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故意輸錯，讓沈濯多挨了十幾板子。
沈濯千算萬算，沒算到柳茵茵會背刺，他一直覺得柳茵茵很聽話，任他拿捏，對他愛到至S不渝。
可是柳茵茵早就無法忍受他每日的責打了。
她就是故意報復，讓他丟人。
當初有多愛，也許現在就有多恨吧。他們的愛情，早在相互埋怨，一堆瑣碎中消失殆盡。
這些都是林明陽告訴我的，他在沈府安插了自己的眼線。
「還要小心柳茵茵，她現在是九皇子的寵妾。」
我點點頭，發現下身很重，剛剛打沈濯的時候，披風和他的外衣沾了水，掛在身上，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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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們取下，林明陽接過。
「扔了吧，髒！」
轉身的時候，披風劃過沈濯的臉，我不想和他有一點關系。
「好。」
我從他手中拿過他的外套：「這件留下，我洗幹淨了還你。」
「好！」
他的眼中是滿滿的笑意。
11
一個多月後，九皇子讓我去城外的宅邸參加賞花宴。
「或許是鴻門宴，飛鴻，你可以找個託詞拒絕。」
林明陽說這賞花宴怕隻是個由頭。
我搖搖頭，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柳茵茵收拾完沈濯，自然會轉頭收拾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倒是想看看柳茵茵有什麼手段。
不過，她還能有什麼手段？
靠男人罷了。
好像沈濯自那件事後，便沒什麼消息，整日待在沈府閉門不出，對於家裡的事情也不聞不問。
賞花宴上的人不少，明霞郡主也在，見了我，便親昵地和我說話。
而柳茵茵幾乎一直黏在九皇子身上，時不時看我一眼。
果然，賞花賞到一半，九皇子便抓到我一個小辮子，並給我扣了個大帽子，說我辱罵皇族，應當受罰。
明霞郡主為我求情，也沒什麼用。
「九皇子既然這麼說，又要如何罰臣？」
九皇子沒說話，她身邊的柳茵茵開了口：「姐姐，我已為你求了情。辱罵皇族是S罪，但你我是姐妹，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去S，所以便改成刑杖吧。三十杖即可，姐姐平常帶兵打仗，身強力壯，這三十杖對你而言不算什麼。」
一般而言，三十杖確實沒什麼，但若下了S手，腿打斷也是有可能的。
到時候，頂鍋的無非就是那幾個行刑的人罷了。
有侍衛上前來拖我，我一瞪眼，他們全都不敢動了。
「我柳家世代忠誠，我亦為國徵戰沙場，如今卻要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被杖責三十。若是這樣，日後，誰還敢為吾國效力？」
「姐姐這樣，是說九皇子胡說了？」
「九皇子不過是被陰險小人遮了視聽！」
柳茵茵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忙對著那些侍衛喊道：「還等著做什麼，難道主子的話都不聽了嗎？」
其中有一個侍衛上前拉我，被我一掌打退，其餘人都面面相覷。
「好你個柳飛鴻，敢在這裡撒野！你果然沒把九皇子放在眼裡……」
「慢著！」
柳茵茵還想說話，卻被一個尖細的聲音打斷。
「皇上有旨，讓飛鴻將軍盡快披甲上陣，去城外迎戰！」
鄰國敵軍突然在城外出現，所向披靡，城門告急！
「可九皇子還要打我板子！說我侮辱皇族。」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都是開玩笑，還請飛鴻將軍盡快起身。」
九皇子訕笑著，忙給我賠罪。
九皇子賞花宴的府邸離城門不遠，若是敵軍攻破了城門，這裡便第一個遭殃。
我看了柳茵茵一眼，她咬碎了一嘴的銀牙。
她能對付沈濯，未必能對付得了我。
12
我直接穿了盔甲，騎馬趕往城門，臨行前，林明陽囑咐我小心。
我回身抱了抱他：「你也要保重。」
「飛鴻，我會親自接你回來。」
行至半路，我看見另一支隊伍和我會合，是沈家軍的隊伍，領頭的，是沈淼。
他打馬至我面前，朝我拱手道：「希望飛鴻將軍不計前嫌，國難當頭，我們一起將叛軍打退。」
「你行嗎？」
沈淼因為身子孱弱，沒上過幾次戰場，大部分待在沈府裡。
一身的計謀幾乎都用在內宅。「我可以！國家有難，我沈淼義不容辭，就算S在戰場也值得。」
我點點頭，至少他沒長偏，心裡還有大義。
雖然上輩子和他多有龃龉，但也是因為個人立場不同，站到了對方的對立面。
如今通力合作是正確的選擇。
情況要比我想象的更糟糕，趕到的時候，城門已被攻破，雖然我和沈淼竭力阻攔，但依舊效果甚微。
叛軍人數眾多，而且對於這裡很熟悉，打得我們措手不及。
最終我和沈淼被擒。
唯一得到比較好的消息是皇城現在還未淪陷。
13
被押到敵方軍帳的時候，裡面還有一個人，居然是柳茵茵。
聽說她跟著九皇子一起逃命，九皇子看著後面有叛軍追來，直接把她踢下了馬車，自己逃了。
她身上都是土，發髻也散了，看到我開始苦笑：「柳飛鴻，沒想到你也被抓了。」
她又看看我旁邊的沈淼，「還有你。」
大帳再一次被掀開，我轉頭，看到了老熟人——居然是沈濯。
他被一個士兵推至我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
「柳飛鴻，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上次沈將軍還在泥坑裡趴著，臭水的味道好喝嗎？」
我的頭發被扯得生疼，沈淼拽著我的頭發，強迫我在他的膝蓋上抬起頭，和他對視。
「要不是蓋夜要留下你，你根本沒機會和我說話！」
沈濯咬牙切齒，面目扭曲。
「柳飛鴻，你勾引男人的本事，還真不小！我以為隻有一個林明陽。」
蓋夜？
是那個敵國的大將軍，我和他交過很多次手，有輸有贏。
他說若不是各為其主，我們說不定會成為好朋友，或者，他娶了我也行，他還缺個小妾。
「你無恥！」
我啐了沈濯一口，被他一把推倒。
「沈濯哥哥！」
柳茵茵膝行至沈濯跟前，把頭靠在沈濯的膝蓋上小聲哭泣著。
「我就知道沈濯哥哥會來救我的！你一直對我最好了。沈濯哥哥，他倆一直欺負你，快S了他們！」
我和沈淼對視一眼。
「茵茵在九皇子那兒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是嗎？」
沈濯嗤笑一聲，抬起柳茵茵的下巴：「你胖了。」
柳茵茵愣住，不知道說什麼好。
「看來九皇子把你養得很好。這麼好的東西，我不能一人獨享，來人，把她給兄弟們嘗嘗。」
一個士兵過來，拖著柳茵茵往外走，她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麼，哭著說：「不要！不要！
「姐姐救我！」
柳茵茵朝我伸出手。
我看著她，扭過了頭。
「沈濯！你們也曾相愛，不如S了她！」
「S了她？那不是太便宜她了嗎？S之前讓她享受人間極樂，不好嗎？」
這就算柳茵茵僥幸能活著，以後也可能被世人的唾沫所淹S。
「你們柳家的女人，負心薄幸，合該如此，叛徒，就該是這種下場！我早說過，我會把一切討回來！」
大帳外傳來柳茵茵悽慘的哭聲，沈淼罵沈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配為沈家人，被繩子勒了嘴，帶了下去，沈濯說後天會將他凌遲處S。
我覺得他已經瘋了，對親弟弟都能下如此狠手。
他如果恨他，S了即可，何必折磨人。
最後，沈濯朝我揮了揮手：「把她送去蓋兄那兒，捆結實點，折騰得厲害，就給她灌一碗軟骨散。」
14
我被帶到另一個大帳，幾個老媽子想把我固定在床上，我折騰得太厲害。
她們相視一眼，端來一碗湯。
蓋夜一進來，就看見我和她們僵持著。
他讓那些老媽子下去，伸手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抵在牆上。
「就由本將親自伺候飛鴻將軍喝下這軟骨散，然後共赴巫山雲雨。」
我被掐得喘不過氣，眼睜睜地看著那碗朝著嘴邊送來。
「S呀！」
兵戈之聲驀然四起，蓋夜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朝外面走去。
我大口呼吸著，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大概不到半盞茶的工夫，林明陽和幾個士兵進了大帳。
「飛鴻，我來了！」
他解開我身上的繩綁，捧起我勒紫的手腕吹了吹。
「還好不算晚，我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他點點頭，身後的士兵遞來一大包沉甸甸東西，裡面是我的軟甲。
我穿好軟甲，又接過士兵遞來的長槍，甩了個漂亮的槍花。
現在，輪到我了。
「飛鴻，我和你一起去。」
我搖搖頭，對著隨他而來的士兵吩咐道：「你們一定要護好林少卿。」
我要讓敵軍和沈濯，好好嘗嘗我柳家槍的威力！
15
上一世，沈濯弄到我家通敵叛國的證據，讓柳家滿門抄斬，我暗中查過，那些書信竟然都是真實的。
我柳家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既然東西是真的，那麼有人必然和敵國有所聯系。
這個人就是沈濯。
S後，我才知道，沈濯S我全家，其一是為了柳茵茵報仇，其二，便是和敵國有聯系。
敵國視我柳家為洪水猛獸，一心想鏟除我，而沈濯覺得我太過耀眼，遮擋了他的光芒，所以私下和敵軍做了交易。
他鏟除我，敵國除了送他無數金銀，還許諾故意輸幾場，讓他功成名就。
當然，敵國也許諾不會侵犯。
我不明白，沈濯當時為什麼信了，或許是對他自己太自信，認為有他在，可保景國太平。
可他忘了，他的勝利，大部分有我的功勞。
就算後面我不上戰場，卻也徹夜在沙盤上推演，告訴他制敵之法。
實際上，敵國隻是開始送了沈諾一些甜頭，在我的幫助及他們的故意放水下，沈濯成了護國大將軍。
我S後，敵軍並沒有信守承諾，組織大軍不斷攻打景國。
僅僅十年的時間，景國就覆滅了。
沈家男人S在戰場，女眷未S的，也被擄走為奴。
所以，從我醒來的那一刻，我就讓人注意沈濯的動向，後來，林明陽也加入幫我。
我問他為什麼幫我，他說沒有原因，他隻希望我得償所願。
我們設好一個局，就等沈濯狗急跳牆，選擇勾結敵方。
林明陽早就和我家在暗處集結了兵馬，等著瓮中捉鱉，一舉殲滅。
16
這一場戰鬥可謂是酣暢淋漓，蓋夜S在了我的槍下，沈濯被我活捉，俘虜敵軍八萬。
林明陽在蓋夜身上狠狠砍了幾刀，說要給我報仇。
「他都S透了，不懂得疼的。」
「那我也氣。」
林明陽小聲地嘟囔著。
我怎麼感覺空氣裡有點酸酸的味道。
敵國皇帝親自下詔書，表示願意向景國稱臣。
我們找到柳茵茵的時候，她衣不蔽體，已經S了。
我給她蓋上一件衣服，吩咐人買副棺材把她葬了。
姨娘聽聞柳茵茵S去的消息，大病一場，沒幾個月便走了。
她們娘兒倆的結局，終究還是沒有改變。
沈家因為通敵叛國，本來該滿門抄斬，但沈淼大義滅親，功過相抵, 沈家從一朝臣子變為平民百姓。
而我立了大功，被皇帝親封為護國大將軍。
我求皇帝讓我駐守邊關，皇帝嘴裡說著不舍，辦事卻一點也不含糊，馬上批準了。
功高震主的道理，我懂！
天高皇帝遠的道理, 我也懂！
不過皇帝還是辦了一件好事, 據說罰九皇子去廟裡為景國祈福三年, 每日要抄寫三卷佛經, 為戰爭中S去的士兵超度。
臨行前, 我去看了沈濯，他已經被判了五馬分屍執行，三天後處刑。
他很平靜, 見了我，也不過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來了。」
「沈濯,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你娶了我, 你後來功成名就, S了我, 也S了我全家。」
「那不是夢, 是真的。」
那天我和林明陽走後，沈濯在泥水裡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他恨我，恨柳茵茵, 恨他不能站起來後，每一個輕慢他的人。
所以，他讓他的心腹聯系蓋夜, 表示願意合作。
他要把每一個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腳下，他以為快要成功了, 但一切還是功虧一簣。
離開的時候, 沈濯突然說：「飛鴻, 對不起。」
我沒回頭：「沈濯，下輩子做個好人。」
兩天後, 我聽說沈濯自S了，用牢房窗棂上的木頭磨尖，直接插進了喉嚨。
林明陽和皇帝申請了一個監察的官職和我一起去了邊關, 邊關遼闊，我們時常縱馬馳騁，無拘無束。「飛鴻, 我做過一個噩夢，夢裡……」
「既然是夢, 就把它忘記吧。」
我狠狠抽了馬兒一鞭，馬兒疾馳，我轉過頭, 對著他大喊：「林明陽, 你追上我，我就同意你娶我！」
林明陽笑得燦爛，打馬而行，馬蹄踏碎了花朵, 空氣中是青草的芬芳和馥鬱的花香。
他上輩子沒追上我，這輩子，一定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