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生之貴婦》, 本章共4022字, 更新于: 2024-10-30 16:40:58

  魏杉嗎?


  殷蕙臉色微沉。


  魏曕的舅舅早年喪妻沒有再娶,因為還要讀書考取功名,便把唯一的女兒溫如月寄託到了溫夫人身邊,所以,溫如月是在燕王府長大的,吃穿供應都不輸官家小姐。又因溫如月與魏杉同歲,兩個姑娘經常玩在一起,二人感情究竟如何殷蕙無從知曉,但自從她嫁過來,魏杉沒少在她面前提及魏曕與溫如月的青梅竹馬之情。


  可以說,魏杉與紀纖纖一樣令她厭惡。


  隻是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


  殷蕙去了前院的廳堂。


  魏杉在門口站著,瞧見殷蕙,迫不及待地便跑到殷蕙面前,直接在走廊裡問道:“三嫂,二哥二嫂到底做了什麼,竟惹得父王那般生氣?”


  殷蕙做做樣子嘆息一聲,解釋道:“二嫂與我講解京城的繁華,二郎聽著也想去,正哭鬧時父王來了……因為二郎撒謊,父王才動了怒。”


  殷蕙眼中的燕王,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威嚴,誰也不可侵犯。


  尋常人家祖父疼愛孫兒,撒個謊不算什麼嚴重的錯誤,燕王卻不容許。


  魏杉聽了,下意識地責怪殷蕙:“二郎隻是太想去京城了,若三嫂肯開口承認你也想去,三郎肯定不會去揭穿二郎。”


  殷蕙在心裡冷笑,她若順著二郎的意思說,公爹要罰的人就是她了。


  魏杉真是隻把二房一家當親戚,沒把她當人看。


  “我怎敢欺騙父王,妹妹實在是為難我了。”


  面對魏杉的傲慢無禮,殷蕙隻是愛莫能助地道。


  魏杉察覺到殷蕙身上好像有什麼變了,隻是此刻不是深思這個的時候,她遷怒地瞪了眼殷蕙,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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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過頤志堂的時候,魏杉腳步一頓。


  殷蕙也許隱瞞了什麼,但大哥的庶女眉姐兒當時也在場,一個五歲的孩子,應該不會隱瞞什麼,也不敢在她面前隱瞞。


  魏杉馬上又去了頤志堂。


  世子爺魏暘、徐清婉夫妻倆雖然不在,頤志堂還有老練的管事嬤嬤掌管,一切井然有序。


  管事嬤嬤前來招待魏杉。


  魏杉給徐清婉面子,在廳堂落座,喝了茶,才笑道:“眉姐兒呢,我想帶她去花園裡捉迷藏。”


  管事嬤嬤眼角的褶子笑得更深了,彎著腰答道:“姑娘來的不巧,因為今日世子爺他們要出門,昨晚大小姐一夜沒睡,剛剛送完世子爺回來就犯困了,這會兒在姨娘身邊睡得可香了。”


  魏杉笑容一僵,轉瞬明白過來,徐清婉提前跟管事嬤嬤打了招呼,不許眉姐兒摻和到此事中來。


  好個徐清婉,滴水不漏的,怪不得鎮國公府徐家那麼多適齡姑娘,徐王妃偏偏挑了徐清婉來做兒媳。


  再也打聽不到更多的消息,魏杉直接去見生母李側妃了。


  側殿發生的事還沒有完全傳出去,因為女兒來報信兒,李側妃才知道兒子一家被禁了足,氣得差點將手裡的茶碗丟了!


  母憑子貴,如今她的兒子兒媳受罰,她臉面何存?


  前有徐王妃壓著,後面又來了個郭側妃,來燕地後她受的氣還少嗎?


  “娘,現在咱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真讓二哥二嫂禁足到中秋吧?”魏杉心疼地道。


  李側妃攥緊茶碗,半晌才道:“娘會想辦法,你且回去等著,不用著急,歸根結底,二郎犯的錯並不嚴重。”


  燕王一直在前朝待到黃昏。


  燕地北線分別與金人、瓦剌接壤,戰事頻發,所以建隆帝賜給燕王的權利也比較大,除了燕王府按例配備的三個護衛軍共五萬人馬外,燕王也能參與燕地十萬禁軍的管理調度,包括燕地的其他文武官員在處理政務時遇到什麼緊急情況,也可以先與燕王商議,後稟報朝廷。


  所以,燕王是個大忙人。


  從前朝回到後宮,已經是紅日西沉,燕王一邊舒展著筋骨一邊往前走,來到勤政殿前,遠遠就見李側妃帶著兩個丫鬟站在殿外。養尊處優的女人們看起來都比同齡人年輕,李側妃穿了件紅底妝花的褙子,徐娘半老笑起來依然討人喜歡,那兩個丫鬟則一人抱著一個食盒。


  “表哥怎麼現在才回來,忙了半日,早就餓了吧?”李側妃殷勤地迎上來,親昵地挽住燕王的胳膊。


  徐王妃娘家顯赫又如何,是建隆帝欽定的兒媳又如何,她還是燕王的親表妹呢,少時便經常見面,早定了情意。


  李側妃十分肯定,她是燕王喜歡的第一個女人,青梅竹馬的情意,其他人都比不上。


  “表哥,我給你做了紅燒蹄髈、清蒸茄子還有酸菜燴肉,都是你愛吃的。”李側妃一邊挽著燕王往裡走,一邊笑盈盈地道。


  燕王的口水就冒了出來,表妹或許恃寵生嬌,但這三道菜做得最合他口味,王府廚子都比不了。


  “辛苦你了。”燕王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李側妃心裡一喜,對後面的事更有把握了。


  吃飽喝足,夜裡李側妃又賣力侍奉了燕王一回,等燕王平躺著享受餘韻時,李側妃嫵媚無比地伏在他胸口,漂亮的手指一圈一圈地轉了起來:“表哥,二郎那孩子的確該管教,隻是老二還有差事呢,他媳婦又大著肚子,你禁二郎一個月的足,饒了他們兩口子吧?”


  燕王眯著眼睛按住她的手,不太上心地道:“老二的差事不打緊,停一個月也無礙,正好利用此事讓他對二郎上上心,別全都丟給他媳婦,孩子小時候如果教不好,大了想扳回來就難了。還有老二媳婦,把京城誇得那麼好,是後悔遠嫁了,還是也想回去,怨我沒有安排他們去祝壽?”


  李側妃心裡一咯噔,忙道:“她就是喜歡顯擺,沒有旁的意思,您別多想。”


  燕王哼了一聲:“喜歡顯擺,當時殿裡就老三媳婦沒去過京城,老三在場她都敢欺負老三媳婦,你說,我該不該罰她?”


  李側妃竟然半個反對的字都說不出來。


  燕王困意上來,將懷裡的女人推下去,翻個身側躺著,拉拉被子,含糊不清地道:“前面的事已經夠多了,內宅的事還要讓我操心,這要不是你,換個人我早連著一起罰了。”


  說完沒多久,燕王睡著了,呼吸變得綿長規律。


  李側妃對著他的背影咬牙。


  講那麼多大道理,其實就是不肯饒了兒子一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她何必在廚房忙碌半晌吸了一身油煙?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丁點好處也沒撈到。


  作者有話要說:


  蕙蕙:公爹,不是說吃人嘴軟嗎?


  燕王:你是內涵我吃過你們殷家一筆巨款?


  蕙蕙:沒有沒有,您好好休息,兒媳跪安。


第6章


  二房受罰一事,多少與殷蕙有關,這也是兩輩子她第一次在燕王府牽涉進這麼大的風波。


  紀纖纖雖然被禁足了,暫且出不來,可二爺生母李側妃同樣是個跋扈難惹的,連徐王妃都敢刺,也敢在燕王面前插科打诨。


  魏杉走後,殷蕙就有點擔心李側妃會不會找她的麻煩。


  忐忑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傍晚,確定不會再有人過來走動了,殷蕙才如釋重負。


  一個人睡下後,殷蕙又琢磨了一番此事。


  從燕王對二房的懲罰到魏曕允許她回家探親,到李側妃那邊的無聲無息,殷蕙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出身雖然低微,比不上王府裡的其他女眷,但她現在是名正言順的燕王兒媳,隻要她不犯錯,燕王就不會罰她,李側妃也不敢明著找她的麻煩。隻要她守住該守的規矩,那麼那些不違反規矩的事,她大可以光明磊落地去做,不是非要事事向徐清婉、紀纖纖看齊。


  她是燕王做主聘來的兒媳,不是買回來的丫鬟,不必處處看別人的臉色。


  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何那十年裡都沒有想明白?


  是因為出嫁之前祖父對她的叮嚀囑咐,讓她對燕王府充滿了忌憚,還是少時便遠遠見過的燕王府厚重的重重宮牆與殿宇,讓她將燕王府看成了天,而她隻是一個家裡很有錢的平民商賈之女?更甚者,是魏曕那張冷冰冰的臉,是他吝於言辭從不主動給她指點?


  外因肯定有的,關鍵還是她傻,犯了糊塗,一直把自己放在矮人一截的位置。


  黑暗中,殷蕙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幸好,她想明白了,幸好,她得到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這一晚殷蕙睡得格外踏實,睡得好,早上自然醒來時,天也才剛剛亮,正好起床。


  “夫人,今日穿這套可好?”


  銀盞為殷蕙梳頭時,金盞走過來問,一手提著一條柳色底的褙子,一手提著條平平無奇的白裙。


  其實這些顏色都太淡了,偶爾穿穿可以,但一直這麼穿,並不符合殷蕙的年齡與新婦的身份,別說她現在才十六歲,就是再過十年,做這種素淨打扮也還早的很。遠的不提,隻說李側妃,孫子都有了,平時依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做何總往老氣了打扮?


  殷蕙不喜歡李側妃很多,卻暗暗欣賞李側妃的穿衣打扮,她想,等她將來老了,也要繼續打扮,怎麼喜歡怎麼來。


  “把我出閣前在家裡做的那幾套春裝、秋裝都拿出來吧,我挑挑看。”殷蕙道。


  她去年春天大婚,出嫁前家裡就把接下來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各自準備了八套,蘇綢蜀錦應有盡有,顏色也是鮮豔與清雅搭配,適合各種場合。


  隻是,嫁過來之後,殷蕙接連被徐清婉、紀纖纖等人的氣勢所懾,她們乃至王府小丫鬟們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好像帶了一種審視,好像她那樣的身份不該穿得如此富貴,就連魏曕,也意味不明地看過幾次她的著裝。


  殷蕙就收起那些衣裳,重新做了幾套素淡的,再加上新婚不久就懷了孕,那些陪嫁的衣裳她基本都沒穿過,仍然嶄新嶄新的。


  她提到“舊衣”,金盞、銀盞都愣了,金盞心直口快一些,小聲道:“夫人不是嫌那些太豔了嗎?”


  殷蕙笑笑:“豔就豔吧,我又不嫌了。”


  她都這麼說了,金盞馬上高興起來,一邊去收拾箱籠一邊喜氣洋洋地道:“夫人還是小姑娘時,家裡的親戚們就誇夫人是富貴相,美得大氣豔麗,就該穿明豔的顏色才襯人呢。”


  這種誇詞殷蕙也記得。


  她看向自己的手,十根手指白皙纖長,小時候親戚們都喜歡給她看手相,甭管真懂假懂,都覺得她天生就該享福。


  也確實享福了,隻要她別再浪費功夫去討魏曕的歡心,憑借她的嫁妝與未來王妃的身份,榮華富貴應有盡有,有何可愁?


  很快,金盞將那封存一年的十六套春、秋裝都翻了出來。


  因為在箱子裡放了太久,難免有些折疊痕跡,今早是穿不成了,不過姹紫嫣紅的顏色,在光線下無聲流轉的光彩,看得殷蕙仿佛又回到了嫁人前,每年都盼著春暖花開,盼著穿上漂亮的衣裙出去遊玩。


  “趁天氣好,今天都洗一遍吧。”殷蕙交待道,然後走到衣櫃前,在一排素淡的褙子中間,挑了條柿紅底粉邊的褙子換上了。


  魏曕不在,整個澄心堂的氣氛都輕松了不少,殷蕙叫乳母抱著衡哥兒坐在她身邊,心情愉快地用了早飯。


  衡哥兒還小,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殷蕙逗逗兒子就把兒子交給乳母,她拿出針線筐坐在琉璃窗邊,開始給祖父繡腰帶。


  父母去世的早,殷蕙是被祖父祖母撫養長大的,她十二歲那年祖母也走了,祖父成了天底下最疼愛她的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金盞從外面逛了一圈回來了,手裡捧著幾朵紅月季。


  主僕倆一個做針線,一個剪月季插花。


  “夫人,剛剛我在花園裡摘花,聽見兩個小丫鬟嚼舌頭,說是昨晚李側妃提著食盒去了勤政殿,晚上也留宿了,你說,過兩天王爺會不會解了二爺他們的禁足?”


  殷蕙不知道,她也不是很在意二爺夫妻倆能不能提前出來,不過,李側妃提食盒去見公爹,倒提點了殷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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