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永辭》, 本章共3531字, 更新于: 2025-08-11 16: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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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還不忘記加上一句:「王後娘娘還說,這若是先太子ţū́ₙ還在,臣妾哪裡配同她站在一起。」


我有時候不得不承認。


 


蘇夕禾是個很聰明的女子。


 


她知道景辭的逆鱗在哪,所以她故意提起來時煜的名字。


 


景辭靠近我時眼裡有藏不住的怒意:「看來嫁給孤,當真是委屈了王後了。」


 


我不願同他們糾纏,嘆了一口氣帶著眷娘離開。


 


回宮後我小心地給眷娘臉上擦藥:「眷娘,我差人送你回沈家吧。」


 


我如今這境遇,實在是保護不好她。


 


眷娘搖頭:「眷娘哪也不去,就在這裡陪著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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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娘是六歲時就被賣到沈家的。


 


她陪著我一起長大,是個頂固執的姑娘,我知道我勸不動她,隻能由著她陪在我身邊。


 


因著今日在花園和蘇汐禾的爭執,景辭命人封了我的院子罰了我閉門思過。


 


其實這樣也好,也省得蘇夕禾無端的再來尋我事端。


 


隻是,這後宮最不缺的就是見風使舵的人。


 


近來景辭對我的態度極為冷淡,再加上蘇夕禾的風頭正盛,有宮人開始刻意地克扣我宮裡的用度。


 


眷娘氣不過去理論時,無意聽到了西北又起了戰亂,大哥去了西北戰場的消息。


 


聽聞父親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對景辭的不敬。


 


如今沈家在朝堂之上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


 


大哥這樣,大概也是為了沈家,為了我在後宮的日子能夠更好過一些。


 


大哥這個人,總是把自己身上的擔子壓得很重。


 


尤其是父親如今這樣,他便總想著撐起沈家。


 


不過,西北是苦寒之地,大哥從前在戰場上受過傷,他那雙腿天一冷就疼得厲害。


 


我讓眷娘拿來針線,想著能為大哥做副新的護膝。


 


可我的護膝還沒有做好,宮外就傳來了大哥出事的消息。


 


05


 


「沈將軍深入敵軍腹地追擊敵軍,就再也沒能回來。」


 


我手中的針線散了一地,眷娘在我耳邊的聲音變得有些模糊。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


 


景辭正坐在我身邊,許多日子不見,難得地在他臉上看到了笑意。


 


跪在我身側的太醫見我醒來也笑得開心:「娘娘可要多保重身體。」


 


我看向景辭時,他輕聲地告訴我:「桑寧,我們有孩子了。」


 


我摸了下自己平攤的小腹,那裡如今竟開始孕育了一條小生命。


 


一時之間,整個永安宮裡都沉浸在我有喜的消息裡,似乎沒有人記得我那剛出事的大哥。


 


我趁著景辭高興向他提出要回沈家的事情。


 


景辭起初是不願意的。


 


我端正地跪在他面前:「你知道的,大哥從前最是疼我,就讓我去見他最後一面好不好。」


 


許是看在我腹中孩子的份上,景辭答應了我的要求。


 


他隻說等到兄長衣冠冢下葬那日可以讓我遠遠地送他一程。


 


天家皇嗣自然是衝撞不得。


 


雖說兄長隻是衣冠冢下葬,但是景辭能如此答應我,我已經是無所求。


 


說起來,自從我進宮後,已經很久都沒有再回沈家了。


 


再回去時,沈家上下一片白,到處都掛著醒目的招魂幡。


 


小弟南書和大哥的兒子阿澤站在門外迎客。


 


不過如今沈家正在風口浪尖上,來憑吊的賓客也是寥寥無幾。


 


見到我時南書一下子就紅了眼睛。


 


阿澤扯了扯我的衣角讓我蹲下給我擦淚:「姑姑不哭。」然後從兜裡掏出糖給我;「阿澤給姑姑吃糖。」


 


阿澤還小,還會以為人吃了糖心裡就會不苦。


 


南書帶著我進了家門,阿嫂的眼睛腫得厲害一看就是哭過的。


 


見到我時她就拉著我朝外走:「娘娘如今有孕在身,切不可靠近靈堂。」


 


我說不出安慰阿嫂的話,隻能同她道歉。


 


她拉著我進了後院:「娘娘說什麼道歉,你如今在宮裡日子不也是苦苦支撐。」


 


阿嫂嫁給大哥那年我才九歲。


 


那時母親剛剛去世,說來其實我也是阿嫂看著長大的。


 


所以,她對我的心疼總是會多上幾分的。


 


阿嫂還想再同我說些什麼的時候,父親提著長劍一腳踹開了面前的房門。


 


南書在父親身後跟著伺機奪下了他的長劍。


 


阿嫂和眷娘看著父親進來下意識地擋在我面前。


 


許久不見,父親的頭發幾乎已經全白了。


 


也不知道這些日子他是如何日日煎熬。


 


看到我時他身上的怒火甚至是要將我燒穿:「沈桑寧,你還敢回來?」


 


這裡是沈家。


 


父親從前總說,日後不管我在外面闖了多大的禍,沈家永遠都會站在我身後。


 


如今他卻站在我面前問我還敢回來。


 


眷娘擋在我面前試圖為我辯解,父親一腳踢開眷娘:「你也滾開。」


 


父親情緒太過激動,我如今這樣不能再在沈家出任何事端,所以縱使我有很多話想同父親說卻也隻能趁機離開。


 


阿嫂護著我想讓我從一側離開時,父親突然大力推開阿嫂,然後一掌打在我的小腹上。


 


血從我身下流出來時,阿嫂的臉色變得慘白。


 


06


 


父親還在笑,他的口中還在喃喃:「先王,太子啊,老臣對不起你們。」


 


然後他蹲在地上邊磕頭邊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我長到十七歲。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父親落淚。


 


我伸出手想要去抱抱父親,卻又無力地垂了下來。


 


我腹中的孩子沒能保住。


 


我拉住要去找大夫的南書的手:「南書,這個消息絕對不可以傳出去。」


 


南書冷靜下來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


 


好在事情發生時家中的下人都在前院忙碌,消息總算是瞞了下來。


 


可是,皇嗣沒了這事終究還是瞞不住的。


 


我回宮後強撐著去了御書房見了景辭。


 


我讓他遣散了書房內的宮人。


 


我隻問他:「大哥的S,跟你是不是有關?」


 


景辭小心地扶住我:「桑寧,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我嘆了口氣,然後拿出從前大哥夾在隔層裡給我送來的那封回信。


 


「這封信,你是不是早就看過?」


 


在信件傳到我手裡之前就已經看過。


 


所以,景辭知道大哥在幫我查時煜之S的真相,所以他才故意將大哥調離王城。


 


「大哥向來沉穩,你又在西北之地多年,他深入腹地這件事情,你敢不敢對天發誓與你毫無關系。」


 


我這話說完,景辭就以帝王之威壓我:「沈桑寧,你放肆。」


 


我當然放肆。


 


「連時煜都S在我手上,我還有什麼不敢放肆的。」


 


我話音剛落,景辭慌亂地松開了扶住我的手。


 


我一個踉跄倒在一旁的地上。


 


然後我一字一句。


 


時煜中毒的前一晚是他的生辰。


 


我那時在王城尋了許久才找到一塊合適的玉玦作為禮物送他。


 


東西送去東宮之前我遇到了景辭:「除了我之外,隻有你碰到過那件玉玦。」


 


他還在與我分開前請我吃了福安樓新出的糕點。


 


「我從未對人提過,我天生味覺敏感,我後來再去福安樓吃過的糕點裡再也沒有草藥的味道。」


 


所以是景辭。


 


是他親手把毒藥下在玉玦上,然後給我服了解藥。


 


我原本還對這件事情報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直到大哥送來的那封信。


 


時煜那樣珍視我送他的禮物,可他的小箱子裡卻唯獨缺了一件:「暮景辭,我在你的寢殿裡發現了那枚玉玦。」


 


景辭他知道,先王病重後就開始計劃在時煜登基前除掉景辭。


 


所以那時,先王對時煜保護得也更嚴密了一些。


 


先王雖然暴戾,但時煜是出了名的仁義。


 


隻要是時煜不S,朝中就不會有人堅定地站在景辭這一邊。


 


所以,景辭那時確是先對時煜起了S心的。


 


但那時,時煜已經聽從聖意在東宮裡很少出門,東宮守衛森嚴。


 


所有進出東宮的人也都會接受嚴格的排查。


 


可時煜再怎樣防著景辭。


 


哪怕他早已知道我對景辭動了心思也還是不會防著我。


 


07


 


「景辭,你同時煜的恩怨你總說是你不得已,可你再不得已總是不該借我之手的。


 


你應該知道,時煜他救過我的性命。


 


除了親人外,時煜他是整個王城對我最好的人。


 


哪怕他後來知道我心悅你,他也答應了我,待他日後登基,他就放我與你同行。」


 


可是,我那麼好的時煜,卻是S在了我的手裡。


 


我的眼淚滴在手背上砸得我生疼:「景辭,你讓我親手SS了這個世上頂好頂好的人。」


 


我說完這些之後。


 


御書房裡,空氣安靜得仿佛靜止。


 


過了許久許久之後,景辭才輕聲開口:「桑寧,對不起。」


 


對不對得起的,已經不重要了。


 


我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背對著景辭:「景辭,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見了。」


 


我出門的時候眷娘正在門口焦急地等著我。


 


我實在是沒了力氣隻能靠在眷娘身上。


 


回到永安宮後我才叮囑眷娘:「差人把鳳印送出去,宮人們也都散了吧。」


 


眷娘雖然不理解,但我說的話她還是聽的。


 


我在眷娘忙完後告訴了她所有的事情。


 


眷娘還是擔心:「娘娘您真要如此嗎?」


 


我從前不同景辭講破是因為顧及沈家。


 


可如今看來,景辭對沈家並沒有多少寬宥。


 


所以,以我現在的情況還不如與景辭離心,這樣起碼能在朝中少豎些敵人,讓沈家有個喘息的機會。


 


更何況:「我肚子的孩子總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消失。」


 


後宮之中是沒有秘密的。


 


所以我差人尋墮胎藥的方子這事隻要是稍微露出馬腳總是能有人發覺的。


 


但我不是個聰明的人。


 


我沒能算好事情被發現的時機。


 


蘇夕禾帶人來我院子的時候,暮景辭正帶了人出宮狩獵。


 


我交了鳳印之後,蘇夕禾得了執掌後宮之權。


 


「本宮如今既是執掌後宮,那王上的子嗣本宮自然是應該小心照料的。」


 


我躲不開為我把脈的太醫。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脈後跪在地上說出我小產的事實。


 


然後再有宮女戰戰兢兢地表示看到了眷娘去抓藥的事情。


 


那個藥方自然而然地也被找了出來。


 


鐵證如山,人證物證俱在,我也沒有打算辯解。


 


蘇夕禾抬手就讓人抓我,卻被眷娘攔下:「此事是奴婢一人所為,與娘娘沒有任何關系。」


 


蘇夕禾冷哼出來:「你一人所為?你真當本宮是傻的啊?」


 


說著還是讓人對我動手。


 


眷娘還是擋在我面前:「我家娘娘雖然交了鳳印但位分還在,貴妃娘娘您不能以下犯上,更沒有處置娘娘的權利。」


 


蘇夕禾雖然生氣,但是眷娘說的卻也在理。


 


她冷笑了一下:「好,沈桑寧,本宮倒是看看你還能笑到幾時。」


 


說完就要下令帶走眷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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