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帶到自己腿上,不讓她坐腿上,她會發脾氣。
易思齡順勢坐上去,勾住他的脖子,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睫毛卷翹,紅唇精致,被他手掌握住的腰肢很柔軟,往下是被蕾絲包裹得挺翹的臋。沒人敢信她是懷胎三月的孕婦。
他淡定平靜的目光在嗅到她的特殊香氣後變得幽深。
“我想你…”易思齡咬著唇,直白地說這些還是很難為情。
謝浔之被她一句我想你弄得心馳神迷,手掌更緊地貼她腰肢,再向下就是他更愛不釋手的地方了,但是不行。
手背克制地迭起根根青筋。
“我也想你,老婆。”他拿唇瓣碰她的臉頰,溫柔而和風細雨地親吻。
易思齡靠在他懷裡,哼了聲,“你想我還不是看文件,也沒有要來福娃娃找我,都是我來找你。”
謝浔之被她像小動物一樣嘀嘀咕咕地嗔著,吻她側臉的動作已經輾轉到耳廓,更緊更深重地壓下去,呼吸全部噴灑在她的耳後和側頸,都是她敏,感的地帶。
“怎麼來找你,我若是去,一堆人前呼後擁,私底下八卦我們,況且你那小辦公室四處漏風,你敢坐在我腿上?”
易思齡受到了侮辱,什麼叫四處漏風的小辦公室?
她逡巡著謝浔之這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佇立在最繁華最寸土寸金的CBD高空之上,腳下就是川流不息的人間,的確不是闊氣二字能概括的。
“還嫌我辦公室小,還不是你們藍曜待遇差!我在星頂的辦公室可是一間總套!總套!”
還是帶花園露臺和無邊遊泳池的總統套房。
易思齡坐在他身上,抗議地扭來扭去。
謝浔之輕輕拍了拍她的臋,讓她別亂動,“那你以後在我的辦公室辦公,我搬去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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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齡又扭了一下,柔軟重重地碾過蓄勢待發,“不要換辦公室。要別的。”
“要什麼。”謝浔之聲音低啞,西裝褲下的長腿堅實如鐵。隻想命令她不要再動,給什麼都可以。
“要藍曜今年的優秀經營獎!必須頒給福娃娃!”易思齡把報告拿到他眼前,迫不及待地翻開,“你看…上個季度的銷售額,已經比去年一年加起來還要多四倍。我們這麼優秀,難道不該拿獎嗎。”
藍曜內部的激勵政策,每年評選五家優秀子公司,拿出該公司上繳總部的淨利潤的百分之十五作為獎金,按比例分給員工。易思齡算了一下,若是能拿到這個獎,福娃娃員工每人年度獎金能多一倍,還是總部買單。
她扭來扭去,像一頭躁動的小獸,又拿手不停地搖晃他的肩膀,“好嘛好嘛,頒給我們,謝董…”
謝浔之隻感覺到她身上的香風一陣陣襲來,腿繃著,背脊緊著,渴望已經不可抑制地迅速生發,狼狽地困在籠子裡。
若是她解開束縛,迅速彈跳,柔軟的手心會被狠狠抽一下。
“好,頒給你,別晃了昭昭。”
這不是大事,他作為集團領導人,有關內部的獎項評選他有一票推薦權,也有一票否決權。何況福娃娃成績亮眼,也沒人敢說他徇私。說了也沒關系,他就是明目張膽偏心。
隻要是他能力範圍內能為她開綠燈的事,他都會做。
易思齡大功告成,親了謝浔之一下。安靜下來後,她感覺到無法忽視的異樣,咬著唇,捧住謝浔之的臉,瓮聲瓮氣地說:“老公,你現在克制力很差勁…”
謝浔之額角跳動,太陽穴裡面傳來一陣又一陣蟲子爬過的痒。她又是纏著他,又是扭,又是親,又是撒嬌,誰能克制得住?
謝浔之被布料繃得很疼,她假裝懵懂又天真地碾過,疼中又感覺慰藉,想讓她更多一點。
他閉眼,吞咽的聲音很細微,喉頭是發緊的狀態,“是你現在太躁動,老婆。”
易思齡不服氣,又躁動了一下,“我怎麼就躁動了!像你一樣,天天不是跑步就是練字嗎!”
手指甚至去戳,拿指甲刮著,縱使隻是隔靴搔痒,但她太調皮。
謝浔之不得不用力握住她的手腕,迫使她離開危險地區,另一隻手穿過她垂散下來的黑發,掌著她的後腦勺,兇狠地吻過去。
易思齡唔了一聲,被他吻得雙眼迷離。
“那支筆還在嗎?我送你的那支。”他在吻中問奇怪的問題。
易思齡大腦遲緩,悶出一聲在,不懂他要做什麼。當然在,他親手做的,她難不成還丟掉嗎。那塊紫翡又如此漂亮,就算不做正途使用,當把玩的物件也很不錯。
謝浔之吻過,克制地後退,愛憐地親了親她發紅的鼻尖,“周末我教你寫毛筆字,老婆,我們做點靜心的事,好嗎?”
必須要靜靜心了。
——
易思齡覺得自己見鬼了才會答應謝浔之,周末讓他教她練毛筆字。
她還興衝衝地去書畫體驗館買了幾本喜歡的字帖,花鳥紋灑金宣紙,各種顏色和形狀的小吊卡,精致的螺鈿鎮紙,太湖石造型的水晶筆架,手工雕花的粉晶砚臺,琉璃筆洗缸,全套顏色的印泥,還有各種顏色的墨汁……
謝浔之看著他那張古樸素淨的檀木書案擺滿了各種花裡胡哨的東西,嘆氣,“老婆,寫字不用太多花裡胡哨的東西,把字寫好才是最重要的。”
易思齡不高興地撅了唇,“但是筆不好看,紙不好看,砚臺不好看,鎮紙不好看,我字寫不好。難道古人要用很醜的文房四寶才能把字寫好?”
她真是道理一堆。
謝浔之隨她,她拿鑲鑽毛筆都可以,隻要能靜心。每天安安靜靜地寫上一兩個鍾頭的書法,心中的燥欲一定能平靜,修身養性,對孕婦也好。
“入門的話推薦隸書,曹全碑,席夔的千字文都可以。等你上手了就能寫楷和行楷。最後還能自己創作。”
易思齡覺得和他心有靈犀,高興地翻出那本字帖,“我就是選的這個!千字文!”
謝浔之笑,“那就臨這個。”
一切都準備就緒,謝浔之開始耐心地教她如何拿筆控筆。
易思齡隻是覺得寫字好玩,根本沒想過要寫出什麼名堂,可一旦上手,她勝負欲上來了,怎麼毛筆這東西看著簡單,控制起來卻很難?
“好難啊…怎麼你畫的橫就好直,我的就歪歪扭扭。”易思齡蹙眉,不高興地看著紙上像齒輪滾過的橫和豎。
“是我的筆不好嗎?”易思齡反復看著手中這支紫翡筆,隨後恍然大悟,仰起臉看他,“肯定是你做筆的水平不好,這支筆中看不中用。”
謝浔之:“…………”
“你用我的筆寫。”他把自己常用的那支狼毫筆遞過去。
狼毫不適合寫隸書,但她現在還在控筆,寫一寫無妨的,還能感受不同的筆毫帶來不同的觸感。
易思齡換上謝浔之的筆,他這支筆是紅玉筆杆,握上去觸手生溫,可寫出來的橫,依舊不直。
“你這支筆也不好。”
“…………”
他這支筆是非遺傳承人按照古法親手制作的,選毛料費了一番功夫,走遍了好幾個城市,如今很少能找到這種挺勁又柔韌的狼毫,可以說是中國的奢侈品。
“還是用我自己的。”易思齡嫌棄地擱下,又換自己的筆寫。
“老婆,你靜心多練幾遍,肯定能寫好。”
“不要你廢話。我現在很認真很靜心!”易思齡和橫豎槓上了,槓了沒多久,她覺得畫橫沒有意思,要寫字才有意思。
謝浔之隻好教她寫字,“先寫你的名字。”
修長的手指握著那支紅玉筆,遒勁有力字拓在灑金紙上。不似往常那樣遊龍走鳳,而是很收斂地寫著圓潤又靈動的隸書。
寫了昭昭二字。
像藝術品。
他寫字時眉眼舒展,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白雲出岫般平靜和淡然,易思齡眼睛眨得很快,根本沒有看字,一直在看他。
“我教你。”謝浔之牽過她的手,讓她握住毛筆,整個人從易思齡的後背覆蓋上來,氣息像山一樣籠罩她。
溫暖潔淨的手掌蓋住她的手背。
“隸書的橫是先粗後細,對…按下去,然後筆尖一點點提起,然後重新再壓下去…感受一下筆肚…”
他聲音清冽而溫柔,易思齡耳尖都麻了,手完全被他握著,寫了什麼也不知道。
還是那個字,昭。
寫完後,易思齡居然出了好多熱汗。一顆心非但沒有靜下來,反而被他濃鬱的荷爾蒙侵擾,更躁動。
謝浔之非常平靜,溫沉地看著她,“你來寫一個。寫不好沒關系,慢慢就會寫得很好。也不用一開始就懸腕,握筆怎麼舒服就怎麼來。”
“我第一次寫字是五歲,那時也是歪歪扭扭,筆都拿不穩。”
易思齡抿了抿唇,亮晶晶的唇釉被她抿得斑駁,她像調皮的學生,他像學富五車,氣質溫和而包容的教授。
他退後幾步,不再圈住她,易思齡這才呼吸暢通。她握住筆,一筆一劃照著他寫下的字臨摹。
寫了好幾遍,還是寫得不好,易思齡有些喪氣。瞥一眼謝浔之,他居然還在慢悠悠地喝茶,一派寧靜祥和。
躁動的隻有她,呼吸不了的也隻有她,受激素影響平靜不下來的也隻有她。
想親密的也隻有她。
易思齡癟嘴,幹巴巴命令:“你坐過來。”
謝浔之放下茶杯,走過來。她又說,“你坐椅子上,我坐在你身上寫。”
謝浔之:“…………”
這還怎麼靜心?
“快點,我坐你身上肯定能超常發揮。”
“…………”
謝浔之隻好坐在椅子上,圈住她的腰肢,讓她坐穩些。手不穩,寫出來的字也不會穩。
易思齡就坐在他懷裡寫字,她越寫越心不靜,身體也時不時調整姿勢,一會兒往左側,一會兒往右側。
“老婆…你靜心些,別亂動。”
易思齡把筆重重擱下,扭頭,一雙水眸冷冷地看著他,她忽然湊過去咬他的唇。
“讓你靜心,我讓你靜心。”她一邊咬一邊解那扣到最頂,禁欲端方的襯衫紐扣。
謝浔之被她猝不及防地含住唇瓣,又被她這樣作弄,下意識扣住她的手腕,“昭昭。”
聲音很沉。
易思齡輕哼,毛茸茸的呼吸噴灑在他唇周。襯衫打開像畫卷一樣朝兩邊剝去,露出線條流暢,緊實飽滿的胸膛、腹月幾…
手掌在上面凌亂地觸。
謝浔之蹙眉,喉結滾了滾,不讓自己的聲音異樣,“這是書房,老婆。你在寫字。”
她現在一言不發就剝他襯衫的習慣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