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回國的那天,路沉像往常那樣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我紅著臉提醒他:「白伊回國了。」
他在我身上動作不停:「哦。」
我以為他沒聽清,忍不住推了推他:「你的白月光回來了。」
路沉一臉懵:「那我請她哈個啤酒?」
1
白伊回國的消息我還是從網上看到的。
她在微博上發了一張自拍照,並且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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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回到你的懷抱啦!」
網友在下面紛紛猜測她說的是誰。
我的目光落到了照片的角落裡,有一截男人的袖口。
那袖口上搭配的袖扣,是我設計的。
給老公路沉結婚兩周年的紀念禮物。
看到這裡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趕緊打電話給閨蜜:「快!在你家給我騰個地兒!」
閨蜜摸不著頭腦:「你要離家出走?」
我搖了搖頭:「不!我要藏寶!」
我得把路沉之前送我的那些值錢的東西先找地方藏起來,可不能到最後弄的人財兩失。
動物過冬還得屯糧,我這不得為自己下半輩子考慮考慮。
婚是他路沉要結的,要想換人,那不好意思,可得掉一層皮呢。
2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黃金」是硬通貨,然後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裡我鑽進了黃金屋,成了最幸福的人。
可惜,總有人擾人清夢。
湿熱的吻從唇上開始,再到我的脖頸處。
我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
路沉見我醒了,輕笑一聲,朝著我的唇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吵醒你了?」
「你明知故問……」
剛睡醒的我聲音有些發啞,還帶著厚重的鼻音。
路沉的吻一路向下,「我昨晚回來晚了,怕吵醒你,現在補上。」
補上?這是什麼不可缺的事情嗎?
他纏著我要了一次又一次。
我紅著臉提醒他:「白伊回國了。」
他在我身上動作不停:「哦。」
我以為他沒聽清,忍不住推了推他:「你的白月光回來了。」
路沉一臉懵:「噢,那我請她哈個啤酒?」
我:「……我累了,想再睡會。」
路沉:「睡吧,飯做好了叫你。」
我一翻身,真的就睡著了。
也沒管他說什麼。
可能太累了,天天這麼折騰。
聽到門鈴響個不停,我煩躁的爬起來去開門。
就看到路沉圍著圍裙從廚房出來,肩寬腿長的,圍裙系在腰間更顯得窄腰緊致。
不愧是身高一米八,常年健身注重保養的男人,穿啥都好看。
我的注意力在他腰間,路沉目光落到了我光溜溜的腳上,頓時皺起了眉頭:「怎麼不穿鞋子?」
昨晚路沉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我也沒打算問,從我看到熱搜那一刻,他回不回來我已經不關心了。
路沉去開門了。
十秒過後,我就聽見了我那妹妹白伊的聲音。
「沉哥哥,我來啦!」
我腦子裡嗡地一聲,這是什麼意思?
昨天不是才見?怎麼今天早上又追過來了?外面已經不能滿足你們了?要當我面表演?
想到家裡的一切都是我布置的,我忽然覺得有些不甘心。
我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然後就看見了我那四年未見的妹妹。
跳舞的人真的是與眾不同的,她坐在沙發上像是優質白天鵝飛到家裡來了。
不對,黑天鵝。
因為我發現她快笑倒在路沉身上。
路沉直接閃身站起,她一個重心不穩撲倒了沙發裡。
她楚楚可憐的回眸,卻發現路沉走了。
白伊難掩尷尬,卻誇張的跳了起來,像隻蝴蝶一樣朝我撲了過來:
「姐姐!我好想你啊!」
我剛睡醒,蓬頭垢面的樣子跟她精致的舞蹈家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有些不自在的揉了揉頭發,伸手將她推到了正常的社交距離。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就是演戲嗎?誰又不會呢?
白伊一愣,「沉哥哥,沒有告訴你嗎?」
「我們昨天已經見面了呀~」
她話是對我說的,目光卻一直追著路沉。
「碰巧而已,我去機場接人。」
路沉從臥室拿著我的拖鞋走出來,「過來,穿鞋子。」
他旁若無人的半跪了下來,拉著我的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然後一隻一隻的幫我把鞋穿上。
等一套動作做完,他站了起來:
「早餐已經做好了,全是你愛吃的,要不要現在吃?」
我有些詫異,今天的路沉和往日有些不同。
他一直對我挺好的,零花錢都是幾百萬幾百萬的給,但為我穿鞋做飯這種事從未有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難道是想跟我打感情牌,離婚分財產的時候讓我手下留情?
我皺著眉還沒開口,白伊有些著急了:「沉哥哥……我也還沒吃呢。」
路沉詫異的轉頭看向她:
「你清早沒吃飯就跑來了?」
白伊白皙的小臉一紅:
「是……不過沉哥哥別擔心,我下次不會了,我隻是……」
她咬了咬唇,目光拉絲一般從路沉的臉上滑到了她自己的腳尖:「我隻是太想姐姐了。」
路沉轉頭看向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你上次說想吃蝦餃,我昨晚回來包的新鮮蝦餃。」
白伊一臉茫然,像是沒聽懂。
路沉又開了口:
「意思就是沒有多餘的可以分給你。」
我猛的轉頭看向身邊的路沉,這還是幾年前那個對白伊百依百順的路沉嗎?
這樣掃面子的話他都說得出口。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
「我沒什麼胃口,她要餓了就讓她先吃吧。」
路沉沒動靜,隻是低頭看我:
「醒太早了對不對?我陪你再睡會兒?」
我不知道路沉當著白伊的面是抽了什麼瘋,但我清晰的看見白伊的臉色變了又變。
從白到紅,現在又變紫了。
她一副委屈巴巴無所適從的樣子,「是我打擾姐姐了……」
「我以為……姐姐應該是想我了才對,所以大清早的跑了過來。」
「是我自作多情了,原來姐姐不歡迎我。」
一滴淚從她的眼眶裡擠了出來,恰好的低落到了唇上。
不得不說,她這模樣我要是男人我看了也許也會喜歡。
可她這通假話,隻能騙住她自己了。
這一大早急著跑來,嘴上說著想我,可眼睛卻是明目張膽的黏在路沉身上。
目的是在太明顯了。
我有些煩躁,不想慣著綠茶了。
但我還沒說什麼,路沉卻下了逐客令:「那你走吧。」
白伊一臉尷尬。
我一臉震驚,搞不懂兩人在幹嘛?小情侶吵架啦?
那我應該做點啥?我腳趾頭摳地,猶猶豫豫地端了個笑臉:「伊伊,下次過來提前打個電話。」
「我好提前準備招待你。」
白伊點了點頭,有些不甘心:
「姐姐,要不晚上你和沉哥哥一起回家吃飯吧。」
我抬頭看了看路沉,我知道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
我點了點頭:
「好。」
3
送走白伊我沒了續覺的心思。
本想去廚房看看傳說中的蝦餃,卻被路沉一把拽進了懷裡。
他在我的脖頸處像隻大型犬一般的蹭著:
「老婆,我陪你繼續睡覺……」
我詫異的看著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但有的話憋在心裡不吐不快。
要是他想分開,不如給我來個痛快的。
這樣太惡心了。
所以我難得的反問道:
「白伊回來我都不知道,你怎麼一點兒也不驚訝?」
路沉的鼻尖在的額頭上來回的蹭著:
「昨天我在機場接從國外請過來的技術顧問,所以機場遇到了。」
「抱歉,因為這個回來晚了。」
「公司有急事需要處理。」
他隨意的回答倒不像在說假話。
我推開他的臉,仔細的看著他,想從他的眸子看出點什麼。
可他藏得太深了,我隻在他的眸子裡看到了我自己。
我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
「那你準備怎麼補償我?」
「嗯?」
路沉一愣。
我笑了,「你不是跟我說抱歉昨晚回來晚了嗎?難道你抱歉就用嘴啊?」
路沉一下反應了過來,看著我的目光開始濃的有些要拉絲了。
據我對他的了解,他要準備發Q了……
在他伸手朝著第一顆扣子準備進攻的時候,我趕緊阻止:
「別跟我來虛的,來點實在的。」
於是我的手腕上就多了一隻手镯。
可惜了,不是黃金……
4
我抬手在燈光下晃,翠綠色的手镯閃著細膩的光澤。
我笑了,「這塊料子挺好的,你哪兒來的?」
我大學學的珠寶設計,對這些東西多少有所了解。
這镯子種水顏色都是極佳的品質,簡單來說,價值不菲。
「這是拍賣會上拍的。」
「我一眼就知道你會喜歡。」
我跟路沉結婚四年,從未跟他出席過任何場合的活動。
我跟他解釋說我不愛拋頭露面。
但其實是因為我怕哪天分開了,會有人在後面對我指指點點。
「原來就是路總離婚了的太太。」
我不喜歡這樣的一議論。
幹脆縮起頭來過日子。
……
我低著頭晃著手腕上的镯子,「我很喜歡。」
路沉一臉委屈:「就一句喜歡,沒了?」
我愣了:「不然呢?」
湿熱的吻從耳垂開始,輾轉到唇,他熾熱的手掌鑽進了我的睡衣裡……
他啃著我,嗓音含混不清:「來點實際的。」
我紅了臉:「你……你適可而止好不好?」
路沉眼神朦朧,扯著一邊唇角笑了:
「這種事情怎麼還能適可而止?」
「難道不應該是一鼓作氣,再而強,三則更強嗎?」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我發現路沉這個人非常的表裡不一。
比如婚前他禁欲高冷,除了白伊走的那天,他主動跟我說了句話,平時連個眼神都沒給過我。
但新婚夜,他卻哄的我頭暈目眩,像是擁有我千萬遍那般初次就很絲滑,不知餍足的一遍遍佔有我。
結婚四年,除了生理期,更是每晚都纏著我。
完事後,我累到目光渙散。
而路沉像一隻吃飽了的貓,精神煥發。
他抱著我去洗了澡,給我吹了頭發,將早餐端到臥室,真的有蝦餃。
他一件件的把衣服穿好,然後在我的額頭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晚點我讓人送禮物過來。」
「禮物?」
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管怎麼說,回娘家吃飯我們總要有所表示的。」「哦。」
見我興致不高,路沉摸了摸我的頭發安慰:
「有我在,你安心些。」
5
我和白伊都是白家的女兒,可同枝不同命。
我從三歲就被父母送到外婆家長大,而妹妹小我兩歲,卻被他們捧在手心裡。
她是實實在在的千金大小姐。
而我不過掛了個名。
直到上大學,我才回到父母身邊,像個外人一樣,住在白家。
我初見路沉的時候,路沉已經當了白伊 16 年的沉哥哥了。
當時白伊捏著我的袖口把我往前拽:
「沉哥哥,這是我姐姐,她叫……」
她頓了頓,有些無辜的轉頭看向我:
「姐姐……你叫什麼來著?」
我看了她一眼,目光緩緩落到路沉身上。
據我所知路沉他年紀輕輕接管路氏,各路風評都很好。
他就像偶像劇裡的男主,吸引力是天生存在的。
我也不能免俗,對他平然心動。
「白絮。」
22 歲的路沉朝我微微點頭,目光很快從我身上移開,放回到了白伊身上。
之後我們每次見面都在家裡,爸爸經常請他過來吃飯,然後談論些我不怎麼聽得懂的話題。
而他一來家裡,白伊總是貼在他身邊,我連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我看的出來,白伊對他有很強的佔有欲。
而我強大的自尊心不允許我主動上前,因為白伊對我的敵意已經很強了,我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
所以他一來我就鑽進自己的房間做自己的事,隨他們在樓下笑鬧,那都跟我無關。
一直到白伊離開的那一天之前的整整三年,我們沒有單獨說過一句話。
送走白伊,我本想轉身就走。
在機場他叫住了我,跟我說了第一句話:
「我送你回去。」
到公寓樓下,他拿出手機加了我的聯系方式:
「聽伊伊說你剛畢業,有需要幫忙的就聯系我。」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這麼做,但是我忍不住點了頭。
當時我想,是因為我這張跟白伊有八分像的臉吧。
可白伊的明媚張揚是我比不上的,跟她相比,我就小氣了不少。
在和路沉的新婚夜,我看著他眸子裡的自己,忽然就沒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