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曲筆芯把車窗給關上,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
賀青池眼角餘光一掃,見外面的男人沉不住氣在敲窗,於是轉頭輕問:“你報警還是叫人?”
“報警做什麼啊,那地方是我們這種漂亮小姑娘該去的嗎?”
曲筆芯指尖在屏幕上敲敲打打的,同時還跟她說:“把沈復叫過來處理。”
她現在是儼然把沈復這個前夫當成自己男人用了。
賀青池不評價曲筆芯的私生活,隻是提醒一句:“你小心點他。”
像沈復這樣從最底層爬上來的男人,有的是說不清的陰謀手段去算計別人,又怎麼會輕易讓別人佔他的便宜。
曲筆芯成功把沈復給叫過來,放下手機,揚起嬌笑的臉蛋說:“我被他這四年騙的就隻剩下一條命了,他有本事拿走的話,正好我也趕著投胎換個人生。”
賀青池聽了竟然無言以對。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她和曲筆芯坐在車內沒有搭理還在外面吹冷風的轎車主人,透過車窗玻璃終於看到一輛車緩緩從夜色中行駛而來。
沈復靜默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之內。
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婳婳還在衝榜,爸爸們還有地雷手榴彈投喂麼麼麼?(臉紅。
本章送紅包,七點前還有更新。
第89章
沈復用了三分鍾和一張名片,就把外面的車主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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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筆挺的西裝身形站在車外, 臂彎裡還搭著一件黑色的大衣沒有穿上, 幹淨的手指敲了幾許車玻璃,等緩緩地降下後, 眼神斂緊投降了車裡的兩個女人,抿著菲薄的唇說話:“下車。”
曲筆芯解開安全帶先下去, 剛剛站穩路, 瘦弱的肩膀就一重,被他黑色大衣給罩住了。
另一邊賀青池提著禮服的裙擺也下來了,她肩膀有棉絨的薄毯包裹著, 也不會覺得冷, 在夜色下隔著一段很近的距離裡,不知為何親眼目睹沈復的舉動,總覺得他太過自然了。
來接人, 還不忘記給曲筆芯帶件外套穿……
沈復讓兩人坐上他的車, 而那輛路邊的車就扔在了原地。
賀青池原本是想拒絕,又懶得把局面搞得大家都尷尬。
何況, 她要是不上沈復的車,要麼脫了高跟鞋,撕開晚禮服裙擺自己開車走, 要麼就是繼續待在原地打電話讓保鏢來接。
左右一想, 沈復願意做免費的司機,就讓他過個癮吧。
上車後。
曲筆芯沒有懸念的選擇了拋棄塑料姐妹,跑到副駕駛座和沈復拉近距離, 她去了趟日本整容回來,整個人就好似褪去了在情感上幼稚的一面,逐漸變得成熟起來了。
無所謂和沈復有沒有那張結婚的紙。
——也不在乎和他現在保持的是什麼關系。
車子緩緩啟動,賀青池安靜的坐在後座,偶爾抬眸間,透過後視鏡看到沈復的視線朝自己望來,情緒很淡也沒什麼波瀾。
賀青池濃翹的眼睫毛低垂,看了自己禮服和裹著肩膀的棉絨薄毯一眼,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就在疑惑的時候,沈復手機響起,他接聽了一個電話,才短短兩句話就掛斷。
曲筆芯打了個小哈欠,看著車窗外的街道,似乎拐彎錯的方向,她出聲說:“我不回曲家,你送我到溫總住的富人區,和我賀青池順路。”
即便和沈復之間沒有離婚時那麼僵了,曲筆芯也沒有腦子不清楚到又給他跪著。
她理直氣壯地指使著沈復替自己做事情,存著白佔便宜的心思。
沈復緩慢了車速,側頭看她。
曲筆芯朝他揚起個笑容,手指間把玩著一部手機,似乎是拿著威脅的籌碼就能做主人了,不怕他不敢聽從自己的吩咐。
過了一兩秒中,沈復嗓音偏冷淡地響起:“我先去一個地方,就在附近,你可以坐車內等。”
方向盤在他手上,誰還能拒絕不成?
曲筆芯暗暗瞪了他眼,坐在副駕駛座不說話。
有沈復這個大男人在,車內氣氛近乎是零交流。
他說就在附近,開了十來分鍾的車程才緩緩地在一處私人拳擊館的門口處。
車子熄了火,沈復給曲筆芯遞了瓶水。
曲筆芯還看著外面的建築物,冷不了的面前出現一瓶水,她嘴巴不幹,搖頭說:“我不渴,你給賀青池喝吧。”
沈復也沒說話,隻是靜默的擰開水瓶蓋,喝了一口在嘴裡,然後突然伸出手掌將她搖晃的腦袋扣住,也不管後座上是不是有人看著,起身靠近過去,低下頭。
男人寬厚的後背擋住了視線,賀青池沒有看清沈復對曲筆芯做了什麼。
但是她又不傻,這種舉動不就是嘴巴對嘴巴的喂水,以及光明正大在她面前接吻。
別說她這個免費觀眾震驚了,連曲筆芯都瞬間僵住了身體,耳根子生起了一片的紅
色,瞪起了烏黑的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精致的面龐輪廓。
連本能的掙扎都不會了,那帶著涼意的水如數地渡到了她的口中。
唇舌間的吻,也一點點的變深……
*
賀青池沒有算著時間,但是大概一下也差不多過去快二十來分鍾了。
她坐在後座假裝不知道也很尷尬,起先以為喂了口水就結束的,後來越等就越沒盼頭,又過了兩分鍾,看那樣子沈復還在和曲筆芯持續著正常親吻當中。
賀青池當機立斷提著裙擺下車,踩著細高跟站在路邊街道上,還站了遠一點。
她抬頭看著今晚月色,也不知道是該吐槽沈復這樣旁若無人的行為,還是吐槽男人接吻都是喜歡這樣二十分鍾半個小時的不結束嗎?
不過無論怎麼想,賀青池這輩子估計都不會想搭沈復和曲筆芯的車了。
誰知道這兩人,下次會不會又車開到半路停下來接吻。
這次時間過去沒幾分鍾,賀青池剛剛站在外面吹了一會冷風,就聽見車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裹著棉質的面料轉過身,視線看到沈復的身形下車,還整理了幾許被女人抓皺的領口,面容靜默到仿佛沒有發生過什麼,除了薄唇有點紅。
賀青池沒有把視線一直放在沈復身上,心想他最好去辦自己的事,別開口說話。
可惜事不如人願,沈復邁步走過來了,嗓音低沉也傳來:“今晚曲筆芯的住處我自有安排,不會開車去富人區那邊。”
賀青池表情迷茫,這話尋思著意思是讓她自己打車走?
下一秒,沈復說的是:“正好溫總也在附近,我送你過去。”
賀青池雖然隱約覺得他和溫樹臣之間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卻有必要確定一點:“你口中的溫總,是溫樹臣吧?”
要是溫越的話。
她真的是想把沈復祖宗十八代都挖出來鞭屍——
沈復語氣平淡說了六個字:“不然你還想誰?”
聽到是溫樹臣,賀青池就放心下了。
不過她看了眼車內,被墨色玻璃擋著看不清副駕駛座上:“曲筆芯不下車嗎?”
沈復薄唇微啟,說出來的話就一句:“她睡著了。”
接個吻,半個小時而已。
曲筆芯這個女人還能睡著?
賀青池眼中有著不可置信,想走過去看看,沈復已經先一步打開了車門,隔著幾步遠的距離,視線看到曲筆芯安靜地靠在椅背上。
也就一兩秒,車門就被砰一聲關上了。
沈復朝前面私人拳擊館指了指,語調如常低淡道:“溫總就在裡面。”
*
私人拳擊館內,要是往常肯定生意很好。
今天老板不營業,走進門口就會發現氣氛不同尋常。
賀青池一手提著禮服的裙擺走進去那瞬間,就想轉身了,而沈復也察覺到她什麼,側頭,目光淡淡凝視過來:“賀小姐,這裡沒有外人。”
言外之意,是讓她別怕會被人傷到。
賀青池有看見前面的黑衣保鏢中,站著一個熟悉臉龐的。
是宋朝的堂弟——宋貝貝。
她重新邁開腳步,走到沈復的面前,眼睛看著前方,出聲說:“你和溫樹臣見面,不怕被看到?”
沈復心思深沉,回答的模擬兩可:“把你送到溫總身邊,我會離開。”
賀青池被帶著往裡走,正疑惑的打量四周的時候,很快看見兩排黑色西裝的保鏢面對面站在一處寬敞的臺下。
他們訓練有素的站著不動,臺上中間兩道熟悉的身影印入了賀青池的視線內。
她呼吸一停幾秒,轉頭去看沈復。
“溫越也不是外人,不是嗎?”沈復跟她玩著文字遊戲,臉龐表情無比淡定。
賀青池看向在臺上兩個脫掉襯衣領帶近身格鬥的男人,眼睫毛顫了好幾下,幾乎是本能的想要離開這裡,高跟鞋踩在地上才剛抬起,卻被沈復不動聲色地攔住了後路。
下一秒。
臺上溫越似有似無的視線,掃了一下臺下遠處,又回到溫樹臣身上。
燈光下,兩人胸膛的肌肉緊繃,隻穿著一條黑色褲子,露出修長的身軀,立體的五官臉龐上半隱在光線下已經帶傷,汗水從額頭滴落下,眼神帶著鋒利沉戾,誰也沒有手下留情。
從溫越的真實身份在老宅公布於眾之後,溫樹臣就一改對他友好的態度,隻要逮住機會了,就會把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往死裡打。
兄弟倆的身手有一半,都是拿對方鍛煉出來。
溫越挨了拳頭卻陰沉沉笑出聲,擦掉嘴角處的血跡,字字咬著很重,對溫樹臣挑釁又囂張的宣戰:“早晚我會得到賀青池——”
這一句話,無疑是惹到溫樹臣的底線。
他下手狠準,那氣勢仿佛要把溫越往死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