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動,牽過她的手,就這麼反握住越收越緊直至她掌心也有了自己的體溫。
橘黃的燈光下,他面朝著她,有些背光她看不大清他的臉,卻能聽到他好聽的聲音。
他輕舒了口氣:“塗筱檸,我不想等了。”
塗筱檸看著他,一瞬間沒明白,“等什麼?”
“我之前說過一次是幫,兩次也是幫,但事不過三,第三次我要討回報。”他對上她迷惑的眼神,慢慢傾身靠近。
塗筱檸隻覺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氣息也越來越濃烈,她有些心慌,卻還不受控制地繼續問,聲音細弱如蚊,“討什麼?”
他的黑眸近在咫尺,此刻瞳孔裡卻全盛著她的影子。
“你說討什麼?”熾熱的呼吸順著臉頰落在頸間,她還未反應他濃烈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她的呼吸瞬間漏掉了幾拍,心髒猛然跳動了起來,她本能地想抬手推拒,耳邊是他溫柔的低語,四目相視,他眸裡仿佛有浩瀚辰星。
“今天沒喝酒,很清醒。”
他的聲音像有魔力似的一寸寸侵蝕著她的意念,望著他的俊顏,她剛哭過的眼底也如水盈盈,
抵著他胸膛的手終是慢慢放下,隻知道此刻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
她臉通紅著,暗啞著聲,“把燈關了。”
他眸光微動,抬手落燈,俯身覆上。
黑暗中,兩具身影緊貼交纏,熱潮湧動,塗筱檸隻覺自己被陣陣的烈焰席卷,就差要被撕碎揉進他身體裡,幾經掙扎,最後癱軟在了他懷中。
她長發落在他頸間,他細細地吻著她的肩,不知她是不是渾身湿熱不習慣,一直在動,他便問,“要洗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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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筱檸還不大習慣他這麼溫柔,可以後就是有名也有實的夫妻了,兩人的相處模式自然要慢慢改變。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好哄,他解釋一下就把自己交出去了,初經人事,疼是真的疼,一開始有點難,好幾次她都要喊停,被他的低語誘哄分散了注意力,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今夜她告別了自己的少女時代,有些感觸也有些惋惜。
“想洗一下。”猶豫了片刻她還是決定去衝一下。
他微微松了松手,她便脫離了他的懷抱,從地板上散落著的凌亂衣物就能看出兩人先前有多曖昧,她掩著被子伸手去撈自己睡衣,後背毫無遮擋地暴露在空氣中。
他手在她光滑的背上輕劃著,她忍不住顫慄,在他又要攀上之前趕緊套上衣服下床,慌亂中穿錯了衣服也不知,打開燈才發現是他的t恤。
她這邊的被子被她下床的時候踢到了他那邊,她剛要走卻停步,然後站著在床上尋視著什麼。
紀昱恆本用長臂覆在眼睛上擋著光,沒聽見她聲響便移開了手,發現她正盯著床單出神。
“在找什麼?”他微微坐起身,露出精壯的上半身,性感又撩人。
塗筱檸卻還在仔細尋著,她還掀開被子看看他那邊,卻被他按住了手又問了一遍,“找什麼?”
她看著他薄唇微啟,最後隻說,“沒什麼。”然後也忘了套上睡褲就出房門去洗手間了。
她套著他寬大的t恤,除了一條內褲就是全真空,她匆匆越過客廳,關上洗手間的門一屁股坐在了馬桶上。
此刻心裡有說不出的不安,她緊咬著唇,怎麼會沒有落紅呢?她明明是第一次,為什麼沒有看到落紅?難道是初中有次騎自行車不小心撞了
牆,那次回家洗澡她發現內褲上有兩點血跡,是那次把那裡弄破了嗎?
他知道她大學談過戀愛,他會不會以為她在大學裡就?可她總不能特意去跟他去解釋這件事,現在又不是古代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非要強調一下他是她第一個男人。
心裡越想越亂,她雙腿又痛得很,洗澡前她先用衛生紙擦拭了一下然後順手扔進垃圾桶,剛要跨退進淋浴間她突然停下了,因為她看到了垃圾桶內剛剛被自己扔出的紙上的有一抹耀眼的紅。
心髒又不可抑制地跳動起來,她走近仔細看著,被自己揉捏過的痕跡上確實是紅色的血跡,不深甚至有些鮮豔,躺在垃圾堆裡駭心動目。
紀昱恆躺在床上,半天沒有聽到浴室裡的落水聲,便起身從衣櫥裡隨手拿了一條褲子套上,裸著上半身三步並一步走了過去。
隻見他的妻子正站在洗手間,盯著垃圾桶認真地看,瞧她看得忘我都沒發現他來,便朝她靠過去,隻是忽的,他止住了腳步。
塗筱檸耷拉著腦袋,心想自己怎麼跟電視劇裡放的不一樣,一抬頭看到紀昱恆已經站在了自己身邊。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看看你洗好沒有。”紀昱恆將她拉離了垃圾桶。
“我,我還沒洗。”
紀昱恆套穿著自己衣服的她,t恤寬松地罩在她身上,卻也能隱約看到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有一雙細長的腿,半遮半掩著,有種難以形容的誘惑。
“我知道。”他說,可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在這兒我怎麼洗?”塗筱檸這才發現他沒穿衣服,還是有些不習慣直視他的身材,她剛要催他走卻被他長手一帶又落進他懷抱,他看著她,眸光直穿她身體,“那就一起洗。”
塗筱檸推搡他,“你這人!”卻哪裡是他對手。
他帶著她長腿邁進淋浴間,花灑打開,水像雨似的“哗哗”落在兩人的頭頂,打湿了塗筱檸身上的衣服。
“衣服都湿了。”她沒好氣地看他。
“是我的又不是你的。”
“那也不能弄湿了。”
“那就再湿點。”
“你,唔……”
她被他堵住了唇,再也說不出半個字,熱水如流地灑著,狹小的空間裡升騰著陣陣的熱氣,夾雜著濃重的呼吸和熱烈的曖昧,淋浴間的玻璃上也很快沾染了霧氣,朦朧中他們的身影又交纏在一起,像要黏起來似的,難以分離。
塗筱檸在心底嘆了口氣,好吧,她終於還是親自證實了他性取向特別正常,那啥也沒問題,不僅沒問題,還特別耐力持久旺盛。
第40章
這一夜塗筱檸知道了什麼叫身體被掏空。
紀昱恆特別能磨人, 在床上塗筱檸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被他禁錮在臂間,塗筱檸的頭發有點湿, 她就故意往他身上蹭,誰讓他剛剛非要跟她一塊洗的。
他扣住她的腰, “想再來一次?”
塗筱檸秒慫, 安分了。
兩人疊抱側臥, 他的呼吸落在她頸間有些痒, 她突然想起什麼, 用胳膊肘撞他。
他動了一下, 手又環上來。
“你剛剛是不是沒做措施?”塗筱檸問。
他沒說話,她忍不住轉過去瞧他, 隻見他雙眼闔閉似乎睡著了。
“喂。”
他終於出聲,提醒她, “我不叫喂。”
“紀昱恆。”
他睜眼, 凝著她,“你最好還是換個對我的稱呼。”身子又緊貼上來,“紀太太。”
塗筱檸想躲沒躲掉,又被他佔了一會兒便宜好不容易才透了口氣。
“我問你話呢,紀……”看他視線又掃了過來,她滯了一下,然後悶哼,“昱恆。”
他手還在她腰間遊走,弄的她又痒又怕,隻得求饒重叫, “昱恆。”
他這才放開,感覺她欲言又止,又一撈將她圈進懷裡,告訴她,“我沒留在裡面。”
塗筱檸微愣,臉開始發燙。
以他們工作上的關系,如果現在有了孩子會很尷尬,況且她還沒轉正也不想這麼早要孩子,那是一條人命,不能像他們的婚姻那樣倉促。
胡思亂想著,慢慢有困意襲來,就在快睡著的時候她好像聽見了他的聲音,他喚她“檸檸。”
“嗯?”迷夢恍惚間她朦朧地應,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堅實的胸膛似黏在自己光裸的背,他埋首在她頸間。
“以後不許隨便提離婚。”
不想再探究,她隻覺自己困倦疲憊得很,隻從鼻尖輕輕“嗯”了一聲,她徹底進入夢鄉。
這一覺又深又沉,塗筱檸被鬧鈴吵醒的時候覺得頭被劈過,身子也要散架。
她掙扎著從床上起來,他已經不在身邊了,她伸手探探他躺的那邊,早就沒了溫度,他不會還能去晨跑吧?他還是個人嗎?
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她才去洗漱,走路還是疼的。
護工
已經來了,看到她笑著跟她打招呼,然後悄悄跟紀母說,“吳老師,你兒媳像出水芙蓉一樣漂亮,那張臉啊我一瞧就旺夫。”
紀母望著在客廳裡來回走動的塗筱檸,笑而不語。
今天的早飯是油條豆漿,塗筱檸還在納悶就看到被護工攙扶著走出房間的紀母。
“媽,您怎麼下床了?”塗筱檸要去扶她,她卻搖搖頭。
“我就是在床上躺膩了,想下來走走。”她說著視線落在餐桌上,“這是昱恆今天晨跑的時候在附近學校門口買的,這家豆漿油條很有名,他上學的時候最愛吃了,以前我都要早起排隊幫他去買,這些年不知口味變了沒,你嘗嘗。”
塗筱檸看著桌上的早餐,難道也是他排隊去買的嗎?昨晚兩人折騰到凌晨,他豈不是才睡了幾個小時?
在紀母的注視下她嘗了一口,油條很脆很香。
“真不錯。”她看向婆婆問,“昱恆他吃了嗎?”
“他走得匆忙,帶走了說是路上吃,以前銀監也有檢查可沒見他這麼忙啊,現在起早貪黑的還有很多應酬。”紀母又在犯嘀咕。
塗筱檸沒再說話,也不知他跳槽進銀行的事還打算瞞婆婆多久。
——“對你老公體貼些吧,這孩子一個人撐到現在不容易。”
看著還冒著熱氣的豆漿,耳邊回響著母親的話,她突然覺得作為一個妻子自己確實是不合格的。
塗筱檸這邊拉的存款還沒落實,唐羽卉今早就讓饒靜幫自己確認1000萬美金的純存款。
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著她,唐羽卉卻淡然道,“是之前合作過的一家進出口貿易企業,每天都有大量的資金往來,我就聯系財務總監到dr來開戶,挪了一部分結算到這裡。”
塗筱檸查了一下現在的匯率,不明覺厲。
許逢生忍不住問,“是哪家進出口企業?”
唐羽卉報上名號,辦公室安靜了,過了一會兒饒靜說,“那你把企業賬戶和你工號發給我。”
塗筱檸的手機驀然亮了一下,打開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個小群,隻有趙方剛、饒靜和她三人,群主是趙方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