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跟著兩個秘書,旁人想要敬酒套近乎卻也靠近不了。
溫樹臣隻是象徵性和導演喝了兩杯,直到快九點,桌上的山珍海味也沒動筷。褲袋裡的手機倒是拿出來看了三次。
舒桐以坐在旁邊,看的也清楚,
她慢慢地喝兩口酒,然後將一條紅色手繩,慢慢地移至到了男人桌前。
溫樹臣深邃的視線掃過來,神色有了半點波瀾。
“溫先生,這是我助理在化妝間地上撿來的。”舒桐以對他的語氣,永遠都是恭敬的,不慌不忙地往下說:“這條手繩上的珠子,我看過你戴了很多年了,應該很重要吧?”
溫樹臣修長冷白的手指將手繩拿起,上面佛珠冰冷,早就沒了賀青池肌膚的溫度。
他一字未言,臉龐上的神色不如方才好看。
舒桐以點到為止,眼角餘光卻依舊打量著男人。
她以為溫樹臣從不輕易顯露情緒的沉靜性格,不該讓不合適身份的人知道的事,就不會說一個字。
誰知過了許久,溫樹臣語氣極淡:“是很重要。”
舒桐以表情掠過一瞬的情緒,轉過頭看他。
溫樹臣深諳的眼底蘊含著若有所思,將掌心的手繩收到褲袋裡,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端起杯子喝了口白酒。
他今晚推了更重要的酒局應酬,特意來郭道安排的這場枯燥無味酒局,等了快一晚上卻沒看見賀青池的身影。
這顯然讓溫樹臣神色不明,少了應付旁人的心思。
或許是被賀青池白天冷淡的態度印象,又或許是晚上見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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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樹臣沒有動過筷,酒倒是喝了不少。
在酒局進行到一半時,他先暫時離席,周圍的人熱鬧嗨了,也沒在意。
一扇門,隔絕了包廂裡的熱鬧氣氛。
金碧輝煌的走廊上很安靜,溫樹臣修長的身形透著幾分慵懶地站在角落處,一身穿淺灰色西服被暗色燈光隱去,他從褲袋裡掏出煙盒,點了一根,淡淡的煙味從薄唇間飄散開。
溫樹臣沒有煙癮,抽煙的次數少之又少。
隻有遇上他揣測不透的難題時,才會偶爾碰一根。
顯然賀青池這個女人,讓溫樹臣揣測不出她對自己是什麼態度。
她有求於他時,害羞主動又不失自己的矜持原則。
事情辦妥了,似乎也開啟了屏蔽模式,把他屏蔽在世界之外。
溫樹臣修長手指間夾著煙,任由那半截煙灰折斷落下。
他正沉思,突然聽見一陣女人的高跟鞋聲音清晰地傳來。
……
九點五十分。
賀青池看到手機上的時間,就知道自己遲到太晚了。
她出酒店打車找錯了另一個會所,又重新趕過來,呼吸上下沒來得及接上,剛出電梯徑直朝走廊前方拐角處走去,就迎面撞到了一具男人挺拔的身形。
她腳上尖細的高跟沒站穩,又被快速拽進了隔壁包廂。
砰一聲門重重關上,直接反鎖。
賀青池沒有防備被推到牆壁前,下一秒,就被男人不可小視的力道抵住肩膀,怎麼也掙脫不了。在漆黑無人的環境下,她先是聞到了有股煙酒味襲來,然後察覺到他在低下頭,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白皙滑膩的臉頰,企圖摸索自己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入V,前三章隻要是2分評論都會發紅包,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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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開《請你先說好》是寫人間富貴花女主v落魄腹黑公子哥的故事。記得戳作者專欄收藏預收,也要收藏一下作者哦,筆芯~
第15章
“疼——”
就在溫樹臣俊美的臉龐一寸寸地貼近距離時,賀青池烏黑秀發微亂地下意識躲開, 喉嚨發緊的溢出幾個音節:“肩膀疼。”
溫樹臣深黯的眸色變化, 松開了手掌下女人纖細的肩膀。
下一刻。
就在賀青池一口氣還沒提上來尖叫出聲時,男人手掌順勢按著她的後頸, 力道溫和也依舊讓人掙扎不了。
包廂內隻有壁燈發出幽暗地光線,彼此間呼吸清晰可聞。
賀青池睜著漆黑的眼睛, 終於看清了近在咫尺的男人面容, 指甲下意識地嵌進自己手心:“溫樹臣……你今晚是不是喝多神志不清認錯女人了?”
溫樹臣低首看著她生氣的表情,眸色很深沉。
他抬起修長的手指,去輕輕觸碰她的眼睫毛。
這讓賀青池心髒停了一瞬, 下意識閉上眼。
男人溫熱帶著酒氣的氣息, 又傾靠過來。
這次賀青池一把將人推開,面頰浮現出一層薄薄的紅暈,也不知是發現了溫樹臣似乎有意圖想吻自己的舉動而嚇到了, 還是因為胸口處異樣的情愫越積越高。她貼著牆壁不由地站直, 想逃開這裡又無路可走。
溫樹臣稍許冷靜地搬了張椅子,就堂而皇之地坐在包廂的門前。
他這尊大佛堵在這裡, 就算賀青池能遁地也逃不出男人的手掌心。
“你先讓我緩一緩。”
男人的嗓音低低響起,透著沙啞語調。
賀青池眼眸看著,更加確信他是喝上頭了。
溫樹臣宛如雕塑般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眸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出神良久,像是思緒著什麼難解的題,他很想和賀青池循序漸進著關系發展下去, 而不是用這樣的方式驚擾了她。
顯然事與願違,從聽見她的身影出現開始,克制著的情緒就仿佛破閘泄洪。
包廂內的這扇門,隔絕了外面所有一切。
在安靜到窒息的氣氛下,賀青池從心跳加速也慢慢地,變得冷靜下來。
過了五六分鍾,她高跟鞋踩在地上站的累,漆黑的眼眸定定看著溫樹臣坐著輕松,也半天都不說話。
就在熬不下去時……
溫樹臣抬首,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溫度似乎能把人灼燒。
賀青池下意識地想後退,挺直著背脊又已經貼到牆壁前了,她總感覺男人的視線仿佛將自己全身上下都一寸寸地掃視了個遍,最後,停留在了她空空如也的手腕處。
沒了佛珠殷紅顏色的點綴,一截肌膚雪白幹淨。
安靜一秒,賀青池頃刻間就沒了脾氣。
她就算再理由,也敵不過把人家佛珠給弄丟了這事實。
“我今晚……”賀青池主動先開口,打破令人窒息的氣氛。
她有意想解釋是過來找舒桐以問手繩丟失的事,話到嘴邊,接觸到男人尤為深沉的眼神,又一字都吐不出來了。
先前要說還沒挑破男女關系這一層,今晚溫樹臣剛才的舉動,意思太過明顯。
就算想裝傻,也無從忽略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
賀青池不往下說。
溫樹臣替她說:“你不想在劇組跟我扯上關系,所以假裝不認識我,連短信也不回,酒局也不用來。”
賀青池臉蛋表情皺起,這番話一聽入耳,怎麼像是她所作所為成了“負心郎”似的,辜負了他?
別跟喝醉的人講道理,特別是男人。
這個道理賀青池還是懂的,她覺得溫樹臣今晚完全沒了之前一貫的淡然處之,可能是被酒精影響導致,有些事,也不適宜在這時候說清楚。
她壓下了胸口的復雜情緒,讓自己聲音聽上去平靜些:“我們一直單獨待在包廂裡被人撞見會很奇怪,你能不能把椅子搬開?”
賀青池就跟哄鬧情緒的小孩一樣,難得好聲好氣。
溫樹臣抿直了薄唇,看著她不曾移開半寸視線。
賀青池又問:“你今晚酒局上被人灌了多少?”
包廂靜了片刻,溫樹臣沒說話。
賀青池忍不住皺起眉,覺得這個男人真難伺候。
難不成就因為把她綁架到包廂裡時,沒讓他親……就要這樣關她一夜了?
溫樹臣這時站起來了,修長冷白的手還扶著椅子上,似乎也意識到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他嗓音壓得極低,對她作出妥協讓步:“換個地方說話?”
賀青池先沒說話,又問:“換什麼地方?”
溫樹臣俊眉輕皺,很嫌棄自己一身酒味:“我需要醒酒。”
否則又該做出……更荒唐的事。
晚上十點,離開了會所。
在夜幕與路燈的襯託下,兩人的身影被投放在路上,纏到了一處。
賀青池先前以為醒酒是去買藥,心思簡單的就跟出來了,誰知溫樹臣從容不迫地從車內後備箱拿了一套幹淨整潔的西裝,說要去酒店換上。
他這種有嚴重潔癖和完美形象主義者,一絲酒味都不能忍。
跟他去酒店另開房,辦理入住信息要是被有心人泄露出去,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何況這附近高檔些的酒店都住著在劇組閉關演戲的大腕,難免會有記者在暗處蹲點。環境差一點的,想必溫樹臣這樣身份的,未必願意去。
賀青池想來想去,趁著劇組的人都還在包廂應酬,帶他先回了自己入住的酒店。
她是劇組女一號,待遇也不差。
入住的酒店套房是標準豪華類型,有客廳衣帽間和小廚房,就像是一個精裝修的小公寓。
開門走進客廳,地毯上還散亂著一堆口紅類的女士用品。
賀青池之前出門的急,翻出來東西也沒整理,她手忙腳亂地塞回了包裡,又轉頭,看向還站在門口處颀長身形的男人。
溫樹臣一手優雅提著備用西裝,紳士風度地站在走廊上,沒讓她面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