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亭亭依舊每天像個跟屁蟲一樣地跟著趙方剛,他嫌她麻煩的時候就會把她丟給塗筱檸。
“沒事就看看你小塗姐姐怎麼做業務流程,寫報告的,去幫她蓋蓋行章也成。”
任亭亭很聽他話,看到塗筱檸要去蓋章還主動攬過去,“小塗姐,我幫你去蓋章吧。”
塗筱檸怎麼敢使喚這位千金大小姐,連連搖手,“沒事,我自己可以。”
“可是師父說讓我幫你的。”任亭亭執意幫她拿合同。
饒靜站起來笑,“小任啊,你師父說什麼你都聽啊?”
“對啊,他是我師父。”
一會兒趙方剛來了,任亭亭喚了一聲“師父。”
趙方剛含糊地嗯了一聲,顯然沒空搭理她。
任亭亭以為他覺得自己在偷懶,趕緊搶過塗筱檸手中的合同和蓋章本說,“我去蓋行章。”
塗筱檸攔也攔不住。
趁著辦公室又隻剩他們四人,饒靜看不下去了,她喂了趙方剛一聲。
趙方剛還不知道在喊他,她直接扔了一塊橡皮。
這下有反應了,“幹嘛?”
“我說,傻子都看出來人小姑娘對你的心思了,你趙公子這會兒可別給姐姐我裝純情啊。”
趙方剛把橡皮回扔過去,“太小了,我又不是禽獸,不跟學生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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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靜笑,“喲,真裝純情啊?”
許逢生湊熱鬧,“大三了,也不小了。”
趙方剛也朝他扔了塊橡皮,“還不小?我跟她差了六歲啊兄dei!”
“六歲怎麼了,現在還有人忘年戀呢。”饒靜繼續說。
趙方剛搖搖手表情認真,“不好意思,我真下不去手,而且她壓根不是我的菜。”
饒靜問,“你什麼菜?”
趙方剛又不正經了,眯著眼瞧她,“你這種前凸後翹風情萬種的啊,我親愛的饒姐姐。”
饒靜甩給他一個文件夾,“去死。”
兩人鬧了一會兒,饒靜也收起玩笑,“不過說真的,你要拿下了這小公主,以後可就不用愁了,別說DR,隨便哪家銀行隻要你想去還不是隨你挑?”
趙方剛手中轉著筆,“雖然吧,有些方面我不如老大,但在這件事上我跟他觀點一致,事業上絕不靠女人,我趙方剛就是明天餓死街頭也絕不吃一口軟飯。”
饒靜鼓鼓掌,“哎喲有骨氣。”
“彼此彼此饒姐姐,你嘴上說著這個那個的,其實比誰都剛正不阿,你不也從不靠男人麼?”趙方剛一語道破。
饒靜翻了他一個白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趙方剛整個人往椅子後面一仰,伸了個懶腰,“我們這個部門啊,要說缺點,唯一的缺點就是三觀太正,不像其他部門吶,亂的很。”
饒靜也跟著笑了一聲,“聽說隔壁部門的季佳請假休息了?”
塗筱檸一聽這個名字不由豎豎耳朵,前陣子不是還跟她搶客戶來著嗎?
趙方剛聳聳肩,隻說,“邢總這次可玩大了。”
塗筱檸聽得雲裡霧裡,小聲問饒靜,“怎麼了?”
饒靜隻對她做了個口型,“懷孕,墮胎。”
塗筱檸竟然嚇得打了個嗝,感覺自己吃了大瓜。
趙方剛回頭看看她,友情提醒,“那邢總是個行走的渣男,還他媽好色,最喜歡撩行裡年輕的漂亮妹子,小塗你當心著點。”
他不說還好,一說她驀然想起來有次在衛生間外的洗手池洗杯子,碰到過那邢總一次,他也來洗杯子,然後到她旁邊抽紙的時候挨她特別近,突然叫了一聲,“小塗?”
她趕緊叫,“邢總。”
他笑著應,似乎完全忘了之前調戶的事,還說,“你頭發上沾了東西,我幫你拿下來。”
她當時還真以為沾了東西,正對著鏡子照就看到他的手已經落在自己發間。
她下意識地往旁邊退了一步,他則說,“拿下來了。”
她看看他握著的手,卻什麼都沒瞧見,但她還得致謝,“謝謝邢總。”
他說不謝,又朝她看了幾眼,然後笑眯眯地離去了。
現在聽他們這麼一說她不禁毛骨悚然,看來以後得繞著他走了。
可是有時候偏偏怕什麼來什麼,下班前她去了趟衛生間,一出來就碰到同時從男廁所走出的邢總。
她瞬間手都不想洗了,打了個招呼就低頭想走,卻被他攔住。
“小塗啊。”
“哎,邢總。”她硬著頭皮應。
“你來DR有些年頭了吧?以前一直做大堂的。”
“嗯。”
他越靠越近,“你看,你幹這麼多年了還是勞務派遣,就不想轉正?”
她往後退,“額,順其自然吧。”
他笑笑,“你們紀總這人啊,看著護犢子,也沒提幫你什麼時候轉正?”
她擠著笑,“領導自有領導的打算吧。”
“哦?”他挑挑眉,又靠近了幾分,“那你不如調到我拓展三部好了,我這個領導可不像你們紀總假正經,跟著我比跟著他有前途,你要真來了,行裡下一批轉正我保證有你的名字。”
眼看他越來越近,塗筱檸心生一計,“哎喲邢總,我手機剛剛落衛生間了,我去拿一下。”說完就溜進身後的女廁所。
躲進廁所後她在裡面狂喘氣,她這是遇到職場性騷擾了嗎?
第71章
下了班塗筱檸先去看了婆婆, 醫院裡一出來就接到紀昱恆的電話。
“今晚有應酬, 別等我吃飯了。”
“你這人,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想到他荨麻疹剛好又去喝酒她就不開心。
又聽他道, “小姨夫不知從哪兒弄來一些野生黃鳝,說是給媽補身子也給我們嘗嘗鮮, 可能已經送到家裡了, 都是活的你別動,等我回來。”
塗筱檸隻顧著他身子, 邊開車門邊叮囑, “你少喝酒啊。”
“好。”
“隻準喝一杯紅酒。”
“好。”
掛斷電話塗筱檸驀然發現自己變啰嗦了,越來越像個妻子的樣子, 她把包往副駕駛座上一扔, 不覺一笑,然後發動了車。
獨自回到家, 她像往常一樣先去換衣服,然後去廚房找東西吃,隻是感覺今天地上滑滑的, 低頭一看有一團黑影,她不禁毛骨悚然,打開廚房的燈, 看到一地的黃鳝,又粗又壯又長,長得像蛇,快速地在地上扭動著眼看就要朝她滑來。
她嚇得尖叫, 趕緊跳到客廳沙發上,下意識地找手機,可是包在玄關,黃鳝又已經從廚房爬了出來,她不敢下去。
天吶,這玩意兒為什麼要長得那麼恐怖啊啊啊啊啊!
最後她沒辦法,隻能快步踮著腳走,繞過黃鳝爬的地方,迅速來到玄關,拿起包就立刻爬上餐桌,她現在連客廳沙發都覺得遠了。
她手抖著給紀昱恆打電話。
紀昱恆正在跟大行長陪銀監的老同事吃飯,手機亮了他掃去一眼,趁大家推杯換盞之機適時拿了起來。
“昱恆,你以前酒桌上可是從來不碰手機的,是不是有情況了?”銀監來的都是老領導,對他了解的很。
紀昱恆笑而不語,有點默認的意思。
行長也來了興趣,“哦?昱恆有對象了?也不帶來給我們見見?”
紀昱恆隻說,“她害羞。”
“哎喲,金屋藏嬌吶,以前給你介紹了多少對象你一個都不肯見,連照片都不肯瞧一眼,現在悄無聲息地就自己找了一個,到底是哪個美女能讓紀大才子心動,我們好奇地很啊。”銀監的人調侃道。
手機還在震動,他笑容俊朗,“等以後有機會就帶她出來。”
桌上人朝他擺擺手,“快去接電話吧,從沒見你對哪通電話這麼上心的。”
紀昱恆又打了招呼才退出包廂,他靠在走廊上接了電話。
塗筱檸帶著哭腔的聲音立馬傳來,“老公。”
他斂眸,“怎麼了?”
她有點上氣不接下氣,“那個,那個黃鳝,全部爬出來了,爬得家裡到處都是,像蛇一樣太嚇人了,我害怕。”
他鎖眉,“你現在在哪兒?”
“躲在餐桌上。”
“別動,我很快回來。”
掛斷電話,他往酒店前臺走。
“您好,請問先生需要什麼?”
“有筆和便籤麼?”
“有的。”服務員遞給他一個筆和標籤。
他寫了一串數字又將便籤推給服務員,“過十分鍾麻煩幫我打這個電話,你不用講話,隻要接通就掛斷。”
服務員結果便籤看了看,點點頭,“好的先生。”
“謝謝。”
“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