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S王爺失敗後,我瑟瑟發抖。
皇帝問:「你S到他床上去了是嗎?」
他恨鐵不成鋼:「別以為你長得漂亮,朕就拿你沒辦法。」
我難過地西子捧心,仰面垂淚。
皇帝一下子就泄了氣,眸色幽怨:「好吧,那你今夜來S朕。」
1
我是刺客 9527。
在成為一名合格的刺客前,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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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貼身暗衛。
我隸屬於皇帝的個人勢力——六扇窗。
這個勢力的存在,就是專門為他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昨夜,我就偷偷潛入了諫臣的臥房,把他批鬥皇帝的折子劃了個稀巴爛。
幹完此事後,我整夜蹲在樹梢上,兩隻眼睛輪流站崗。
隻見那位大臣早晨起床,不可置信地看著桌面,抱著心愛的「奏章」哭得稀裡哗啦。
「天S的!到底是誰?」
「嗚嗚嗚嗚嗚,把我給怡紅院小月寫的情書撕爛了。」
哦,搞錯了。
我撓撓頭,知道自己完了。
姬扶殷上完早朝,回來就開始苦笑。
他笑得猶如一朵風中殘菊:「哈哈哈,朕就知道,這個姓魏的今早又要罵朕。」
「哎呀,真是氣S了,叫你去把他奏折毀掉,你反倒惹惱了他,你知不知道,他今日差點要把先帝從墳裡挖出來一塊罵。」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雙手對戳。
腦海裡回憶著,這是我失敗的第八十七,還是第八十八個任務?
或許是我想得太入神,不小心靠在了太極宮的花瓶上。
隻聽見噼裡啪啦的一聲響。
頃刻間,姬扶殷最愛的那隻大青花瓷瓶摔得粉身碎骨。
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抬頭看他。
還沒來得及認錯。
他已經看到我驚慌失措的面容。
雖然生氣,但衝著我這張臉,他嘴裡想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隻好轉頭罵上了當值的太監。
「你們一個個都眼瞎了不成?」
「這麼危險的物品怎麼跑到蔓蔓身邊了,還不趕緊給朕滾過來收拾!」
太監神情錯愕,把視線放在我身上。
他沉默一瞬,隨即點頭哈腰:「對,是花瓶的錯,早知道就讓它爛在窯裡了。」
2
我有點尷尬,站在一邊看著姬扶殷。
不知道該不該道歉。
因為對我來說,道歉有時候也會引發不好的事情。
蔓蔓是我的名字。
我沒有姓。
因為我是當年遭受八王之亂的百姓遺孤。
承蒙先帝垂憐,養在了皇宮裡。
可自打我來這裡,姬扶殷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
小時候,他讓我給他研墨。
我想表現一下自己,大力磨了半天。
抬頭一看,差點認不出面前的黑人是誰。
後來,我做了一份蓮花糕。
打算和姬扶殷認錯。
他正在氣頭上,語氣吊兒郎當:「反正我是不會把墨汁灑在別人臉上,這可能和我的家教有關吧。」
意識到他可能在嘲諷我沒有爹娘。
我頓時眼淚汪汪。
一副美人傷心,與君辭別的模樣。
不顧姬扶殷的苦苦哀求,丟下蓮花糕就跑。
聽說後來姬扶殷吃撐了,晚上橫豎睡不著,起來扇了自己兩個大耳巴子。
「你這破嘴,一天不玩梗會S是吧。」
好S不S,這事兒又不知道被誰傳到了先帝耳中。
第二日,姬扶殷因為左腳邁入太極宮被罰,跪在宮門口兩個時辰。
他來找我的時候,走路一瘸一拐。
我覺得他走路姿勢很怪,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看得痴了。
旁邊的太監小聲說:「太子殿下,您真是好本事,蔓蔓姑娘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姬扶殷點點頭,語氣認真:「是啊,孤真是配享太廟。」
這事過去後,我有點想爹娘。
可惜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姬扶殷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問我:「要不,你把我當成你爹?」
我思考了一會兒:「那,為什麼不能把你當成我娘?」
姬扶殷聽後,一言不發。
是夜,他在鳳儀宮用小拳拳捶太後的肩。
太後還以為他忽然懂事了。
沒想到他下一句竟是當著滿宮的人問:「母後啊,孤的性別,還有修正的可能嗎?」
鳳儀宮的奴才們都愣住了。
看他的眼神躲躲閃閃。
從那之後,皇宮有了一個隱秘的傳說。
當今皇帝,其實是個變態。
他,一直渴望做個雄鷹般的女人。
3
看見心愛的花瓶變成碎片,又被太監們當成垃圾回收,離開太極宮。
姬扶殷捂住雙眼,又哭又笑地安慰自己:「沒事噠,沒事噠~」
他不怪我,我心中愧疚感更甚。
陛下雖寬宏大量。
可是我犯下這麼多錯誤,實在難以在六扇窗立足。
我腦海裡倏地冒出一個想法。
「哎,有了!」
「陛下,聽聞王爺房裡有個一模一樣的大花瓶,您不要傷心,我這就去向他討過來放在太極宮。」
說完這話,我興奮得手舞足蹈。
覺得自己真是個天才,這下就算是戴罪立功了。
姬扶殷眯著眼看我,眸子裡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你怎麼知道姬雲升那有個一模一樣的花瓶?」
啊?
差點忘了。
皇帝恨王爺恨得牙痒痒。
兩人明明是親兄弟,長得也都英俊非凡。
但不知道為何,一直以來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
但是沒關系啊,我和他們關系都不錯。
我拍著胸脯,表情信誓旦旦:「我以前聽他說起過,一個花瓶而已,陛下放心,我用自己的名義問他要,保證不出賣你。」
姬扶殷臉色越發陰沉。
突然,他俊逸的面容揚起邪邪的笑意,似乎打起了什麼壞主意。
「好啊,你果然和他一直在私底下聯系。」
「蔓蔓,若朕說,朕以天子的身份,命令你去S了他,你要怎麼辦呢?」
刺S……王爺?
哦,我的老天奶啊。
他竟然放心把這麼大的任務交給我。
陛下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我感動得眼眶通紅,卻仍然在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指著自己問:「陛下的意思是,我,一個連雞都不會偷的暗衛。」
「去S武功高強,一掌可以把山峰劈成兩截的燕王?」
姬扶殷歪了歪頭,意識到似乎這樣的安排有些不妥,但對我主打的就是一個信任。
「朕的意思是,就單純問問你,若朕叫你S他,你肯不肯?」
我懂。
這是上級在考驗我。
「陛下放心,我是暗衛中最靠譜的那個,定然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我的機會終於來了。
開心!
我轉身跑掉,準備好好計劃一番。
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仿佛在等什麼答案的皇帝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哎,不是啊,朕就是想問一下,你是選他還是選……」
4
月黑風高夜,S人放火時。
我水靈靈地換上了刺客的黑衣,跳到王府的屋檐上。
如鬼魅般在黑夜中亂竄。
嘶~
好香啊。
我聞到了一股雪山清泉的香味,立即四處找尋香味的來源。
哦,原來是王爺在洗澡。
熱氣嫋嫋升起,我盯著那讓人迷醉的公狗腰與男人身上八塊完美腹肌,下意識擦了下嘴角被燻出來的眼淚。
「是誰?」
王爺聽力絕佳,竟透過屏風發現了我。
我暗道自己真是愚蠢。
怎麼能因為饞王爺的身子,就耽誤了皇帝的大計!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間。
我眼珠子一轉,捏住嗓子:「你聽錯了,根本沒人。」
王爺大驚失色,臉紅得跟個泡泡茶壺似的,扯下衣物,勉強遮蓋他細膩光滑的身軀。
我皺了皺眉。
奇怪,都說了沒人,他還擋什麼?
再說了,他難道不知道,若隱若現才是真絕色。
正想著,王爺忽然沒什麼動作了。
他面露羞色,聲音夾成氣泡音:「蔓蔓~你怎麼突然來了?」
哎,他怎麼喚我的名字?
一定是想詐我出來。
我才不中招。
外頭傳來一個聲音:「王爺?您怎麼了?需要奴才進來嗎?」
王爺聲音變了,粗聲粗氣:「滾遠點,沒耳力見的東西!」
說完這句,他好像意識到什麼。
又作一臉嬌羞狀,恢復成氣泡音:「我不是說你,蔓蔓。」
「你是不是想看,要不要過來仔細看看?」
我終於意識到……
我暴露了。
嗚嗚嗚,我對不起皇帝。
我傷心地抹了一把流出的鼻血。
準備溜走,尋找下次刺S王爺的機會。
可他好像看我要走了。
聲音變得急促。
「蔓蔓,你真的不看一眼嗎?」
「我們都是習武之人,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的胸大肌最近練得好不好嗎?」
我的腳步頓住了。
腦子裡閃現出皇帝幽怨的目光。
咬咬牙,狠狠心。
決定還是要走。
剛走一步,王爺聲音都不夾了。
語速快得嚇人:「別走呀,你若覺得看不真切,上手檢查也不是不行。」
我被這句話砸得五迷三道。
腦子裡僅存的理智好像在和我說再見。
忍不住回頭望去。
空曠的浴池裡,一陣繚繞的水霧中。
男人妖娆的身姿半隱半現。
他緩緩站了起來,如墨的烏發滴著水珠,水珠從他嬌嫩的皮膚滑了下去,落入水中。
我咽著口水,仔細瞧他。
王爺眼眸裡滿是期待之色,對著我招了招手:「你過來,想碰哪都行。」
我好像被勾了魂似的,朝前邁了兩步。
就在即將走出屏風的時候。
腳底打滑,「砰」的一聲摔了個屁股墩。
「哎喲,我的屁股好像裂成兩半了!」
「好痛啊,我再也不敢走路不看路了,天吶,雲升,你快點過來看一下,我的小翹臀是不是摔扁了。」
我痛得鬼哭狼嚎。
不小心驚動了外頭的管事。
他不顧王爺之前的命令。
闖進來大喊:「有刺客,快,保護王爺!」
5
見狀,我顧不上疼痛,連滾帶爬逃出浴房。
王爺因為要護住自己的身體,也沒來得及擋住喪心病狂的管事。
我隻好一邊捂屁股,一邊害怕被當成變態四處逃竄。
這管事身上好像長了天眼。
我無論是藏在地窖,還是躲在樹梢。
他都能精準無誤鎖定我的位置。
沒辦法,我最後隻能落到他的手上。
管事提著我的衣領,邪惡地笑著:「桀桀桀,臭娘們,你S定了。」
眼見刺S王爺失敗,一群侍衛圍了上來。
我瞪著雙眼,打算英勇就義。
為首的侍衛拔出寶劍,想將我當場格S。
隻是,當他看到我的臉後,突然劍鋒一轉,將抓住我的管事扎了個對穿:「美人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管事面目扭曲,直直地倒在地上。
等王爺過來。
他又瞬間起身,眼中燃起希望,控訴我的種種惡行:「王爺,就是她,不僅想S你還蠱惑侍衛長大人,可憐奴才一把老骨頭,真是遭了殃了。」
但姬雲升隻瞥了我一眼,原本冷冽的眼眸瞬間溫柔似水:「哎呀,那又怎麼啦,本王這不是沒S嗎?」
管事氣得吐血三升。
因失血過多而亡。
我害怕極了,捂著嘴不敢說話。
姬雲升面帶安撫之色,輕輕順著我的背:「蔓蔓別看哈,你定是跑累了,我扶你去臥房歇息吧。」
侍衛長也說:「爹了個根的,老子早看這欺男霸女的管事不順眼很久了,他S得好,美人不必掛懷。」
他倆想把我扶走。
卻不知怎麼。
四目相對,彼此眼裡滿是火花。
結果一人扶了我一隻手,一用力就把我架了起來。
「哇,不要啊!放我下來。」
我雙腳猛地騰空,神經高度緊張,嚇得哇哇大叫。
姬雲升見我受驚,連忙放我下去。
轉身叫人把侍衛長帶走:「靠,姬扶殷跟我搶蔓蔓就算了,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說罷,他將我抱在懷裡,溫聲安慰。
「蔓蔓,沒事了,我在這裡。」
「你屁股還疼嗎?」
他這麼一問。
可能是心理作用,我屁股真的就開始疼了。
我趕緊躺到床上,讓他找個府醫給我看看:
「雲升醬,絲密馬賽。」
「瓦達西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治療一下我好嗎?」
「我絕對沒有看到你胸口的紅色小痣,也沒看清你圓潤飽滿的翹臀,更沒有看見最不該看見的地方。」
姬雲升臉色有點羞赧,白玉般的脖頸如今像火燒般地紅。
他輕聲在我耳邊說:「其實……」
「是蔓蔓的話,看見了也沒關系。」
我搖搖頭:「怎麼會沒有關系,你不懂,我又做錯事了。」
姬雲升摸了摸我的頭,試探性地詢問:「是不是姬扶殷為難你了?」
我盯著他那張豐神俊逸的臉龐,難過地淌眼淚:「不是,都怪我,什麼都做不好,隻會給你和陛下添麻煩。」
我不是真的想S王爺。
但是皇帝讓我S他,我是一定不能違抗的。
這些年,他們二人的矛盾越發激烈了。
我雖然嘴上不說,心裡急得要S,想方設法地調節兩人關系。
仍記得當年八王之亂時,滿天的黃沙,百姓流離失所,城門外一片廢墟。
我在山洞裡懵懵懂懂地看著外出尋找食物的父母。
殊不知,他們這一去,便是永別。
6
王爺眸中帶笑。
寵溺地看著我,替我擦了眼淚。
在我面前,他永遠都是這副溫柔體貼、玉樹臨風的模樣。
「你怎麼這麼想呢,蔓蔓,這不像你了,我就知道,姬扶殷一定是虧待你,你才會這麼委屈。」
他抓住我的手,沿著他的腹肌一路向下,誘哄著說:「你不開心,就盡情在我這發泄情緒吧,我覺得一個男人最寶貴的地方,就在於他能夠時刻給人安全感。」
哎?
王爺這話,好像在給皇帝上眼藥。
真是的,到底要怎麼樣,他們倆才能和好如初啊。
從我進入六扇窗,沒有進王爺的護衛隊之後,好多王爺的事情都探查不到了。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他們二人才會兄弟阋牆,同室操戈。
我福爾摩斯·蔓,啊不,刺客 9527 定會調查清楚真相。
我從桌上拿出一根香蕉,放在他嘴唇前,語氣鄭重:「王爺,我採訪您一下,請問您為什麼討厭陛下呢?」
我自認為這一句問題不算尖銳。
至少我沒有明明白白地問他,是不是想要九五之尊的位置。
但姬雲升還是瞬間紅溫了。
咬牙切齒道:「因為他拿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
果然,他想要皇位。
我閉上眼睛,心中已經有了取舍。
皇帝登基兩年,四海升平,國泰民安。
天下間少了許多像我這樣沒有家的孩子。
我不能讓王爺破壞這份來之不易的平靜。
「雲升,我們私奔吧。」
「我知道這很自私,但是你應該是有一點在乎我的,我從小到大沒求過你什麼,但如今,我求你了,我們遠離皇城好不好?」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正好錯過了他眼眸中那道久貧乍富般的驚喜之色。
耳間隻聽見他遲疑不定的詢問:「這……蔓蔓,你是認真的嗎?」
我雙手環繞他的窄腰,悄悄往上摸了兩把。
見他面色緋紅,咬著唇角,長長的睫毛不斷扇動。
空氣中充滿情欲,他曖昧的目光將我包裹。
我摸了摸他滾燙的臉,做出承諾。
「嗯,你等我消息。」
7
皇帝聽說我去S人。
過程一波三折,結果:S到人家床上去了。
他氣得揪住我的耳朵,戾氣橫生。
「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朕說清楚!」
我瑟瑟發抖,不敢多言。
他狹長的眼睛裡滿是憤怒之色,語氣恨鐵不成鋼:「別以為你長得漂亮,朕就拿你沒辦法。」
我見他如此生氣。
心中一陣難過,仰面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