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隨又著急又難受,忘了他們之間已經分手小半年的事了,他粗礪的手掌撫摸著她脖頸和手臂的每一寸肌膚,檢查有沒有傷口。
他的手落到她衣角,似乎要直接掀開她的吊帶衫了,寂白連忙推開他,壓著嗓子說:“別...”
“小白,給我看看。”謝隨臉色相當嚴肅。
他想到了那次寂靜被扎針孔的事情,現在慌的一批,手都在抖。
長久以來的思念和劫後餘生的後怕交織在一起,讓寂白發現自己對這個男人是何等的依賴。
但她又帶著一絲怨氣,低聲咕哝說:“給你看的時候你要跟我分手,分了你還想看,沒門!”
“噗。”
前面駕駛座的叢喻舟沒忍住笑噴了出來。
謝隨刀子般目光冷冷掃向他,他立刻止住笑意,同時自覺地將後視鏡往下面調了調,避開了後座的兩個人。
“當我不存在。”
……
作者有話說:
最後一波虐完啦,隨哥就快好起來了!
第72章 委屈
謝隨帶寂白去醫院進行了全身檢查, 除了膝蓋因為掙扎磨破了皮以外,沒有任何問題。
但他依舊不放心, 讓寂白去做了抽血檢查, 三天後再過來復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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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也想到了上次寂靜的事情, 但這兩個歹徒手裡並沒有拿針管一類的東西, 他們隻是想把她拖上車,至於要帶到什麼地方, 便不得而知了。
從醫院出來以後,幾人徑直去了警局報案, 可惜荒郊野外並沒有攝像頭,隻能試著調取其他的地方的監控, 看有沒有拍到那輛車。
但這需要時間。
警局停車場, 已經夕陽暮垂了, 叢喻舟單手撐著車門, 詢問寂白:“那兩人是搶劫嗎?”
寂白還沒開口, 謝隨替她回答:“不是搶劫。”
他眸光很冷:“是有預謀的蓄意傷害。”
寂白不可置否, 沉默地站在車邊。
叢喻舟又問她:“你以前見過兩人嗎?”
寂白茫然地搖了搖頭,那兩人的面孔都相當陌生, 她應該是沒有見過他們,而且很明顯那兩人不是罪魁禍首,聽他們匆忙間的言談,這背後還有指使他們的boss。
謝隨問她:“能確定是誰?”
寂白無法確定,寂家旁系支脈眾多,利益關系牽扯太復雜了, 現在寂老太太明顯是想要培養寂白作為自己的接班人,她風頭太盛,被人忌憚嫉恨都很正常。
謝隨當初救下寂靜之後,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那些心懷不軌的家伙盯上了寂白。
叢喻舟低聲問謝隨:“隨哥,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
謝隨轉頭望向女孩,她獨自倚著車門,似乎還沒有從方才的驚嚇裡回過神,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慄著,一副楚楚惹人憐的模樣。
他曾經承諾過會保護她,絕不讓她受到半點傷害,可是今天若非機緣巧合的偶遇,謝隨不敢想象她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懊悔至極,心如刀絞,將這一切的過錯都歸咎在了自己身上。
比起她的平安而言,所有的矯情都顯得那般微不足道。
寂白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耽擱這麼久,她還有許多工作沒有完成,所以準備起身離開了。
謝隨毫不猶豫地追上來,拉著她的手腕,將她塞進車裡。
“今晚先跟我回家。”
他現在根本不敢放她一個人呆著,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二十四小時守著她。
“不用。”
寂白現在冷靜下來,心情平復了很多:“我自己打車回學校。”
無論如何,分手就是分手了,現在跟他回去又算什麼,小孩子鬧過家家嗎。
叢喻舟連忙叫住寂白:“回學校也行,但讓我們送你吧。”
的確,有兩個男人在,終歸一路也要安全許多。
寂白徑直走到了副駕駛拉開了車門,把謝隨一個人留在後車座。
叢喻舟衝謝隨聳肩,謝隨給他甩了個眼色,叢喻舟秒懂,系上安全帶,將車駛上了公路。
寂白上車之後便低頭看手機,給寂靜編輯了一段短信,把這件事簡單說了一遍,問她有沒有線索。
當她抬起頭,卻看到轎車前進的方向並非學校所在的方向,看這路徑,儼然是在往謝隨家駛去。
“叢喻舟,停車。”
叢喻舟勸道:“小白,你就聽隨哥的吧,今晚跟他呆在一起,安全些。”
寂白憤憤地望向後視鏡,謝隨手肘撐著車窗,正看著窗外夜景發呆,霓虹在他英俊的臉上變幻光影。
謝隨的視線也緩緩掃向了她。
兩個人對視一眼,各自的心裡都泛起不平靜的漣漪。
“我為什麼要跟他呆在一起。”她沉著臉說:“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謝隨回應道:“剛剛是誰抱著我哭鼻子,說自己好怕,怎麼現在就不怕了?”
“...那誰讓你停車的!”
“即便是路人,老子也不會見死不救。”
叢喻舟見這兩人見面就吵,無奈地嘗試著當個和事佬:“哎,你們都別說氣話,安全第一,小白,你消消氣;謝隨,怎麼回事呢!我要批評你了,這麼久沒見面了,別說以前好過一場,就算是普通女同學,你也不該是這樣的態度。”
謝隨知道自己不該是這樣的態度,他也好想哄哄她啊,好想把她揉進懷裡拼命地疼啊!
可是…他就是死死繃著最後這一根彈簧不肯松。
“叢喻舟,停車。”
叢喻舟勸道:“別啊小白,聽話。”
“我讓你停車!”
寂白看樣子是真的怒了,叢喻舟拿捏不定,望著後視鏡裡臉色陰沉的謝隨。
“她要走,你就讓她走。”
叢喻舟隻好將車停靠在路邊,打開鎖。
寂白走出去之後,還重重地甩上了車門,朝著馬路盡頭大步流星走去。
望著她漸遠的背影,謝隨深知,這一次的放手,或許就是永遠的放手。
可他絕對做不到為了她的幸福而不顧她的安危。
半分鍾不到,謝隨心裡的那根彈簧,終於崩斷。
“操。”
他低罵著,追上去攔腰將她抱住,不由分說地將她重新抱回車裡。
寂白死命掙扎著,手抓著車門不肯進去,回頭質問:“謝隨,你想幹什麼!”
“老子想讓你好好活著。”
謝隨將她硬塞進了車裡。
“我活不活著關你什麼...”
她話音未落,謝隨坐進車裡,低頭便封住了她的唇。
寂白的身體被男人按在車墊上,他整個人都幾乎壓了上來,緊緊地貼著她。
唇瓣緊緊相貼,男人帶著些微怒意,用力地吮著她,似乎還有了點撕咬的意思。
寂白羞得面紅耳赤,猛地往後縮,結果後腦勺撞在了車窗上,傳來一記悶響。
她吃痛地低低嗚了聲,男人的手立刻伸過來,墊住了她的後腦勺,然後輕輕替她揉了揉。
他垂眸看著她,淺咖色的眸子裡徜徉著憐愛之意:“撞疼了?”
寂白都快哭出來了,她舔著自己的湿潤的唇,咬牙說:“這算什麼。”
謝隨也不知道這算什麼,但他就是忍不住了。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想到女孩可能面臨的危險,想到他或許真的要永遠失去她…
謝隨後背發麻,直冒冷汗。
他管不住自己了,再度咬了上去,舌尖灼燙,輕輕地吮吸舔舐著剛剛被他咬過的唇瓣。
寂白感覺自己舌頭被他糾纏得快要麻了,她掙扎著想要推開他,手忙腳亂地似乎觸到了他的下身。
謝隨沉沉地“嗯”了聲,掌住了她的膝蓋,往邊上移開。
而這樣的姿勢,恰似男人和女人最“契合”的那個姿勢。
寂白立刻乖乖不動了,任由他這樣胡亂地親吻著。
謝隨託著她的後腦勺,逼迫她仰著頭,最大程度地接受他的到來,似乎要將她生吞了一般。
前排的叢喻舟擰著眉頭,又不太敢往後視鏡裡瞥,輕咳道:“那什麼,照顧一下單身狗的情緒行嗎。”
謝隨這才想起來,車裡還有第三個人,於是他松開了寂白。
寂白將他領子都攥出了褶皺,嘴唇湿潤紅腫,身體軟綿綿癱在他的懷裡,像是被他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我討...討厭你。”她聲音帶著嬌滴滴的味道,整個人都被他融化了。
“我也討厭我自己。”
寂白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了望他,他眸子漆黑,沉著某種難言的情緒。
可寂白不是真的討厭他...…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用力攬著他的頸子,服服帖帖地倒在他的懷裡。
謝隨應該懂的,她其實也很心疼他,一直都很疼他。
兩個人總算是和好了,叢喻舟心情挺愉悅,笑著回頭問:“兩位,現在去哪兒啊?”
“回學校吧。”
“去他家。”
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開口,謝隨低頭看向懷裡的女孩,她將臉別向一邊了,咬牙說:“那就回學校。”
叢喻舟心領神會,將車開到了謝隨樓下,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行了,我任務完成,春宵苦短,兩位有話好說,別打架了。”
謝隨走過來牽起女孩的手,連拉帶拽地將她帶回去,就像牽了一隻不馴的小馬駒似的。
謝隨的家還是老樣子,不過沒有那麼簡陋了。高三那年,他用自己的積蓄將小屋買了下來,然後簡單地裝修了一下。
其實這男人挺有商業頭腦,那間出租屋所在的樓層顯見過不了多久就要拆了,且位於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加學區位置,如果這幾年拆下來,價格不知道能翻多少倍。
當然他買房子的初衷也不是為了投資,就想著把房子重新裝修一下,裝得溫馨舒適些。
他知道小白和家裡關系不太好,他想給她一個能夠落腳的地方。
牆上貼了淡藍色的牆紙,茶幾邊也鋪了松軟的地毯,置辦了不少家具,甚至他還買了席夢思的大床,換到了之前那個硬邦邦的單人床。
家不大,但是物品被置辦得滿滿當當,看上去充實又溫馨。