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浔之眯了眯眼。
易思齡寬慰著陳薇奇,“但我知道我現在的狀態就是很愛他…和他在一起很開心…”
“噓…你別告訴他,不然我和你絕交!”易思齡紅著臉蛋,做賊般噓了下。
“我覺得你和莊少在一起很開心啊,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已經不喜歡馳仔了,你喜歡的是你老公?你隻是在暗示自己沒有,但…”
“Tanya,你能不能聽明白我說的……”
“你和馳仔已經過去了……”
後面的一長串,謝浔之都聽不見,隻聽見她紅唇中軟哝哝地說了一句——
她愛他。
心髒好似高空一躍而下,又被降落傘裹住,安全墜落。
第77章 比翼雙飛
她說她愛他。
一句醉話,但醉後吐真言,所以這是她的真心話。
她曾經無數次死守這處關隘,就是倔強,不肯說最後這一句愛他。
她主動吻他,她主動撲進他的懷裡,她甚至紅著臉要求他愺得更狠一些,她也說過謝浔之你要陪我一輩子,謝浔之你不準走,謝浔之你愛我嗎,但唯獨不說她也愛。
這是她最最嬌貴的防線,臉皮薄的傲嬌公主不會主動對男人說愛。
Advertisement
易思齡壓根就不知道她暴露得幹幹淨淨,還在那噓。
謝浔之安全降落的心髒充盈著溫柔,在這樣溫柔的夜色中,他的心情未免太過春天,就是春天也不足夠形容。
她喝多了話很多,一直念念叨叨,謝浔之忽然牽過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了一下,又咬了一口。
牙齒咬上她粉嫩的指節,眼神濃烈,恨不得要將她的手指吞進去,連帶著她這個人也吞進去。
易思齡吃痛,飛速把自己的手指抽出來,委屈地揉了揉,“花花,你不能隨便咬人…”
她想掙扎,從他的懷抱裡逃出來。
謝浔之失笑。
她是真的醉了,把他認作陳薇奇,認作花花,就是認不出他。
他嘆氣,“不咬你了,過來,隻抱一抱。”
易思齡又乖順地窩進他懷裡,小小聲說了一句頭好昏。
謝浔之捏了下她的臉,“喝一瓶,你不昏頭誰昏頭?”
喝醉後坐車會難受,不必謝浔之提醒,梅叔全程把如狼似虎的邁巴赫開成文質彬彬的紳士金毛犬,加之優秀的減震功能,一路上幾乎感受不到任何震動,宛如懸浮飛行的列車,如此輕盈而平順。
可是車開得再穩,也架不住紅酒的後勁,比想象中更兇猛,一點點吞噬著易思齡的理智,視覺,觸覺……
很快,連嗅覺都開始模糊不清,她嗅了嗅,仿佛聞到了謝浔之的味道。
“诶,陳薇奇…我怎麼聞到了……”
她忽然驚醒,一把揪住謝浔之的襯衫領口,深深吸氣,整個胸腔都盈滿,隨後長長地舒出來。
抬起朦朧醉眼,衝隱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的男人傻笑,“謝浔之的味道……”
是謝浔之的味道。
她根本不懂她說這種話對一個男人而言有多挑逗,幾乎是膽大包天地引誘。
謝浔之感覺體內有熱氣在湧,令他從心到身都開始昂揚,逐漸變得筆直,就這樣用一種奇怪的角度杵著,隔著籠子丁頁上芯。
完全不受控制。
“喜歡……”
易思齡還在那嗅來嗅去。
其實謝浔之自己也說不清自己身上沾著什麼味道,因為他不喜歡用香水。
也許是臥室和書房常年焚燒沉香過後的殘留,也許是謝園的佣人在清洗衣服時用到的洗滌劑柔順劑,也許單純是她的香氣留在他身上,成了另一種別致的味道。
不論是什麼味道,她反正喜歡。謝浔之被她像小動物一樣嗅著,毛茸茸的呼吸從臉頰滑到喉結,再到襯衫前襟。
謝浔之滾了下喉結,難耐地隱忍。
他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很毛燥,不過是被她嗅一嗅,他就迫不及待地給她回應,要為她高高翹,起,像個初嘗蘋果甜味的毛頭小子。
這樣其實很丟人。
“謝浔之…謝浔之…”
她來回嗅,繾綣地喚了兩聲,隨後皺起鼻子,軟綿綿地罵:“他是混蛋…”
謝浔之低笑出聲,即使那兒狼狽得發疼,恨不得下一秒就撥開她的蕾絲,愺進去,但神情和口吻還是很紳士,手指溫柔地拂開粘黏在她眼尾的頭發,“為什麼說他是混蛋。”
“……他打我屁,股。”
易思齡委屈。
“…………”
她意識到自己暴露,又噓了聲,“你別說出去。我隻告訴你。”
謝浔之一時沉默,不知道該回什麼,半晌他才說,“因為你不聽話,所以他才打你屁,股,你聽話,他就不會。”
隻會溫柔地拍,謝浔之禮貌地把真實意圖藏好。
易思齡頭昏腦脹,強行支起眼皮,白他一眼,然後又閉上,嘀咕:“你懂個屁……他是變態。我現在聽話他也打。遲早被我打回來…”
她咬著唇,醉酒了都不忘爭強好勝,倔強刻在骨子裡。
謝浔之很難不被她氣笑,她居然喝醉了會在別人面前說他們的秘密,還給他扣上變態的帽子。
她這樣不聽話,又這樣管不住嘴巴,他以後還敢給她喝酒?
不出幾天,全世界都會知道他打她屁,股,他是變態。
那他這張臉還要不要?
她喝醉後像懵懂的小動物,心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丟臉也不管了,她根本就不清楚她舒服地窩在誰的腿上,誰的懷裡,臋碾著誰的根。
他深吸一口密閉空間中的氧氣,迫使自己冷靜,隨後冷漠命令:“坐好,不然現在就打你屁股。”
易思齡:“陳薇奇你敢!”
她還在把他當陳薇奇。
謝浔之冷靜地調整心態,安慰自己,沒關系,她不把他當那個傻叉前男友就很好了。何況她今晚還說了愛他,雖然這樣重大的情報也是隻對陳薇奇分享,若是沒有今晚的陰差陽錯,他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聽到。
但畢竟聽到了她口中輕易不會說的珍貴的愛。
“仔細看看,易思齡,我是誰。”
謝浔之兩手捧住她的臉,用了幾分粗沉的力道,迫使她看過來。
“我是誰。”
易思齡迷糊地眨了下眼,“唔?”
“我是誰,易思齡。”謝浔之看著她,沉聲引導她說出答案。
必須讓她知道他是誰。
就像必須讓她知道她說的愛是對誰說,今晚接她回家,要照顧她,摟著她睡的人又是誰。
易思齡迷迷糊糊,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道力在壓著她,像籠子,逃又逃不掉,很不舒服,還有東西氣勢洶洶地懟她,把泉芯抵得泛濫。
她喝醉後有些欺軟怕硬,他溫柔地和她說話,她還會倔強,他一旦強勢起來,她就乖得要命,巴巴地看著他,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易思齡。”謝浔之口吻嚴肅。
易思齡忽然勾住他的脖子,有些興奮地說:“Wow,是Daddy老公!”
謝浔之一怔。
她在說什麼?
什麼Daddy…老公?
謝浔之一瞬間語言系統崩塌,瞳孔在黑暗中也會收縮,面部僵硬緊繃著,氣息都混亂了。
她繼續歡喜地纏緊他的脖子,兩隻手臂像蛇,唇瓣撞上他的下颌,胡亂地說著,“Daddy老公……Daddy老公……你是來接我的嗎?”
她撒嬌起來讓他理智崩盤。
“易思齡,你的…”
謝浔之吞咽,不懂她從哪裡創造出一些讓人喪失理智的稱呼,從一口一個謝浔之到一口一個什麼Daddy老公,這簡直是在挑戰他的心裡承受能力。他呼吸都沉熱了,另一處隻會更燙。
“Daddy老公是誰。”
邁巴赫不知不覺已經接近目的地,轉入窄小的胡同,接近六米的車身轉得有些小心翼翼,黃花梨木的地庫門接受感應後自動抬起,直到最後一抹猩紅的車尾燈也收進去,地庫門重新闔上,切斷這座院子與外界的所有連接。
易思齡眨了眨眼,不適應突然黑暗的世界,但還是很乖地說:
“謝浔之……”
她紅潤的唇瓣擦出他的名字,下一秒,被他吞進唇齒中。
車駛入地庫,一排排減速帶讓車身不停地震動,交吮的水聲被盡數淹沒。易思齡看不清這是在哪,像在通過幽暗的隧道,不知道盡頭是哪裡。
車停穩,吻倉促結束,一根反光的銀絲勾連在兩人之間。
謝浔之不停地拿手指摩挲她軟爛地臉頰,嗓音沙啞:“回家再吻,老婆。”
回到臥房,易思齡昏沉的酒勁過去,開始變得很躁動,很興奮,眼珠子不停地亂轉,整個人像注射了亢奮劑,她把被窩裹在身上,在那方不大的拔步床上滾來滾去,像歡樂的小貓。
謝浔之一邊解開襯衫扣子,一邊單膝跪在床上,把她拖過來,俯身去吻她。單手解扣子頗為費力,但他的動作優雅而迅速,一絲狼狽也沒有,襯衫敞開,熱氣散出來,易思齡拿手掌貼上他的心口。
她發出一聲細微地,戰慄地呼氣。
“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