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靠著成瑤和對方兩人合力,才終於把制服了新晉強-奸犯威震天。
成瑤十分尷尬:“對不起啊對不起。我願意賠償……”
“別和我說什麼對不起,也比別提什麼賠償,我不缺錢,我的乖乖被你們這狗嚇死了,而且你這狗素質太低了,怎麼隨便就這樣?”那女子翻了個白眼,直接打了個電話,“喂?老公,你快過來,咱們乖乖路上被個野狗給那個了!還哪個?就是那個啊!那個那個!你快來收拾那死狗!帶上咱家那根高爾夫球杆,給我往死裡打這野狗!”
結果就這麼拉拉扯扯間,一個戴著金鏈子的光頭大哥提著根高爾夫球棍就朝成瑤這方向來了。
雖然威震天行為不端是有錯,但罪不至死啊,成瑤看對方這架勢,大有把威震天當場打死的氣場,甚至別說狗子,就是自己可能今天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她幾乎是下意識就掏出手機,趕緊給錢恆發了一條短信。
“小區噴泉前,救命!速來!”
短信剛發完,那光頭壯漢二話沒說,抡起球棍,就朝著威震天打來,成瑤左右阻攔,堪堪避免了血案發生。
可惜那光頭脾氣火爆,成瑤這麼躲躲藏藏間,對方也惱了,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打狗了,對著成瑤就抡下了球棍。
她以前知道有些人會把狗當成家人,甚至把狗看的比人更重到了極端的地步,為自己的狗出氣甚至不惜毆打孕婦小孩,隻是沒想到今天自己也會遇上。威震天這件事是不對,但自己確實有心賠償和解,更何況再怎麼的,也不能打人啊!
成瑤此刻已經帶著狗逃到了一處牆角,退無可退,眼見著隻能接受這一棍子。
她閉上眼,隻是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到來。
“一個男人,欺負一個女孩子,像什麼話?”
成瑤偷偷睜開眼,才發現,在自己的頭頂上方,錢恆用一隻手架住了光頭的球棍,生生為成瑤擋住了這一擊。從成瑤這個角度,能看到錢恆襯衣下隱約的肌肉線條。
平日裡隻覺得錢恆身材很好,但沒想到,他不僅是形態上的好看,內裡也十分能打。雖然光頭的尺寸似乎有一點五個錢恆那麼寬,但錢恆一隻手抵著他兩隻手的力度,竟然還略微有些餘裕。他面不改色地微微使力,光頭便被推得有些趔趄,不得不松開了球棍。
“什麼叫欺負女孩子?”這個時候,那牙尖嘴利的中年女人衝了過來,指著成瑤罵道,“你自己問問她,她的狗對我的乖乖做了什麼?乖乖是我和我老公養了五年的兒子,平時我們多寶貝他啊,結果竟然被這死狗給糟蹋了!我難道不應該往死裡教訓這狗?”
Advertisement
成瑤看了一眼縮在一邊的威震天,簡直惡從膽邊生,威震天啊威震天,你不僅強-奸,你還搞同性戀啊!!!逮著人家一個男狗子,就上了!你太過分了!
錢恆掃了一眼對方,輕輕笑笑,語氣更是輕飄飄的:“我認為如果這狗做錯了事,是該教訓,但教訓,也要講法律啊。”
光頭放下了球棍,也力挺自己老婆:“行,那咱們就不動手,講理來解決,按照法律,你們這狗,就是強-奸罪,就該判刑,就該處罰,我打死這狗有什麼不對的?強-奸罪還能死刑呢!”
“既然是講法律。”錢恆瞥了成瑤一眼,“你作為狗主人自己來為你的狗辯護吧。”
不知道為什麼,有錢恆在,成瑤就覺得自己有了主心骨,面對眼前兇神惡煞仿佛分分鍾要撲過來手撕成瑤和狗子的夫婦,她也不那麼慌亂和害怕了。
成瑤整理了下思路,清了清嗓子:“首先,按照法律,我這狗,並沒有犯什麼強-奸罪啊!因為強-暴男性,是不屬於強-奸的!強-奸罪的客體,必須是女性!所以強-奸男人,按照現行法律,是不屬於強-奸罪的!以此類推,我的狗強-奸了你們的狗,也不屬於強-奸罪……”
錢恆似乎沒料到成瑤來這一出,一下子也愣住了。
成瑤卻為他的這種反應所鼓舞,認為錢恆也被自己精彩的反駁鎮住了,她繼續道:“雖然刑法修改後,男性對男性那什麼,歸入了強制猥-褻罪,但處罰並沒有那麼重,絕對沒有死刑這個說法,撐死就是萬一施暴過程中對對方造成傷害的,才按照傷害的輕重以故意傷害來處理,你家這……這兒子要有什麼受傷的,你去獸醫那驗下,我給你賠償,也願意誠懇的道歉,我以後也會好好約束自己的狗,拉緊狗繩……”
“簡直滿口胡言亂語!”
“你放屁!”
令成瑤意外的是,錢恆的聲音和那光頭的聲音竟然一前一後幾乎響起。
錢恆的行為,自然不僅讓成瑤意外,光頭也十分震驚,他看了一眼錢恆,衝上去握住了他的手,語氣裡帶了一種惺惺相惜的熱情:“兄弟,看來你還是明理人啊,你看這人說的什麼話,什麼強-奸男人不算強-奸的,我們男人不是人嗎?”
“……”
光頭大哥,現在的問題不是替你們男人顧影自憐好嗎……
還是中年女子很快轉回了正題:“都扯的什麼歪理邪說,這狗對我兒子做了那種事,就不可饒恕!不打死也行,你給我閹了就行,這事就一筆勾銷。”
這要是把威震天閹了,成瑤都能想象秦沁哭天搶地的樣子……
這絕對不行!總要努力爭取下!
結果都這時候了,錢恆卻還在傷口上撒鹽:“剛才她說的,全部不算數,也不是事實。”
光頭拍了拍錢恆的肩膀:“兄弟,你是個爽快人,正好你在,你給評評理,這事怎麼處理吧!”
成瑤拼命朝錢恆眨眼,她就搞不明白,怎麼事到臨頭,這家伙倒戈了???
就在光頭充滿愛憐地看向錢恆,等著他公正的裁決時,隻見錢恆抿嘴一笑,他伸出白皙纖長的手指,指了指威震天:“這狗,什麼時候強-暴你們的狗了?”
光頭:???
成瑤:???
錢恆卻絲毫不理會每個人臉上詫異的表情,徑自道:“雖然我很理解你們把狗當成兒子,兒子慘遭性-侵的心痛,但是,這真的不是我家的狗做的啊。”
“什麼?!”光頭瞪大了眼睛,看了眼成瑤,又看了眼錢恆,“你倆原來是一伙的!!原來這狗是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的!!!”
“什麼奸-夫-淫-婦,你說話放尊重點啊。”錢恆抬了抬眼皮,“不要侮辱我的品味。”
成瑤:“……”
中年女子咄咄逼人道:“就是你家狗,我都看到了!你還想抵賴?!”
錢恆冷冷一笑:“你看到了?你有什麼證據?你拍下視頻了嗎?還是除了你們兩個利益相關人,有別的目擊證人?”
“這……”
幾人所處的區域是小區的一個角落,確實除了他們幾人,沒有別的人了。
“什麼證據都沒有,就空口無憑汙蔑我的狗,想訛錢?呵。”錢恆氣定神闲,“而且你們這狗,是個公的,就算被我們這狗給強-暴了,也懷不了小狗,要是個母狗,生了一窩小狗,我還能勉為其難從長相上判斷下是不是我們這狗幹的,現在這樣呢,死無對證啊。”
“你!”
“我這個人呢,隻相信證據,你要有證據證明我們狗對你們的幹了什麼,我認錯,該閹掉就閹掉,絕不廢話,可現在,你們有什麼證據?”
那中年女子不信邪,抗爭道:“我帶我的狗去驗DNA,要是驗出有你們狗的精子DNA,你就完了!”她看了眼自己的老公,“不是人都有DNA鑑定的嗎?那我們多花點錢,做個狗的DNA鑑定!我就不信沒有了!”
“狗的DNA鑑定我不知道有沒有,但是我知道的是,你想要提取我的狗身上的毛發用來對比DNA,也要取得我的同意才行。”錢恆微微一笑,語氣欠扁,“很可惜,我不同意。”
“何況,就算真的發生了交-配行為,你也得證明是性-侵,是違反了你家狗的意志。”錢恆頓了頓,瞥了眼阿拉斯加,“隻是我看吧,你家這狗好像還挺享受的,你看它這個眼睛眯著,現在都一臉愜意,看起來像是還在回味呢。”
光頭聽了錢恆這麼一堆歪理邪說,簡直目眦欲裂:“你!!!”
錢恆卻絲毫不顧忌對方的情緒,隻是繼續道:“更別說了,你們這狗,養了五年了,那最年輕也五歲了,五歲的狗,相當於人類年紀快四十了吧,我家這狗,才一歲,正是風貌正茂的十八歲年華呢,你們這老牛吃嫩草,就算這兩個狗發生了什麼,也沒準是你們這狗蓄意勾-引,誘-奸了我家的狗,是我們的狗吃了虧。”
一番話不僅說的光頭和中年女子啞口無言,成瑤也是聽得目瞪口呆,恨不得給錢恆拍起手來。
論歪理邪說,恐怕錢恆排第一,就沒人敢排第二。
威震天是秦沁領養來的棄犬,什麼一歲也都隻是猜測的,實際上恐怕秦沁都不知道這狗子具體多大年紀了,結果錢恆就這麼信手拈來,還頭頭是道,成瑤簡直不能更佩服。
“總之,根本沒證據,就算有,也不能證明是強迫發生的行為,誰是受害者還不一定,你們想維權的話,直接上法院起訴吧。”錢恆笑了笑,看了一眼又拿起球棍的光頭,挽了挽袖口,“當然,要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但也要你們打得過我才行。”
雖然很囂張,但錢恆顯然有囂張的底氣。
即便是兇神惡煞的光頭,打量了他幾眼,也沒敢有動作。
“既然你們沒有異議,那我很忙的,不聊了。”
說完,他對成瑤揮了揮手:“成瑤,帶著狗,走了。”
成瑤哪裡敢逗留,趕緊牽著威震天,跟著錢恆屁顛顛地走了。
*****
結果剛回了家,安置下了威震天,錢恆就崩著張臉發話了。
“在你身上我簡直看不到未來法制的希望。”
“哎???”
不就是個鄰裡因為寵物造成的糾紛嗎,怎麼和未來法制扯上關系了?
錢恆露出了忍無可忍的頭痛表情,他用手扶了扶額:“要是我今天不在怎麼辦?你就被那對夫婦打了。”
成瑤有些恍然大悟,她受教地點了點頭:“謝謝老板!我下次知道了,第一時間我會選擇報警!”
結果這樣的回答進一步遭到了錢恆的恥笑:“報什麼警,等警察來,你也被打的差不多了。”
“那……”
“成瑤,你是個律師,你得時刻用律師的思維去思考,而不是和普通人一樣,遇到糾紛就手忙腳亂不知道怎麼處理。”錢恆喝了口水,“你沒聽過法律界的一句格言?‘當事實對你有利時,多強調事實;當法律對你有利時,多強調法律;當事實和法律都對你不利時,敲桌子把事情攪渾’。”
“額……”
“算了,你還是練練短跑和長跑吧。”
“啊?為什麼?”成瑤看了自己一眼,最近是胖了嗎?沒有啊,昨天自己還上稱了,不僅沒胖,還瘦了一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