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眠春潮》, 本章共3238字, 更新于: 2024-10-31 11:01:34

  就是這禮物也太多了,大哥並不是奢靡揮霍的人。


  謝明穗不管那麼多,連衣服都沒換,就開始拆繁瑣的包裝,一件兩件三件…拆到第十三件碎花裙的時候,謝明穗有種深深又無助的疲憊。


  這些都是什麼…


  謝浔之剛把那三袋也許會讓自己被迫禁欲兩周的睡裙藏起來,就收到了謝明穗的微信。


  【圖片】


  【圖片】


  【大哥,你給我送的禮物都是些什麼???】


  【你中了碎花毒嗎?】


  他很輕地蹙了下眉,在微信上說不好,他幹脆直接走去謝明穗的院子。


  謝明穗還在苦惱該如何處理這些衣服裙子,謝浔之踱步進來,嚇了她一跳。


  “大哥!”謝明穗又不好跟親大哥發火,隻能暗戳戳說,“你選的這些衣服,我一件都穿不出去。”


  謝浔之在面對弟妹時,那種揮之不去的嚴肅又浮了上來,他沉默地看著那一堆衣服,的確感受到了易思齡口中的醜。


  當時真是鬼迷心竅,怎麼能把這些醜衣服買下,還從紐約一路帶回來。


  謝明穗不懂謝浔之想些什麼,她倒是想出一個絕妙的方法,“這樣吧,大哥,我把這些衣服送給大嫂,她比我會穿,肯定能搭配好。”


  謝浔之眉心一跳,迅速沉聲擊破她這個想法:“不必。這不是她的風格。”


  “這也不是我的風格……”

Advertisement


  謝浔之自嘲地笑了笑,第一次被幾件衣服難倒,“明穗,大哥拜託你一件事。”


  謝明穗一幅洗耳恭聽的表情。不懂大哥還有什麼事好拜託她、


  “這些衣服你留著,如果易思齡問起,你就說這些是你自己選的,讓我給你從紐約帶回來。”


  謝浔之溫和地看著自己妹妹,明明是打商量,散發的氣場卻是不容置喙,“好嗎?明穗。”


  謝浔之知道,他提出的要求,家中弟妹都不會拒絕。他是這個家裡,說話最有分量的人,甚至隨著年齡和閱歷的增長,要超過父親的威嚴。


  謝明穗:“…………”


  ——


  這種疲憊和無助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晚上。謝明穗穿著代表她心情的黑色風衣,把自己打扮成看不見的人,珍珠耳釘不戴了,絲巾也取下。


  邁巴赫安靜地停在車庫,引擎已經發動。


  易思齡早早就坐在車上等著,翻著營銷部整理出來的節目企劃案。謝明穗一上車,她就察覺出不對勁,目光在對方身上來回掃動,像一臺精密的X光。


  “怎麼穿這麼低調?我都快認不出你了。”易思齡笑著靠過去,意味深長,“我還是喜歡你穿成春天的小桃花。”


  謝明穗兩手抄在口袋裡,“大嫂,我現在是秋天的殘荷。”


  “對了穗穗,你讓你大哥帶的東西都拿到了嗎,一開始梅叔把禮物拿到我這邊了,我以為是我的,還拆開了。沒有缺漏吧?”


  不提還好,一提,謝明穗就想到佔了她一小格衣櫃的花裡胡哨的醜衣服,“拿到了,大嫂。”她恹恹地說。


  坐在副駕駛的謝浔之微不可察地松一口氣。


  吃飯的地方在一座四合院裡面,是謝浔之安排的餐廳。池桓禮作為客人,居然到的比他們還早,坐在包廂呷起了茶,看上去至少提前了一刻鍾。


  “不好意思,池總,請你吃飯,我們還來晚了。”易思齡因為不好意思,聲音放得特別溫柔。


  謝浔之看她一眼,易思齡回瞪他。


  謝浔之失笑,“阿池,久等了。”


  “沒有,嫂子,我也剛才來。”池桓禮笑著把茶杯放在茶案上,起身走到謝浔之身邊,沒有一如既往地勾肩搭背,而是恭敬地喊了一聲:“哥。”


  “?”


  謝浔之蹙眉,沒懂他這是鬧哪一出。


  平日裡一群人都三哥三哥的喚,可沒有誰會喊一聲“哥”,隻有小起這個親弟弟才會。


  池桓禮這一聲哥,直接讓他的身份高出一截。


  謝浔之敏銳地反應過來,池桓禮這是在拿自己當明穗的官方男朋友,所以跟著明穗喊他一聲哥。


  這家伙臉可真大。


  謝浔之心底的怪異越盛,但易思齡三令五申交代他裝傻,隻能面無表情地颌首,“都到齊了,就先上桌吧。”


  易思齡笑著牽起謝明穗的手,把看上去平靜淡然,實則不情不願尷尬到背上冒冷汗的謝明穗帶到飯桌邊。


  “你坐我邊上,穗穗,挨著我。”


  池桓禮趁機落座謝明穗對面。


  長條方桌,相對而坐。易思齡對著謝浔之,謝明穗對著池桓禮,彼此表情都淡定,喝茶的喝茶,拿熱毛巾擦手的擦手,連空氣都偽裝成雲淡風輕,雁過無痕。


  服務生正在有條不紊地上菜。易思齡照顧謝明穗的口味,點了銅爐羊肉火鍋。


  很快,食物的香味就飄散在空氣裡,謝明穗看著那咕咚咕咚冒泡的火鍋,很餓,但又很飽。


  沒人知道謝明穗快要在這種氛圍裡融化了,她鎮定地拿手揮了揮風,“好熱啊,今天。”


  池桓禮一秒接話:“有鍋子,肯定會熱。”他立刻喊服務生,等服務生進來,他吩咐:“把溫度調低一些,半小時後再調高。”


  謝明穗尷尬地瞥他一眼,眼神在說:你胡亂現什麼殷勤。


  易思齡怕自己不小心笑出聲,連忙握住茶杯給自己塞了一口茶。謝浔之慢悠悠地啜著一杯猴魁,默不作聲,將易思齡想笑又憋笑的可愛表情盡收眼底。


  這頓飯,吃得很新鮮。


  池桓禮眼見自己弄巧成拙,謝明穗已經完全不理他了,心中懊惱,但又不能做任何補救,幹脆問易思齡:“嫂子,你說的那個綜藝有沒有企劃案?”


  易思齡:“有的,我帶來了。還準備等吃過飯後再說呢。”


  池桓禮接過企劃案,“沒那麼多應酬上的虛禮,您是我大哥的夫人,就是我親嫂子。”


  謝浔之聽不下去了,指腹很輕地在茶杯邊緣點了點,有必要提醒他:“阿池,我隻是明穗小起和寧寧的大哥,不是你大哥。”


  池桓禮涼涼地瞥一眼,“我就愛叫,我以後偏就喊你哥,反正喊三哥也是哥,我——”


  聲音戛然而止。


  是謝明穗在桌下踩了他一腳。


  池桓禮當即意識到自己話太多,連忙打了個圓場,翻開企劃案,假裝認真地看。


  一時間包廂裡安靜下來,這種安靜是稀松平常的,畢竟易思齡和謝浔之沒必要在池桓禮看企劃案的時候打擾他。唯有心虛的謝明穗覺得這種安靜很壓抑。


  包廂是雅致的中式裝潢,金燦的屏風繪著青竹,高幾案上擺一盆開得嬌豔的大紅芍藥,倒流香如瀑布般流轉而下,在幽靜的空間裡沉沉散開。


  最後一道菜是菌菇黃魚湯。廚師推著餐車進來,上面擺著一條剛剛處理幹淨的鮮黃魚,和各類掛著水珠的新鮮菌菇。


  湯底是小火滿煨的老母雞湯,廚師把黃魚放下去,拿大火悶煮,不一會兒,玻璃鍋裡就霧氣騰騰,白湯滾沸。


  謝明穗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鍋現場制作的魚湯。


  池桓禮在這時看完了,蓋上企劃案,“我大概知道了,嫂子。你這種能做,悅享剛好有團隊的檔期空著,之前制作過一檔S級的綜藝,導演陳金金,你認識嗎?她的風格很細膩,能把很搞笑的東西拍出內核。”


  易思齡點點頭,“那就好。”


  池桓禮還是沒忍住,瞥了一眼謝明穗,隻見她發呆,一雙瑩潤如黑葡萄的杏眼望著不遠處出神。他偏過頭,見廚師在那做湯。


  謝明穗餓了。


  “不如先吃?”


  “對!先吃!邊吃邊說吧,我也餓了。”易思齡笑盈盈。


  謝明穗如願以償,第一口就是喝的魚湯,鮮香盈滿口腔,溫溫熱熱的流進胃裡,帶來莫大的安慰和滿足。


  易思齡和池桓禮邊吃邊談,謝明穗慢慢松弛下來,享用晚餐。


  “那價格呢,池總。我的要求是下個月月初就要開拍,爭取月末上線,是有點急,但沒辦法,新品上市前三個月是黃金宣傳期。”


  池桓禮初步預計了一個數字,沉吟道:“至少得兩千——啊哦——”


  他疼得松開了筷子。


  易思齡:“怎麼了池總?”


  池桓禮連忙擺手,“沒事沒事,我剛剛不小心踢到了椅子。”


  “哦,這樣。”易思齡輕輕挑了挑眉尾,餘光瞄一瞄她今晚的寶貝明穗。


  謝明穗一邊平靜淡定地涮羊肉火鍋,一邊在陰暗處重拳出擊。她這兩天潛藏的幽怨都在此時全線爆發,欺負不了大哥,還不能欺負一個沒名沒分的飯友?


  還想要兩千萬,怎麼不去搶錢啊這人。


  易思齡自己就是玩小把戲的高手,精明而隱秘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一圈,她笑容曖昧,秒懂這是什麼狀況。心跟著痒痒起來,於是優雅地把腿搭起來,絲絨鞋尖很不經意地蹭了蹭對面慢條斯理喝湯的男人。


  謝浔之原本松弛握著湯匙的手指,驟然緊繃,分明的指骨連著幾道青筋。


  他滾了下喉結,咽下魚湯,不動聲色地抬眸,對上易思齡的眼。


  不懂她這是在玩什麼。


  池桓禮哪裡能分心去管謝浔之和易思齡,隻是緊張地看一眼謝明穗,思索了片刻,“這樣,就一千五百——”


  又是一腳。


  池桓禮面部表情僵硬,兩隻腳快被踩麻了,他餘光觀察著謝明穗冷淡的臉色,“一千——”


  “五百吧!”


  池桓禮破釜沉舟,大不了自己掏腰包把這綜藝給做了,沒什麼。


  “五百萬,嫂子你覺得怎麼樣?”


  易思齡如何不應?還沒砍價呢,這人自己就把價格打下來了。


  輕輕松松。


  她甚至假惺惺地問:“五百萬會不會太少啊,池總,你可別看著我們關系好,就給我這樣大的優惠,還是得保質保量呢。”


  池桓禮麻木:“保證拍好。”

潛力新作

  • 深情淺淺談

    周時安和漂亮的轉校生告白那天。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破防,跑來哭鬧阻止。 可一直到告白結束,我都沒有出現。 周時安並不知道,當時我正套著他室友的衛衣,坐在他室友的床上,一臉無辜地問: 「我把你床弄濕了,晚上怎麼睡啊?」 梁聿深移開視線,喉結滾了滾,扔給我一條毛巾。 「去吹頭發,我換好床單你再睡。」

    戲精影帝,在線釣妻

    我是娛樂圈走清純人設的女明星。由於白天太壓抑,我晚上在被窩裡就開始發瘋,看各種戀愛視頻。 還陰陽怪氣地轉發給經紀人的微信小號: 「你看這個場景刺激嗎?我什麼時候可以談戀愛啊? 「這接吻接得我心動了,那吻技賊 6 啊。 「嘶哈嘶哈,我也想嘶哈啊~」 後來,頒獎典禮上,影帝薄祁在更衣間堵住我: 「不是想接吻嗎,這裡夠刺激。」 救命,我轉發錯人了?

    胡三娘子隻想成仙

    "成親三年,我夫君許仁山帶回家一個姑娘。 那姑娘自稱天師門人,她說我是狐妖,還要許仁山休了我。 我問許仁山:「自我嫁入你許家,孝順婆母,教養弟妹,操持家務,未得一日清閒。你真要為了外人的一句話就休了我嗎?」 許仁山不敢看我:「三娘,人妖殊途,你我本非同類,且好聚好散吧。」 那姑娘也說:「胡三娘,你雖是狐妖,可我念在你不曾為惡,今日便放過你一碼,你快走吧,莫要再與許相公糾纏!」 我樂了:我是來報恩的,原本需要報七年,現在才三年就可以走了。"

    無謀而婚

    娘親說大姐知書達理,可嫁宗親侯府,支應門庭。二姐伶俐討喜,可嫁名門望族,開枝散葉。至於我,幹啥啥不行,臉還生得圓潤多汁,配個書生舉子,隻求將來不拖累兩位姐姐便好。 我本深以為然。 可秦王府幼子秦之凡,一等一的功勛之後,卻看上我,將我堵得沒有法子。 「什麼時候跟你爹娘說?」 我嘴唇都快咬破皮,聲音弱的不能再弱:「求你,別逼我了。」 「呵!爺逼你?」秦之凡倔得九頭牛都拉不住,「行!明日就上你家提親。」

  • 離婚後豪門千金不裝了

    老公的白月光回國了,他拿出支票作為補償。 婆婆嘲諷我這隻不下蛋的母雞要滾蛋了。 小姑子和老公的狐朋狗友笑我好日子到頭了。 我嗤笑,直接給首富哥哥打了個電話。 「哥,結婚遊戲不好玩,我還是回去繼承家業吧。」

    落跑小丫鬟

    少爺不懂風月之事。 我身體力行地把他教會。 他從此食髓知味,每晚都要我伺候。 卻在我懷孕後,跟旁人炫耀: 「不過是個下人,玩玩而已,爺以後要玩的女人多了。」 我心如死灰,徹底從府上消失。

    京華

    我跟姐姐出生時,國師說雙生公主不祥。於是姐姐被送到邊疆由舅舅撫養。 邊疆嚴寒,她受不了日日夜夜練武,出逃時被敵軍抓住,淪為低賤奴婢。 而我卻養尊處優深受父皇寵愛,還將跟姜國結親,嫁過去就是尊貴的皇後。 姐姐含恨藏在送親隊伍裡,毒殺了我。 可沒想到我們重生了。 這一次她率先抽了那根代表留下的長簽。 「邊疆的苦也輪到你去嘗嘗了!」 可她不知道,那看似光鮮亮麗的深宮,才是真正的地獄。

    吞吞

    誤打誤撞發現人人稱贊羨慕的校草季茗在宿舍自殘。 他威脅我如果把說出去的話我會很慘。 我:“雖然情景不太對,但是,我現在想要表白的話,你這邊方便嗎?” 手上還拿著帶血美工刀的季茗:“……” “速戰速決。” 我:“知道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