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白回頭望了秦助理一眼,沉聲道:“現在,我才是董事長。”
整個集團董事會擁有至高的一票否決權,她的決定就是最終決定。
秦助理凝望著她,她那漆黑的眸子裡蘊著冷冽的鋒芒,令他不寒而慄。
那一刻,他終於知道,這位小小姐是真的長大了,變成了老夫人所期望的樣子。
殺伐決斷,毫不拖泥帶水,但她絕非如寂靜那般冷漠無情,恰恰相反......
人隻有在守護自己所愛之人的時候,才會成長,變得強大,無堅不摧。
**
寂明志夫婦倆被保安趕了出去,財務室的會客廳頃刻間安靜下來。
周圍員工們很有眼色地相繼離開,隻留了寂白和謝隨兩個人在會客廳裡。
寂白的手緊緊攥著拳頭,憤怒的火焰已經將她的心吞噬了。
不管他們對她說出什麼樣的汙言穢語她都不會放在心上。可是她無法容忍他們侮辱謝隨哪怕一個字,他們已經觸到了她的底線。
謝隨默了片刻,還是走到她的身後,將她緊攥的拳頭握入掌心,一點點將她的指頭松絡開。
“秦助理說得對,不必要這樣做。”他嗓音低醇有力:“不必要為了我,和家裡人...”
不等他說完,寂白忽然轉過身,踮起腳,用力吻住了他柔軟幹燥的下唇。
謝隨垂眸,看到女孩眼角滲出眼淚了。
她捧著他的下颌,認真而纏綿地吻著他,呼吸也變得越發急促,喉嚨裡帶了啜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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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受不了別人說他哪怕一個字的不好,她疼他,疼得五髒六腑都在抽搐。
謝隨的心被難忍的酸澀吞噬了,他抱起了她,將她放在桌上,開始瘋狂地回吻,又吮又舔,吮掉女孩臉頰苦澀的淚痕。
“不準哭。”
他急促地呼吸著,附在她的耳畔,用湿熱的氣息聲輕哄道:“多大的人,還哭鼻子。”
“謝隨,你也別難過,你難過,我就會很心疼的。”
謝隨嘴角揚了揚,用鼻翼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事可以我難過,除了你。”
寂白攬著他的脖頸,聽話地連連點頭,將眼淚全部蹭在他的肩膀衣服上:“誰敢欺負你,我就狠狠對付他們!”
謝隨用指尖替她一縷一縷地理順了頭發,輕笑了聲:“傻丫頭。”
……
晚上,兩人去看了電影,電影院裡,寂白一直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謝隨甚至能夠感受到她柔軟掌心那一層湿潤的薄汗。
他側過身,摸了摸她的額頭,輕聲問:“很熱?”
寂白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更加用力地攥緊了他。
謝隨感受著女孩身體的顫慄,他皺眉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女孩依舊搖頭,良久,她湊近他的耳畔,用很低很低的嗓音說——
“謝隨,我想和你做~愛。”
第77章 怕了
聽完這句話的謝隨, 身體僵硬了整整五秒。
他牽著她匆匆走出了電影院。
出門之後冷風一吹,寂白冷靜了不少, 忐忑地望著謝隨。
少年身體的火苗似乎已經被她點燃了, 他甚至都等不及回家, 徑直去邊上的超商買了該買的東西, 然後帶她進了最近的一間四季酒店。
插上房卡,房間裡的燈驀然間全亮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寂白能夠明顯看到少年那漆黑的眼瞳裡湧動著的波瀾。
“啪”的一聲, 他伸手按滅了房間的燈,周遭陷入一片黑暗與靜寂中。
寂白感覺自己的後腰被他的手掌往上一提, 隨即她迎上了他的吻。
他伸手鉗住了她的下颌, 輕輕一捏, 逼迫她張開了小嘴, 最大限度地迎接他的到來。
寂白笨拙地回應他, 卻很難招架這一個湿潤的吻。
男人此刻已經不受大腦控制, 她低聲說什麼他好像都聽不見似的,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放到正中間的床上。
黑暗中,她聽到了清晰的皮帶扣響。
“謝、謝隨。”她急促地喚了他的名字。
他幾乎無暇應她。
“我有點害怕。”她聲音低柔,帶著忐忑的顫慄。
謝隨終於停了下來,神情也變得柔和了許多,伸手撫上了她的臉蛋,挑釁地拍了拍——
“怕個屁。”
……
那一晚, 寂白幾乎都沒有怎麼睡覺,她一直處於某種迷蒙混沌的狀態,最初的疼痛消散之後,迎來的便是某種極致的快樂。
她尖叫,卻又被他捂住了嘴,那種無法發泄的痛快,讓她死去活來了好幾遍,讓她感受到人間是多麼值得,擁有這樣的男人,是多麼幸運。
少年沉沉睡去之後,寂白反而睡不著了,她光潔的手臂撐著少年的肩膀,借著窗外路燈幽暗的夜光,打量他的眉眼。
他眉目英俊,一條狹長的眼線微微上挑,唇薄,鼻梁高挺,五官漂亮得幾乎可以原地出道。
隻是一道斷疤痕在左邊眉骨外側三分之一處生生截斷,讓他看起來戾氣很重。
但寂白食髓知味以後,才會明白這個少年溫柔起來,是多麼的極致纏綿。
她的指尖撫上了謝隨的眉毛,慢慢地拉到眉尾,按了按他的疤痕。
他沒有醒,睡得很沉很沉,應該是很累了。
寂白按著發絲,俯身,淺淺地吻了吻他的下唇,然後趴在他的身上,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她醒過來的時候,身旁空空蕩蕩,少年已經沒了蹤影。
寂白耷著拖鞋走到陽臺邊。
此刻天色還未透亮,正東方有晨曦的微光刺破暗夜的層雲,暈染出半明半昧的熹微霞光。
謝隨赤著上身,背後肌肉矯健而流暢,既不魯莽卻又顯得格外有力。
從這夜之後,寂白已經能夠知曉到他這一身肌肉的好處了。
他的手臂撐著陽臺護欄,目光平視正東方,不知在想什麼。
注意到身邊的動靜,謝隨側過身。
她穿著他的黑色t恤,顯得纖細而瘦小,寬大的下擺覆在她的大腿根,內裡沒有穿內衣,所以前面有若隱若現的微凸感。
想著這女孩已經徹徹底底是他的姑娘了,心下也忽然變得柔軟,站到她身後,將她整個環入了懷中,一起等待著朝陽的冉冉升起。
“你在想什麼?”寂白好奇地問他:“這麼早就醒來了。”
“我在想...這一生,好短。”
謝隨將下颌擱在她的肩膀上,牽著她的手放在身前。
寂白不解地說:“你的人生才剛開始呢,就感嘆這些事,倒像個老頭似的。”
“和小白在一起的時光,一百年太短了...”
他宛如貪婪的君王,奢求著長生的神跡,與她攜手走過此生、他生,走到宇宙洪荒的盡頭,都還不夠。
“我們不止一百年。”寂白的嗓音帶著淡淡的啞:“我認識你,已經很久了,謝隨。”
謝隨將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有多久?”
“很久很久,這輩子,上輩子。”
……
晨風拂過,她凌亂的發絲撩這他鼻梁,痒痒的,他情不自禁地抱緊了她:“昨晚感覺我做得好嗎?”
提及昨晚的事,寂白轉身將臉蛋埋進他的胸膛,低聲說:“你別問這種問題啊。”
怪難為情的。
看著她緋紅羞怯的臉蛋,謝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跟我說,我們一起努力做到更好。”
“哎呀。”
寂白耳根子都紅了,輕輕拍了他一下:“哪有人把這事拿來討論的,真不害臊,還一起做到更好,你以為是...是談合作嗎。”
謝隨失笑,用腦袋拱了拱她的脖頸,柔聲說:“我們家小白現在還是小姑娘...”
她羞澀地說:“那我也是謝隨的小姑娘。”
他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唇,向她保證:“小白,我會很疼你的。”
寂白攥著他的衣角:“我知道。”
謝隨一直都很疼她,無論是上一世走投無路之時的施以援手,還是這一世無可避免的重逢...很多事情都改變了,但是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謝隨。
謝隨一如既往地疼她,愛她。
**
男人的年齡與身體狀態,和女人是完全相反的兩種狀態。
二十多歲的女孩其實相當清心寡欲,直到三十歲以前,對性事都沒有特別的想法。
可是男人卻恰恰相反,二十歲正好是身體狀態達到頂峰的時候,性yu旺盛,幾乎每天闲下來腦子裡裝的都是那些事。
過去謝隨除了工作和訓練以外,空闲下來的時間,要麼和朋友打打籃球,或者去網吧開黑玩遊戲...
自從那晚以後,謝隨幾乎把那幫哥們徹底拋棄了,整天黏在女朋友身後,跟條黏人的大狗似的,死心塌地給她當腳部掛件。
寂白的身體跟別的女人真的很不一樣,這裡面的滋味以後,謝隨嘗過之後,都他媽快瘋了。
周末,寂白有選修課,謝隨便陪她一塊兒上課。
窗外蟬鳴嘶啼,他坐在教室的最後排,吹著咯吱咯吱的電風扇,靠在她身邊看她做題,時不時地會用紙巾替她擦掉額頭上滲出的汗珠。
少年穿著淺白色的襯衣,看上去宛若鄰家男孩般清帥氣。
不少女同學進教室,會情不自禁地朝寂白投來豔羨的目光。
上課鈴響起來,教授走進教室開始上課。謝隨便拿出了自己的書,專注地看著。
寂白偏頭,望見他正在看一本高考復習資料。
她稍稍有些詫異,但並沒有多言,直到下課以後,謝隨將她的書包掛在了肩上,兩人一起走出教室。
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梧桐葉,在柏油路面灑下斑駁的光影。
寂白漫不經心地問:“還想備考麼?”
謝隨的手擱在她的肩膀上,望著閃光的梧桐樹葉,認真地說:“還有一年,我想試試。”
心裡還是有不甘,有執念...因為他曾經答應過她,要和她念同一所大學。
謝隨從不輕易許諾,但言出必踐。
寂白抬頭望他:“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他的比賽生涯進入了巔峰時期,拿下了好幾項國內比賽的冠軍榮耀,因為他名氣的帶動,他和戴星冶幾人投資搞的4s店生意興隆,又開了幾家分店,有繼續擴大的趨勢。
寂白真的已經相當滿足了,她不奢求更多,隻希望他能平安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