廢話,你說。”


蕭則行終於站起來,在棠柚驚悚的目光下,輕而易舉地捏住她手腕。


棠柚尚來不及反應,隻覺著手腕一麻,斷掉的杯子脫手墜落。


在跌落地面之前,蕭則行穩穩捏住底部,隨手丟進旁側的垃圾桶中,並不贊同:“別玩這麼危險的東西。”


就這麼一瞬間,棠柚終於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在蕭則行眼中,她其實弱到不能再弱了。


她根本沒有任何能夠與之抗衡的能力。


無論是體力,抑或著其他方面。


“怕什麼?”蕭則行垂眸看她,松開手,放開她,調侃,“怎麼?難道我還能吃了你?”


他刻意在“吃”這個字上放了重音,不緊不慢。


棠柚隱約覺著他別有用意,卻又察覺不到。


蕭則行復坐回去,慢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放在旁邊空位子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燈火一攏,他頰邊酒窩淺淺,愈發顯得溫潤無害:“柚柚,坐下來,我們好好聊一聊。”


棠柚隻能僵硬地坐下。


繃緊神經。


白色的瓷杯中,碧綠的茶葉舒展,香氣清淡。


她抿了一口,澀的。


回味中泛著一點微甘。


棠柚喝不慣茶,又放了回去。


蕭則行等她放下茶盞,才不疾不徐開口:“沒想到你現在才發現。”


一句話惹的棠柚險些炸毛。

潛力新作

  • 校草掉了一百塊錢

    校草掉了一百塊錢,我趕緊用腳踩住。然後裝模作樣坐下來。他發現端倪,坐我旁邊盯著。我倆從白天坐到晚上,都沒認輸。第二天,全校傳我倆戀愛了。我還沒來得及闢謠,校霸和校花先坐不住了。他們分別找到我。校花:「開門見山說,我喜歡校草,多少錢你才肯跟他分手?一百萬夠不夠?」校霸:「那窮小子有什麼好?你和我談,我把我家別墅送你。」

    方寸月明

    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被父皇賜給我做侍衛。 他心有不甘,我明白。 孰料父皇為我賜下駙馬之日,他在宮門外長跪不起。 「末將願以八千裡風沙明月,五十年錦繡前程。」 「換公主垂青。」

    幸運合伙人

    洪爽:我姐被渣男賤女坑了,我的工作被你搞丟了,現在唯一的房子也保不住,怎麼辦?冷陽:有個辦法能保住房子順便虐渣。洪爽:快說!冷陽:辦法很簡單,但要實現第一個步驟是咱倆結婚……洪爽:這麼陰的主意隻有你想得出來。

    惡性的愛

    我和顧總婚禮那天,他養的小 Omega 在後臺找到我,淚眼婆娑地求我成全。 說以後我為妻他為妾,他當賓館我當家。 他不求名分,衹求能長長久久地陪在他心愛的 Alpha 身邊。 我替他擦眼淚,傾身在他耳邊曖昧低語: 「顧晧琛有十多個小情人。」 「你要不要考慮跟我?我也是 Alpha,衹處一對一的。」

  • 瘋批竹馬

    竹馬身邊出現一個奇怪的女生,對著竹馬噓寒問暖,貼心照顧。我好心地地提醒她,竹馬是個瘋的,接觸他沒有好下場。 女生渾身上下散發著耀眼的光芒,一臉正氣,把竹馬護在身後:「我不允許你那麼說,阿綏是個很好的人!你根本不了解他。」 我不禁扶額:「你巴黎聖母院跑出來的? 說他是個好人,他自己都不相信。」 女生憤憤地瞪了我一眼,拉著竹馬就走,竹馬在拐角處回頭,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挑釁地的看著我。 「有病。」 我罵道。

    愛到天荒地老

    我曾打賭。男扮女裝將京圈太子爺紀塵熙哄騙得魂不守捨。 他是出了名的薄情矜貴,寡欲清淡。 唯獨對我死心塌地。 拿到錢後,我畱下一句「老子也是男人」,卷錢逃跑。 後來,廻國相遇。 他看著我身邊的小孩,眼尾泛紅。 「在國外這麼多年,連小孩都有了?」 我笑著掩飾:「那可不,誰跟你紀大少爺一樣,年紀輕輕便為男人守寡?」

    和5個消防員哥哥約會被抓包

    為了感謝消防員哥哥們的救命之恩,閨蜜將我塞進了消防車裏。 我望著那一個個或青澀或成熟的小哥哥,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就在我被一群男人迷暈了眼的時候,一道沙啞磁性的嗓音猛地從後方響起。 我前男友用他那張死人臉麵無表情道: 「不要送禮,送人也不能要。」 後來,我被男人逼到床邊。 我弱弱詢問,「不是說好不收禮的嗎?」 他勾唇,低笑著吻了上去。 良久他低啞的聲音響徹在安靜的房間裏:「送老婆可以。」 ... ...

    引銀瓶

    我夫君來給我送休書那晚,我們身體互換了。 我替他領軍北荒,他則代我留在這四方宅院,被他母親罰跪、被他姨娘算計。 我得勝還朝時,一眼沒有望向他,一如他當日。 這次,是我要和離。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