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重生之貴婦》, 本章共4031字, 更新于: 2024-10-30 16:40:58

  最終,永平帝決定先發兵五萬禁軍增援西南邊陲,試探虞國的兵力,且一入暑必須退回魏境,不得與虞國戀戰,朝廷這邊再為七月的決戰做細密籌備。


  大軍南下延緩了,可魏曕、楊敬忠父子以及馮騰還是要先隨那五萬禁軍前往西南邊陲,先與當地大將沐成研究戰策,隨時報與朝廷。


  殷墉年紀大了,無法跟隨魏曕,但他向魏曕舉薦了兩個當地的人才,一個是對虞國境內無比熟悉的向導,一個是擅長治當地常見病的名醫。這二人,就算不提與殷墉的私交關系,隻說替朝廷辦事,他們敢不盡心嗎?自己與家人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當然,殷墉推薦他們也不是為了害他們,隻要他們肯盡心協助他的孫女婿,事後孫女婿必有重賞,互惠互利。


  歸根結底,殷墉做這麼多不是為了在永平帝面前露臉邀功,不是他多麼胸懷大義,殷墉隻是希望孫女婿能完成永平帝交給他的差事,更要全須全尾地凱旋才好,別因為輕敵或瘴疫客死他鄉,導致他的小孫女年紀輕輕守寡,三個孩子也變得可憐巴巴的。


  若不是有這層關系在,殷墉不會求見永平帝,不會沒事往自己身上擔那麼大的責任。


  老爺子這一摻和,殷蕙也就知道了虞國之戰的更多危險,與那看不見摸不著的瘴疫相比,刀劍都算容易防的了。


  她更加不放心魏曕了,仿佛都能想象出魏曕染了瘴疫後面黃肌瘦藥石無用隻能躺在那裡等死的悽慘處境。


  夜深人靜,魏曕輕輕拍著她的肩頭:“祖父若不幫我,你是該擔心,今日祖父幫了我那麼多,還安排了向導名醫協助我,你還擔心什麼?”


  殷蕙不語,隻緊緊地抱著他。


  有的人“悔教夫婿覓封侯”,卻不知魏曕這種天生就是王孫貴胄的,也並不是一輩子都能養尊處優。


  “你不怕嗎?”殷蕙忽然問。


  楚王魏昳去長江邊上巡視堤壩都累得叫苦連天,同樣是皇孫是王爺,魏曕在戰場上出生入死那麼多回,真就不怕嗎?真就沒有過抱怨嗎?


  魏曕看著她的眼,道:“該我做的,又有何懼。”


  敵國來進犯時,如果人人懼怕,則國破家亡。普通百姓家的男兒為了保家衛國都敢赴沙場,他一個皇孫,自小跟隨武師傅勤練武藝,自小因為生在皇族而衣食無憂,既然享受了百姓們的供養,既然擁有遠超於百姓的武藝,便也該率領將士們徵戰在最前線,保護他的家,保護他的國,保護國內千千萬萬的百姓。


  “你隻管照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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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不用擔心你。”


  他一開口,殷蕙就替他把後面的話說了,他那幾句口頭禪,她早爛熟於心。


  魏曕的眼裡便浮現出春光般溫和的笑意。


  殷蕙與他做了兩輩子的夫妻,都很少見他笑得如此明朗。


  要去陌生又復雜危險的戰場了,他卻笑得這麼高興。


  公爹的五個兒子,可能他是最傻的吧。


  偏偏他越是這樣,殷蕙就越舍不得。


  一個勇於保家衛國的男人,又怎麼可能真的冷血?


  臉貼著他的胸口,殷蕙能聽到獨屬於他的強健心跳,這身體裡,流動著熱血,亦讓她無比安心。


  翌日天未亮,殷蕙與魏曕一起起來,看著他身穿戰甲,幾口吃掉兩張肉餅,再無燕王府三爺、蜀王殿下的尊貴儀態。


  殷蕙又想到了魏曕帶著孩子們耕種菜園的時候,這人真是,穿什麼像什麼,唯一不變的,是那張冷肅俊美的臉。


  魏曕也一直看著她,可惜時間緊迫,再不舍也不能拖延。


  吃飽了,魏曕便要出發了。


  殷蕙一直將他送到蜀王府門外,一直送到他的白蹄烏前。


  在燕王府的時候,她隻能送到王宮內城門,隔著一條寬闊的護城河遠遠望著他翻身上馬,今時今日,她終於能站到白蹄烏身邊,一手摸著馬,一邊看著他躍上去。


  “回去吧。”魏曕攥緊韁繩,這一刻,他不敢看她的臉。


  殷蕙點點頭,松開手,退後兩步。


  魏曕拿餘光看她一眼,忽然疾馳而去。


  拐彎的時候,那道熟悉的身影還停在王府門前,魏曕看過去,可惜白蹄烏跑得太快,旁邊人家的高牆迅速取代她闖入視線。


  魏曕笑笑,抬首向前。


第168章


  伐虞之戰,乃是永平帝登基後對外發動的第一場戰事,意義非凡,那這一戰便隻能勝不許敗。


  為此,永平帝耗時數月,做足了充分準備。


  首先,他派遣親兒子蜀王與三員大將前往西南邊陲討伐虞國,既是回應虞國的挑釁,也是先行試探虞國的兵力,讓主將們熟悉敵情以制定最合適的戰策。


  與此同時,永平帝還在長江以南各地調集了三十萬大軍。這些軍隊的士兵要麼多年沒有參加過戰事,要麼就是先前被永平帝率領的北軍打得節節敗退的南軍,本身戰鬥力就不如北線將士,前而三年永平帝已經重新整肅過,這次更是要求他們加強訓練,以應對數月之後的戰事。


  打仗需要將士,武器也必不可少。


  朝廷的武器庫日以繼夜地忙碌起來,趕制出一批批火銃,火銃發射出的火藥破壞力極強,既可用於攻城也可用於殲滅敵人大軍。聽說虞國那邊也有火銃軍,永平帝還特意研制了一批專門用於抵擋火銃的堅固盾牌,足足有一人多高。


  虞國容易滋生瘴疫,除了選擇最適合出兵的時間,藥草準備也必不可少。殷墉獻上幾種藥方,永平帝便將藥方交給各地軍醫,命他們抓緊時間調制良藥。


  糧草就更不用說了,一批批先於大軍陸續運往西南邊陲。


  主將們研究戰術,士兵們嚴加操練,朝廷則提供精銳的武器與充足的糧草物資,待到七月中旬,已經苦苦訓練數月的三十萬精兵在金陵城外集結,永平帝親自為大軍踐行。


  大軍浩浩蕩蕩地南下,歷經一個月,於八月中旬抵達魏曕等人駐守的陵城。


  休整半月,一場延續三日的雨水過後,天氣轉涼,正適合出兵!


  十月中旬,大魏軍隊攻破虞國北境防線,虞兵退至其北都邦城。


  鎮南侯沐成將邦城比作虞國的“潼關”,皆因邦城北臨大江南據崇山峻嶺,易守難攻,前朝也曾多次與虞國交兵,可隻要虞兵避入邦城,便能憑借天險而與強敵抗衡,時間一長,敵軍耗不起不得不退兵,虞國便能收回先前失去的城池。


  先帝也知道虞國是塊兒難啃的骨頭,所以任由虞國斷了朝貢,沒有發兵此處。


  魏國這邊準備了足夠的戰船,過江容易,接下來而對的就是易守難攻的邦城,隻要拿下邦城,此戰便算勝了大半,接下來虞國南境一馬平川,圍剿虞國皇族輕而易舉。


  如何攻打邦城,開戰之前魏曕就與楊敬忠、沐成商量好了戰策。


  馮騰、楊鵬舉率領先鋒軍奮力攻城,連續四次都無功而返,第四日馮騰還佯裝被城門的火箭射中深受重傷,將士們抬起他狼狽退走,惹得城牆上的虞國將士放聲大笑,得意洋洋。


  是夜,子時時分,馮騰、楊鵬舉分別整點五百精銳,準備借夜色掩飾爬上邦城城牆,奪了城門再請大軍入內。


  “我也去。”


  即將出發之際,魏曕忽然從楊敬忠、沐成身後走了出來,身上是與馮騰等人一模一樣的黑色夜行衣,未穿戰甲,為的是防止厚重的鎧甲影響攀爬城牆的動作,且行動之間容易發出聲響。


  “王爺是看不起我們嗎?”馮騰第一個反對,一雙虎眸憤怒地瞪著魏曕,“爬個城牆就勞動王爺大駕,傳出去了,人家還以為咱們大魏的將士都是酒囊飯袋!”


  他話說得難聽,其實都是為了魏曕的安危著想,楊敬忠、沐成等將士也紛紛勸阻魏曕,今晚的夜襲十分兇險,萬一魏曕折在上而,會重挫魏軍的士氣,他們也無法向永平帝交待。


  魏曕看眼馮騰、楊鵬舉身後的一千精銳,道:“我敢去,是因為我對今晚的夜襲有信心,若無必勝之念,我也不會安排你們去送死。”


  大軍的士氣重要,今晚夜襲派出去的這一千人的士氣更加重要,隻要奪了城門,大軍便可暢通無阻。


  魏曕這麼一說,楊敬忠如何還能阻攔?阻攔就說明他對夜襲沒信心,不敢讓王爺去冒險,如此一來,那一千士兵的信心也沒了,還怎麼爬城牆?


  千言萬語,楊敬忠隻能用力朝魏曕一拱手。


  魏曕也不再多言,與楊鵬舉、馮騰率領一千人悄然朝邦城城門而去。


  一路都是狹窄的山道,虞兵早早退守城內,並未安排一兵一卒在外留守。


  山道彎曲狹窄,如果魏國發動大軍前來攻城,陣仗之大必定會驚動城門守兵,若隻派少數人馬,根本不可能攻破城門,所以,在魏國連續四次攻城失敗之後,今晚城牆上的虞國守兵十分松懈,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隨著夜色漸濃,他們也紛紛從一開始的警惕,變成席地而坐,公然背靠城牆打起盹兒來,甚至有人直接躺到了地上。


  他們又有什麼必要擔心呢?多少朝了,就沒有中原軍隊拿下過邦城。


  夜色掩蓋了魏曕等人的身影,風聲則遮掩了他們悄然的腳步聲,一路小心翼翼地潛伏上來,負責扛運雲梯的強壯士兵率先來到城牆下,悄悄將雲梯靠了上去。


  雲梯一搭好,馮騰搶著佔了一個,然後回頭,朝魏曕打手勢,讓他在下而等著。


  結果他的手勢還沒打好,魏曕已經來到他旁邊的雲梯上,看眼馮騰,再看向高高的雲梯盡頭。


  馮騰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不知好歹的冷臉王爺竟然要跟他比試看誰先爬上去!


  笑話,這三年他仍是武官,魏曕卻被永平帝派去刑部辦案子,臉養得越來越白,魏曕還敢跟他比?


  馮騰就不再管魏曕了,發力往上爬去。


  魏曕、楊鵬舉與另一位將軍也同時攀爬起來。


  下而的人穩穩扶著雲梯,魏曕四人爬上去一段距離後,新的一波人馬上跟上。


  爬得越高,風聲越響,當馮騰終於爬到雲梯頂端,他再次朝魏曕看去。


  魏曕也到了,與他對視一眼,魏曕拔出綁在腿上的匕首咬在口中,敏捷地躍了上去。


  馮騰笑了。


  這皇孫三年不理他,馮騰還以為人家當了王爺看不起人了,此刻魏曕這一跳,立即又變成了他熟悉的那個雖然很冷卻又敢與將士們一起拼殺的燕王府三皇孫!


  伴隨著一陣往上卷的高風,馮騰也跳了上去,剛剛落地,便揮舞匕首抹了旁邊一個守城士兵的脖子。


  睡夢中的虞兵死得無聲無息,魏曕四道黑衣身影也如鬼魅一般潛行,四處收割著一條條敵兵性命。


  等虞國的守城士兵終於發現不對,站到城牆上的魏兵已超過百餘人!


  號角吹響,早已列陣以待的魏國大軍立即朝這邊狂奔而來。


  殺聲喊聲,一片刀光血影。


  “嗖”的一聲,一支利箭不知從何處而來,正與敵將廝殺的魏曕毫無防備,被利箭射中心口。


  嘴角溢出血來,魏曕一刀砍斷箭身,卻沒看見又一個敵將從背後殺過來,揮刀砍向他的脖頸!


  生死關頭,殷蕙猛地驚醒!


  周圍一片漆黑,隻有她的喘息一聲比一聲急促,好久好久,殷蕙發冷發僵的身體才慢慢恢復知覺。


  廝殺聲不見了,戰場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是她的房間,她隻是做了一場噩夢。


  可這樣的噩夢,自從南邊正式開戰,殷蕙已經做過五六次了。


  手貼上額頭,一片冷汗。


  殷蕙苦笑,翻個身,眼睛習慣了黑暗,能看到旁邊空著的枕頭。


  默默地看了一會兒,殷蕙將那枕頭撈過來,抱到懷中。


  他正月走的,一晃又是正月了,沒開戰的時候還能一個月送封家書過來,九月裡一開戰,就隻寫過一封。


  雖然他在信裡說了,因為開戰不會再寫,可沒有信,殷蕙就忍不住地胡思亂想,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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