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先住這裡。”溫樹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決定了她夜不歸宿。
賀青池還沒準備好,張了張嘴。
“明天早上我會把你送回劇組。”溫樹臣做出承若,修長冷白的手指一寸寸將她纖柔的手腕握緊,連語調都壓低了幾分:“不會讓你遲到。”
現在是合法關系了,他開始留她過夜。
會發生什麼,賀青池無法揣測的到男人心思。
她緊張的心跳不正常,偏偏又拒絕不了溫樹臣安排。
……
寬敞舒適的主臥隻留床頭櫃上的一盞臺燈照明,落地窗那邊的簾子被拉起,外面夜景如數被遮擋了起來。
賀青池先在浴室洗漱,沒有她換洗的衣物,隻能穿溫樹臣的睡衣。
一件米白色的絲綢男士睡衣,就足夠讓她拿來做睡裙穿了。
賀青池站在鏡子前,霧氣絮繞在四周,連鏡面上的身影都透著幾許模糊,她過分幹淨的指尖,一點點的擦拭去水跡,看起來自己這副模樣。
溫樹臣的睡衣太寬了,她穿的話都能露出鎖骨的部位,衣擺下,一雙均勻筆直的腿,也是雪白的到晃人眼睛。
穿成這樣,她猶豫著一直沒出去。
何況,賀青池有點為難情的是她睡衣下,什麼都沒有穿。
不是刻意為之,是她沒有換洗的。
好在外面溫樹臣沒有催,而是很體貼的說去書房處理公務,輕易化解了她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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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後,賀青池開門出來時,主臥沒有看見男人的身影。
她松了一口氣,走到床頭櫃前拿起自己手機。
這種時候賀青池也顧不上什麼恩怨了,點開曲筆芯的微信頭像,消息便轟炸了過去:[沈復是怎麼拒絕和你滾一張床上的?]
曲筆芯:[???]
賀青池:[我也面臨了這個難題,想請教一下你老公。]
曲筆芯那邊沉默了三秒,換她消息轟炸了:[賀青池你好過分的,深夜問人家這樣羞羞的問題……]
前幾條消息還正常,像是身邊有人才故意矯揉造作說的。
後面的消息,直接恢復了天然黑的本性:[媽的,賀青池你這個死女人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沈復拒絕我?明明是我矜持自愛,他隻是尊重女性好嗎?]
賀青池:[我說錯了,我道歉。]
她向曲筆芯低頭,求知欲很強:[那沈復是怎麼婉拒你的?]
曲筆芯:[請你不要強調我是被拒絕的那個好嗎?]
賀青池:[那看來你是被沈復拒絕過了。]
曲筆芯:[微笑,我們下輩子投胎再聯系吧。]
賀青池也不怕被她拉黑,慢悠悠的扔出王炸:[我和溫樹臣結婚了。]
手機平靜兩秒,緊接著說不清的消息轟炸而來——
曲筆芯:[啊啊啊啊——你是不是給名流之首下藥了?!]
*
賀青池用了短暫的五分鍾,和曲筆芯陳述了在溫家發生的事,以及提起賀家可能已經知道。
[你是不是被溫樹臣騙婚了?]
曲筆芯這個女人隻要不是面對沈復,智商比誰都在線,她直接語音發來,娃娃音帶著她曲氏招牌的傲嬌輕哼:[溫家老老少少都想娶你過門,你又不是金疙瘩,誰都搶著要。]
賀青池心中思緒,不緊不慢打著字發過去:[我有什麼值得好騙的?]
曲筆芯:[就因為你想不明白才可疑啊。像我喜歡沈復就是明目張膽喜歡他那張臉,沈復一開始是因為我是曲家名媛才注意到我,兩人各有所圖,才有理由在一起……賀青池啊賀青池,你和溫樹臣呢?]
賀青池指尖下一顫,久久看著這段話。
曲筆芯很快又畫風一轉,嘻嘻笑起來:[他圖他的,隻要不是養你換腎換心髒。跟名流之首這樣的男人結婚有什麼不好,記得試一試他做男人的體力哦。]
“……”換腎換心髒是什麼新騙婚套路?
到底是從小長大到的塑料姐妹,曲筆芯就知道她肯定不懂,發了幾個鏈接過來。
賀青池指尖點進去,發現單單是標題就已經震驚到她了。
[這些公眾號說的新聞都是真的?]
賀青池問了沒兩秒,曲筆芯已經翻白眼了,鄙視了過來:[姐姐,這叫言情豪門狗血小說,什麼換腎換心髒養血庫啊,哦,還有騙純潔少女生嫁豪門孩子的故事,這裡都有,了解一下。]
賀青池面無表情:[沈復知道你平時看這些嗎?]
[知道啊,反正我又不換他腎。]
曲筆芯這句話,無疑成了話題終結者。
賀青池看也沒看就提出網頁了,把手機扔在一旁,然後整個人仿佛沒了力氣深陷在柔軟的被子裡……
作者有話要說: 結婚安排上了,撒紅包慶祝,快來快來評論~
*
本章二更合一,明天見。
第26章
賀青池的睡眠質量一向很輕,睡覺時習慣把臉蛋貼著柔軟的枕頭而眠, 身邊稍微一有人靠近, 她就會驚醒過來,漆黑的雙眼怔怔然看著在床邊的男人。
他還是穿著那身整齊而一絲不苟的襯衣, 沒有換下,身形被臺燈光線柔和的更加溫潤平易近人了。
“吵醒你了?”溫樹臣深邃的眼中盡是笑痕, 深夜時分, 說話的語調也清緩不少。
賀青池初醒還有些模糊,蹙了蹙眉,手指攥緊被子一點點的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這是潛意識裡不安的行為, 控制不住。說話聲透著濃濃的鼻音道:“幾點了?”
“十一點五十分,快凌晨了。”溫樹臣在床邊坐下,沒有急著躺進溫柔鄉。
而是把腕表, 袖扣都一一拆下, 放置床頭櫃。
這讓賀青池稍微放松些,微低腦袋, 鼻息間都是他被子裡透露出的高級優雅的木質香,很好聞,似乎也無形中帶著催眠的效果, 之前躺了會整個人就困倦了。
這股專屬的男人味道, 與她平時用的香水差別很大。
溫樹臣淡笑看她用秀氣的鼻子,一個勁的聞被子,眼梢挑起來問:“聞到什麼了嗎?”
“很香——”
賀青池抬起腦袋, 正對視他的視線,很誠實的說:“好像和你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溫樹臣似乎笑意更深了,神色溫柔問她:“要喝水嗎?”
他給什麼,賀青池就接過來。
溫樹臣起身去主臥外端了一杯檸檬水進來,言行間很規矩,也沒有去掀她的被子。
賀青池白皙的手腕,小心翼翼從裡面露出來,接過來後,低頭喝了一小口。
她也不是口渴,就是下意識拒絕不了他,也有點緊張情緒。
喝口檸檬水,能緩解不少。
溫樹臣依舊在床邊落坐,視線溫和的注視著她好一會,低笑出聲問:“還怕我嗎?”
賀青池細密的睫毛扇動了一下,很細微的動靜,抬起頭迎視上他的目光,也笑了:“也沒什麼好怕的,就是還不是很了解你,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溫樹臣伸出手,修長幹淨的指腹突然將她唇邊的水珠擦拭掉,神色很自然,仿佛天經地義一般,薄唇說出的嗓音低沉醇厚,在深夜下格外動聽:“一輩子還很長,以後會有時間慢慢了解。”
賀青池感覺被他指腹碰過的唇角一塊有些燙,正要說什麼,隻見溫樹臣從褲袋裡拿出了手帕。
淺淺的藍色,面料很是高級精致。
他不會是碰了她的嘴巴一下,要擦手吧?
賀青池裹著被子,茫然地坐在床上,視線盯著他的舉動。
溫樹臣回頭看到她這副表情,似乎眉眼間神色很愉悅,抬手,就把唯一照明主臥的臺燈滅了。
賀青池心一緊,緊接著她察覺男人在黑暗中朝自己靠近,帶著與空氣中不同的氣息。
“溫樹臣……”
視線看不清了,下意識伸出手想摸索他的存在。
下一刻。
白皙的手腕被溫樹臣扣住,他手指修長冷白,很有男人的力量感。
賀青池還在懵懂的狀況裡,雙唇忽然被面料薄涼又柔軟的手帕覆上,也止住了她想說的話。
那纖長細密的睫毛之下,緊張的情緒從眼底蔓延開,呼吸微停,聞見了他近距離靠近時的溫熱氣息,就這般,無聲無息地在這個深夜裡,順著她挺秀的鼻尖,一直滑到了她雙唇之上。
……
幾秒之內。
賀青池找不到重心在哪裡,漆黑的環境下所有感官變得異常清晰起來,男人低淺的呼吸聲,絲絲縷縷地傳遞過來,勾纏著她過速的心髒,使得整個人魂不守舍。
隻隔著一張幹淨柔軟面料的手帕,觸感很溫熱,薄薄的。
溫樹臣這個男人連吻,都溫柔的會要人命。
他手掌扶著她的肩膀處,兩人都靠在床頭前,寬大的雙人床中間微微坍陷,視線隻能依稀看清彼此臉部的輪廓,以及眼下的一絲過於羞澀的情緒。
賀青池滿腦子都是和溫樹臣唇齒貼合的畫面,指尖僵直的攥緊了他襯衣領口,半響都回不了神,臉頰劃過茫然的表情。
可能沒回神,還停留在方才那一幕裡。
溫樹臣動作緩慢地把她手指慢慢松開,指腹劃過她的指間,兩人相扣在了一起。
賀青池雙眼霧蒙蒙水潤潤的,說不出話來。
他將連帶被子將人抱在懷裡,深沉的視線能清晰地看清楚她臉上的紅暈與慌張之色,動作很輕,將她唇瓣上的手帕取走,薄唇發出的嗓音壓得很低,似乎是在喉嚨間滾了幾遍才出口的:“睡吧。”
賀青池聽話閉上眼,老老實實將腦袋貼在他肩膀處,盡量去忽略唇齒間殘留下來的一絲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