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也不愛和男孩子一起玩,當然除了秦川之外。
可能是自己收獲了一份愛情,就算性格偏冷清的賀青池,也終於開始會關心旁人的感情了:“嗯,你就沒有想過以後大學畢業了,會嫁給怎樣的男人嗎?”
賀梨搖搖頭,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奶奶會安排的。”
她父母去世的早,從小就養在了奶奶身邊長大,幾乎是全心全意信任著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輩。
隻要是奶奶給選的夫婿,賀梨都會毫不猶豫點頭嫁了。
她相信賀家養育她教導她這麼多年,是不會害自己。
賀青池心想當初她要是賀梨這個想法,估計也不會跑到江城去,也沒有溫樹臣什麼事了。
賀梨眨眨眼,溫柔的性格難得俏皮了起來:“堂姐,你跟我說說堂姐夫是怎麼追求到你的呀?”
她是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才有本事把賀青池追到手。
賀青池自從五六歲重病一場後,身子骨好不容易養好了,也不知為何不愛交朋友。
除了厚臉皮又天生對任何人都自然熟的秦川把她纏了好久,彼此終於成為朋友外。
幾乎,就沒有男孩子能走進賀青池的世界。
因為秦川不會起色心,兩人交朋友也永遠都隻是朋友的關系。
那些心思有所圖謀的男孩子就不一樣了。
賀青池與他們交朋友,可能過了一段時間或者是混熟了後,有些就會想把關系往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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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賀青池性格變得冷淡不說,還特別煩跟世家子弟牽扯到什麼。
賀梨也知道自己堂姐別說男性朋友了,連女性朋友掰著手指頭都數不到三個出來。
所以,也不怪一畢業不久,大伯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通過聯姻的方式來逼自己女兒跟男孩子相處。
她聽到堂姐已經結婚的時候,還意外了很久。
是怎樣的男人,才能有本事在短短幾個月內就把賀家大小姐給搞定了?
這個問題。
賀青池左右想了很久,隻能這樣告訴賀梨;“可能是被騙……”
賀梨聽的雲裡霧裡的,表情不是很懂。
賀青池三兩句也講不清楚整件事的經過,說到最後,可能追根究底還是她自己腦子一暈,連結婚這種大事都敢隨便就交代出去了。
說了有點沒面子,賀青池輕描淡寫就忽略過了。
好在賀梨從小就是一個乖乖的好妹妹,懂得點到為止。
賀青池身為過來人,在結束完今晚的聊天前,發自內心的把經驗分享給她:“以後選擇男人,不能看他溫柔多金的一面就嫁了,要看他骨子裡隱藏的那股惡劣讓你能不能接受,否則有些男人,你眼睛一閉嫁了……他要是不點頭同意,你就別想輕易逃走。”
*
第二天,大年初一。
賀家開始走訪親朋好友,熱鬧是熱鬧,也是個體力活。
賀青池這幾天一直都待在奶奶的身邊陪同著,今年不同於往年,她除了賀家名媛的身份外,還多了一個溫家兒媳婦的身份,被長輩們提起的次數也多了不少。
一連好幾天,賀青池隻要耳邊聽見有人問你嫁到江城了?
她閉著眼睛都能條件反射的說:“江城溫家,老公是溫樹臣。”
也實在是溫樹臣這個名流之首的名聲實在太好,別人羨豔不已的同時,也想著跟她拉近關系。
沒有人會說賀家出來的名媛配不上江城的名流之首,隻會說是天作之合。
賀青池被問到了大年初六,在清晨很早的時候,那個春節活在賀家人口中的男人,也終於提著禮物上門拜訪了。
第94章
落地窗的白色薄紗敞開著,外面到處覆著一層積雪。
賀青池臉蛋緊貼著枕頭, 黑色綢緞般的頭發幾乎微有些凌亂四散在肩膀處, 睡的正香。
房間的門被輕輕的推開,吱呀一聲, 沒有驚擾到她。
過了半響,賀梨提著裙擺靜靜的走到床沿處, 含笑看著賀青池長卷濃密的睫毛, 然後伸出白皙的指尖,輕輕的去觸碰了兩下。
“堂姐?”
賀青池在她輕喚下睜開眼,睡意還沒有完全回籠, 就先看見賀梨趴在床邊, 唇角漾出溫軟的笑意:“堂姐夫來了,我剛才在樓下看見他和大伯父坐在客廳裡……堂姐,你睡醒些了嗎?堂姐夫來我們家拜訪了呢。”
賀青池聽著她細細柔柔的聲音不停地傳入耳朵裡, 終於抓住了一絲清醒理智, 捕捉到了關鍵的字眼,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兒說:“幾點了, 他這麼早就來了啊。”
“七點半。”
賀梨說完,又給她從衣櫃裡挑了一件高領羊絨的裙子和外搭的衣服,整齊的擱在床邊。
賀青池這幾天都是早起的狀態, 難得有一天早晨想睡個懶覺。
她不太想起來, 奈何賀梨催著說:“堂姐夫就在樓下。”
“你堂姐夫進門前是不是給你偷偷塞了壓歲錢?”
這麼幫他啊。
賀梨說話聲音柔,搖搖頭說:“沒有呀,堂姐夫都沒看見我……我是躲在樓梯看見他進客廳的, 沒有給我塞壓歲錢呢。”
賀青池跟她說半天話也清醒了,掀開被子坐起身來。
昨晚溫樹臣就已經跟她打好招呼要來賀家拜訪,睡之前,她還特意去提醒了父親早上晚點出門,以免他眼巴巴盼了整個春節的女婿終於出現了,結果他這個嶽父不在場耍威風。
她起床去衛生間洗漱,換下了睡衣。
等出來的時候賀梨已經不在房間裡,也不知道跑哪裡去。
半個小時後。
賀青池磨磨蹭蹭的梳妝打扮完,推開房門下樓。
她纖細的身影剛出現在樓梯口處,就已經看見樓下客廳熱鬧一片,溫樹臣從容不迫地坐在沙發上,還親手給嶽父和賀家小堂妹們切茶。
那氣定神闲的架勢,仿佛他才是這裡別墅的主人一樣。
賀爸爸完全沒有覺得不妥的地方,也學小年輕搞起了視頻通話這套。
又不知道是從哪個女秘書身上學來的。
賀爸爸給自己幾個兄弟姐妹邀請了視頻群聊,然後一個手抖不小心讓自己女婿也入鏡,在別人驚訝的問話之下,他笑得油光滿面的承認溫樹臣來家裡拜訪自己這個嶽父了。
然後就開始秀自己女婿,又要想表現的低調。
真是裡裡外外的面子都要佔了才甘心。
給親戚視頻通話完,賀爸爸還給曲家的老頭視頻邀請了過去。
結果等他再次不小心手抖讓溫樹臣入境的時候,曲爸爸就沒這個好脾氣了,黑著臉中斷視頻。
誰都知道他今年丟了一位女婿,沒有女婿上門拜訪自己。
賀爸爸這個行為,可以說是很裝逼又婊氣十足了。
賀青池慢悠悠地靠在樓梯處看戲看了二十幾分鍾,也沒有下樓打擾她父親的表演。
最後還是溫樹臣發現了她,瞥到這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
似乎是近十來天沒有見過面,恍然間對視上的時候,賀青池覺得他不自覺變得成熟了不少,一身深藍色正式的西服,布料名貴熨帖,身姿端正坐在客廳裡,周身還透著股內斂深沉的氣勢。
那張俊美的臉龐,依舊還是淡淡溫和笑意。
賀青池看了會,一下樓來,幾個堂妹都朝她眨眨眼。
賀爸爸故意嚴肅著臉,拿斜眼看她是坐老公身邊還是老爸身邊。
賀青池當然選溫樹臣。
她朝自己男人身邊光明正大一坐,白皙的手整理著低垂的裙擺,給出個笑容:“你有給她們壓歲錢嗎?”
溫樹臣是給賀家每個成員都帶了精致準備的禮物,壓歲錢倒是還沒有給。
他這方面特別懂事,聽到賀青池提醒後,伸手從褲袋拿出了手機。
別的不說,堂姐夫給紅包還是很大方的。
他點出付錢的二維碼,修長的手將手機屏幕遞到了幾位堂妹的面前。
舉止間,可謂是充滿了紳士般的風度。
多少金額,任由妹妹們填。
幾個小堂妹一口一個堂姐夫叫的很熱情,有賀青池壓場,也不客氣了。
對於他的行為,在場另一位男性就沒這麼開心了。
賀爸爸兩眼一翻,小聲嘀咕了句:“心機婊。”
賀青池聽見,拿眼神看過去。
——他還好意思罵別人心機婊?
賀爸爸被女兒看的略心酸又委屈,本來都看溫樹臣順眼三分了,現在變得好感全無,正要擺出嶽父架子為難的時候……
賀青池早就熟知親爹的脾氣,拉著溫樹臣上樓:“你昨晚不是忙到半夜都沒休息好嗎,到我房間躺一個小時,下午還有的是賀家親戚要應對呢。”
她找的理由很充分,明目張膽地就把溫樹臣帶走了。
二樓,賀青池的房間內。
溫樹臣很配合邁步走進去,一關上門,他毫無預兆地轉身,將賀青池給拽到了懷裡抱住,低頭將俊美的臉龐貼著她的發絲,深吸一口氣,都是她的味道。
賀青池唇角揚起了笑,抬起白皙的手也抱他寬闊的後背。
兩人沒了在熱鬧客廳裡是的距離感,就隻是想通過這個擁抱來解一下多日不見的相思之苦。
過了幾分鍾,賀青池微涼的手指捧起他的臉,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瘦了。”
溫樹臣看她沒有在賀家被養瘦就行,繼續低頭用鼻梁去蹭她的鼻尖,呼吸聲隔得很近;“在家裡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