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遲生慢慢》, 本章共4896字, 更新于: 2025-08-11 15:1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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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認識公主口中的姜遲,但若我的未婚妻被傷,我倒要進宮去,討要一番說法!」


 


前來找人的公主府丫鬟急匆匆把呆滯在那裡的二公主拉走了。


 


姜早把我從秦白懷裡搶過來,心疼地看著我的脖子:「還好傷口不深,但破皮了,不知道會不會留疤。二公主這個瘋婆子一看見和我哥像的人就會發瘋,府裡藏了五個和我哥長相相似的面首,我都嫌惡心。」


 


她想想,又忽然轉過去瞪了秦白一眼:「天下男人都一個樣,長得好點就招蜂引蝶。」


 


秦白摸著鼻尖,頗有些無奈。


 


宮裡知道靖南侯世子進京了,特意招了他進宮。


 


乾清宮裡,二公主又當著皇上的面發了次瘋。


 


她S活要看秦白的胸口有沒有一粒紅痣,當初那具屍首爛得皮肉翻飛,隻有夫人親口承認了姜遲的身份,所以二公主一直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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ŧūₙ秦白沒給她看,皇上派了喜公公去驗身,發現沒有紅痣。


 


皇上將二公主訓斥了一頓,秦白趁機替我要了去疤藥。


 


姜早繪聲繪色地和我講述秦白如何將二公主懟得啞口無言,又和皇上說了他未婚妻受了無妄之災而受傷。


 


我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臉皮:「誰是他未婚妻了?」


 


5


 


姜早嘻嘻哈哈地跳開:「怎麼不是了?要不是,他為何三天兩頭地往我們府裡跑?別以為我沒看到,他給你悄悄送花了,那牡丹就是證據!」


 


窗前那盆牡丹開得豔麗絕色,這是秦白前幾日送來的。


 


邊疆土地貧瘠,鮮花並不多見,最多的就是戈壁和黃土。


 


我曾在玩鬧中和他提過一句,不知道國色牡丹是什麼樣子。


 


沒想到他回京後,倒真替我覓來了一盆牡丹。


 


院外,一抹煙青色的身影走近,姜早朝我擠擠眼,跑了出去。


 


是秦白來送去疤藥。


 


我轉著手心裡的去疤藥,心不在焉地問他:「你這次回來,到底是做什麼?」


 


「娶妻生子。」他回答得直接,我一下子沒料到,倒是被口水嗆了下。


 


「某人在邊疆答應過我什麼,還記得嗎?」


 


答應了什麼?


 


我被問到了,秦白神色莫名,似笑非笑地盯著我。


 


腦海裡的畫面洶湧,我瞬間想到了。


 


在邊疆的時候,將軍帶兵大勝歸來。


 


我隨著士兵們一同喝酒慶祝勝利,不勝酒力,醉得暈暈乎乎,把他壓在樹上,逼著他承認自己是個女的。


 


還說他是女的,我就娶她。


 


可秦白S活不說自己是女的,還說我要是女的,就娶我。


 


我把頭砸在他胸口,應允下來。


 


這事情發生在爹爹S的前幾天。


 


我捂著怦怦跳的心,一時間思緒復雜。


 


秦白見我想起來了,但不願說起,便也沒再逼我。


 


染秋進來,說將軍叫世子去書房,見著屋內氣氛怪怪的,眼珠子不停在我和秦白身上打轉,似是悟到了什麼,捂著嘴偷笑。


 


我背過身去,假裝不知。


 


半個月下來,我脖子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連條印子都瞧不見了。


 


姜早被夫人在府裡拘了許久,好不容易求著能出府了,拉著我跟野馬脫韁一般在街上四處購物。


 


在打包了一隻烤鴨準備回去時,撞見了傅安學帶著一幫子人走了進來。


 


狹路相逢,兩隊人馬誰也不讓誰。


 


姜早惡狠狠地低聲咒了句:「怎麼腰沒斷?老天沒眼。」


 


傅安學眯著眼,放肆地在我身上打轉:「姜早這個男人婆沒人娶,連累了你也嫁不出去。白景兮,你現在不嫁給我,日後求著我娶,也隻能讓你做妾了。」


 


「呸!景兮已經有了未婚夫了,你是智障嗎?沒把腰摔斷,倒把腦子摔飛了?要不要回去找找?」


 


姜早罵得毒舌,氣得傅安學的臉都青了。


 


「叛將之女,能嫁我已經是唯一出路了,姜家保不住你。」


 


他說什麼?


 


我是「叛將之女」?


 


姜早慌亂地看我一眼,護在我身前:「你在做什麼白日夢?也不撒泡Ťū́₆尿照照你自己。」


 


她蓄足了力氣,朝著傅安學的雙腿之間一個飛踢,把人都踹出了五米遠。


 


在一片哀號聲裡,姜早拉著我,連烤鴨都沒拿,跑了出去。


 


回府後,她借口要去找夫人準備認錯就想離開,我叫住Ṫûₛ了她。


 


「姐姐,傅安學說的,是什麼意思?」


 


姜早眼珠亂飄:「你信他?他嘴巴一張隻管拉屎放屁,能吐出半句人話嗎?白望叔從軍幾十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爹最清楚了,怎麼可能叛國?景兮,你信那渣渣,還是信我?」


 


6


 


我心底一沉,姜早說謊時眼睛不敢與人對視。


 


她在說謊!


 


「姜家永遠是你的後盾!我永遠是你的姐!」她鄭重地說道。


 


我知道我再問下去,她也不會說什麼了,便停了這個話題。


 


姜早偷偷擦了把汗,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我看著她的反應,越發懷疑外頭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夫人知曉今日的事後,拿著婚事做借口拘著不再讓我們出去。


 


府裡的人看我的表情都很奇怪。


 


他們分明有事瞞著我,卻又一副往日如常的樣子。


 


隻是沒料到,夫人她們防得如此之嚴,宮裡卻忽然來了聖旨,宣我進宮。


 


皇上身邊的喜公公親自來送的旨,夫人想攔一下,都被懟了回去,隻能焦灼地看著我被帶走。


 


秦白不知從哪裡得來消息,在宮門口等著我。


 


喜公公看在靖南侯世子的身份上,倒沒有多加阻攔,允許他送我一程。


 


「萬事有我,你別怕。」


 


秦白隔著衣袖悄悄捏了捏我的手。


 


我提了一路的心,慢慢落到了實處。


 


走至半路時,一個小太監疾步走了過來,朝秦白作了個揖:「世子,太後心疾又犯了,不肯吃藥,吵著要見你。」


 


他臉色微變,側身看了看我。


 


喜公公諂媚地笑著讓秦白趕緊去看太後:「她老人家定是想世子了,太後身子要緊,咱家定會把白小姐親自護送到皇上那兒的。」ṭū₈


 


等秦白走後,喜公公一秒變臉。


 


快到乾清宮時,二公主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看那架勢,應當是特意在等我。


 


她朝喜公公點點頭,後者假裝有事,退開了些。


 


「你一個罪臣之女,還想做飛上枝頭的美夢?」二公主趾高氣揚地看著我,眼裡怒火噴湧。


 


我不知道爹爹犯了何錯?


 


他明明是救將軍而S,生前最為忠心耿耿,為什麼他們說他是罪臣?


 


「公主有沒有證據?沒有證據的事,那就是胡亂攀咬。」我鎮定自若,掩蓋住懷疑的神色。


「白望通敵叛國,把我軍的行軍路線和作戰布陣圖交了出去,才導致我軍十戰六敗。」二公主臉色扭曲,壓抑著變態的笑容。


 


我渾身一震,仿佛被雷劈了一樣,怔然一瞬:「不可能!爹爹不是這樣的人!」


 


「要不是出了白望這個叛徒,為什麼御風山一戰姜問天的埋伏會被反S?五萬對三萬,卻隻能打個平手?還有,之前糧草被燒,要不是天降大雨,恐怕早就被敵人佔了城市,潰不成軍。」她朝我步步逼近,聲聲質問,詭譎的眼神裡透著興奮。


 


「我爹不是叛徒!他救了姜將軍,要是叛徒,怎會以身涉險?」我大聲反駁。


 


二公主咄咄逼人:「白望是姜問天的心腹,多年深交之情,沒準臨了生了悔意,所以才救人,如果不是白望,那叛徒就是姜問天!」


 


「二公主有證據嗎?如果確定我爹是叛徒,恐怕皇上早就下旨了,還望二公主不要以己揣度功臣,別寒了邊疆三十萬士兵的心。」


 


如果有證據,這會兒我已經被抓下獄,皇上為何還召見我?


 


想到這裡,我心裡平靜下來。


 


喜公公見時候差不多了,走了過來,將我重新帶去乾清宮。


 


7


 


我能感受到身後有一雙眼,SS地盯在我的後背,像黃蜂尾後針一樣,充滿怨恨。


 


乾清宮裡,皇上似是沒看我的存在一樣,慢條斯理地批著折子,直到我腿快跪麻了,才問道:「你是白望之女?」


 


「回皇上,民女正是。」


 


「他S之前可見了什麼人?」


 


我心思電轉,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我爹人在軍營裡,除了打仗外出,並沒有見任何人。」


 


這句回話好像讓他並不滿意,殿裡的氣氛有一剎那的凝固。


 


「姜問天用兵如神,偏偏去年開始敗績顯露,你說他是不是老了?力不從心?」皇上說這話時,直直盯著我。


 


我不敢抬頭,生怕看到他眼裡的狠戾。


 


皇上在懷疑將軍。我爹S了,但他與將軍焦不離孟,叛徒如果不是我爹,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活著ţū⁾的將軍……要麼他在包庇我這個罪臣之女,要麼,他自己是叛徒。


 


「姜將軍金戈鐵馬一生,落得一身傷,每次衝鋒陷陣,血染徵袍,從不見退縮。民女不懂打仗,但每次跟著軍醫去治傷,總能見到姜將軍傷得最重。」


 


皇上冷笑,低聲說了句:「焉知是不是苦肉計……」


 


我心裡一緊,知道他懷疑上了姜家。


 


姜家在軍中名聲顯赫,功高蓋主,可以說虎符的作用還不如姜將軍一聲令下。


 


「你怎麼認識秦白的?他向朕求了賜婚聖旨,二公主也向朕求了賜婚聖旨,你說朕該聽誰的?」話頭一下子轉到了秦白身上。


 


我趴伏在地上,冷汗直流。


 


靖南侯是皇上的兄弟,早之前,先皇更中意靖南侯做太子,但他為了一個民女放棄了太子之位,先皇怕皇上以後對靖南侯下手,就把他封地選在了遙遠的嶺南。


 


秦白是靖南侯世子,若皇上發現他在軍營裡混了那麼久,怕是會覺得靖南侯居心叵測,有意奪位。


 


「民女是在朝花宴上被世子所救,並不熟悉。二公主是天之驕女,民女自知不敢與其相比。」


 


「那朕讓姝華做大,你做小,如何?」


 


這是……想讓二公主嫁給秦白?


 


若是回答好,我有何德何能與天家女一同出嫁?而且,二公主為人睚眦必報,心胸狹隘,我過去,就算秦白護著我,可恐怕活不久。


 


若是不好,那就會被質疑想獨佔秦白,後果更為嚴重。


 


這個問題,怎麼作答,我都站在劣勢。


 


皇上也不急,靜等著我的回答,隻是那壓迫感越發沉重。


 


「皇上,秦白娶妻的事兒已經傳回了嶺南,信上寫的是娶白望之女為妻,姝華是公主,何愁找不到合意的驸馬?」


 


太後在秦白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她嗔怪地看了眼秦白:「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妻?生怕皇上吃了她嗎?還特意讓哀家過來盯著。」


 


秦白不好意思道:「景兮難得入宮,我隻是想讓太後瞧瞧我中意的女子是何模樣。皇上廉政愛民,如何會吃了景兮?」


 


「皇上,方才的問話,恕臣難以從命。我爹改的家訓,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如果被我爹知道我娶了一妻一妾,怕是會覺得我朝三暮四,要打斷我的腿,把我趕出家門。」


 


8


 


太後拉起我左看右看,拍了拍我的手,笑意吟吟:「這姑娘長得秀氣,倒與你十分般配,難怪你喜歡Ṭų₈得緊。


 


「皇上,既然秦白已經傳信回去了,那就這樣吧!當初他父親娶一個民女,我極力反對,導致他至今未踏入京裡一步。我不想再在秦白的婚事上出差錯了,老了讓他父親都不能回來替我送終。」


 


太後的話讓皇上緩和了臉色,氣氛一下子輕快起來。


 


皇上看著拉住我手不放的秦白,笑了笑:「你倒和你父親一樣,都是情種。」


 


我們從乾清宮出來,告別了太後。


 


秦白堅持要送我回去。


 


坐在來時的轎子裡,我問秦白,我爹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從一個功臣變成了罪臣。


 


秦白說:「軍中的確有奸細,姜將軍和白副將都在查,最後一戰那天,白副將查到了奸細是誰,但敵軍突襲,他為了救將軍而S,並把證據藏了起來。我甚至懷疑,射S將軍,是奸細所為。」


 


我靈光一閃:「奸細是不是和皇後有關?」


 


傅安學是皇後的侄子,他的舉動,未嘗沒有得到皇後的授意?


 


皇後育有大皇子,一直在外禮佛,人前一向是清心寡欲、與世無爭的模樣。


 


他對外稱替太後和皇上祈福,所以久居太平寺,非年節不出。


 


皇上因這幾分孝心,也對他頗為掛心。


 


大皇子的舉動讓他在民間聲望甚高,但皇上卻看中沈貴妃所生的三皇子,因為他的樣貌更似皇上年輕之時,文才武略都更勝一籌。


 


「是不是大皇子?」生在皇家,我不相信有真正的佛子。


 


秦白眼裡閃過一絲贊許:「是他,皇家的人,哪有真正的清明?但他躲在太平寺,倒把自己摘了個幹幹淨淨。傅安學迫不及待想娶你,就是想拿到證據,他們以為白副將把證據交給了你。」


 


我想了想,打仗前一天,我爹特意過來把我娘的遺物都交給了我,還說那是他們給我準備的嫁妝。


 


難道證據在嫁妝裡?


 


我:「我爹曾把我娘的遺物交給了我,不過,我不確定證據是不是在裡面。」


 


我和秦白回到府裡,原本想去找那證據,可偏巧撞見小廝丫鬟們提著水桶急匆匆往東院趕去。


 


等我們隨著一起去,才發現我住的院子走水了。


 


熊熊大火燒得正旺,空氣中隱約能嗅到一股不尋常的氣味。


 


是火油。


 


秦白臉色發沉,與我對視一眼。


 


府裡也有皇後的眼線。


 


我假意慌哭著要去救火,姜早一把抱住我的腰:「景兮,別進去,火太大了!」


 


「可裡面有我爹娘留給我的遺物,他說讓我好好保管我娘的嫁妝的。」


 


等火撲滅時,東院已經燒得隻剩下一片灰燼。


 


夫人把我安排在了姜早的院子裡,她發了一通大火,要揪出放火的人,可隻抓住幾個新進來灑掃的僕從。


 


他們幾個收了外人的銀子,說不傷人,隻放火。


 


但具體是誰指使的,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姜早氣得一巴掌拍在桌上:「定是傅安學那個狗東西報復!我遲早扒了他的皮!」


 


9


 


夫人命人抱出一盒首飾出來,愧疚地推給我:「是我御下不嚴,讓你失了你母親留給你的念想,這些雖不如你母親給的,但是我的一點心意。等你成婚時,我定然要你風風光光地出嫁。」


 


靖南侯府隻娶不入贅,所以姜家早就默認我會嫁過去。


 


可他們不知道,秦白私底下早就和我承諾過,若要我嫁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寧可入贅。


 


而且,我娘給我的嫁妝是一副手镯和一支如意八寶釵,我早就在轎子上給了秦白,讓他去查證據。


 


但此時我不能說,焉知姜府還有沒有其他細作?


 


燒了我的院子後,傅家仿佛一下子春風得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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