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江隨跟我介紹那小兔崽子說的可是許璎男朋友,這才幾歲就男朋友了?”
“你也知道她還小啊。”常梨好笑道,“估計就是聽說個男朋友的詞兒,又看人家長的好看就這麽說了吧,怎麽可能真懂男朋友是什麽意思呢。”
“那不是便宜那小兔崽子了?”
許寧青現在的想法就完全盤踞在天底下誰都配不上自家公主殿下上。
常梨打算以理服人,想了想說:“我聽奶奶說,我幼兒園的時候好像也有個喜歡的男生來著,反正這事兒應該挺普遍的吧,聽說幼兒園裏也有女孩兒喜歡隨隨的呢。”
許寧青眯了下眼:“你幼兒園也有喜歡的人了?”
“好像是吧,我喜歡的還是喜歡我的來著,記不清了。”
許寧青嗤了聲。
一直到晚上吃過飯父女倆也還沒和好,常梨夾在兩人中間實在是太心累了,好不容易哄著小梨子睡覺。
回臥室時許寧青剛剛洗完澡出來。
有段時間沒剪頭發,額前碎發偏長,水珠順著黑色的發梢往下墜,順著挺翹的鼻梁往下。
三十出頭的年紀還能讓人一眼看出少年感也是絕了。
常梨看了他一會兒,想起許璎那句“其實小梨子覺得爸爸更好看的”,不愧是她生的,眼光也這麽好。
“小梨子睡了?”許寧青問。
“嗯,你現在叫小梨子了,剛才還一口一個許璎連名帶姓的。”常梨拿出吹風機坐在床邊給他吹頭發,“得虧不愛哭,不然早哭的不成樣子了。”
許寧青懶得再提這事,眯著眼享受吹頭發的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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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吹幹,常梨把吹風機收起來,剛要拿睡衣去洗澡被許寧青撈住。
小姑娘今天白天在工作室開會,穿了件水藍襯衫裙,剛才吹頭發時撚開了兩顆扣子,風景若隱若現。
許寧青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咬了下她下巴:“幼兒園的時候還喜歡過別的男生?”
“……”
常梨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這話的主語是她而不是許璎,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都不記得的事兒了,這不是聽奶奶說的。”
許寧青把襯衫裙推到腰際,手掌順著脊柱一節節往上,指尖微燙。
他咬著她嘴唇:“我可沒喜歡過別人。”
“老婆女兒一個個的幼兒園就他媽有喜歡的人。”許寧青想想又覺得氣,又咬了她一下。
常梨被逗笑了,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擡腿勾在他腰上:“這麽想想,好像是挺慘的。”
許寧青哼了聲。
“那我告訴你個能讓你開心的吧。”常梨圈著他脖頸往下,湊到他耳邊,“咱們公主殿下還是覺得她父皇好看點兒。”
許寧青揚眉:“嗯?”
“晚飯前悄悄告訴我的,說其實還是覺的你比她那個男同學好看,但是看你兇他就故意說沈晨風更好看。”
許寧青勾了下嘴角,嘴硬的嗤聲:“這還用覺得麽,本來就是事實。”
“你要不要這麽自戀啊。”常梨戳了戳他臉。
兩人抱在一塊兒,沒一會兒就呼吸不穩起來,常梨被親的臉熱,推了推他,小聲說:“我還沒洗澡呢。”
許寧青啞聲:“一會兒再洗。”
襯衫扣子被解開,與此同時,是臥室門從外面被打開。
許璎踮著腳伸長手臂攀在門把上,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屋裏。
常梨迅速推開許寧青,側身攏住襯衫,尷尬的幾乎要昏厥。
許寧青倒是淡定,支起身輕輕舒了口氣:“怎麽了?”
許璎眨眨眼:“爸爸媽媽剛才在幹什麽?”
常梨:“……”
許寧青:“……”
他沒回答這問題,彎腰把許璎抱到腿上:“不是睡覺了嗎,怎麽還跑過來爸爸媽媽這?”
許璎:“爸爸不生小梨子的氣了嗎?”
許寧青:“……”
他都忘了這回事了。
許璎重得父愛,愉悅的摟著他,也不再糾結剛才爸媽在幹什麽了,在許寧青懷裏撒了會兒嬌便又回去睡覺了。
兩人準備親昵時被許璎撞破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許寧青這人哪兒都能起興致,如今家裏多了個小娃娃,隻能趁著她早上還沒醒或晚上睡覺的時候,可還是被許璎遇上過幾次。
雖還沒到最後一步,可常梨還是覺得尷尬又丟臉。
早上許寧青送許璎去幼兒園後又送常梨去工作室。
路上常梨一本正經的開始和他聊這事,大意就是他得在許璎面前做出一個父親的形象,不能隨時隨地的亂耍流氓。
許寧青應的倒是挺快的,但一看就知道壓根沒放在心上。
“言傳身教懂不懂啊。”常梨繼續說,“你老是動不動親我,小梨子看習慣了,萬一以後跟那個沈晨風也這樣了呢?”
“……”許寧青這才有反應,皺了下眉,“不會,都教了她隻有爸爸媽媽才能親她了。”
“你又不是隻有親我!你還幹別的流氓事兒了!能不能注意點兒了!”
許寧青笑著:“知道了。”
到傍晚,常梨今天工作室事情少,早早就回了家。
她坐在客廳支著畫架胡亂畫畫,忽然門口許寧青的聲音叫了她名字。
常梨起身去開門,便見他一手抱著放學回來的許璎,一手還提著袋零食,都沒手按指紋進屋。
“怎麽買這麽多零食?”常梨從他手裏接過。
“公主殿下要吃的。”
許寧青說著便彎了彎身,吻住了常梨。
一吻結束,常梨打了他一下,低聲道:“早上剛跟你說呢!”
許寧青朝一旁趴在他肩頭的許璎擡了下下巴:“這不是睡著了,沒事兒,再親一下。”
此時趴在許寧青肩膀上的許璎眯著眼裝睡,撇了下嘴。
覺得自己可真是太難了。
日子一天天過。
他們從春天走到冬天,又從冬天走到下一個春天。
許寧青和許璎鬥智鬥勇,妄圖棒打鴛鴦可絲毫不見成功。
父女倆不知道為這事兒鬧了多少別扭,常梨便每回充當觀衆,聽著兩人吵架在一旁笑的樂不開支。
長的是磨難,短的是人生。
許寧青依舊為許璎那點事兒煩心,卻也始終樂於這一段常梨賦予他的人生。
當初那九年時光隔閡出來的東非大裂谷早被歲月磨平。
常梨一路向前奔跑,許寧青回頭向她伸出手,於是最終肩並著肩,從晨光熹微走到暮色四合。,,,,....,,,,
第98章陳潛讓x珞迦
第98章 陳潛讓x珞迦
陳潛讓是在地鐵站撿到的珞迦。
這個“撿”字一點用在當時場景上一點都不為過,那時候他剛結束Z大的冬令營,出了機場,趕上22:30的最後一班地鐵回家。
他坐到靠近終點站,下車時已經沒什麽人了,空曠的幾乎不像是這個喧囂的城市。
結果拎著行李箱剛要上扶梯時忽然瞥見旁邊五格臺階之上坐著的珞迦。
當時的陳潛讓自然不知道她的名字,隻覺得好瘦,而且,漂亮。
女生大冬天的穿了條黑色長裙,黑色長發披散在肩頭,頭頂蒙了層水霧,大概是外面在下雨,露在外頭的一截手腕和小腿瘦的像竹竿。
隻有右腿腳踝上腫了一大塊,泛著紫,看上去觸目驚心。
陳潛讓站在扶梯下看了她一會兒,片刻後女生察覺到他目光便也擡起頭,跟他視線對上。
她面相極美,偏成熟,皮膚白皙眼尾狹長上翹,東方意味上的美人臉。
“需要幫忙嗎?”
女生身上衣服都半濕,緊貼皮膚,勾勒出纖細腰肢與身形輪廓,於是陳潛讓沒直接走上前,而是站在臺階下禮貌問。
“你剛回上海嗎?”她突然問,開口熟悉自然。
陳潛讓愣了下,差點以為這是他哪個見過面的朋友,隻是這張臉實在也不像會被輕易忘掉的樣子。
再看坐在地上那女生,面目清淡,也不像是認識他的。
陳潛讓莫名就笑了。
“嗯,剛回。”他應了聲,“你坐這幹嘛呢?”
女生指了指自己的腳踝:“摔了一跤。”
“這外面就有個衛生所,我扶你去噴個藥吧。”陳潛讓說。
“行。”她也不矯情,攀著旁邊欄杆翹著腿站起來,“現在倒好點了,剛才都不能動。”
陳潛讓走上前,扶著她下了臺階,繞到旁邊坐扶梯上去,隨口問:“剛才都沒人扶你麽?”
“沒,就看我一眼。”女生聳了下肩,“估計以為我是個什麽街頭行為藝術,可能是我太美了,不像會摔跤的。”
陳潛讓笑了聲:“那我倒是注意到了。”
“就是沒迷倒你唄。”她漫不經心。
外面正淅淅瀝瀝下著雨,陳潛讓從雙肩包裏翻出一把傘,他又是行李箱,又要扶著人,壓根沒手撐傘。
女生便伸手:“我來撐吧。”
地鐵停運,冬天的雨夜馬路上依舊車水馬龍,女生纖細的胳膊環著他肩膀,一瘸一拐的往馬路對面的衛生所走。
那一截斑馬線兩人硬是走了兩個紅綠燈才走完。
陳潛讓又低頭看了眼她腳踝,忍不住皺了下眉:“你這摔的也太嚴重了點,腳踝都腫成什麽樣了。”
“也不都是今天腫的。”她說。
“嗯?”
“上個禮拜就開始腫了,到剛才摔了跤才站不起來的。”她撥了下長發,“我學舞蹈的,這幾天有個演出,練的厲害了點。”
同樣是藝術路,陳潛讓對這更能理解:“我是美術生。”
“高幾啊?”
“高三,剛從Z大冬令營回來。”
女生挑了下眉:“冬令營就美術類有吧,我打算去Z大的校招,說不定以後能是校友。”
陳潛讓笑了笑:“你叫什麽名字啊?”
“珞迦。”她說。
“陳潛讓。”
終於走進衛生所,醫生拿著個噴霧就朝她腳踝上一通噴,清涼的感覺過後就是滲進去的強烈刺痛感。
珞迦“嘶”了聲,被那陣刺痛弄的整個人往後仰,目光也就隨之落在懶散站在對面的陳潛讓。
少年插著兜,非常沒有人情味的看著她疼成這樣還在笑。
可珞迦卻恍然發現,這人居然長的還挺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