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戈:“怎麼了。”“你們桌那邊,還有空位置嗎,我,我想過去跟你一起吃。”
徐依童點點頭,又指了指自己,“還有我還有我。”
餘戈:“有啊。”
餘諾連忙加上一句:“還有我一個朋友。”
餘戈:“……”
託馬斯直到坐下來才發現少了兩個人,他轉頭找了找,問陳逾徵:“咦,你姐跟餘諾呢?”
他抽了根煙叼著,沒點燃,“我怎麼知道。”
Killer:“她們去找魚神了吧。”
託馬斯也沒在意:“哦哦,還挺逗,你姐居然是Fish的粉絲?”
陳逾徵沒接話。
冷場了一下,託馬斯察覺到什麼,壓低聲音問奧特曼:“Conquer怎麼了?”
奧特曼:“什麼怎麼了?”
“你沒發現他心情不好?”
奧特曼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邊磕邊迷茫:“有嗎?不挺好的嗎。”
託馬斯白了他一眼。Killer撞了撞他的胳膊肘,壓低了聲音:“我知道。”
託馬斯立馬好奇地湊上去,“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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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ller:“他跟餘諾吵架了。”
“啊?”託馬斯有點驚訝,“她看著脾氣挺好的啊,怎麼吵起來的,吵什麼了?”
“我怎麼知道吵什麼了?反正肯定是吵了。他上車前還好好的,下車之後就一直死媽臉,一句話都不說。”Killer老神在在,突然靈光一現:“難道是在車上表白被妹子拒絕了?”
*
桌上推杯換盞,餘諾吃了兩口就沒了胃口,看著滿桌佳餚,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米飯。餘戈喊了她幾聲。
餘諾沒聽見,繼續發呆。
他聲音提高了一點:“餘諾。”
餘諾回神,“啊?怎麼了。”
餘戈斜瞥她,“你不吃了?”
“有點飽了。”
餘戈蹙眉:“你才吃了幾口?”
餘諾提起筷子,聽話道:“那我…再吃點。”
徐依童單手支著下颌,見狀,嘿嘿了兩聲:“你哥哥對你好好哦,我也想有個哥哥。”
餘戈裝作沒聽見,沒理她。
這一桌都是OG的人,徐依童一個都不認識,也不覺得不自在。她剛剛還拉著阿文瞎聊了十幾分鍾,阿文剛好也是個話多的。現在他們倆熟地儼然是各自說起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種八卦。
阿文站起身,來給每個人倒酒,“來來,今兒高興,都喝點。”
瞅見餘諾杯子空著,阿文問:“妹妹,你要不要來點?”
她還沒說話,餘戈冷著張冰山臉,擋住杯子,“別倒,她不能喝。”
阿文勸道:“你怎麼管妹妹跟管女兒似的,小酌怡情嘛。”
徐依童笑起來:“是的,小諾諾酒量可不太好。”
阿文本來也隻是說著玩玩,“算了算了,不倒不倒。”
徐依童湊到餘諾旁邊,超級小聲地說:“這次你哥在,你要是喝醉了,就輪不到我那個便宜弟弟撿漏了。”
餘諾:“……”
被徐依童這麼一提起,她神遊一下,又想起了那次的日出。
他坐在霧藍的大海前,被清晨的風吹鼓了T恤。嘴裡咬著煙,回頭輕輕瞥她,笑的那一下。
餘諾心髒一縮,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蔓延開。她不自覺有點失落,飯菜在嘴裡,都吃不出什麼味道。
一頓飯結束,徐依童還是沒加上餘戈的微信。
不過也有了實質性的發展。
――她把阿文的微信加上了。
四舍五入,餘戈應該也是不遠了。
另一頭,TG幾個人剛好也吃的差不多了。
桌上的妹子走了兩個,管理層跟他們不在一起。全都是十幾二十歲的男生,湊到一堆,玩起來,說起話來也越來越沒有顧忌。
Killer和奧特曼最嗨,兩人劃拳喝酒,玩大冒險。趁著散場,最後來了一把。
奧特曼一聲吆喝,輸了。
他媽的!
他今天已經站起來舉起手臂大吼了三次:“我是超人,我現在要回家了。”奧特曼滿臉實在丟不起這個人,跟Killer商量:“殺哥,看在隊友情面上,你放曼曼一把,我今晚已經成了一個傻逼了。我不能再幹丟臉的事兒了。”
Killer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你湊過來,哥讓你不幹那些傻逼的大冒險了,我就讓你跟一個人說一句話。”
奧特曼很謹慎:“跟誰說,說什麼,對象僅限於男性啊。”
“男的男的。”Killer勾著奧特曼脖子,望著一整晚都沉默的陳逾徵,跟奧特曼低語了幾句。
“什麼?!!”奧特曼大驚,“你是要這麼毒嗎,這也太殺人誅心了。”
Killer不耐煩:“快點兒的,願賭服輸。”
奧特曼萎了:“他會殺了我的。”
Killer安慰他:“沒事兒,殺哥替你收屍。”
…
…
飯吃完,那邊散了,徐依童過來TG這邊找陳逾徵。
託馬斯:“餘諾呢?她沒跟你一起?”
徐依童正在回微信,隨口道:“哦,跟她哥走了吧。”
聞言,陳逾徵側頭,往OG坐的地方看了一眼。人群中,她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餘戈正在跟她說話。
過了一會兒,餘諾抬起頭,對餘戈笑了笑。
陳逾徵收回目光,有一下沒一下玩著手上的打火機。
肩膀忽然搭上一隻手,陳逾徵眼皮撩起,問:“幹什麼?”
奧特曼臉頰鼓了一下,“徵哥,我要跟你說一句話。”
Killer使勁憋著才沒笑出聲。
陳逾徵現在沒心情理他們,“不想聽,滾開。”
奧特曼保證:“我說完就滾。”
徐依童從手機屏幕抬頭,好奇:“你要說什麼?”
酒意上頭,奧特曼滿臉通紅發光,一臉正經:“陳逾徵,你知道嗎?”
他聲音中氣十足,引來旁邊人圍觀。
Killer拿著手機拍視頻,捂著肚子,憋笑憋得捶桌。
陳逾徵:“?”
眾目睽睽之下,奧特曼醞釀了一會兒,語速極快,對著眼前的人一頓輸出:“你真的太可憐了,你他媽現在就像一個、一個被愛情折磨的憂鬱小醜!”
陳逾徵:“……?”
第30章 (餘諾還是舍不得…)
晚間十分, Killer在微博放出了一個微博故事視頻:@:現場直播下路決裂。
視頻畫面有些晃,抖動了兩下,奧特曼和陳逾徵兩人一站一坐。身邊都是人在看熱鬧。停頓一下, 奧特曼嘴巴張了張, 對著面前的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 陳逾徵瞬間僵住,臉色一青。
Killer手抖了一下,奧特曼說完就跑, 視頻裡面的人都在狂笑, 蓋過了他們倆的聲音。
粉絲對了半天的口型, 也沒猜出奧特曼到底在說什麼, 紛紛留言評論:
【說的啥?Conquer瞬間破防了??】
【奧特曼:陳逾徵nmsl, 你就是個鐵孤兒。】
【奧特曼:你知道嗎?你昨晚被我綠了,你老婆沒了。】
【奧特曼:Fish才是LPL第一ADC,你就是個cjb, 像一個小醜小醜小醜小醜小醜^ ^】
【哈哈哈哈哈哈樓上, 奪筍吶!】
餘諾晚上回學校,大號也刷到了這條微博。點進去看了看,發現有陳逾徵。她凝神, 稍微聽了幾秒,也沒聽清他們說的什麼, 就退了出去。
餘諾把下巴墊在桌上, 看著前幾天打印出來的海邊照片。
又被勾起了回憶,好幾分鍾後, 她伸出手指, 慢慢地摸了摸。
明明也沒過去多久,可現在想起喝醉的那天晚上, 和陳逾徵待在一起,發生的一切,都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凌晨的高架橋,遍布星辰的夜空,從指尖穿梭而過的風,淡金的朝陽……一切都變得特別模糊。
模糊到,讓餘諾覺得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好像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那天陳逾徵把她送回學校。
餘諾洗完澡,爬到床上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好,就盯著手機的那個屏幕,看著海邊的照片。
特別不舍得睡,特別不舍得閉眼但又克制不住困意。
她記得當時的感覺就是,怕這一覺一醒,發現隻是自己做了個夢。
*
Van回到基地,躺床上跟女朋友視頻嘮嗑了半小時,匯報完畢,滾去浴室洗澡。
洗了個戰鬥澡出來,他有點口渴,準備下樓找瓶飲料喝,路過訓練室時,腳步一頓。
裡面燈亮著,Van推開門進去,發現奧特曼和陳逾徵在裡面。
走過去,看了一會兒,他們開了個自定義的房,正在1V1練習對線。Killer正在旁邊獨自打rank。
Van砸了砸嘴,“你們要不要這麼拼,今天喝成這樣還訓練?”
奧特曼抽空看了他一眼,“跟你女朋友膩歪完了?”
走神的功夫,奧特曼一轉眼,看到黑掉的電腦屏幕,哀叫了一聲,“媽的,又被單殺了。”
Van觀摩了一會兒陳逾徵的操作細節,“嘖,你們還要打多久?”
陳逾徵頭也不抬,點著鼠標,“不知道。”
Van也知道最近全隊壓力都比較大,尤其是奧特曼。
TG下路是默認的優勢路,而奧特曼身為輔助位,操作在一群職業選手裡其實並不算突出。
打比賽的時候,由於陳逾徵個人色彩太過強烈,操作極限,風格暴躁。奧特曼時常會配合不上,導致失誤。
賽後奧特曼也隻能等別人都休息了,他再多練練,勤能補拙。
陳逾徵這個人雖然平時脾氣不行,但每次都會抽空,單獨陪練奧特曼。
外界的各路粉絲,或者路人,圈內人,都覺得陳逾徵天賦極高,一出道就狂妄到不行,腳踩LPL各家ADC,誰都不放眼裡。
就算之前被全網噴,被OG和餘戈的粉絲發私信辱罵,也沒影響過他發揮。
但TG的幾個人都知道,陳逾徵不止有天賦,最重要的是他比大多數職業選手都拼。他不在乎有沒有罵他,不在乎有沒有粉絲,隻在乎比賽能不能贏。
他們作為新隊伍,今年剛出道,還沒有打國際賽的經驗,這次洲際賽,又關乎的是LPL的集體榮譽。一旦發揮不好,國內輿論又將是一次暴風雨。
Van被激勵了,把手邊的飲料放下,坐到自己的電腦,“行吧,我也開幾把排位,衝衝在韓服的排名。”
幾個人在訓練室一坐就是一晚上,直到外面天光微亮。
Killer有些頂不住了,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招呼他們,“行了,差不多了,睡不睡啊你們?”
推開椅子站起來,瞟到陳逾徵電腦,發現他和奧特曼又雙排了一把。
Killer看了看時間,勸道:“都六點了,你們還來?”
奧特曼:“你先去睡吧,我最後一把。”
“行吧,那我再陪你一會兒。”Killer拿手機點了個KFC的早餐,“你們要不要吃什麼?”
“幫我點杯豆漿。”
Killer應了一聲,點完早餐,刷了一會微博。
翻到昨晚那條視頻底下的評論,Killer樂不可支。他點開微博故事,又去看了訪客記錄。往下刷,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ID。
Killer叫陳逾徵:“哎哎,徵哥。”
陳逾徵正在選英雄,“幹什麼。”
“就我昨天發的那條微博。”Killer神秘兮兮,“餘諾她看到了诶,我訪客記錄有那個愛吃飯的魚。”
陳逾徵:“……”
“把你那條破微博刪了。”
奧特曼轉頭催促:“你快選人啊,聊什麼天,發什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