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會所是封家開的,就一個富二代聚集的地方。”保鏢尷尬地道:“就是。就是一個高級點的,燈紅酒綠玩得開的地方。經常舉辦一些活動……”
顧雪儀差不多明白了:“你確定宴文柏進去了?”
那頭保鏢愣了下。
……
這家會所今天舉辦了新的活動。
活動的主題是,不允許說“NO”。
一幫人小心翼翼地進入到這個世界。
“我聽說這裡時不時還有一些大佬出沒……”
“宴文柏不肯進來……嘖,不過有他那張臉也夠了。咱們進來了就行。”
……
“您尾號****卡10月28日11:11快捷支付支出(天天樂小賣部)2.00元……”
年輕男人把那條短信來回看了兩遍。
現在她連路邊的小賣店都去了?
他記得宴家沒破產。
門在這時候“吱呀”一聲開了。
年輕男人抬頭看了一眼,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女孩兒怯怯地走進來:“我,我是塔塔先生派來給您處理傷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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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宴朝(zhao),早晨的朝陽的朝。還有個弟弟快出來了。
第31章
宴文柏走進了會所大門,但最後還是頓住了腳步。
他之前也荒唐過,開著遊艇出海辦party,party上無數小模特、小明星作陪,他冷眼看過同行的富二代左擁右抱玩女人,年紀輕輕就沒了節制。
但這個會所又不同。
它玩兒的東西更……高級,也更見不得光。
如果是過去,宴文柏已經無所謂地踏進去了。
但現在,他還是停住了。
萬一顧雪儀知道的話,……他大概率得挨揍。
宴文柏扭頭問:“你們這兒有臺球嗎?”
侍應生愣了下,還沒見過人來這裡純玩臺球的。
但能進這裡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侍應生當然不敢得罪他,於是連忙領著宴文柏去了另一層樓:“您跟我來……這裡不僅有臺球,還有射箭、飛鏢、保齡球……您挑著玩兒。您要是想去玩槍,咱們還修了個戶外靶場。”
宴文柏點點頭,隨手拿起了臺球杆:“你陪我打。”
這層樓還真沒什麼人。
宴文柏在樓下看見了一個活動的立牌,估計人都去參加會所的新活動去了。
侍應生當然不會拒絕,就在一邊陪著了。
這頭保鏢始終保持著和顧雪儀通話。
顧雪儀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地翻著書頁,一邊緩慢地消化著書上的信息,一邊問:“還沒有出來嗎?”
“太太,沒有。”
電話那頭又安靜了好一會兒。
等顧雪儀差不多翻過了二十來頁,保鏢突然出聲了:“太太……我看見了……”
“嗯?你說。”
那頭的保鏢似乎是遲疑著拿捏了一下,這該不該他來管,該不該說。
最後保鏢還是開了口:“我看見了封總。”
封總?誰?
“從封總的車裡,下來了裴總的弟弟。”保鏢在那頭接著說。
“裴智康?”顧雪儀問。
“是。”
裴智康不是才從宴家離開不久嗎?
唔。
顧雪儀倒是一下就想起來那個封總是什麼人。
當初簡昌明在提到和宴家不對付的家族的時候,就有提到封家。也許就是這個封總所在的封家。否則保鏢不會特地提起。
“好,辛苦你了。”顧雪儀說著,收起書往樓上走。
等把書放好,顧雪儀才換了一身衣服,叫了司機和保鏢,開車往那個會所過去了。
裴麗馨是兩手準備?
一邊來哄她,一邊又去勾搭宴朝的對頭?
還是說,裴家早就和宴朝的對頭有來往了?裴麗馨並不出面,而是讓自己的弟弟去接洽……
可惜裴智康是個蠢貨。
如果裴麗馨真是這樣打算的話,那就注定要失算了。
“太太,您說的是這裡嗎?”司機問。
顧雪儀調下車窗,朝外面瞥了一眼。
會所的名字就叫“無名”,像是起名字的人實在起不出來了,腦袋一拍,就選了這個。
顧雪儀走了下去。
門口的保安立刻攔住了她,保安看她穿著打扮不俗,也有些臉熟……這是……這不是宴朝的太太嗎?
保安立刻躬身道:“宴太太您能進去,您身後的保鏢不能進去。”似乎是怕顧雪儀誤會,他還又補充了一句:“來到這裡的客人都是這樣的,大家都不帶保鏢。咱們會所裡是很安全的,您放心。”
顧雪儀還有點驚訝。
保鏢在電話裡說,這家會所就是封家開的。封家又和宴家是對頭。那封家就這麼放她進去?
顧雪儀身後的保鏢當然不同意,立刻冷聲道:“別人怎麼做,那是別人的事。宴家和別人當然不同的。”
保安搓了搓手,他一個小人物也做不了主。
他尷尬地看向了顧雪儀。
顧雪儀抬手按了按,示意保鏢別亂動:“到了一個地方,就入鄉隨俗。你們在外面等吧。”
她倒是不怎麼怕的。
與其擔心自己,倒不如擔心宴文柏在這裡吃虧。
但她覺得,宴文柏多半是進來了就後悔了,這會兒還說不好是在哪裡呢。
現在跟著顧雪儀的保鏢,就是那天跟著顧雪儀去蔣夢家裡的那四個。
他們見識過了顧雪儀的厲害,雖然心裡還是不怎麼放心,但顧雪儀都發話了,他們也隻有聽從地等在了那裡。
“帶路吧。”顧雪儀抬了抬下巴。
保安按了鈴,立刻有侍應生出來,領著顧雪儀往裡走。
那個侍應生弄不清顧雪儀的身份,忍不住頻頻往顧雪儀身上看:“您是……客人嗎?”
顧雪儀反問:“不然呢?”
侍應生咋舌。
哪有這樣美麗的客人,還來這樣的地方玩兒的?
長得漂亮的女孩子來這裡,那都是“貨物”。
侍應生帶著她徑直上了三樓。
三樓是一個宴會大廳。
兩扇豪華大門拼在一塊兒,上面雕著兩隻獸頭,帶給每一個站在門下的人以無形的壓力。
顧雪儀隻抬頭掃了一眼,然後就若無其事地斂住了目光。
“您等等。”侍應生說著,從兜裡拿出鑰匙,彎腰打開了一旁的櫃子。
然後從裡面取出了一個面具。
那個面具上畫著彩繪,整個面具很大,足以將人臉包裹得絲毫不露,隻能看得見一點眼睛和嘴。保密性做得相當好。
顧雪儀的頭很小,戴上面具後,就有點像不太協調的大頭娃娃。
她對著鏡子照了下,倒也並不挑剔。
就是面具上的彩繪有些醜,醜得仿佛古代祭天時,巫者跳起舞時戴的面具。
侍應生又往她的手腕上掛了一隻手牌。
手牌編號是399。
侍應生說:“這就是您今晚的名字了,大家都用這個來稱呼彼此。”
顧雪儀點了下頭,這才伸手推開了大門。
門內相當熱鬧,昏暗彩色的燈光從天花板投射下來。衣香鬢影,酒氣與香水氣混在了一塊兒,有種靡靡的氛圍。
顧雪儀踩著高跟鞋走了進去。
她穿了一條白裙子,前面的裙擺及膝,後面的裙擺卻長及腳踝。隨著她的走動,裙擺輕輕扣著她的腳後跟,仿佛是一條巨大且潔白的尾巴墜在後面。
離她最近的人,剛一轉過身,就正好看見了她。
對方猛地頓了下,本能地朝顧雪儀伸出了手。
顧雪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立刻釘在了原地,這才訕訕一笑,說:“哦,原來也是這裡的客人啊。”
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問:“你叫什麼?”
盡管知道不可能,但他還是抱著一點希冀。有的第一次來這裡的客人,總是會忘記規矩,這時候就難免會暴露出自己的真實信息。
顧雪儀晃了晃手腕。
男人定睛一看,遺憾地道:“哦,399啊。”
顧雪儀環視了一圈兒,覺得有點麻煩。
大家的頭都被裹得很嚴實……很難分辨誰是誰。
不……顧雪儀猛地頓了頓。
倒也不是很難。
比如這個和她搭話的男人,身材矮胖,不超過一米七五。
他們擋得住臉,卻擋不住他們的身軀。
高矮胖瘦一目了然。
顧雪儀甚至可以從他們的身形,加上走路的姿勢,大致推算出他們的老少。
面具下,顧雪儀輕輕挑了下眉,一下就不覺得麻煩了。
……更像是一個挑戰。
顧雪儀從侍者的手中挑了一杯酒。
她戴著黑色的皮手套,與裝載著金色酒液的玻璃杯身,還有她身上的白色裙子,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雪儀徑直越過人群,往比較居中的一組沙發走了過去。
本來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快樂中,這時候卻是多多少少被吸引了,朝顧雪儀多看了好幾眼……
這時候,有個戴著青面獸面具的男人上了臺。
本來有些喧鬧的環境,一下就安靜了不少。
男人拍了拍手裡的麥克風,等確認是有聲音的之後,才開口說:“今天會所的活動主題是,不允許說No。這裡的熟客已經很多了,相信大家也明白,這個規則定死了,就不允許更改了。活動截止到12點,規矩才作廢。”
這時候,有幾個模特抱著抽獎箱下來了。
男人說:“裡面放著在場所有人的編號。”
“現在,你們進行任意抽選……抽的人,可以要求被抽中的人做任何一件事,而被抽中的人不能拒絕。”
荒唐又相當大膽的規則。
顧雪儀心想著,轉頭掃了掃身邊的人。
其他人有興奮得微微戰慄的,似乎也有擔心自己運氣不夠好,連脖子都白了的人。
顧雪儀這個時候再走也來不及了。
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看看這個會所,還能玩什麼花樣。
“現在……開始!”男人喊了一聲。
其餘人蜂擁而上,飛快地抽走了編號。
顧雪儀坐在位置上沒有動。
抽獎箱很快就遞到了顧雪儀的面前。
捧著抽獎箱的女人有些緊張:“您請。”
顧雪儀伸出手,隨意抓了抓。
結果因為戴著皮手套,她的指尖並不太靈敏。顧雪儀一抓抓了兩張,她隨手彈走了一張:“……好了。”
女人驚異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走開了。
顧雪儀將紙張翻了過來。
上面寫著97。
接下來是從中間開始,每個抽的人站起來念出自己抽到的編號。
有個沒戴面具的女人,站起來,小聲念了編號:“112。”
然後一個戴面具的男人無奈地站了起來。
女人臉上緊跟著湧現了狂喜之色,立刻就開口說:“我已經想好我的要求了,我要你給我一百萬!”
男人點了下頭:“你把卡號寫到紙張上。”
女人開心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