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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餐結束,陸嘉和俞子袖一人撐著二更一邊,扶著他回教室。
“哈哈,我沒醉!我還能喝!再喝!”
陸嘉怒吼:“爾更綠你差不多得了啊!喝可樂呢醉你麻痺!”
“嘉嘉你好兇…”
啪的一聲,二更摔在了地上。
“你他媽自己回教室!老子不伺候你了!”
王思淼同情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二更,怕是這張臉得破相。
“班長,咱走,別理他。”
俞子袖蹲在地上,用手指戳了戳二更:“學長,你真的醉了嗎?”
地上的人就跟死了似的,沒反應。
走在後面的司逸幾個人走上前觀察。
司逸踢了踢二更:“哎,別裝了。”
沒動。
顧逸邇嗤笑一聲:“他這不是想考國防大學,是想考中央戲劇學院吧。”
“…誰知道呢。”司逸又踢了踢二更,“我告訴你,你要是再裝,被老師看見了,你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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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起作用了,二更爬起來了。
“我恨我是未成年。”他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神經病。
二更倒在了小學妹的懷中,撒嬌:“學妹,學長醉了。”
俞子袖臉都快滴血了,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顧逸邇忍不住了:“你給我放開她,你還趁著酒醉調戲我妹妹了是不是?”
“我醉了,我需要抱抱。”二更委屈,二更什麼都不知道。
俞子袖心疼的看著懷裡的二更:“學長,你喝可樂也會醉啊,太可憐了。”
“……”算了,忍住,“嗯,我好可憐。”
“心疼學長。”摸摸頭。
在場的兩個男同學若有所思。
但兩個女同雪就跟看精神病人一樣看著地上的兩個人。
演的太逼真,最純真的林尾月都快信了:“你真醉了嗎?”
“醉了!我醉了!”
“誰醉了!誰醉了!小王八羔子敢喝酒!”
渾厚的男高音,不是未成年的聲音。
巡邏老師已經衝了過來,眼神凌厲的看著這一群人:“你們喝酒了?”
四個人異口同聲:“我們沒喝,他喝了。”
同時指向地上的二更。
二更此時已經迅速爬了起來,以一個華麗的軍姿面對老師。
巡邏老師一聲冷笑,伸手就提起了二更的耳朵:“可以啊,你個小王八羔子,頂風作案!還這麼明目張膽,當我死的是不是?起來,跟我去辦公室錄口供!”
二更瞬間“醒酒”,義正言辭:“老師,我跟他們開玩笑的,我沒醉,我特別清醒,不信我給您背九九乘法表?”
“背你個頭!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老師才不管他這一套,“跟我來!”
“啊!我冤枉啊!我沒喝酒!學妹,你告訴老師,我沒喝酒!”
俞子袖一臉痛苦:“學長,你沒喝酒,可是你醉了啊。”
“……”
二更被老師拖走了,俞子袖因為過於擔心,跟了上去。
站在原地的四個人心情復雜。
要說二更可憐,確實也是他自找的,要說他值得同情吧,好像,也不值得。
傻逼不值得同情。
司逸說:“回教室吧。”
其他三個人默默點頭。
本來四個人是並排走的,結果走著走著,司逸就落單了,顧逸邇擔心他,就也落後了幾步。
結果被司逸一把拉住胳膊,往旁邊蹿了過去。
付清徐轉頭,見兩個人都不見了,心中了然。
林尾月很疑惑:“那兩個人呢?”
“可能醉了吧。”付清徐淡淡道。
“哦。”林尾月沒想明白,這可樂怎麼就會醉呢。
沒度數啊。
“林尾月。”付清徐忽然叫她的名字。
林尾月應了一聲:“嗯?怎麼啦?”
“你想不想考北京的大學?”
清華北大誰不想考啊,她爸爸那麼辛苦,就是為了供她上個好大學,林尾月當然點頭。
“可是你考到了北京,就要和慕老師分開了。”付清徐語氣很輕,“你想過嗎?”
林尾月一時間怔住,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是了,她沒有意識到這件事,隻是內心本能的,就答應了那個去北京的約定。
付清徐緩緩說道:“等考了大學,她就再也控制不了我了。”
林尾月一下子就猜到他說的是付清萊。
“我會等你的。”他忽然輕輕笑了,“等你也願意去北京。”
林尾月和他面對面站著,就這樣看著他微微勾起唇角,那樣勾人心魂的笑。
他五官清俊,又戴著眼鏡,因為性格冷淡,平常總給人斯文冷峻的印象,因此很少有人敢主動跟他搭話。
可其實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
他的眸子黑亮,哪怕是隔著一層鏡片,也能看見那雙眸子裡的光芒。
像是裝著一整條銀河,璀璨閃耀。
林尾月愣巴巴的看著他,說了句:“你笑起來,還蠻好看的…”
他稍稍一愣,隨即臉頰兩側悄悄染上淺淺的紅。
初中的時候,他愛打籃球,因此不論輸贏,都總是樂呵呵的,一場比賽結束後,會笑著給對手一個擁抱,笑著對那些送水的女生說,謝謝你們啦,但是我自己帶了水來。
他以前,很愛笑。
如今,他都快忘了怎麼笑。
隻是,最近好像又學會了。
“你喜歡,我就笑給你看。”他輕輕說道。
他一反往常,竟然真的笑了好久。
林尾月被美色誘惑,呆呆問道:“付清徐,你也喝醉了嗎?”
他點頭。
今天太高興,因為有她,有一大群好朋友,讓人開心的事物又重新回到了他的生命裡。
所以他好想笑。
***
顧逸邇被司逸按在大樹後,雙手被他桎梏住,雙腿也被他的腿給牢牢夾住,動彈不得。
“你幹什麼?”
司逸嘟嘴:“你就不想和我單獨相處嗎?”
顧逸邇仰頭望天,最近忙著比賽,忙完了省級的又要忙全國的,確實很難有這個念頭。
司逸哼了一聲:“你這是愛學習勝過愛男朋友了嗎?”
顧逸邇掙扎:“學習能讓我考上清華北大,你能嗎?”
“……”好有道理,無言以對。
“哎呀,你快放開我。”顧逸邇用力推他,“待會被人看見了。”
“我不放。”司逸執拗的抓著她,“我女朋友,我抱都不能抱一下了?”
顧逸邇聽不得男朋友女朋友這種字眼,一聽就想鑽地跑,她鼓著嘴,小聲斥責他:“咱們這可是早戀!早戀是不對的!”
“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你跟我說不對?”司逸挑眉,“別得了便宜又賣乖啊。”
顧逸邇就快要羞憤至死,紅著一張臉低吼:“快放開我!”
“不放!”
“不放我咬你了!”
司逸喜聞樂見,嘟了嘟嘴:“朝這兒咬,別客氣。”
顧逸邇閉著眼沒眼看,像隻掙扎的小兔子,睜不開就雙腿不停地蹦跶蹦跶,試圖逃脫這個人形牢籠。
“耳朵,我明天就要上飛機了,你就不能給我留點念想嗎?”
顧逸邇皺眉:“你要什麼念想啊?”
司逸咬唇,喉結動了動,湊到她耳邊吹了口氣:“咱們親個嘴吧?還沒親過呢。”
顧逸邇隻覺得自己的臉肯定能煎熟荷包蛋了:“不要。”
“就啵一下,不伸舌頭。”
越說越騷,顧逸邇這個紙上將軍隻好認輸,聲音糯糯的:“別逗我了,我受不了。”
司逸眨眨眼,黑暗中,隻有微弱的昏黃色的路燈勉強照著,看不清她的表情。
“好吧,我也怕我這下親了,這幾個月都想你想的睡不著了。”
顧逸邇又吼他:“別騷!”
“沒騷。”司逸委屈,“真話!”
顧逸邇心裡頭羞怯的不行,偏偏又甜得冒泡。
真是復雜又難耐。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好半晌,司逸深吸一口氣,又問道:“不親嘴,別的地方能親嗎?”
顧逸邇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他都要問出口!
親就親!大老爺們扭捏個屁!
可惜她罵不出口。
這次還沒等她說不行,他就下嘴了。
兩片軟軟的唇瓣落在了她的額頭上,顧逸邇輕輕一顫,這感覺就像是喝了一口最甜的卡布奇諾。
接著,唇瓣微微下移,又吻在了她的眼睛上。
顧逸邇閉眼,但是卻控制不了睫毛的顫動。
司逸低笑一聲:“好痒啊。”
他的聲音像是最醇的美酒,低低啞啞的,又帶著清甜味。
接著,他又來到了她的鼻尖。
朝著那小尖尖兒上親了一口,顧逸邇擠了擠鼻子,覺得有點痒。
他嗯了一聲:“不舒服嗎?”
“痒。”
司逸咬唇:“我也痒。”
“你哪兒痒?”
“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