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啊,把名字用神秘梵文紋在手腕上,這波暗搓搓的秀恩愛,絕了。」
「這就是古典美人和資本家的愛情麼?」
「有誰不愛程元汐啊,那一身扎實的舞蹈功力,人善良又努力,她會被大佬捧太正常了,我要是大佬也愛她啊。」
「我把程元汐這聲明細品了十來遍,有沒有人覺得……她每個字都在承認和某位身份貴不可言的大佬緋聞是真實的。」
「到底哪位姓傅的大佬啊?這屆網友是不是不行,還沒扒出背景底細麼?」
「指路那個舞蹈圈的論壇,又有人爆料說捧程元汐的大佬,和投資隔壁非遺文化節目的大佬是同一個,都姓傅,和新聞臺有資深合作。」
……
謝音樓手指滑動屏幕往下翻,待重新刷新時發現程元汐已經刪了這條聲明,而她這一舉動,更是把自己送上了熱門,詞條裡也多了個話題:#程元汐神秘梵文#
幾分鍾後,謝音樓退出了微博,把手機擱在一旁,沒有再看。
白天還有節目要錄制,第三期宣傳的收尾了,外面的雨怎麼也下不夠似的,等拍完,大家都搶著回樓上把造型服裝換下來,恨不得立刻打包回家。
謝音樓全程都很平靜,並沒有給溫灼再次獻殷勤機會。
她在化妝間把旗袍掛回衣架,坐在化妝臺前,白細的手指拿卸妝棉一點點的擦拭掉臉蛋的妝容,外面門是微敞開的,能清楚聽得見隔壁聲音。
是孟詩蕊跟溫灼這對塑料情侶在起紛爭,冷嘲熱諷的意味很強:“她很快就失寵了,以為攀附到個靠山的就高枕無憂了?誰知道啊這麼快被大佬身邊的舊人找來示威,你是不是憐香惜玉上啊溫灼!”
“孟詩蕊,這是什麼地方,你說話不過腦子?”
“不裝二十四孝男友了?”孟詩蕊繼續冷笑,被這一整天裡溫灼都盯著謝音樓的行為搞得很不爽:“你這時候湊上去獻什麼殷勤啊,看吧,接下來這節目還會繼續捧她嗎?”
隔壁的門砰一聲也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人為重力關上,震得牆壁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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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隻能隱約聽見半句尖叫聲:“溫灼!你選擇享受名利,就別一副犧牲了神聖愛情的嘴臉,謝音樓高看過你這種為了往上爬……”
來跟我睡這幾個字徹底消音,沒有傳到謝音樓這邊來。
化妝間恢復安靜氣氛,她將妝容卸幹淨,手指這才拿起旁邊亮起的手機。
她的拍攝節目時間都瞞不過傅容與那邊,這會兒邢荔發來消息說:「這雨好大,謝小姐請等半小時,我已經在路上狂奔而來……」
還附圖了張離桃溪景區很久的車道照片。
謝音樓沒回,起身去房間收拾行李,她把一些生活用品都收走,唯獨將枕頭和香囊給留在了床鋪上,等邢荔又開著傅容與的專車來時,已經拖著行李箱走到了花林那邊的道路。
地面湿滑有水,謝音樓難免被染湿了垂在腳踝的裙擺,彎腰坐上車時,邢荔趕緊遞上傅容與的西裝外套給她捂腳:“謝小姐,把湿掉的高跟鞋脫了吧。”
謝音樓這會兒見不得傅容與的任何東西,沒接過來,而是要了幾張紙巾擦拭,聲音淡淡的:“送我去公司……”
邢荔差點沒反應過來,公司是指哪個。
“傅總今晚有很重要的應酬……謝小姐是有事兒,跟傅總說嗎?”
謝音樓手指捏著紙巾團,微微笑:“也不是什麼急事。”
邢荔拉長尾音:“那咱們先回別墅?”
謝音樓沒應下,而是拿被清水浸過似的明亮眼眸端詳著邢荔表情,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以及上次意外在雲清梨的結婚紀念日上接觸過傅容與這個圈子,她對這些人是略有熟悉的。
可熟悉到什麼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謝音樓說不在乎,隻是嘴上逞強的話,她在乎的是白月光這個。
短暫沉寂之後,她毫無鋪墊地問了一句:“傅容與有白月光嗎?”
邢荔被謝音樓看上一眼,那股熟悉的毛骨悚然感覺又來了,莫名的無法在她面前撒謊:“哈哈哈哈男人都有吧?”
那就是有了。
謝音樓聽出潛臺詞,唇間溢出涼涼的笑:“所以梵文刺身,玫瑰信封都是他給白月光的?”
“謝小姐,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秘書。”
邢荔要不是在開車,都想把雙膝奉上。
謝音樓看破她偽劣的借口:“沒有哪位普通的秘書能在老板的面前放肆打遊戲的,也沒有能惦記著老板車庫裡價值千萬的豪車,敢招搖過市開出來過足癮,更沒有哪位秘書喜歡……”
“停停停!”
邢荔猛個急剎車,被謝音樓隻言片語間拿捏住了命脈,轉過身雙手合十求饒:“普度眾生的觀音娘娘,您繞我一命吧。”
謝音樓靜坐著看著她,最後問:“是程元汐吧。”
“啊這……”
*
從邢荔這邊試探出答案,謝音樓就沒有繼續說要去傅氏集團的公司,她再次去看微博,首榜前十有關於梵文紋身的熱搜詞條已經被清空的幹淨了。
但凡稍微慢點,都沒機會看到之前程元汐發的那條聲明。
封嘴麼?
謝音樓微涼的手指捏著手機,微微側臉,輪廓的弧度冷色的厲害。
就在車子往別墅方向行駛時,謝音樓突然跟出了很久的神醒過來似的,手機來電震動的厲害,垂眸看是謝忱岸打來的。
她接聽,不小心摁的是免提。
電話那端,傳來了男人熟悉的清冽聲音:“回謝家,別住外面——”
謝忱岸多半知道了,謝音樓腦海中第一個念頭是這個,莫名的覺得心揪著般不適,啟唇說:“我剛拍攝節目結束,還沒到家。”
謝忱岸那邊又不輕不重地交代了兩句,都是讓她雨天回家注意安全什麼的。
全過程裡,邢荔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直到電話掛了,她才側頭看向謝音樓:“那謝小姐,你是要回謝家嗎?”
畢竟人家弟弟都親自打電話來了,邢荔有上次的陰影,不敢把人扣下。
謝音樓原先都打消了去傅氏的念頭,如今謝忱岸的電話讓她改變主意,輕聲道:“傅容與在哪你就把我送哪裡去……”
邢荔隻好改道,乖乖的前往檀宮的會所,來回奔波耽誤這麼久,外面天色也徹底黑下。
好在雨勢逐漸停了,謝音樓跟邢荔進去,不用待者引路,上電梯直達了六樓的雅間,聽邢荔說:“傅總在和幾位大佬談醫療慈善項目的事,約了很久了……今晚實在是無法脫身,謝小姐在茶室等會吧。”
說完,她隨手把隔壁一處僻靜的茶室推開。
誰知下秒就看見,擺著屏風的室內沙發上坐著程元汐,旁邊有個秘書正端茶擱在茶幾上,顯然也是剛來不及,來找傅容與的。
邢荔瞪圓了狐狸眼,跟秘書隔空對視著,無聲地在怪對方怎麼不通知一聲!
她猛地回頭看謝音樓表情,又笑著打圓場:“咳,傅總好多人找哈。”
無論是謝音樓,還是程元汐都沒有接著話。
旁邊端茶的秘書朝邢荔眨眼,用口型問:“哪個才是正牌啊?”
沒等邢荔看向謝音樓,就見她先一步踩著高跟鞋走進去,氣勢絲毫不弱,就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這場面,險些讓邢荔招架不住。
她默默地退了出去,還是讓傅總來承受吧。
闲雜人等都識趣騰出地方,傅容與那邊為了醫療項目的事,恐怕一時半會是脫不了身過來,謝音樓倒是不急著催,微卷纖長的眼睫餘光卻注意到程元汐右手腕已經沒有綁白色發帶了……
而是,將白皙肌膚的梵文刺青光明正大地秀出來。
第37章
男人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將茶室的門推入時,程元汐低語出一句,聲音宛如清煙般飄在空氣裡,一字一字的很清晰:“是傅容與喚我來的。”
話音未落,傅容與穿著修身的暗黑色西裝邁步徑直饒過屏風,出現在了視野內,他來時,已經事先被告知謝音樓也尋到這裡,深沉視線掃半圈,看見她倒是不意外。
半響後。
傅容與走到單人沙發那端,舉止不掩飾任何親昵地輕握了下謝音樓的手,在她沒掙扎之前就松開,隻留一絲餘溫,伴著緩慢的語調:“有些話我與程小姐要說,給我十分鍾。”
謝音樓抬起清冷的眼眸看他,唇邊沒有笑:“正好我也有些話,十分鍾是嗎?”
她調出手機的計時器,白細指尖輕輕一滑向了十分鍾,又點了開始按鍵。彎腰,不輕不重地擱放在了梨花木質茶幾上。
傅容與看了眼,又察覺到茶室內開著冷空氣,而謝音樓剛從拍攝地景區過來,裙擺是半漉的,他長指解開西裝外套的紐扣,脫下不容拒絕地輕搭在了她薄肩上,才正眼看向這裡的另一個人。
“跟我到隔壁。”
程元汐全過程一言不發地看著傅容與關懷備至著謝音樓身體,好不容易輪到她了,卻是這冷漠到極致的幾個字,誰輸誰贏似乎從剛開始就注定了。
她臉色是白的,起身時路過茶幾,低頭看見計時器已經過去半分鍾。
茶室的隔壁是一間寬敞的包廂,沒有接待貴客的緣故,略顯得冷清寂靜不少,門被關上後,程元汐站在這兒,被冷空氣吹的徹骨酸心,抬起頭,看向僅穿著稍顯單薄白色襯衫長褲的男人。
傅容與修長的手拉開張椅子落座,在厚地毯上沒有發出聲響,隔壁還掐著時間,他也沒有跟程元汐模擬兩可的談話,抿直的薄唇扯動道:“紋身是怎麼回事?”
程元汐來之前,就預料到傅容與喊她過來,是為了問紋身。
她冰涼手指忍不住覆在細腕上,秘密藏了這麼多年,最終還是暴露在他面前,久違的復雜情感猛地湧上胸口,使得深呼吸了口氣才能緩過來說:“是我手受傷那年紋上的……”
“我是問你,為什麼紋梵文。”
傅容與的目光沒有溫度,投向她手腕時,會刺傷肌膚。
程元汐全身一僵,長久在心底抑制得很好情緒泄露出來,從那雙眼,以及顫抖的話裡:“傅容與,我,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